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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小時候,那時候還住在故縣,姑姑家養(yǎng)有幾頭牛,其中一頭母牛前兩個月還生了一頭小牛犢。
過了冬天,春天來了,卻聽姑姑說要把那頭母牛賣了。爸爸問姑姑.“春天到了,滿山的草也發(fā)綠芽了,牛馬上都不用在家吃干麥秸,可以趕到山上放,為啥要現(xiàn)在要賣牛?”
姑姑說:“賣牛是有原因的,這頭牛性格一直溫順,年前還生下一頭小牛犢,我怎么舍得賣牛,可不賣不行,這一段時間牛突然性情大變,見牛頂牛見人頂人,不聽使喚,不肯吃草,我是不得已才想著把牛賣了。”爸爸說“??隙ㄊ遣×?,干脆賣給我吧,我正想買頭牛養(yǎng),農(nóng)忙時還可以幫著干點活。”爸爸賣了老牛,姑姑把母牛的孩子也就是小牛犢送給了我家。爸爸把牛牽回了家,媽媽看到牛很開心,我和哥哥們也很高興,我和哥哥們終于可以到山坡上去放牛了。
可是這頭牛性格真的不好,吃的也不多脾氣很是急燥,無緣無故就發(fā)彪。爸爸找來獸醫(yī)也沒看出來牛有啥毛病。我和哥哥們?nèi)ド狡律戏排?,人家牛都是看見一片綠草地不換地方,老老實實吃的很歡。我們家小牛也乖乖的在吃青草,可我們家的母牛吃著跑著,一不留神就跑好遠。哥哥還得在后邊跟著,它不高興了還扭頭頂哥哥一下。有一次它又不聽話,二哥去拉它的蠅子,一下把二哥頂翻在地。
我喜歡牽著小牛玩,從不敢去招惹母牛。犁地的時候別的牛都是好好拉套,它卻用小跑似的速度,在前邊牽牛的都牽不住它,就像前邊有啥急事等著它,拼命趕時間一樣。
我無聊時候,喜歡去牛棚看小牛犢,有時候也喜歡去給牛槽里添加點草料。小牛犢看見青草總是吃的很歡,老牛吃幾囗就不吃了。望著小牛吃。它偶爾也會對小牛發(fā)一下脾氣,但是從來不頂小牛。老牛身體越來越瘦,小牛卻越來越壯。我忽然看到老??葱∨5臅r候眼里有淚,長睫毛大眼睛里都是淚水,淚亮晶晶的閃著光。我一下子被它的淚感染了,感覺很悲傷凄涼。
老牛難到有什么心事?心里有什么苦楚?我在它看小牛的眼神里看到了一個母性對孩子的溫柔。它的眼神充滿了溫情、悲傷、抑郁、無奈、無助,不舍......總之我在它帶淚的眼睛里看到了很多表情!我感到很心疼,很憐惜這頭母牛。
我告訴爸爸,老??隙ㄓ猩缎牟?,有啥難言之隱。爸爸告訴我,就算它有啥病那疼那癢,可它也說不出來啊,獸醫(yī)也沒辦法。媽媽則說我這孩子是不是發(fā)燒了?競說胡話。
我一有空就去牛棚看老牛和小牛,每次去都能看到老牛的眼淚和可憐的眼神,我都會摸摸老牛的頭,它眨巴眨巴眼睛看看我,又轉(zhuǎn)頭看著小牛。
沒過多久老牛死了,來我家一年還不到。說是病死的,還不如說是瘦死的。它瘦的皮包骨頭。爸爸想讓獸醫(yī)把牛肚子割開,讓獸醫(yī)看看病因,我和媽媽們剛開始不同意,不忍心??捎窒胫啦∫?,要不母牛死的不明不白,就答應(yīng)了。
等獸醫(yī)割開牛的肚子,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牛的腸胃整個壞掉化膿,一根大針扎在上面,都生銹了,病因終于找到了。
原來是姑姑和村里的婦女們,冬天坐在麥秸堆旁一邊曬太陽一邊做鞋子,掉了一根針在草堆里,喂牛時被牛吃到肚子里。姑姑的一時大意,卻讓老牛受了這么多疼痛和煎熬,最后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可氣、可悲、可嘆、可憐啊!
時隔多年,每當我想起這件事,心情還是感到很沉重,老牛的那雙帶淚的眼睛給我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我永遠忘不了老牛離死前那雙帶淚的眼晴。
作者簡介:王亞麗,網(wǎng)名人生如夢,河南省洛陽市洛寧縣人,生于1976年。喜歡讀書,喜歡文化,喜愛文學,喜愛在文字里感悟生活,曾有小說、散文見于《天涯知己文字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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