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有過這樣的體驗?早就熟知的,卻是沒能見過全貌的。
寫下上面的這句話,自己先笑了。
那天,2021年7月20號的上午,看過浦口火車站之后,到江邊,看到近在眼前的南京長江大橋時,我真的是想到了這個有點傻的問題,覺得有些好笑。
可是,再一想,不好笑。
我們生活在地球之上,能親眼看到過這個大球全貌的人有幾個?
僅以這長江而言,多少代人生活在江上、江邊,又有幾人能看到過這條大河的全貌?
再說這近在眼前的南京長江大橋,自從1960年代建成通車,電影里見過,畫片里見過,宣傳畫里見過,1970年代以后,長途汽車里在橋上走過,火車在橋上走過,可是,我一直與大橋的全貌緣慳一面。
長江上的江陰大橋、蘇通大橋、滬蘇通大橋,還有南京境內的二橋、三橋、四橋,都曾車行橋上,沒見到過橋的全貌。
這些年,每年都到南京來幾回。后來,在南京落腳居住的小區(qū)就在江北,就在大橋不遠的地方。
一直想去看看南京長江大橋的全貌。
去年,秋高氣爽的時節(jié),我們從定淮門出發(fā)去走明城墻。
好像南京人喜歡用“走”這個詞來表達與明城墻的親近,不會像北京人那樣,說是“登”或是“爬”長城的。五年前的春天,我們曾走過玄武門那一段城墻。
這一回,定淮門是我們的起點,目標是閱江樓。
我們走走、停停,看看風景,拍拍照片;我們下下上上,走過挹江門、儀鳳門,門,是城門,這幾處城門的門樓是不不開放的,只能在城門的這邊下來,再到那一邊上到城墻。
遠遠地,就已經看到山坡上的閱江樓了。
閱江樓,江南四大名樓。這里是新建成不久的古跡。
在閱江樓的高層,可以艱難地俯瞰長江。
那天,天氣好,空氣好,能見度高。
時代進步了,城市發(fā)展了,樓房太多了,難以看全這一段長江的樣貌。
我不斷地變換著位置,調整著角度,希望能俯拍長江,俯拍南京長江大橋。
難啊。
“巴掌山擋住了你的雙眼”,那天,拍照不順利,耳邊卻突然響起了上世紀樣板戲《龍江頌》中江水英批評有本位主義思想,不愿送水給后山的生產隊長李志田的話。這里擋住我雙眼的是高樓,是現代文明。
南京長江大橋是能看到的,用一支200mm的鏡頭,能比較清晰地拍出大橋上的細節(jié),能看到大橋兩邊的橋頭堡,很難拍出全貌。
換廣角,又太遠了,也拍不出理想的大橋全景圖。
好歹,也算是在江南的高處一睹南京長江大橋了。
這一次,我們從浦口老火車站出來,看到的是浦口碼頭。
走進去,在江邊上遠遠地看到江對岸的高處矮矮地夾在高樓間的一個山坡,還有山坡上的建筑。
那不就是閱江樓?
順著能看到閱江樓的方向再移動過去,南京長江大橋就在前面。
看著是不遠,卻要走上老半天。
那天,是臺風“煙花”即將登陸的時候。那天之后,南京在臺風到來之前先進入到了疫情風暴的中心位置。幾天之后,這個城市,除了“煙花”,誰來?
橋下,時有江輪駛過。
天空,云在變多。
能看到江南岸的橋頭堡,就是我去年曾在閱江樓上拍到過,而且還很清晰的那個一對。
江北的橋頭堡無法看到。
再向前,還是看不清真正的全貌。
再向前,看到江北橋頭的位置有一高出來的設施。
我以為是觀景臺。
那天,沒帶長焦鏡頭。只能遠遠地看江,看云,看大橋。
那就看看大橋上方的白云吧。
好歹,在這個位置,能差不多看到大橋。
我想繼續(xù)前行,到那個觀景的臺子上去看大橋。
就在前面。
走到跟前,才發(fā)現,這不是觀景的。
這本身已經是風景。
是大橋沒有建成之前讓津浦鐵路線上的火車過江去,繼續(xù)上滬寧鐵路的輪渡橋,是讓火車的車廂上船的裝置。
文物。是民國時期的文物,受保護的文物。
1933年10月22日上午剪彩首發(fā)。
網上找到一張老照片。還有一小段渡輪送火車過江的說明文字。
火車上下輪渡較慢,有好幾個步驟。一是將整列火車分成幾段,陸續(xù)推上輪渡。二是輪渡開過江,三是到達對岸后,再由機車分次將火車拖上岸、再編成一列。
好像當年當年介紹南京長江大橋通車的電影里也有過介紹的。
旁邊,還有這個,碉堡,是輪渡橋的守衛(wèi)者?
碉堡上有人亂刻的文字。是不是被刻字者認為是日本侵略者的碉堡?
這,是當年鐵路人的辦公和生活用房嗎?
又及:這是上個月就整理好了的圖片,初步寫就的文字。當晚,就有南京祿口機場新冠肺炎疫情的報道。無心顧及這篇看大橋、看風景的了。
昨天,欣聞南京的抗疫取得初步的勝利,全域調整為低風險,便將這一篇修改整理一下發(f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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