鄧散木(1898-1963),曾名純鐵、糞翁等,抗戰(zhàn)后更名散木,晚號一足。上海人,師從江南大書家蕭退庵。著有《四體簡化字譜》、《歐陽結(jié)體三十六法詮釋》、《草書寫法》、《篆刻學(xué)》、《怎樣臨帖》、《書法百問》、《中國書法演變簡史》、《鄧散木書法選》等。以篆刻著稱,當(dāng)年印壇“北齊南鄧”,就是指齊白石與鄧散木。
鄧散木一生非常勤奮,幾十年如一日,每天凌晨三四點鐘起床,磨墨一大硯池,臨池刻印至日出方進(jìn)早餐。即使在40多歲紅透長江兩岸時,其勤奮鉆研和創(chuàng)作的精神也有增無減,曾手臨《說文》十遍,《蘭亭》數(shù)十遍,去世前幾天還在伏案研習(xí)。
鄧散木工四體書。其篆書由《嶧山碑》上溯鐘鼎、甲骨,沉雄中透出古拙氣;楷書取法晉唐,于精嚴(yán)中見逸氣;隸書廣取漢碑精髓,頗得圓潤飛動之勢;而行草書則宗法“二王”,旁及晚明諸家,最能代表其書法水平。
鄧散木在1920年以后,書法和篆刻已名揚(yáng)海內(nèi),當(dāng)年他憤世嫉俗、行為古怪,被稱為怪杰。在近現(xiàn)代,可以說是一位“臭”名遠(yuǎn)揚(yáng)的“極端分子”,原因有三:
其一,鄧氏名鐵,號鈍鐵,當(dāng)時書畫界以“鐵”為字號的名家不少,如吳苦鐵(昌碩)、王冰鐵、錢瘦鐵,與鄧合稱“江南四鐵”,且效仿者日盛。對此,鄧散木日久生煩,煩而生怒,于1927年怒而改名為糞翁,即“糞除”之意。因其書法、篆刻俱精,許多人慕名求字,并許以重金,只求不用“糞翁”二字。一次,國民黨某高官欲巨資請他為其亡母寫墓志,要求他署名不寫“糞翁”,他斷然回絕:“我雖然窮,但我寧可灶冷。要我改署名,辦不到!”
其二,不只改名“糞翁”,他還相應(yīng)地把自己的居所名為“廁簡樓”,而此外,他的居所還有一個一般人都很忌諱、令人目瞪口呆的名字“三長兩短齋”。按照《現(xiàn)代漢語詞典》的解釋,“三長兩短”指意外的災(zāi)禍、事故,特指人的死亡。而他是別具其意:“三長”即他擅長篆刻、做詩和書法,“兩短”指他欠缺的繪畫和填詞。真夠特別的。
其三,上世紀(jì)30年代,鄧散木在南京舉辦個展時遇徐悲鴻,兩人一見如故,相約酒樓一敘。二人都是性情中人,酒過三巡,便大發(fā)議論,抨擊時政,且越罵越起勁、越喝越起勁,以致酒樓客人紛紛退席回避。
此類極端之事還有不少,說起來難免讓人覺得有點“作”:故作驚世駭俗、故作與眾不同。
對此,他本人在1957年以《六十自訟》詩自解:“諧俗病未能,詭譎頗自逞。行年當(dāng)六十,去姓字以糞。非敢求驚人,聊以托孤憤。其時嘩眾口,謂我有畸行。吁嗟吾何言,矯往失其正。”
參考資料:
@聞是文化:梅墨生:《鄧散木》
@書法易:晉韻當(dāng)中有此翁 :鄧散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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