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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事

1.格格

某日回老家，我弟興奮地說，格格不知從哪里叼回來了一張十元的人民幣，因此，它不叫格格，該改名叫招財……

格格是外婆收養(yǎng)的一只流浪到她家的白色本地土狗。后腳爪長有多余的倒鉤指頭，此指頭多余且無用，俗稱飛爪，被當(dāng)?shù)厝艘暈椴患?，遭人遺棄的狗狗。

而我外婆是最有愛心最喜歡收養(yǎng)小貓小狗的，蒙她恩惠，漸久成名，附近鄰居都當(dāng)她開辦的是慈善中心。哪里有流浪的動物，都知道去她家門前溜達(dá)，我都搞不清這到底是誰家故意放門口的？還是流浪動物只有在她家才能討到食物所其然的緣故。

可惜我外婆養(yǎng)狗的方法不值恭維。

外公年輕時常年在外教書，外婆在家便年年要養(yǎng)兩頭豬。一頭做過年的年豬，還有一頭或者兩三頭養(yǎng)大賣了為了開支。當(dāng)?shù)厝损B(yǎng)豬用的是房舍式豬圈。外婆每天弄好豬食，打開圈門，豬格外熱情討要吃喝，外婆好不容易放正豬食盆，然后看著豬吃得鏗鏘有聲排山倒海（那是豬在嚼食），龍吟虎嘯（那是豬在喝湯）……

場面熱鬧格外喜慶，外婆瞇了眼笑，滿臉寫滿慈愛，夕陽下陽光萬丈，心頭幸福感涌動，末了收拾空盆鎖門而歸。

此豬圈幾十年風(fēng)雨無阻，漸進(jìn)殘破。前后養(yǎng)過牛，豬，鴨子，豬……最多時候養(yǎng)的還是豬。前前后后總計上百頭。

大豬的豬食加木盆往往有四五十斤的重量，七十歲后的外婆老得再也提不動豬食盆了，只好作罷，不再養(yǎng)豬。平時家里養(yǎng)只小貓逗逗樂捉捉老鼠。

但貓也被外婆用豬肝豬腸之類的葷腥物養(yǎng)肥，久而變懶不捉老鼠，大把時間用來曬太陽和爭寵。

貓不把自己當(dāng)后來者，每天坐或臥要占一把椅子或桌子。吃飯桌前，人沒地方坐的時候趕它下來，貓乜斜眼睛縫瞅你一眼，轉(zhuǎn)而再睡，愛理不理的。外婆還不能大聲吵它，會惹貓生氣，離家一天到夜晚方歸，意思很明顯：看你今天做的貓食誰會幫你吃～

此豬圈空著許久。

于是外婆養(yǎng)狗也拿年輕時養(yǎng)豬的套路來：將狗狗關(guān)在空豬圈里，每天拌好狗食分早中晚三頓定時喂養(yǎng)。狗狗只有在打開圈門時才有人陪它一下，其它時間孤獨(dú)困在圈里，如同禁閉。

豬每天吃飽了就睡，醒了就在圈里轉(zhuǎn)轉(zhuǎn)哼哼，倒也逍遙，狗哪里能行？

深夜中的小狗像狼一樣在豬圈嚎叫。

第二天外婆送飯菜進(jìn)去總要罵它一頓，時間長了狗似乎聽懂了，或者是習(xí)慣了，不再嚎叫，鼻孔里嗚嗚哽咽般，跟個深閨怨婦似的。

我把外婆收養(yǎng)的狗帶回家，取名格格。

遠(yuǎn)在另一個鎮(zhèn)的姑爹喜好打獵，喂養(yǎng)了三只獵狗。我親眼看見過三只獵狗協(xié)同打獵的作戰(zhàn)能力：三只狗把一只類似猹的野生動物堵在了一個亂石洞里，輪番進(jìn)攻，咬住拖出獵物，三只狗互相叫喊配合，最大的狗咬住且鉗住獵物脖子，一只咬獵物腿，另一只咬獵物的軟肋，死死咬住，獵物不死都不松口，此番聯(lián)合的兇狠勁堪比軍團(tuán)的戰(zhàn)斗力。

此場面令我熱血沸騰終生難忘。回家后極想把格格培養(yǎng)成這樣的獵狗。帶著它跑遍附近的山頭，尋得幾次野兔的身影。野兔見我們一愣?？赡苁窍胂蟛坏交慕家暗鼐尤挥腥祟惖某霈F(xiàn)。狗見野兔也一愣，可能出于新鮮疑惑。待到野兔回神遁走5秒鐘以后，在我強(qiáng)烈呼喊刺激下它才想起來去追?？上闀r晚矣，連個兔毛都尋不到。

即使追到了又能怎樣呢？我想象它追貓時情景。

情景如下：

狗素有追逐獵物的天性。只要有動物從眼前跑它都要去追，譬如貓。貓從眼前跑過時它一溜煙就追去了，其勢猛如虎。當(dāng)貓跑不動了不想跑了，收勢回頭躬背發(fā)出威嚇聲，此時若受侵犯必然要用貓爪還擊。

格格總在最關(guān)鍵時刻及時剎車停住腳步。狗腦袋左顧右盼，一臉無辜的神態(tài)表示自己也是路過來打醬油的，看得我們是忍俊不禁。

時間長了我自知愿望落空了：它壓根跑不過兔子，僥幸兔子摔跤跌倒了讓它追上，格格也不知道該如何下嘴。

起碼是個伴兒吧。

特別是每月的一次半夜時分例行穿越荒蕪人煙的原始森林時，此處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樹林高大濃密，遮天蔽日，抬頭難見月朗星稀，低頭只見手電發(fā)散局部范圍難辨的林間小道。手電光芒能見度三十米內(nèi)，其余空間皆被黑暗吞沒，伴隨不明野生物的愈發(fā)空曠感的詭異鳴叫。想這原始森林幾十年前還是有人家的，屋舍舊址雖再尋不著，從林間荒廢的墳?zāi)雇燎疬€可以看出，還能見到某平坦處的土墻，那是從前古人砌成的圍墻。荒廢如今成了天然植物覆蓋的半截草墻，陰森之氣令人恐怖，這就少不了格格的前后陪伴才不至于膽怯。格格此時得和我走幾個小時的夜路方能出山尋得人煙處。

路徑水渠附近的小道草叢往往有蛇棲息，猶如埋伏，受打擾來不及溜走情況下必咬人。放狗走前面就對了。只要前路上有蛇藏著，格格立馬停住不動，也不叫喚。于是我撿起石頭朝前處扔去，立馬一條蛇受驚探出，七拐八繞，游走不見。

好險！

在老家附近處對它就比較失望了。相處半個鐘頭，只要它覺得無趣，丟下我一個獨(dú)自回家了。

我這養(yǎng)的啥狗啊！

某一年的夏天，格格的左臉被咬中毒，腫的比右臉突出三倍有余，想必是蛇咬了，既可憐又滑稽。每個人都沒見過這樣的怪物，見了它都要哈哈大笑，笑得它自覺難堪，起初藏在深深的茶樹叢中不再見人，一藏幾天，再尋不見蹤影。想想好幾天的光景是茶飯不思，肯定氣若纖絲，頻臨死亡邊緣。我爸說，狗快死了，趁肉沒臭尋到了好埋。

又過了三天，狗忽然康復(fù)自愈，腫臉消了，瘦骨嶙峋回家來，狗爪抱著貓睡在一起，任人們看奇跡地打量它。忘了說，我家狗和貓喜歡睡在一個窩里，狗常常抱著貓一起睡覺，如同抱著嬰兒般。可惜沒留下照片為證。

2.小黃狗

又是去外婆家。

外婆這回收養(yǎng)了一只小黃狗，關(guān)在空豬圈里。還是本地看家狗，通體黃色。

我又帶回家了。

相處久了，我是多喜歡這狗的忠誠啊！它獨(dú)戀我，去哪里都它陪，我去多久它跟多久，從不私自回家。它對我的信任程度等同于我喜愛它的程度。

有次帶它去鎮(zhèn)上某樓層呆了幾天，因房主人有潔癖，不喜歡狗進(jìn)屋，嫌動物不衛(wèi)生。用紙盒子給小黃在樓道角落做了一個狗窩，晚上它睡在此窩，我睡在屋里，心里忐忑不安，猜想它的瑟瑟發(fā)抖，猜想它如喪家犬似的如履薄冰膽戰(zhàn)心驚，真操心它跑丟了或者被人抱走了，恨不能在樓梯間支個床好陪它，省得它害怕。直到幾天后帶它回家。走在路上，小黃狗鼻子嗚嗚興奮地叫喊，看它高興我好滿足，此生終得一只我最滿意的狗狗了，有它無憾。

可惜終得離家去往廣東省。

我媽送我一程，先從外婆家路過，帶著小黃狗。第二天早晨，小黃還似以前一樣和我形影不離，我卻要遠(yuǎn)行了。我媽送我一段路了，捉住它，不能讓它再走了。

分別時刻到了。我頻頻回首，強(qiáng)行告別而去。

可惜這次告別。母親回家時它不再跟著回家，我知道它留著是為了等我！

更是在外婆家呆了一段時間后，郁悶而死！嗚呼哀哉！

我好惋惜錯過了這么一條最珍愛的狗狗，對它只有懊悔，痛惜，無可奈何……我可能再養(yǎng)不到這樣一條最滿意的狗狗，我也更不配再有這樣忠誠的狗狗！

3.妞妞

妞妞是在廣東養(yǎng)的一只串串，似京巴和土狗的雜交，通體白色，耳朵軟塌塌搭著。此狗狗嗅覺聽覺頗有獵狗的靈敏度，可惜體型小，擁有獵狗的嗅覺聽覺獨(dú)沒有獵狗的重量與體魄。我去一棟樓的任何房間，只要放它來，它能聞著地面憑嗅覺準(zhǔn)確無誤地找到我所在的房間，這本領(lǐng)太牛了，我驚嘆之余也想：我的味道真的這么大么？是不是太臭??？～最逗的是在一層樓計三四十間房的中間房門探出頭喊它來（僅僅探出頭），妞妞聽見我呼喚欣喜若狂，走道的光線不好，聲音回響反射的原因，沖來到我眼下，轉(zhuǎn)而錯過沖到走廊的那一邊，聽見呼喊，掉頭沖過來忽又錯過，飛奔走廊另一盡頭，聽見呼喊回頭又轉(zhuǎn)奔另一頭……樂得我哈哈大笑，真是傻狗狗！

妞妞聽覺不亞于嗅覺。宿舍不方便養(yǎng)狗，便養(yǎng)在公司六樓樓頂，每次一到公司一樓它便知我來了，蹦跳著去門口準(zhǔn)備迎接。時間久了，大家每每看到這個動作就知道我上來了。

養(yǎng)在公司樓頂?shù)蔫F皮房內(nèi)，給它用一張廢棄的沙發(fā)做了一個狗窩。在廣東臺風(fēng)大作的日子里，我回了宿舍整夜無法入睡，每一陣臺風(fēng)呼嘯或者電閃雷鳴的時刻，總揪心它在那樣一個鐵皮屋里是怎樣的擔(dān)心受怕！直到第二天上班沖到鐵皮房內(nèi)看它貌似安然無恙的樣子，于心不忍，于是盡量多空出時間留在鐵皮房里，能多陪它一會兒盡量多陪它一會兒。

后能帶它回宿舍了，每天下班一起回來時是它最開心興奮的時刻。

直到有一天因忙碌一個上午沒有陪它，放任它獨(dú)自在街上溜達(dá)，中午回來時見它睡在門口，滿臉痛苦狀，撐著跟我進(jìn)了屋，馬上全身抽搐，身體一會兒僵硬一會兒切換到柔軟，很明顯吃了什么東西中毒了，我正慌作一團(tuán)，妞妞的身體最后一次從柔軟切換到僵硬，直接死去。死去的那一刻還咬斷了牙齒，我聽見牙齒咬斷的嘎嘣一聲碎響，心如晴天霹靂。蓋上白色毛巾保暖，多期待它能夠再次醒來……

好盼望這個奇跡……終于沒有。接受現(xiàn)實(shí)。

埋葬它的那個地方，風(fēng)水該極好，兩年后被誰修成了獨(dú)家墓冢。我見了第一時間去找埋葬它的位置，可惜在墓地上，無處能尋。

那個地方，最初在下班后時常去坐坐。去的時候總惶急惶急沖頂而上，盼望能有奇跡發(fā)生，希望到那時，它會像曾經(jīng)那樣，活蹦亂跳奔我而來。時間久了，此幻想終破滅，我知道妞妞永遠(yuǎn)告別這個世界了！

來到世間才一個月時被我領(lǐng)養(yǎng)，到死去總計不滿一年時間。匆匆地來，匆匆地去～一條鮮活的生命似乎找不到證據(jù)證明來過此間，我也似乎從沒有和它相遇，一切如同夢幻，醒來一場空。它什么也沒有帶走，僅僅留下了那個一見就使我傷心神傷的狗窩，清理了，在樓頂又找到它留下的狗糞，恍如隔世，仿佛還在世間，仿佛還能回到昨天……我那時下班高興著回家，它如同上班一般的陪我在公司跑前跑后一天，下班回家時顯然比我更高興。我高興是因為下班，起碼有份工資，它忙活一天高興回家又是為啥？漂泊異地他鄉(xiāng)打工的日子，跟著我經(jīng)常飯都吃不飽～

4.又一個妞妞

還沉浸在失去妞妞的痛苦之中。

幫人做了一天私事，晚上回來，人家送了我一只灰色的小型貴賓犬。

我大概是想用它來沖淡對妞妞的不舍及想念的痛苦，于是它的名字也叫妞妞。

它太小了，瘦小如鼠。太弱了，孱弱易折，牙齒都沒長齊。這是最奢侈的一次養(yǎng)狗：買嬰兒米粉，買嬰兒奶瓶，奶嘴……就是買不到小狗用的尿不濕。

熬過了它貌似感染細(xì)小的幼年期，幾次打防疫針，終于慢慢長大成年。我見識貴賓犬的小聰明勁兒是最多的，難怪說它是狗類第二聰明的犬種。

它能在房間有主人時抵制桌上食物的誘惑，一但你離開，你會吃掉桌上的食物，并遠(yuǎn)離案發(fā)現(xiàn)場，以為你絕不知道是它干的。

它會在你吃東西時可憐巴巴望著，盡量最近距離觀看，圓溜溜的眼睛里閃爍著可愛的光澤。直到你不忍心分給它吃的一刻。但分給它的食物，它會急忙叼進(jìn)狗窩藏起來，以為你不知道，轉(zhuǎn)而又來要第二塊。直到確認(rèn)你不再分發(fā)了，它才返回狗窩，享用剛剛藏起來的那一塊。有時候逗它，故意一塊都不給，晾它一邊，許久，趕在你還未吃完，它會沖你汪叫一聲，此叫聲尖銳稚嫩，奶聲奶氣十足，意思是提醒你食物別吃完了，它還沒吃到呢，樂得你哈哈大笑不止。雖然它主食是吃泰迪狗糧的，對狗糧興趣不大，單對別人正吃得興趣盎然的東西比較感興趣。

廣東蚊子變多咬人的季節(jié)，蚊子對它發(fā)起進(jìn)攻。平常肚皮敞開了睡的習(xí)慣，這個時候會藏到床底最深最黑暗的角落，再次把小聰明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去到一般人去不了的地方躲起來，讓蚊子找不到它。夜半聽見妞妞在床底如打鼓般的彈癢癢，節(jié)奏分明，仿佛戰(zhàn)鼓擂動，時常要笑起來。第二日要給妞妞洗澡，這是它最討厭的節(jié)目。它玩的自嗨或者和你玩耍最開心的時候，你只要說：洗澡澡。妞妞第一時間焉了，接下來悄悄沒聲沒息地緩慢藏起來，以為這樣可以躲過洗澡。我們便拿這個逗它，有時當(dāng)它玩得最放浪形骸的高興時刻，輕輕說聲洗澡澡，它立馬和做錯事似的乖了，接著開始隱藏模式，盡可能最大程度的躲過洗澡澡……

妞妞的真誠直接，兼以小腦袋里面的小聰明讓你充滿對它的愛憐，它不像小黃狗那般如同平等對待的可靠朋友，只能是你照顧它無私奉獻(xiàn)于它的小寵物。

妞妞的陪伴日子算最久的，總計五年多。每年過年分別，離開廣東回家的一個月充滿對它的擔(dān)心，又無法帶它坐車。過年后去廣東從朋友手里接過它時，由于分別時間過久，妞妞變郁悶了，需要養(yǎng)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fù)到從前的靈動勁兒。后來買車時想：終于可以帶它回湖北宜昌了，豈料緣分已盡，意外又死在了廣東。記得每次過年和主人分開許久以后，性情開始大變，從活潑可愛可親變得眼神呆滯沉默且兇狠。它把主人為它做的一件紅棉襖叼著墊在窩里，任誰來了都不能碰更不能摸，誰動主人送的這件衣服了就要咬誰。帶有主人氣味的拖鞋用品等也要持久霸占著，誰動了就要咬誰，如此，依戀著主人的氣味，尋找著僅有的一點(diǎn)點(diǎn)安全感……

5.收養(yǎng)的第五只第六只狗狗

養(yǎng)妞妞的同時，朋友離開此地時還幫忙收養(yǎng)了一只博美和一只京巴，可惜出租房無力為繼同時養(yǎng)多只。在幫朋友為一只得病的秋田犬去醫(yī)院打針，那只認(rèn)人為親的秋田犬在被針扎疼痛的時刻，居然迅速把肚皮翻起來朝上表示臣服投降，看得我心都軟了。帶可憐的秋田犬回去，短暫的一天相處便把我認(rèn)做主人了，而我卻沒有條件收留它。它的真正主人是沐足技師，每天上班十幾個小時，把它養(yǎng)在樓層空余的雜物空房內(nèi)，秋田犬整日獨(dú)自活在雜物房間里，貌似整個世界都遺棄了它，最后如同我的小黃狗一般，郁郁寡歡一段時間還是死去了。它的主人還在它死去后把它的尸體扔在了街上的垃圾桶里。我因沒有閑余，更是因為懶惰沒有去為它找一個好點(diǎn)的安息之地，這也成為了以后回憶的懊悔。

此時明白了養(yǎng)狗的擔(dān)子是極其沉重的，付不起它的一生就該在最初時遏止收養(yǎng)的沖動。狗的一生短短十幾年，即使能陪它走完狗的一生，在十多年的相處相伴，它會變成你家庭的重要一員，終究還會走在你的前面，這份喪親之痛遲早還要你去面對去承擔(dān)。經(jīng)歷幾次，我已品嘗好幾次的斷腸之痛。幾次幾番，虧欠愈多，幾經(jīng)承受不起，如是，就將對狗狗的喜愛扼殺在搖籃里好了。直到你有充足的準(zhǔn)備去面臨，去坦然化解或早或晚到來因果……

我無比懷念著它們。

兼以懊悔及虧欠。

作者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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