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豎起法家治國的大旗,大秦帝國的獨裁者嬴政準備砍倒儒家治國的旗桿,送“百家爭鳴”的規(guī)范上閻羅殿。這個事件被稱為“焚書坑儒”。焚書坑儒,是中國古代史上的一場文化浩劫。被焚燒的詩書不計其數(shù),被坑殺的儒生高達460余人。就這樣,《詩經(jīng)》也被濺了一身的狗血。敢問,《詩經(jīng)》能夠保住老命嗎?在刀尖上舔血,一個字:難!
“先王”一詞被秦始皇火化了,“仁政”一語也不再開口講話,整個文壇一片肅殺,天下的文筆頓時冷清了不少。但濫殺無辜的屠刀下面,總會有一些漏網(wǎng)之魚。他們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四處流亡。據(jù)說,孟子學(xué)派茍活者較少,荀子學(xué)派保命者居多。他們潛伏在民間,一同保存下來的還有他們長袖里的寶貝疙瘩——經(jīng)書。他們把經(jīng)書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珍貴,畢竟那里生長著他們崇拜的文化根系。
漢初廣開言路,提倡“百花齊放”,不再禁書?!对娊?jīng)》遇到了春天,得以重現(xiàn)江湖。一時之間,三家《詩》絕唱于四海。哪三家《詩》呢?即《魯詩》《齊詩》和《韓詩》。它們都是隸書體格,以三足鼎立之勢,共同分享著整個詩壇。
直到西漢中期,才出現(xiàn)了篆書體格的《毛詩》?!睹姟贩鰮u直上,在東漢后期被立為官學(xué),取代了三家《詩》的統(tǒng)治地位。就這樣,《毛詩》越興盛,三家《詩》就越衰亡。我們現(xiàn)在讀的《詩經(jīng)》就是《毛詩》。三家《詩》也好,四家《詩》也罷,它們都為《詩經(jīng)》的傳承做出了巨大貢獻。
《毛詩》顧名思義,就是由兩個毛家人傳留于后世的《詩經(jīng)》。這兩個毛家人,一個叫毛亨(稱毛大公),另一個叫毛萇(稱小毛公)。毛亨是荀子的得意門生,聽到“焚書坑儒”的晴天霹靂,他十萬火急地攜帶《詩經(jīng)》拼命逃亡。此后,他將其傳于侄子毛萇。漢初毛萇在鄉(xiāng)間講授《詩經(jīng)》,更多的人得以學(xué)習(xí)。
《毛傳》誕生于秦漢之間,至今已經(jīng)2000歲了。它是現(xiàn)存最早的完整的《詩經(jīng)》的注釋本。有了這部參考書,《詩經(jīng)》就成了能夠被“詩”看得懂的“經(jīng)”,也成了能夠被“經(jīng)”讀得通的“詩”??上攵绻麤]有這部參考書,今人在《詩經(jīng)》面前可能還只是個“睜眼瞎”:面對著滿紙的文字,卻無法讀懂字里行間的那些詩情畫意,更別說什么為他人送去“傳經(jīng)誦道”的豪禮了。
世事變遷,滄海桑田。無論是大毛公還是小毛公,都應(yīng)該得到《詩經(jīng)》愛好者的尊重?,F(xiàn)存的毛公書院、毛公墓和詩經(jīng)村等遺跡,于情于理都應(yīng)該受到世人的瞻仰。
《毛傳》是《毛詩》的翻譯官。這個翻譯官不是“一人之下”的副官,而是“萬人之上”的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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