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茹月 文
諾獎公布前一天, 我問某人:今年陪跑 的三個人，一個就是上次說的殘雪，看不懂的那個。一個就是說中國最好的作家就是我的閻連科。還有一個就是 《活著》的余華。你說誰最有資格得獎?賈平凹。
我不以為然,卻無力反駁。
結(jié)果出來了，一個82歲的法國女人。網(wǎng)絡(luò)真是好東西，很快推出了異國作家的簡歷和作品,《悠悠歲月》的節(jié)選也尾隨其后。我大概瀏覽一下，沒興趣。所以我沒記住作者的名字。
我對某人說:看來歐洲人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萬一得獎,也是優(yōu)先考慮老人，我給王蒙投票，賈平凹、遲子建、阿來候補(bǔ)。日本陪跑的那個就算了，是枝裕和還差不多。
有人說了，堂堂世界文學(xué)大獎,考慮因素多了，豈能依你喜好?世界我不管，我的喜好我堅持。
我閱讀的第一本小說是 《西游記》,大概上小學(xué)四五年級。后來同學(xué)們上課偷看，被老師沒收了。后來我就在家里偷 看“閑書”，現(xiàn)在回想起來,應(yīng)該是《十 月》雜志，《徐茂和他的女兒們》《沉重的翅膀》都是從雜志看的。真正大塊頭的小說是《將軍吟》，上下兩冊，不知道看了多少天。等到看《平凡的世界》，才知道了茅盾文學(xué)獎。所以說，二十歲以前我看書，僅僅是個人愛.好，沒有什么收獲什么讀書的意義,真對不起我近視的雙眼啊。
就是現(xiàn)在讀書，還是憑自己的喜好。去年有一段時間， 熱情大增，買全了那屆茅盾文學(xué)獎書籍，碼在床頭書桌上。 斷斷續(xù)續(xù)只讀完了《主角》和《秦腔》以至于認(rèn)為《主角》應(yīng)該也叫《秦腔》才合適。
余光中老先生曾說諾獎是幸運(yùn)之星，也是死亡之吻。死亡有點(diǎn)夸張，幸運(yùn)倒是真的。你想啊，18個瑞典老頭,各懷心事,卻能在200多個不同國籍的作家中投票同一個人，比彩票中獎都難。又一年評選一次,說不定都有內(nèi)部投票套路，或許是機(jī)器人投票也有可能。
我信馬由韁的評論，調(diào)動了某人興致，他查出了中國作家50位排名，看到張愛玲第二，煞有介事地說:她敬佩胡蘭成，那第一就不是魯迅,應(yīng)該是胡蘭成。
胡的文筆優(yōu)美，古詩詞功底扎實(shí),人浮夸，郭沫若比他聰明，研究文物，好的名聲多過壞的。
說點(diǎn)正經(jīng)的，茅盾文學(xué)獎作品相對還是可圈可點(diǎn)。如果有48本獲獎作品(懶得數(shù))，我最少讀過20本,美國詩人艾米麗.狄金森說過:
假如我能使一顆心免于破碎我便沒有白活一場
。
讀小說卻相反，越悲情越曲折,讀者影響越深。《平凡的世界》 、《穆斯林的 葬禮》、《白鹿原》 、《長恨歌》《額爾古納河右岸》都是。我讀《呼蘭河傳》的時候，就感覺這個小姑娘沒有母親疼愛，真可憐。以至于提起蕭紅處理不清家務(wù)事，我內(nèi)心是同情她的，總歸是缺愛的孩子。《活著》 更是，壓抑的想哭。后來聽了余華講座才釋然。前作家我最喜歡遲子建，然后畢飛宇，《推拿》讀起來有意思，也輕松,不是悲劇。還有新疆的李娟，是一股清流。如果硬要湊個文壇四杰,那就王朔。他是誰名氣大就罵誰,結(jié)果他名氣也大
罵人厲害的還有詩人余秀華,她寫詩有天賦，罵對她不友好的人，也是出神入化，爐火純青，天助。有人說,正常的男人是不會娶她的。余秀華自己也說各有所圖，心里卻是不死心。自己作,天也無奈。
我買饅頭就認(rèn)一家,好多次聚會饅頭最受歡迎。有幾次卷閘門拉下來了，吃了閉門羹。后來我給店主人說沒吃到她家饅頭的不足，這個女人笑著說:姊妹，加理解，我感覺忙也一天閑也一天，把個活人的，差不多就行了。我就是所有賣饅頭里，最率性的一家。
那幾天我正在啃張岱的《夜航船》，本來是豐富百科知識，翻了幾頁，傻眼了，根本看不懂。在回家的路上,我決定放棄閱讀。如果我也算文學(xué)愛好者,我就是最率性的一個。
文學(xué)沒有性別，閱讀卻有口味。選擇自己喜歡的書，有興趣就讀,沒興趣就虛度。
最后說一句，我小叔也是82歲，他的主要工作是“好好吃飯”，鍛煉身體,給孫子存錢，“供他 上重點(diǎn)大學(xué)”。
2022-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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