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住所出來,上了一輛開往市中心的公交車,一起上車的還有一群游客。“我們要去博物院。”一位大媽對司機說。
所去的是內(nèi)蒙古博物院。走下公交,遠遠望去,這座區(qū)府時尚美觀地標性建筑物外景,似畫一般鑲嵌在藍天白云間。寬闊廣場佇立的大鼎彰顯著“馬背上民族”的濃厚歷史。拾階而上,眼前風(fēng)格獨特、造型別致的建筑,讓人耳目一新。
通觀這座15000余平方米建筑面積的博物院內(nèi)外,從總體結(jié)構(gòu)到場館布局,從典藏文物到圖景設(shè)計,從機場式服務(wù)到全過程免費,處處體現(xiàn)出“兩個字” ——大氣。我不禁感嘆,這不正是2500萬世代扎根祖國北疆8000里茫茫邊防線各族群眾的大胸襟大氣概嗎!
穿過富麗堂皇的過道,步入展廳,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具四周燈光閃照下重26噸、高12米的巨型恐龍化石架。研究表明,距今二億二千五百萬年到六千五百萬年前的中生代,內(nèi)蒙古曾經(jīng)是恐龍等爬行動物的生息樂園,以至這一地區(qū)成了當今世界馳名恐龍化石產(chǎn)區(qū)。這其中,有體型巨大的查干諾爾龍,形態(tài)各異的鸚鵡嘴龍、似鳥龍、鴨嘴龍、原角龍等化石骨架。種類繁多、骨骼強壯的架架化石骨展現(xiàn)在眼前,仿佛把我們帶到了那遙遠而神奇的遠古時代,遨游在了史前生命的王國里。
悠久的內(nèi)蒙古歷史文化,也是館展的“重頭戲”。自古以來,這里就是北方少數(shù)民族繁衍的棲息地、活動的大舞臺。不同時代的歷史文物雖然有著不同時代的獨特造型,但均有鮮明的草原文化印記。象匈奴族的王鷹形金冠飾,東胡族的曲刀青銅短劍,鮮卑族的金龍佩飾、金步搖冠飾,以及與唐代“草原絲綢之路”密切關(guān)聯(lián)的雙魚龍紋銀盤、波斯銀盤……還有鄂倫春、鄂溫克、達斡爾等少數(shù)民族的諸多藏品——都從各個方面反映出這些民族的生產(chǎn)生活特色,令人大開眼界。
與我們一行同樣以慢節(jié)奏細味陳列品的一位蒙古族年輕母親,拉著六七歲的女兒,頻頻用“母語”與孩子對話交流。我十分好奇,便問:“孩子這么小,就會講蒙語?”她告訴我們:“自從她一上小學(xué),就開始接受雙語教育。”哦,熱愛并傳承民族的優(yōu)秀文化,也需要從娃娃抓起呀!
整個博物院以“草原文化”為主線,布局了《草原壯闊》、《草原天驕》、《地下寶藏》等8個基本陳列館,以及《風(fēng)云騎士》、《蒼穹旋律》、《古道遺珍》等6個專題陳列館,線條清晰,內(nèi)容莊重,雅俗共賞,涵蓋了遼闊草原天上到地上地下、遠古到近代現(xiàn)代、吃的到穿的用的、人物到動物植物的方方面面,林林總總,看得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在《草原壯闊》展館一隅,一群小學(xué)生圍著一位長相甜美的女老師,專心致志地聽著講述。為不影響他人,女老師用消聲麥克風(fēng),通過無線耳麥把聲音傳遞給學(xué)生。老師手舞足蹈,講得頭頭是道,學(xué)生凝神注目,聽得津津有味。我們不便驚擾,輕步側(cè)身繞過……
在《草原天驕》館里,我駐足良久。聽著成吉思汗如雷貫耳的名字,望著當年遼闊無比的疆域版圖,盯著他們橫掃亞歐時或?qū)嵨锘蚰P偷膽?zhàn)袍、寶劍、頭盔、鎧甲,一代天驕英雄們勇猛威武、所向披靡的拼殺場景仿佛就在眼前。不由讓我產(chǎn)生聯(lián)想:80多年前,如果當時的軍力依然那般強大,小小倭寇還膽敢觸動我泱泱大國之門,中華民族還能夠遭受其15年的肆意欺辱,國都南京還會被屁大個國家的入侵者一夜屠城!
我的目光輕撫雄渾高大的展館拱頂,深感生命的短暫和自身的渺小。不是因為別的,而是緣于對時光對歲月的嘆惜,對歷史對祖先的敬畏。
一位名人說:“如果有一天中國重新成為世界最強國,那么,我們依靠的一定是文化,而不是其他?!钡拇_,五千年中華文明之樹雖歷經(jīng)滄桑仍枝繁葉茂,根本的就在于,我們有一種深扎于心底的民族集體認同感和歸屬感——文化。這是中華民族生生不息的根和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