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背
丁酉年9月16日,我最最親愛的母親在于病魔抗?fàn)幎嗳蘸笕鍪秩隋?,與世長辭,永遠(yuǎn)的離開了我們。為懷念我的母親,筆者用拙筆寫了《母親的背》小文,愿我的母親在天堂安安靜靜休息。也祝愿天下的母親幸福安康,萬壽無疆。
母親是平凡的,也是偉大的。母親雖然已離開我們而去,但我時時被她真摯的母愛所折服,我愛我的母親,就像我生命的大河一樣,讓我不斷地去洗滌著自身,凈化著自己,我仿佛看到母親她還在繼續(xù)行走人生軌跡里的背,母親生前的背已經(jīng)很駝了,她那原先1.64米的個子,最終要用直尺量也只能量到1.4米左右了,想起母親彎曲的背、變形的背,總使我想起兒時生活的搖籃。其實(shí),我就是在這搖籃——母親的背上長大的,母親的一生是清貧的、勤勞的,也是苦澀的,在她人生靈動的風(fēng)景里,讓我不斷去追隨,不斷地去回味,不斷地讓我落下傷心內(nèi)疚的淚滴。
母親的背是挺直的。在我童年片斷地記憶里,母親的背是非常直的,在我幼小的心靈里,總能感受到母親就象一顆參天大樹,她根深葉茂,為我披風(fēng)擋雨,生活在她的保護(hù)下,我從來不怕被風(fēng)浸雨淋,安安全全的在她的懷抱里成長、生活。母親的背從未被生活、生存的壓力而壓彎過。
母親的背是炙熱的,是一顆永不落山的太陽,讓我一生感到溫暖。小的時候,母親不僅要帶著我們兄弟姊妹生活,還要到地里勞作,掙那只有靠她的雙手才能換來口糧的工分。父親的工作當(dāng)時也很繁忙,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們只能大的照顧小的,按順序往下管,我知道當(dāng)時母親心中是很苦痛的,可人生本來就是這樣,充滿著酸澀與苦味,每次收工回來,母親看到我們一個個臟兮兮的,肚饑腹空的樣子,顧不了一天的勞累馬上給我們燒菜、做飯,飯做好先讓我們吃,還要把小弟小妹抱在懷里,噓寒問暖,因?yàn)槟赣H對子女非常疼愛,她不想讓我們受凍挨餓,但子女多不去掙工分是不行的,因?yàn)閭倪^后還是要面對生活的現(xiàn)實(shí)。
母親的背是堅(jiān)實(shí)的,她身上凝聚了千百萬中國農(nóng)民的光輝形象。我們兄弟姊妹多,為了生活母親起早貪黑,每天最多睡3-4個小時,記得小時候家鄉(xiāng)還沒實(shí)行“鋼磨”和現(xiàn)在的自動磨,磨面全靠驢拉石磨,母親為了不耽誤去掙工分或干家務(wù)活,必須起五更睡半夜,把成品糧加工成面粉。我從來沒有親眼看到母親磨面的場面,因?yàn)樗淖钸t,起得最早,我們睡的時候她還在忙活,待我們起床時她已經(jīng)“收工”。當(dāng)時家里除了務(wù)農(nóng)掙工分分紅外,無其它經(jīng)濟(jì)來源,為了貼補(bǔ)家里,母親就養(yǎng)雞,拿產(chǎn)下的雞蛋換取油鹽醬醋等生活必需品,用母親勤勞的脊背硬撐起了家庭這個大“砝碼”。
母親的背是勤儉的,母親在持家上幾乎沒有錯花過一分錢。我的童年和少年吃飯要憑糧票,穿衣要憑布證,因?yàn)槲覀冃值苕⒚枚啵痔幵隰[饑荒的年月,母親把隊(duì)里分的口糧或政府施舍的救濟(jì)糧與“自產(chǎn)”的灰調(diào)籽、苦苦菜相互搭配,盡量做到糧中有草,草中有糧,可以說我們一家子幾乎未受挨餓之苦;六七十年代雖然我們不可能做到經(jīng)常穿新衣裳、好衣裳,但是我們從未穿過開窟窿、“掛彩旗”的衣褲,都是母親采取大傳小、大改小、衣改褲的辦法,讓我們穿的整整齊齊、干干凈凈的;母親是“吝嗇”的,她把賣雞蛋和賣豬的錢存放在她的“專用箱”里,從不亂花,都用在了我們兄弟姊妹們上學(xué)和她認(rèn)為需要開支的方面,可她穿的衣褲幾乎是補(bǔ)丁摞補(bǔ)丁?! ?/p>
母親的背是脆弱的。經(jīng)過歲月五味罐的浸泡,母親的背無法挺直,也做不到炙熱,已不可能堅(jiān)實(shí)了,生前的母親一天天衰老、一天天憔悴,走路也需要拐杖支撐,再加上患了幾場大病,受疾病的煎熬,母親的身軀在萎縮,駝背也在一天天加重,我很想為母親去揉背,很想將她駝背的身軀拉直,也很想恢復(fù)她昔日的堅(jiān)強(qiáng),可這是自然規(guī)律,母親的背承載著她走過的歲月愁,母親的背是生活的影蹤,母親的背帶著我走過人生美好的季節(jié),在無盡的思念與懷想空間。
母親的背是我一生的牽掛,也是我一生的感動。她已經(jīng)定格在我人生的風(fēng)景里。如今,子女們都成家立業(yè),孫輩們也一天天長大,日子過得一天天的好起來,母親離開了我們,回想母親那彎曲、變形的背,不知不覺中我已滿臉淚水。淚光中母親那弓著的背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母親的背本來是挺直的但最終駝了,我清楚地意識到那弓著的背,是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的緣故,是被生活的重?fù)?dān)壓彎的,是我們兒女們壓彎的。歲月悠悠,母親把她對我們兒女的愛都凝聚在她的脊背上,傳給兒女們,我真的無法估量這愛有多深,多重!我衷心祝福我最最尊重、最最親愛的母親在天堂好好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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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張志榮,1957年出生,1976年12月入伍青海某部,1991年7月副營職轉(zhuǎn)業(yè)甘肅省古浪縣工商局后任黨總支書記。退休賦閑,喜愛筆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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