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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日本娛樂圈迎來一場蓄力已久的地震。
BBC發(fā)布了一部名為《獵食者:J-pop的隱秘丑聞》的紀錄片,揭露了杰尼斯事務所創(chuàng)始人,Johnny喜多川對旗下藝人們長達50年的性虐待。
喜多川是日本娛樂圈的“神”、偶像文化的教父,一手創(chuàng)立了最為知名的造星工廠杰尼斯,在日本有著“只手遮天”的聲望。
數(shù)十年間,他一手打造了SMAP、Kinki Kids、KAT-TUN、Hey!Say!JUMP、Arashi、V6等知名偶像組合。如已經(jīng)退社的木村拓哉,在社期間是風靡全亞洲的第一偶像;Arashi的專輯銷量曾位列全球第一。
亞洲的80、90后,誰沒有愛過幾個杰尼斯出身的美少年呢?
所以粉絲們心甘情愿地信奉喜多川,因為“如果沒有喜多川先生,日本偶像文化就不存在了。“
喜多川
正因此,雖然日本媒體《周刊文春》早在1999年就報道過喜多川對男藝人們尤其是未成年藝人下手的罪行,卻沒有一家日本主流媒體響應,事情很快就被壓了下來。
喜多川已經(jīng)在4年前去世。他生前幾乎沒有被任何人聲討,這些丑聞甚至絲毫沒影響到他的聲譽和地位。
但他對這些男孩造成的傷害、留下的陰影,將延續(xù)終身。
即便被這樣對待
“他們還是愛他”
在東京街頭、在各大電視臺的節(jié)目里,杰尼斯藝人隨處可見,他們包圍著日本人的生活。
而喜多川是杰尼斯唯一的國王。
杰尼斯每年都有數(shù)百個練習生進社,他們的年紀在8歲到15歲左右。進入公司后, 他們會接受免費的跳舞、唱歌培訓,優(yōu)秀者成為當紅男團的伴舞,獲得一定的曝光機會。
男孩的站位、出道資格、出道時間,都由國王一人決定。
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喜多川在很長一段時間決定了日本人追什么星、聽什么音樂、看什么演唱會、迷戀什么電視劇、捧什么流行、買什么牌子的明星同款。
這種影響力一度擴大到全亞洲,乃至世界。
但即便如此,喜多川本人卻鮮少得到曝光。
人們聽到他的名字、他的功績、他的傳說,得益于他發(fā)明的亞洲偶像圈的多數(shù)玩法,可這個人在公眾前是隱身的。
別說上節(jié)目,就連照片都很少。
這種隱身是他天然的低調(diào)性格使然,還是為了隱藏自身的黑暗之處,很難有準確的定論。
大多數(shù)見過他的人,尤其是被他培養(yǎng)出來的藝人,都一致表示喜多川是個溫柔、和藹的人。
大概是權勢和溫柔復雜地結(jié)合在一起,讓這些受到傷害的少年們,對他的情感相當復雜。
有人痛苦至今。
一位已經(jīng)已是中年的前練習生在接受采訪時忍不住流下淚來,他講述了自己在進入杰尼斯后不久,身體就像玩具一樣被喜多川對待,包括性器官。
“在這之后,別人告訴我,如果不忍受的話就沒辦法出名?!?/span>
1996年,杰尼斯前練習生平木淳也出版了《杰尼斯的所有:少年愛之館》,他詳細描述了杰尼斯的少年們與喜多川同住集體宿舍,喜多川給大家洗澡搓背的往事。
這個集體宿舍其實就是喜多川的家,家中只住著他一個成年人和一群未成年男孩。
在這樣的制度和情形下,孩子們可能都難以判斷喜多川對自己的行為是一種傷害。
早有指控
卻無聲無息
喜多川對旗下男孩們的所作所為,早在80年就出現(xiàn)了零星的傳聞。但真正被關注,是因為1999年《周刊文春》的長篇報道。
《周刊文春》是日本最有影響力的媒體之一,常年曝光日本政界、娛樂界的各種黑幕。
文春采訪了十多位杰尼斯旗下的未成年男孩,其中有的曾被喜多川性騷擾,有的則是強奸,年紀最小的只有12歲。
他們并不愿意和喜多川先生發(fā)生這樣的事,但如果拒絕,星途便會變得黯淡,甚至無望出道。
即便當時文春打響了第一槍,全日本的主流媒體依然選擇緘默。
日本娛樂記者Masaru Nashimoto認為理由很簡單:“如果你是電視臺,不聽喜多川的,那所有當紅明星都將退出你的節(jié)目,你的綜藝節(jié)目請不到任何明星接受采訪,收視率將直線下降。對于雜志來說也是如此。“
的確。在文春報道之后,杰尼斯不僅起訴文春誹謗,文春和同公司的刊物都被嚴禁使用杰尼斯藝人的任何照片和采訪內(nèi)容。
文春雖然在最高法院打贏了誹謗喜多川性侵兒童的官司,最后卻不了了之。
因為當事人和當事人監(jiān)護人沒有提出刑事調(diào)查的需求,且喜多川不屬于父母或監(jiān)護人,這不符合日本法律定義的虐待兒童,所以警察不會指控喜多川。
除了文春,也有當事人親口承認這件事。
1988年,日本演員、前偶像組合Four Leaves成員北宮次出版了日記《給光GENJI》。他在日記中記錄自己曾多次與喜多川發(fā)生性關系,第一次時他只有15歲。
細思極恐的是,這段關系維持了四年多,北宮次也從被迫變成了自愿,因為他感受到了喜多川的“飽滿的愛”,也享受到了這種“愛“帶來的資源。
而在北宮次年紀漸長后,喜多川對他慢慢失去了興趣,轉(zhuǎn)而把目光投向了公司的新人。
去年,杰尼斯前練習生岡本カウアン爆料入社后被喜多川性侵,當時自己只有十五六歲,喜多川已經(jīng)81了。還曾和當紅男演員平野紫耀一起有過三人行。
而在喜多川執(zhí)掌公司的末期,平野紫耀因為資源太好被稱為杰尼斯新一代太子。
2019年,喜多川去世。杰尼斯為他在東京巨蛋舉辦了盛大的追悼式——東京巨蛋是無數(shù)日本藝人的圓夢之所。首相也為他哀悼。
日本沒有主流媒體質(zhì)疑他曾對這些孩子造成的傷害。
圈外人震驚
圈內(nèi)人卻無動于衷
BBC作為不受杰尼斯掣肘的海外媒體,第一次讓喜多川的性侵事件讓更多人知道。
雖然這是一顆炸彈,但其實被沒有“炸“到日本群眾和粉絲。
一是它傳聞已久,對了解偶像文化的人來說并不新鮮。紀錄片中除了幾位沒有出道的受訪者, 并沒有對當紅藝人指名道姓地進行披露。
二是很多日本人仍認為喜多川對日本是功大于過的,是神一般的存在,逝者已逝,追責是沒必要的。
三日本由來已久的羞恥教育,社會不愿意承認會有這樣的事發(fā)生。甚至有人用LGBTQ洗白喜多川特殊的愛好。
而對粉絲來說,喜多川是自己偶像成名的大功臣。他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偶像就是那么幸運,免受魔爪。
喜多川的丑聞阻擋不了杰尼斯的發(fā)展,也阻止不了人們的憧憬和熱愛。
依然有很多人想要進入杰尼斯,想要成為站在山頂上的人,為此忍受某種痛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雖然喜多川去世四年了,杰尼斯也不如過去輝煌,但這場“權力的游戲”或許仍沒有結(jié)束。
杰尼斯承諾將在今年制定新的制度,我們還能抱有期待嗎?
文、編輯/siri110
部分信息來源:BBC、文春、NYT、The Guard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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