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550年，魯襄公二十三年，豬年（辛亥年）。這一年，主要按三條線展開：一條是晉國封殺的欒盈在齊國的支持下回國，把晉國折騰了個底個朝天，最后被晉國所殺；二是齊國乘晉國的欒盈作亂，先討伐衛(wèi)國，又討伐晉國，然后又討伐莒國，敢于老大單挑，神勇無比，讓人刮目相看；三是魯國五大家族之間展開激烈的權(quán)力爭奪，造就了魯國各色人物的命運，也決定了魯國自身的命運。魯國的閔子馬勸說季武子的兒子公鉏不要因為失去家族宗主之位而怨恨其父時說：“禍福無門，唯人所召?！币馑际?，禍福沒有定數(shù)，全由人自己決定?？纯待R莊公、晉平公、魯襄公及其大夫們的旦夕禍福，哪一樁哪一件不是由這些所謂的貴族自我言行召致而來，因果法則，屢試不爽。
“二十三年，春，王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三月己巳，杞伯匄卒。夏，邾畀我來奔。葬杞孝公。陳殺其大夫慶虎及慶寅。陳侯之弟黃自楚歸于陳。晉欒盈復入于晉，入于曲沃。秋，齊侯伐衛(wèi)，遂伐晉。八月，叔孫豹帥師救晉次于雍榆。己卯，仲孫速卒。冬十月乙亥，臧孫紇出奔邾。晉人殺欒盈。齊侯襲莒。”
孔子老先生用111字記載今年11件事，其中最重要的事情是齊國討伐盟主晉國，這不是實力暴棚，就是頭腦發(fā)熱。估計是后者！
（一）
“二十三年，春，王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
魯襄公二十三年，春季，周王朝歷法的二月初一，發(fā)生了日食。
按現(xiàn)代歷法推算，此次日食發(fā)生在公元前550年1月5日，日環(huán)食。
（二）
“三月己巳，杞伯匄卒。”
魯襄公二十三年，春季，三月二十八日，杞孝公姒匄死了。
杞孝公姒匄(sìgài)死去，晉悼夫人是杞孝公姊妹，為自己的兄弟服喪。而晉平公卻不為舅舅的喪事撤除音樂，這是不合于禮的。按照禮，應該為鄰國的喪事撤除音樂。
（三）
“夏，邾畀我來奔。”
魯襄公二十三年，夏季，邾國畀我來投奔魯國。
邾國大夫畀（bì）我是庶其的同黨（詳見【閑話春秋】之一百八十一），都有竊邑叛君之罪。記載來投奔魯國，是特別諷刺之意。
（四）
“葬杞孝公。”
魯襄公二十三年，夏季，杞國安葬了杞孝公。
杞孝公，名叫姒匄（亦書姒丐），杞國的第11任君主，杞桓公之子，公元前566年－公元前550年在位17年，傳于其弟杞文公。
（五）
“陳殺其大夫慶虎及慶寅。陳侯之弟黃自楚歸于陳。”
魯襄公二十三年，夏季，陳哀公殺了他們的大夫慶虎和慶寅。陳哀公的弟弟公子黃從楚國回到了陳國。
陳哀公朝見楚國，公子黃在楚國向陳哀公控訴二慶（慶虎、慶寅）（詳見【閑話春秋】之一百八十），楚國人召見二慶，二慶讓慶樂前往，楚國人殺了慶樂（二慶之族），慶氏帶領(lǐng)陳國背叛楚國。夏季，屈建跟從陳哀公包圍陳國。陳國人筑城，夾板掉下來，慶氏就殺死了筑城人。筑城的人互相傳令，各自殺死他們的工頭，于是乘機殺死了慶虎、慶寅。楚國人把公子黃送回陳國。君子認為：“慶氏行動不合于道義，就不能放肆。所以《書》說：‘天命不能常在（《尚書·周書·康誥》）。’”
（六）
“晉欒盈復入于晉，入于曲沃?！?
魯襄公二十三年，夏季，晉國欒盈又回到了晉國，先到達了曲沃。
曲沃，在今天河南三門峽市陜縣大營鎮(zhèn)。欒盈準備進入晉國，但以晉平公為首的統(tǒng)治力量不讓他進入，于是他就從曲沃這個地方進入晉國。這里《春秋左氏傳》講了一個長長的故事。
晉國將要把女兒嫁給吳國，齊莊公讓析歸父致送妾媵（yìng），用篷車裝著欒盈和他的士，把他安置在曲沃。欒盈夜里進見胥午（守曲沃大夫）并把情況告訴他。胥午回答說：“不能那么做。上天所廢棄的，誰能夠把他興起？您必然不免于死。我不是愛惜一死，明知事情是不能成功的?！睓栌f：“盡管這樣，依靠您而死去，我不后悔。我確實不為上天保佑，您沒有過錯?！瘪阄绱饝?。把欒盈藏起來以后就請曲沃人喝酒，音樂開始演奏，胥午發(fā)話說：“現(xiàn)在要是找到欒孺子（欒盈），怎么辦？”人們回答說：“找到了主人而為他死，雖死猶生?！贝蠹叶紘@息，還有哭泣的。舉杯，胥午又說欒盈回來的話。大家都說：“找到了主人，還有什么二心的！”欒盈走出來，對大家一一拜謝。
四月，欒盈率領(lǐng)曲沃的甲兵，靠著魏獻子（魏舒，魏絳之子），在白天進入絳地。當初，欒盈在下軍中輔佐魏莊子（魏絳），魏獻子和他私下里很要好，所以依靠他。趙氏由于原、屏的禍難怨恨欒氏，韓氏、趙氏剛剛和睦。中行氏（中行穆子荀吳）由于攻打秦國的那次戰(zhàn)役怨恨欒氏，本來和范宣子親近。知悼子（荀盈，16歲）年紀小，因此聽從中行氏的話。程鄭受到晉平公的寵信（鄭亦荀氏宗）。只有魏氏和七輿大夫幫助欒氏。
樂王鮒（樂桓子）陪侍在范宣子（士匄）旁邊。有人報告說：“欒氏來了?！毙涌謶?。樂王鮒說：“奉事國君逃到固宮（有臺觀備守的宮殿），一定沒有危害。而欒氏怨敵很多，您主持國政，欒氏從外邊來的，您處在掌權(quán)的地位，這有利的條件就多了。既然有利有權(quán)，又掌握著對百姓的賞罰，還害怕什么？欒氏所得到的，不就僅僅魏氏嗎！而且魏氏是可以用強力爭取過來的。平定叛亂在于有權(quán)力，您不要懈怠！”
晉平公有親戚的喪事（指舅舅杞孝公死），樂王鮒讓范宣子穿著黑色的喪服，和兩個女人坐上手拉車去到晉平公那里，陪侍晉平公去到固宮。范鞅（范獻子，士匄之子）去迎接魏舒（魏獻子），魏獻子的軍隊已經(jīng)排成行列、登上戰(zhàn)車，準備去迎接欒氏了。范鞅快步走進，說：“欒氏率領(lǐng)叛亂分子進入國都，鞅的父親和幾位大夫都在國君那里，派鞅來迎接您，鞅請求在車上作為驂乘?！崩鴰ё樱吞衔韩I子的戰(zhàn)車。范鞅右手摸著劍，左手拉著帶子，下令驅(qū)車離開行列。駕車的人請問到哪里去，范鞅說：“到國君那里。”范宣子在階前迎接魏獻子，拉著他的手，答應把曲沃送給他。
當初，斐豹是一個奴隸，用紅字記載在竹簡上（因為犯罪沒為官奴，用丹書記錄其罪過），欒氏有一個大力士叫督戎，國內(nèi)的人們都害怕他。斐豹對范宣子說：“如果燒掉這竹簡，我去殺死督戎。”范宣子很高興，說：“你殺了他，如果不請求國君燒掉這竹簡，太陽可作明證！”于是就讓斐豹出宮門，然后關(guān)上宮門，督戎跟上他。斐豹翻進矮墻等著督戎，督戎翻進墻來，斐豹從后面猛擊而殺死了他。
范氏的手下人在公臺的后面，欒氏登上宮門。范宣子對范鞅說：“箭要射到國君的屋子，你就該死！”范鞅用劍帶領(lǐng)步兵迎戰(zhàn)，欒氏敗退，范鞅跳上戰(zhàn)車追擊，遇到欒樂，范鞅說：“樂，別打了，我死了將會向上天控告你?！睓铇酚眉渌瑳]有射中，又把箭搭上弓弦，車輪碰上槐樹根而翻了車。有人用戟鉤打他，把他的手臂打斷，他就死了。欒魴受傷。欒盈逃到曲沃，晉國人包圍了他。
（七）
“秋，齊侯伐衛(wèi)，遂伐晉?！?
魯襄公二十三年，秋季，齊莊公討伐衛(wèi)國，接著討伐晉國。
齊莊公這是吃了豹子膽了，居然對諸侯盟主動武，而且在動老大之前，先動老大的小馬仔。晏平仲（晏嬰）說：“君王依靠勇力，來進攻盟主。如果不成功，這是國家的福氣。沒有德行而有功勞，憂患必然會降到君王身上?！贝掼蹋ù尬渥樱﹦裰G說：“不行。下臣聽說：‘小國鉆了大國敗壞的空子而加之以武力，一定要受到災禍。’君王還是考慮一下?！饼R莊公不聽。陳文子（陳完之孫須無）進見崔杼，說：“打算把國君怎么辦？”崔杼說：“我對國君說了，國君不聽。把晉國奉為盟主，反而以它的禍難為利。下臣們?nèi)绻绷?，哪里還能顧及國君（這是因事情緊急而不能顧及國君，想弒殺齊莊公來取悅晉國）？您暫且不用管了?！标愇淖油顺?，告訴他的手下人說：“崔子將要死了吧！指責國君太狠而所作所為又超過國君所為，會得不到善終的。用道義超過國君，還需要自己抑制，何況自己將作惡呢？”
（八）
“八月，叔孫豹帥師救晉次于雍榆?！?
魯襄公二十三年，秋季，八月，魯國大夫叔孫豹帥師救援魯國，軍隊駐扎在雍榆。
齊莊公進攻晉國，占取朝歌（今河南省鶴壁市淇縣東北）。兵分兩路，一路進入孟門（今河南省新鄉(xiāng)市輝縣），一路上太行山口，在熒庭（今山西省臨汾市翼城縣）建筑紀念物，派人戍守郫邵（今河南省濟源市西），在少水（沁河）收集晉軍尸體合于一坑筑成大墳，以報復平陰那次戰(zhàn)役（平陰之役在魯襄公十八年，公元前555年），這才收兵回去，趙勝（趙旃之子，趙穿之孫，謚傾子，食采邑于邯鄲，又稱邯鄲勝，邯鄲午之父）領(lǐng)著東陽（泛指太行山以東）的軍隊追趕上，俘虜了晏氂（máo，晏嬰之子。晏嬰有二子，另一位叫晏圉yǔ）。八月，叔孫豹領(lǐng)兵救援晉國，駐扎在雍榆（今河南省鶴壁市?？h西南），這是合于禮的。
（九）
“己卯，仲孫速卒。冬十月乙亥，臧孫紇出奔邾?！?
魯襄公二十三年，秋季，八月初十，魯國大夫仲孫速死了。十月初七，魯國大夫臧孫紇逃亡到邾國去了。
魯國的大夫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我們慢慢看來。
魯國大夫季武子（季孫宿）沒有嫡子，公彌（公鉏zū）年長，但是季武子喜歡悼子（季孫紇），想立他為繼承人。問申豐：“彌和紇，我都喜歡，想要選擇有才能的立為繼承人。”申豐就快步走出去，回家，打算全家出走。過了幾天，季武子又問申豐。申豐回答說：“如果這樣，我準備套上我的車走了?！奔疚渥泳筒徽f了。季武子又去問臧紇（臧武仲，臧孫，臧孫紇）。臧紇說：“招待我喝酒，我為您立他（悼子）?！奔臼险写蠓騻兒染疲凹v是上賓。向賓客獻酒完畢，臧紇命令朝北鋪上兩層席子，換上洗凈的酒杯，召見悼子，走下臺階迎接他。大夫們都站起來，等到賓主互相敬酒酬答以后，才召見公鉏，讓他和別人按年齡大小排列座位。季孫（季武子）感到突然，臉上都變了顏色。
季氏讓公鉏擔任馬正（家司馬），公鉏怨恨，不肯做。閔子馬（閔馬父）見到公鉏，說：“您不要這樣，禍和福沒有門，在于人們所召喚。做兒子的，只怕不孝，而不怕沒有地位。恭敬地對待父親的命令，難道會沒有變化嗎？如果能夠孝順恭敬，富有可以比季氏增加一倍。邪亂不合法度，禍患可以比老百姓增加一倍”。
公鉏同意他的話，就恭敬地早晚問父親安，謹慎地執(zhí)行任務。季武子高興了，讓他招待自己喝酒，而帶著飲宴的器具前往，季氏把器具全部留下給他，公鉏氏因此致富。又做了魯襄公的左宰。
孟孫（孟莊子，仲孫速）討厭臧孫（臧紇），但季孫喜歡他。孟氏的車馬官豐點，喜歡羯（孟莊子之庶子，孺子秩之弟，亦稱孝伯），說：“聽從我的話，你一定成為孟氏的繼承人?！痹偃卣f，羯就聽從了他。孟莊子生病，豐點對公鉏說：“如果立了羯，就是報復了臧氏?！惫I對季武子說：“孺子秩本來應當做孟氏的繼承人。如果羯能夠改立為繼承人，那么季氏就確實比臧氏有力量了?！奔疚渥硬淮饝?。八月初十（己卯），孟孫死了。公鉏奉事羯立在門邊接受賓客來吊唁。季孫（季武子，季孫宿）來到，進門就哭，出門，說：“秩在哪里？”公鉏說：“羯在這里了?！奔緦O說：“孺子年長?！惫I說：“有什么年長不年長？只要他有才能（這是諷刺季武子廢鉏立紇，云欲擇才），而且是他老人家的命令?！本土⒘唆?。秩逃亡到邾國。
臧孫進門也哭，很哀痛的樣子，眼淚很多。出門，他的御者說：“孟莊子討厭您，而您卻悲哀成這個樣子。季秋如果死了，您怎么辦？”臧孫說：“季武子喜歡我，這是沒有痛苦的疾病。孟莊子討厭我，這是治疾病的藥石。沒有痛苦的疾病不如使人痛苦的藥石。藥石還可以讓我活下去，疾病沒有痛苦，它的毒害太多。孟莊子死了，我的滅亡也沒有多少日子了。”
孟氏關(guān)起大門，告訴季秋（季武子）說：“臧氏準備發(fā)動變亂，不讓我家安葬。”季武子不相信。臧孫聽到了，實行戒備。冬季，十月，孟氏準備挖開墓道，在臧氏那里借用役夫。臧孫讓正夫去幫忙，在東門挖掘墓道，讓甲士跟隨著自己前去視察。孟氏又告訴季武子。季武子生氣，命令進攻臧氏。十月初七日，臧孫砍斷鹿門（魯南城東門）的門栓逃亡到邾國。
當初，臧宣叔（臧孫許）在鑄國娶妻，她生了臧賈和臧為就死了。臧宣叔以妻子的侄女作為繼室，就是穆姜（魯宣公夫人，魯成公母，魯襄公祖母）妹妹的女兒，生了紇（悼子，季孫紇），長在魯公的宮中。穆姜喜歡他，所以立為臧宣叔的繼承人。臧賈、臧為離開家住在鑄國。臧孫從邾國派人告訴臧賈，同時送去大龜說：“紇沒有才能，不能祭祀宗廟，謹向您報告不善。紇的罪過不至于斷絕后代，您把大龜進獻而請求立為我家的繼承人，看是否可行?！标百Z說：“這是家里的災禍，不是您的過錯，賈聽到命令了。”再拜，接受了大龜，讓臧為去代他進獻大龜并請求，臧為卻請求立自己為繼承人。臧紇去到防地（臧孫采邑），派人來報告說：“紇并不能傷害別人，而是由于智謀不足的緣故。紇并不敢為個人請求。如果保存先人的祭祀，不廢掉兩位先人的勛勞，豈敢不離開防地？”于是就立了臧為。臧紇獻出了防地而逃亡到齊國。他的手下人說：“他們能為我們盟誓嗎？”臧紇說：“不好寫盟辭?！贝蛩銥殛笆厦耸?。季武子召見掌管逃亡臣子的外史而詢問盟辭的寫法。外史回答說：“為東門氏盟誓，說：‘不要有人像東門遂那樣，不聽國君的命令，殺嫡子、立庶子（魯文公命立子惡，東門氏公子遂殺之，立宣公。）?！癁槭鍖O氏盟誓，說‘不要有人像叔孫僑如那樣，想要廢棄國家的常道，顛覆公室！”季武子說：“臧紇的罪過都不至于此?！泵辖氛f：“何不把他攻砍城門栓寫進盟辭？”季武子采用，就和臧氏盟誓，說：“不要像臧孫紇那樣觸犯國家的法紀，進城門砍門栓！”臧紇聽到了，說：“國內(nèi)有人才??！是誰呀？恐怕是孟椒吧（孟獻子之孫子服惠伯）！
（十）
“晉人殺欒盈?！?
魯襄公二十三年，冬季，晉國人殺了欒盈。
晉國人在曲沃戰(zhàn)勝欒盈，把欒氏的親族全部殺完。欒魴逃亡到宋國?！洞呵铩酚涊d說“晉人殺欒盈”，不說大夫，這是說他從國外進入國內(nèi)發(fā)動叛亂。
（十一）
“齊侯襲莒?！?
魯襄公二十三年，冬季，齊莊公襲擊莒國。
齊莊公從晉國回來，不進入國都，就襲擊莒國，攻打且于（莒邑，今山東日照市莒縣），大腿受傷而退卻。第二天，準備再戰(zhàn)，約定軍隊在壽舒（莒邑，今山東日照市莒縣）集中。杞梁、華還（華周）用戰(zhàn)車裝載甲士夜里進入且于的狹路，宿在莒國郊外。第二天，先和莒子在蒲侯氏（莒邑，今山東日照市莒縣）相遇。莒子贈給他們以重禮，讓他們不要死戰(zhàn)，說：“請和你們結(jié)盟?！比A還回答說：“貪得財貨丟棄命令，這也是君王所厭惡的。昨天晚上接受命令，今天太陽沒有正午就丟掉，還用什么事奉君王？”莒子親自擊鼓，追擊齊軍，殺死了杞梁。莒國人就和齊國講和。
齊莊公回國以后，在郊外遇到杞梁的妻子，派人向他吊唁，她辭謝說：“杞殖（杞殖名殖字梁）有罪，豈敢勞動國君派人吊唁？如果能夠免罪，還有先人的破屋在那里，下妾不能在郊外接受吊唁?！庇谑驱R莊公又到杞梁家去吊唁。
齊莊公準備封給臧紇（臧武仲）土地。臧紇聽說了，來見齊莊公。齊莊公對他說起進攻晉國的事，他回答說：“功勞太多了，可是君王卻像老鼠，白天藏起來，夜里出動，不在宗廟里打洞，這是由于怕人的緣故。現(xiàn)在君王聽說晉國有了動亂然后出兵，一旦晉國安寧又準備事奉晉國，這不是老鼠又是什么？”齊莊公聽了就不賞賜臧紇田地了。
孔子說：“聰明是很難做到的啊。有了臧武仲的聰明，而不能為魯國容納，這是有原因的，因為他的所作不順于事理而所施不合于恕道。《夏書》說：‘想著這個，一心在于這個（念茲在茲）’，這就是順于事理，合于恕道啊。”
讀點春秋，知點禮義。
聯(lián)系客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