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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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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南市文藝評論家協(xié)會主辦
“扶不扶”的姊妹篇
大清早的,怎么想起這小品來了?
哦,看新聞看的唄!近看一條報道:
河南男子常某毆打一位老教師,起因是20年前該老師曾在課堂上體罰過學生常某。常某因?qū)め呑淌拢慌幸荒炅懔鶄€月的徒刑。
體罰學生,20年后竟然遭到惡毒報復。這事看著叫人有點后背發(fā)涼。
我也曾做過農(nóng)村教師。1977年,正值教育復蘇而師資匱乏,高中畢業(yè)沒幾天的我,竟然拿起了教鞭,當上初中一、二年級的語文教師,兼初一班的班主任。初到,全不認識學生和他們的家長,有的家長找到學校,主動跟我們老師說:“我們那小子不大聽話,您就當管自己的孩子一樣,不行就給我打!”路上遇見家長,見了面,大都是“管著點”、“該揍別客氣”之類的話。其實那幫學生跟我年齡差不了幾歲,有些男生比我還高還猛呢,怎么舍得打呢?再說碰上個愣頭青啥的,我這體格也打不過啊!但是,遇到這種情況——個別學生不聽講,寫作業(yè)作弊,或者做小動作調(diào)皮搗蛋,影響到周圍的同學——也是真是急火攻心,難免給他罰站,或過去推搡幾下,給個教訓。這時就有學生示意我:“打!打!”意思是別的老師該打就打,你太“溫柔”了。那時我剛滿17歲,也是個大孩子,不懂得太多的方法,只是憑著對學生“恨鐵不成鋼”的好心來管學生。
跟40年前相比,如今教育進步太多了。從公眾理念乃至法規(guī)的層面上,“打不打”,早已不是個問題,幼小的身軀,稚嫩的心靈,未來的希望,怎么可以“動武”、“動粗”的呢?
“報復老師”事件,引出了一個問題——實際上也是個老問題了:管學生,怎么個管法?“管”是沒說的,“怎么管”則有個不好把握的度。畢竟是環(huán)境變了,變化之大,超乎想象。從前你推搡一下沒啥事,現(xiàn)在你試試,口氣硬了一點,說不定就嚇得孩子不敢來上課,甚至鋌而走險。在某種情況下,你說不得,管不得。你不讓我作弊,你管我太嚴,你的方式不對頭,不用等20年,當場就給你個樣兒看看,有我爹媽呢,告你,砸你的飯碗,這叫“吃不了兜著走”。
“管不管”“怎么管”,是很多老師和家長經(jīng)常議論的話題。過去那種“一根筋”、“暴脾氣”、動輒體罰的“老學究”,早已不合時宜,甚至觸犯了法律,體罰絕非值得提倡。那位被打的老教師,恐怕也為自己曾經(jīng)的管束方法不當,痛悔不已。
實際上,如今的環(huán)境可是五顏六色的,有的老師也學精了——管,自然得管,像小沈陽似的相機行事,“看人下菜碟”,洞察學生的特性和家庭背景,“有……還是沒有?”揣度、平衡,該有則有,該無則無。當教師一碗水端平?jīng)]說的,而在處理方式上,有的恐怕就是個點到為止,見好就收。分得出深淺輕重,如此做事,何至于自找難堪乃至遺下后患!
呀呀,這不成了“師之惰”了?只是如履薄冰的無奈,讓人覺著不是個滋味。離開教師崗位多年的我,深深感嘆:做個老師真的不易!
既管,就要嚴格,否則與不管何異?家長溺愛,學校放任,孩子們被寵成了“小皇帝”,旁人大氣不能出,這還了得!缺乏嚴管,長大了可能真的沒法管了,想“有”也沒了,不是“不差錢”,差的可能是做人的本領(lǐng)。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怎么個嚴法?據(jù)說新加坡的中小學至今還有體罰制度,以鞭打方式處罰犯了嚴重過錯的學生,例如打架、抽煙、考試作弊、流氓行為、破壞公物、對老師無禮、逃學、曠課等;學生連續(xù)犯小過,比如經(jīng)常遲到,也可能會被鞭打。當然這種鞭打,只適用于男生。日本的《學校教育法》規(guī)定:“根據(jù)教育需要,校長和教師可根據(jù)文部科學省的相關(guān)規(guī)定,對學生進行懲戒,但不允許體罰。”這部法規(guī)明確了懲戒與體罰的界限。韓國則對懲戒的適用范圍,乃至“戒尺”的規(guī)格、拍打次數(shù),都有詳細的規(guī)定。美國的教育制度中,包括了一般教育懲處和特殊教育懲處,而特殊教育懲處包含許多非常用的做法,比如體罰、停課、開除等。新加坡、日本、韓國都是發(fā)達國家,不少的法條里頭體現(xiàn)著東方人的傳統(tǒng)。師生如父子,基本規(guī)矩得有,我就覺著,作為輔助手段的“適度懲戒”也是離不開的。我們不實行“鞭打”,但總不能把推一下、拍一下、罰抄作業(yè)、罰寫作文、罰做衛(wèi)生、善意訓斥、站立思過等等,全都列入“體罰”的范疇吧?老師只是“好乖乖”、“好寶寶”,那不是教育。應該看到,每個學生的個性素質(zhì)與成長環(huán)境差異很大,適當?shù)膽徒浜途?,對于糾正“頑劣”學生的行為和心理矯正,是有積極意義的,明事理的家長也會拍手贊成。
社會浮躁炫富,孩子嬌生慣養(yǎng)、心理脆弱,這樣的現(xiàn)實,確實給教育出了一道題。師道尊嚴,亙古之理,發(fā)端于《國語》,形成于《荀子》的“天地君親師”思想,流傳不絕,人們祭天地、祭祖宗、祭圣賢,“師”與天地、皇上、父母并列,可見其崇高地位。老師管學生,也是基本職責所在,現(xiàn)實中我們看到更多的人民教師認真履職,無愧于為人師表。
那小品的鏡頭,還在眼前晃動;引人發(fā)笑的一個個“包袱”,還在撞擊著我那不大的心臟。“扶不扶”,本來就不是個事,“管不管”又何嘗不是呢!二者一個是助人、一個是育人,時過境遷,竟成了事,且事出有因,如出一轍。我覺著,《扶不扶》該出個姊妹篇了,叫《管不管》如何?
作者簡介
李錫文,散文作家,系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天津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河北省采風學會理事,山西財經(jīng)大學客座教授,并兼職于多家文學期刊和微刊編輯工作。高級經(jīng)濟師職稱。有過短暫的教書經(jīng)歷,后長期從事管理工作,高級經(jīng)濟師職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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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錫文,作家,高級經(jīng)濟師職稱。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天津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兼任文學刊物編輯工作。做獨立人格的知識分子,仰慕真理,恪守良心,以手中的筆記錄生活本真,暴露人性美丑。1999年以來出版多部個人文集,有數(shù)百篇的文學作品發(fā)于國內(nèi)外報刊,獲多種文學獎勵和榮譽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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