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苗春梅
周末。暖陽。去看看母親。
小時候,一到立冬前后,母親就開始留意著天氣變化,見晴空麗日、陽光燦爛,便準(zhǔn)備招呼姐姐腌菜了……
在甘肅,每年立冬時,雖百木凋零,早晚天氣寒涼,但中午的陽光還是暖融融的,適宜腌菜。
上世紀(jì)七八十年代,人們生活大都很清貧,物質(zhì)也匱乏,蔬菜更少,為了過冬,家家養(yǎng)成了腌咸菜的習(xí)俗。我家也不例外,每年初冬母親都會腌各類咸菜。那時我家住在一個四合院里,院里有七八戶鄰居。每到這個季節(jié),母親總會找阿姨們商量著一起去市場買菜,討個批發(fā)價。
當(dāng)?shù)厝穗绮说闹鹘鞘谴蟀撞?。他們是不吃雪里蕻的,市場上銷售很少。因為父親是軍人,我們從小生活在部隊,也傳承了各地飲食習(xí)慣。母親便托人從武威南站捎回一些。我們姐妹七手八腳的卸在大院中央,鄰居小伙伴也興高采烈地跑來幫忙分菜,此時大院一片樂淘淘。
接下來的幾天,雪里蕻需要在陽光下蒸發(fā)水分。首先將家里的菜缸、菜壇搬出刷洗干凈,擺在自家門口或廊檐下晾干。然后開始擇菜、挑選。洗菜的工作量要大些,往往三、四遍才能洗凈,大量的雪里蕻垛在方桌上控水,下一步就是腌制了。
母親將洗凈晾干的菜均勻碼在大缸里,碼一層灑一層鹽,一直碼到缸沿,再用一塊干凈的大石頭壓在上面(刷洗石頭是我的工作)將缸挪在陰涼干爽的地方蓋好就算大功告成。
雪里蕻在鹽的腌漬和石頭的重壓下,一天天收縮吐水,直到浸出的咸汁淹沒石頭,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腌漬,就可以食用了。
做法一:腌漬好雪里蕻,鮮亮瑩潤,洗好切碎用紅干椒加海米熗鍋翻炒,吃起來咸香舒爽,是喝粥和下飯的好佐菜。
做法二:腌漬好的雪里蕻,洗去多余的鹽分,切碎加肉蒸了,肉的肥膩感頓時消失,留下的是軟糯鮮香,近似于現(xiàn)在的——梅菜扣肉。
那些年的冬天,母親隔幾天就會炒一鍋,分別給我們姐妹每家捎一盒。
如今,我們早已離開了那個熱鬧的四合院,腌菜的那個“轟轟烈烈”的場面也擱置了。而母親的腌菜,貫穿了我的童年、少年、青年,直到我成家。母親頭上的青絲也換成了白發(fā),挺拔的身姿也漸漸佝僂。
現(xiàn)如今,我們的生活早已有了很大改善,腌菜超市也有銷售,可母親每年總是不厭其煩的、默默的腌一些,因為她知道我們姐妹最愛吃她腌的咸菜。我的生活里總能嘗到母親腌菜的咸香,總能承受到母親無盡的愛,也總能讓我找回童年的味道。
作者簡介
苗春梅,筆名暗香·anxiang,現(xiàn)居甘肅。武威詩協(xié)會員,武威詩教中心學(xué)員。興趣廣泛,勤奮篤學(xué),以一張燦爛的笑臉面對生活,工作之余,常將心得感受寄托于詩歌、文字。作品多發(fā)于《作家新干線》《天馬詩刊》《呂梁風(fēng)》《1號文化詩刊》等各類詩刊、紙媒及網(wǎng)絡(luò)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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