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來了。在我38歲的年紀,嘗試在一個沒有做過的領域做一件一直想做卻一直沒有做的事情。
第一篇文章選材最后定了余華老師,那是玩頭條一年時間里流量最高的一篇文章。放這樣一篇文章上來不僅僅是因為那個叫余華的人剛剛寫了一部叫文城的長篇小說,只是因為那篇文章里有我的初心,我的老師,還是我們都喜歡的朗讀者。
今天是五一長假第二天,沒有出門。一個人窩在床上,看著眼前的電腦,一直想動筆寫點什么,卻無從下手。百無聊賴之際,順手拿起了那本1953年的《人民文學》??粗骶?、副主編、編輯委員里出現(xiàn)的那幾個如雷貫耳的名字:茅盾/丁玲/艾青/何其芳/周立波/趙樹理,突然間一個問題冒了出來——六十多年前,我們眼里的文壇大家都在編一本雜志,那今天的作家又在干什么呢?
打開電腦,百度搜索余秋雨,結果欄里出現(xiàn)了一個題目:我的朋友莫言——是余秋雨在中國藝術研究院舉辦的“祝賀莫言獲諾貝爾文學座談會”上的發(fā)言。講到當代文學的時候,他提到了一個名字,余華。
余華兩個字對于我一個很少看書的人來說是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說陌生是因為我沒看過他的文學作品,甚至在電視上都沒見過他本人。說熟悉是因為,我知道有一部葛優(yōu)老師的電影《活著》,他是電影劇本原作者。好奇心作祟,在百度搜索框里敲下了這兩個字:余華。
和莫言老師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網(wǎng)上很少有他的新聞報道,采訪視頻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了一個朗讀者的片段。而就是這短短十六分鐘的現(xiàn)場采訪,讓我內(nèi)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感動:原來作家也可以真實如普通人。
采訪中,董卿以“作家和故鄉(xiāng)”開篇,引出了作家余華的兒時回憶。兩個人就像是老朋友,從北京聊到故鄉(xiāng),從牙醫(yī)聊到作家,從《人民文學》聊到《一千零一夜》,從茅盾聊到馬克思。他調(diào)侃似的講他的退稿經(jīng)歷,講他的濕疹因為回到故鄉(xiāng)海鹽不治而愈,不嬌柔,不造作,沒有一句廢話,每句話簡單中都透露著真實。突然有種相見恨晚豁然開朗的感覺:這才是我心目中的那個作家。在我心里,真正的作家有一種品質(zhì)叫真實:真實生活,真實寫作,真實做人。
余華原來是個牙醫(yī),當他講第一次給別人拔牙的經(jīng)歷的時候,詼諧而幽默,讓我不禁想起了去年的一次拔牙經(jīng)歷。
有一天,有一顆智齒疼的實在睡不著覺,沒辦法,只能找個醫(yī)院去拔牙。鄰居介紹了一個區(qū)級的口腔醫(yī)院,但是趕上周末,她熟悉的那個醫(yī)生不在,我和老公就掛了一個專家號。
拔牙的是個老頭兒,不茍言笑,一臉嚴肅。當我問他疼不疼時,他沒搭理我,鉗子進口的時候才說了一句:馬上就完事兒了。
打完麻藥沒多久,只聽見鉗子在我嘴里一頓搗鼓,幾分鐘過去,他來了一句:你這個稍微有點麻煩,上扳子吧,這個工具我一般都用不到。在我還沒顧上緊張的時候,工具已經(jīng)進了嘴里,一分鐘過后,他告訴我:完事了,帶了點牙根肉出來,不礙事兒,可以自愈,你們倆可以走了,按照我說的養(yǎng)一周就好了。我和老公一頓蒙,趕緊問:不用開兩盒消炎藥嗎?不用。我還想再確認一下的時候,他已經(jīng)開口了:下一位。
就這樣,兩個人慌里慌張的出了醫(yī)院門口,一路上我還犯嘀咕:這就是所謂的專家嗎?不都說專家開一堆藥的嗎?一盒藥也不開能好的快嗎?不會留什么后遺癥吧!
就這樣提心吊膽的過了一周,結果自然是傷口痊愈了,但是每每想起來,總覺得心有余悸。拔了一顆牙,除了醫(yī)保卡報銷的部分,花了不到100塊錢,如果不是我告訴你,你會信嗎?不禁感嘆,原來,在大城市也有這樣的醫(yī)生:能給你省一分是一分,活的真真切切。
這就是我和牙醫(yī)的故事。寫到這里,我想說的是:一個好的作家可以給你打開一扇窗,讓你看到不一樣的世界,而余華就是那樣的一個人。從他的講述中我看到了生活中自己的影子,他的每句話,每個字,看似很簡單,卻透著生活的真諦。突然想起了魯迅先生的那句詩:于無聲中聽驚雷。
之前很多年,寫文章都是在寫自己身邊發(fā)生的故事。文學作品,一方面來源于生活,另一方面又高于生活,用這樣的標準來衡量的話,我的文字肯定離文學作品距離還有十萬八千里,因為雖然記錄了生活但是沒有提煉,更談不上高于生活了。用董卿的話說:余華的文字冷靜里透著力度,就像是一把泛著銀光的手術刀。而這一切,都源自于從小他生活的南方小鎮(zhèn)。
采訪最后,余華用不是很標準的普通話朗誦了他自己的散文集中的片段。聽完他的朗誦,我長這么大第一次覺得原來文字也可以這么簡單而有力量,原來不多費唇舌也可以說明白一件事情。我終于明白了,這才是我應該走的一條路,也是最適合我走的一條路。
整個采訪過程中,余華就像我們樓上的鄰居大叔一樣和藹可親,沒有架子,一字一句,娓娓道來,沒有華麗的詞藻,就像他的作品。他讓我忍不住想起了一個人:朱殿封——我們老家的一位作家前輩,我的忘年交。
認識殿封叔叔源于疫情剛開始的那幾天。剛來頭條的時候,空閑時寫了幾篇文章,給父親打電話想讓他幫我參謀參謀,看看文字有沒有進步。父親告訴我,他覺得還可以,但是他自己水平有限,便把朱叔叔微信給了我。
第一次打交道,是我給他打的電話。他看了我發(fā)的幾篇文章,沒有急于表態(tài),只是說讓我沉下心來再寫兩天看看。后來我明白了,他是想看看我能堅持多久。他是大眾日報社的高級記者,寫了一輩子的新聞稿,有個道理他很明白:寫作不是心血來潮,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是個長年累月的活兒。
后來再次聊天是半個月之后的某一天,半個小時聊下來他大概覺得我還有點那個意思,雖然不是很有靈性,但是孺子可教也,從那以后我們就正式成為了朋友。
每次我打電話給他,他有時間就會及時回復我,教我寫作技巧的同時還時常叮囑我:要做一個真誠的人,看問題要看大方向,有些問題暫時有些爭議很正常,要客觀看待,不能以偏概全。文章要有底線,做一個正能量的人,要熱愛我們的國家,用自己的筆描述這個真實而偉大的時代。話語雖簡單,但是很受用。
他剛剛退休不久,但是每天還堅持給報社寫專欄,主題是中國的節(jié)氣文化,一個節(jié)氣寫一篇。慢慢的,我越來越覺得這個老頭兒真的不簡單。他從來不說自己是作家,非常謙虛謹慎,實際上這些年他已經(jīng)出了很多書,前兩天在我的要求下,他郵了三本給我:《燃燒吧,冀魯邊烽火!》、《月影沙韻》和《走進離太陽最近的地方》。收到書后才突然間想起來,中學時候,我就讀過他的另外一部作品《不了情》,是寫我的家鄉(xiāng)樂陵的。這篇文章收筆后我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幫著提提意見。他用一口流利的家鄉(xiāng)話告訴我:今天他在表叔家做客,晚上回來打給我。
無論是余華,還是我的作家前輩,都告訴我同樣的道理:要真實生活、真實寫作、真實做人——生活因為真實而偉大,寫作因為真實而美好,做人因為真實而不朽。
電視機前的余華就像那個我熟悉的前輩,用他簡單的語言,告訴我以后的路應該怎么走,告訴我怎么做一個真實的人,怎樣過真實的生活,怎樣成為一個真正的作家。
不知不覺十六分鐘的訪談就這么結束了,《在細雨中呼喊》一書中他這樣寫到:
落日如我所愿地沉沒以后,我才看到了祖父孫有元,他就站在我的身后,和我貼得那么近。
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身后也多了一個人,他在沖我微笑,好像在和我說:思你所思,寫你所想,簡單明了,也可以成為文章。
相比六十多年前幾個大作家寫一本雜志的情況,現(xiàn)在的作家機會更多,選擇性更強。如果哪天你告訴一個作家讓他寫一篇雜志文章,你猜他會是什么反應?
我想除了應酬、職位和頭銜外,我們更應該做的是腳踏實地,做一個純粹的文化人,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會有進步,才能延續(xù)和傳承老祖宗就給我們不朽的五千年底蘊的歷史文化,這才是每一個稱之為作家的人應該做的事情!
真正的作家有一種品質(zhì)叫真實,余華就是這樣一個真實而純粹的人。我喜歡這樣的人,我想未來的我也必定可以成為和他一樣的人!
總 編:飛翔
顧 問:左拾遺 禺農(nóng) 左非
主 編:艾院(執(zhí)行) 藍天祥云
群 助 理:畫眉
編 輯:畫眉 王朝環(huán) 阿蒂麗娜
編 審:甘草 雨兒 蔣崢
總編微信:18560146998
合作刊物:《西南當代作家》《泰山文化》《魯中詩人》《作家新視野》 《北方詩歌》
注:本平臺刊發(fā)原創(chuàng)詩歌,優(yōu)秀稿件推薦到兩家合作紙刊。陽光詩品寫作群作為選稿基地,培養(yǎng)組織詩歌愛好者,歡迎有志之士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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