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若高才巧對聯(lián)
郭沫若(1892—1978年)是“五四”新文化運動以來開我國一代詩風的偉大詩人、作家、歷史學家、劇作家、考古學家、古文字學家、社會活動家和楹聯(lián)大家。他原名開貞、鼎堂，四川樂山人，是我國現(xiàn)代文學史上迄今為止無與倫比的“全才”。結(jié)撰楹聯(lián)，貫穿了他的一生。
少年時代的郭沫若就受到中國古典詩詞的熏陶和寫作、答對對聯(lián)的訓練。據(jù)他關(guān)于童年生活的自敘，啟蒙之前，母親就教他背誦唐宋詩詞，4 歲半入家塾，兩三年后老師便教他對對聯(lián)。開始是簡單的兩三個字，漸漸地對到5字、7字以上，然后學作試帖詩。由于他聰明穎悟和刻苦好學，使他在少年時代就掌握了對對聯(lián)的藝術(shù)和技巧，并能夠即興題詠，援筆立就，超絕同儕，聞名于當?shù)亍＜又褪褡怨艦?span lang="EN-US">“天府之國”，名山大川，隨處可見，才人輩出，史不絕書。郭沫若生于斯土，好境天成，陶溶造化，不僅直接影響他的一生，而且體現(xiàn)在他的文學創(chuàng)作之中，洋洋乎蔚為大觀，可說是其來有尚。
郭沫若6歲那年，每天都在私塾里認真練字，寫“十十丁午天下太平”之類。有一次，私塾先生釣魚歸來，在評點學生寫的字時戲?qū)懥耍?b style="mso-bidi-font-weight: normal">釣魚2 字，向?qū)W生們索對。郭沫若因不久前剛看了木偶戲《楊香打虎》，靈感忽來，不禁脫口對以：打虎兩字。先生又驚又喜，竟禁不住拍案叫絕，把郭沫若嚇了一跳。事后，先生常向郭沫若的父親稱贊說：“此子出口不凡，將來必成大器!”從此，先生便在他們的功課里增加了一項——對課。
郭沫若少年時就讀的私塾后院有座寺廟，廟里有一棵桃樹。一天，私塾先生因事外出，郭沫若便和同學們翻過后院的矮墻去偷摘桃子吃，被寺里的僧人發(fā)現(xiàn)，告到先生跟前。翌日，先生正顏厲聲質(zhì)問諸學生，意欲嚴格追查。郭沫若和同學們見先生異常嚴厲，誰也不敢當面承認。于是，先生在惱怒之下，出了一比責備、挖苦學生的出句：
昨日偷桃鉆狗洞，不知是誰?
吟罷，命眾學生對出對句，并說只要對出好句，便可免罰。郭沫若聽后略一思索，當即對出對句：
他年攀桂步蟾宮，必定有我!
雍容高邁，且“必定有我”語氣堅定，胸懷遠大，對句的確不凡，少年才子固不虛也。先生聽后，轉(zhuǎn)怒為喜，稱贊不已，全體同學也因此而免予懲罰。從此，先生更加器重郭沫若了。
郭沫若家鄉(xiāng)一帶的私塾有一種常俗，即每年中秋節(jié)，學生要給先生送一份禮。這一年中秋節(jié)前夕，家里交給郭沫若一吊錢，要他按照慣例給先生送禮，他拿著這一吊錢買書、買吃的東西，竟把一吊錢全花光了。先生不見禮物，心中不快，暗想，過去逢年過節(jié)，郭家從未失過禮，這次怎么還不見送禮來?一直等到節(jié)后，仍無音訊。先生見了郭沫若，便目視庭院中的數(shù)竿翠竹，吟誦半聯(lián)：
竹本無心，遇節(jié)豈能空過?
意思是說，竹子固然是中空無心，但是遇到骨節(jié)處就不是空的了，怎么會空過去呢?顯然對郭沫若家中秋節(jié)未送禮物來表示不滿。郭沫若聽出了先生出句的弦外之音和雙關(guān)之意，這才想起家里讓他送禮的那吊錢，便以“松”對“竹”，足對下聯(lián)道：
松原有籽，過時盡是干包。①
①舊時塾師逢年過節(jié)索禮、收禮之風盛行，民間謂之“束”。民間還流傳著很多關(guān)于塾師逢節(jié)收禮、索禮之類的奇聯(lián)妙對故事。《雪濤諧史》載，秀才送縣學教官節(jié)儀三分銀子，教官嫌少，出句道：竹筍出墻，一節(jié)須高一節(jié)。暗示秀才送禮要一次比一次多。秀才不以為然，借宋人盧梅坡《雪梅》詩中“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句意足對作答：梅花遜雪，三分只是三分。《堅瓠集》載：吳廣文自署門聯(lián)曰：唯其青出于藍，故減一半；即使梅須遜雪，也該三分。民間又傳某塾師想索節(jié)儀又羞于啟口，出句暗示學生：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蝦吃泥，泥干水盡。學生對以：朝廷刮州府，州府刮縣，縣刮民，民窮國危。還有一則塾師索禮宴的故事，可歸此類。某主人每年七夕要請塾師吃宴，這一年卻因故未請。塾師出句提醒學生：客舍凄涼，恰是今宵七夕。學生不能對，歸問其父。其父知塾師之用意，代子足對：寒齋寂寞，可移下月中秋。中秋節(jié)時，塾師見主家仍無宴請之意，又出句難學生，以使其傳話：綠竹本無心，遇節(jié)即時挨不過。學生不能對，又問父親。父親心領(lǐng)神會，又代兒子答對：黃花如有約，重陽以后待如何?至重陽，塾師見主人仍無什么動靜，氣憤地出句再次刁難學生：漢三杰，張良、韓信、狄仁杰。學生還是對不出，再去找父親。其父看罷塾師的出句，認為先生搞錯了，“三杰”乃漢代人，狄仁杰是唐代人。學生便以此告于塾師，塾師氣哼哼地道：“我實未搞錯!你父親前唐后漢記得這么清，為何卻將一頓禮宴一忘再忘呢? ”又傳明代“神童才子”丘瓊山在廣州潘員外家教書期間，結(jié)識了潘家小姐，二人私訂終身，被潘員外察覺，將丘瓊山辭退了。后丘瓊山得中解元，托媒前來潘府求親，潘員外于大門上貼出半聯(lián)，既是解釋，又是考試。丘瓊山看后當即揮筆書對，求親成功。所對一聯(lián)作：綠竹無心難過節(jié)；黃花有意候重陽。
意思是說，家里原本是記掛著先生的，也是打算送節(jié)錢的，只是我把錢花光了，節(jié)已過去了，就像落了籽的干松包一樣，空空如也了。先生聽了無可如何，但內(nèi)心卻十分贊賞自己這個學生的天資和才華。
郭沫若的家鄉(xiāng)有個叫徐品三的惡棍，鄉(xiāng)親們每一提及此人，就無不恨之入骨，少年郭沫若卻不畏強暴，針對其“品三”2字，作了一副對聯(lián)：
無點骰子不算塊；沒邊梯子有點懸。
骰子是賭具之一。“品”字恰好像3 塊沒有點數(shù)的骰子；“三”字好似梯子上的3 個橫檔，但沒有兩邊支撐的邊柱。此聯(lián)構(gòu)思新穎，別出心裁，是對惡棍的辛辣嘲諷。
郭沫若的回憶錄《少年時代》中記載了這樣一則故事：1907年，郭沫若在四川嘉定上中學堂。中學堂的監(jiān)學丁平子等幾個先生不學無術(shù)，卻又異常自負，因而不僅在學生中不得人心，而且連老名士輩也厭惡至極。有一次，丁平子等6 人一同游高標山的萬景樓，題寫了一副對聯(lián)，掛在萬景樓上：
六秀才同游一日；萬景樓從此千秋。
這種旁若無人、自封為“老子天下第一”的口氣激起了民憤，連一貫以溫誠敦厚著稱的王畏巖先生也激憤異常，這位老先生提筆將丁平子等6 人題寫的對聯(lián)略改數(shù)字，變成：
六秀才只通六竅；萬景樓遺臭萬年。
并毫不隱諱地注明：“改竄者王畏巖”。人皆有七竅，說“只通六竅”，尚余一竅，意即“一竅不通”，極其詼諧，因而風傳一時，人們稱贊不已。
1911年10月10日，資產(chǎn)階級革命黨人發(fā)動武昌起義成功，接著全國各地紛紛響應，湖北、湖南、江西、陜西、四川等省相繼“光復”，17省代表會議推舉孫中山任臨時大總統(tǒng)，于1912年1月1日在南京成立中華民國臨時政府，宣告了清王朝的滅亡，這就是我國近代史上著名的辛亥革命。郭沫若時年20 歲，在成都高等分設(shè)中學堂讀書。這一年的年假，他回到樂山沙灣鎮(zhèn)故里，一連為四鄰編撰春聯(lián)二三十副，熱烈歌頌辛亥革命的勝利，表達他熾熱的愛國激情和內(nèi)心的狂喜。其中他自認為最得意的幾副對聯(lián)是：
桃花春水遍天涯，寄語武陵人，于今可改秦衣服；
鐵馬金戈回地軸，吟詩錦城客，此后休嗟蜀道難。
國勢已變更，冉冉春回，問東君猶名皇否?
天心早眷顧，眈眈虎視，嗟西虜其奈我何!
擊筑且高歌，英雄意洽三杯酒；
彈琴復長嘯，壯士胸羅八萬兵。
極濃重的民族感情，極蔥蘢的富國強兵之愿，躍然紙上。
由于這些春聯(lián)全是遵囑替鄰人代撰，要符合各家的情況和特點，所以各聯(lián)的文詞和語氣各不相同。如：
故國同春色歸來，直欲硯池溟渤筆昆侖，裁天樣大紙橫書漢字；
民權(quán)如海潮暴發(fā)，何難郡縣歐非城美奧，把地球員幅竟入版圖。
杏花疏雨，楊柳輕風，酒興濃春色飽；
沫水澄波，峨眉滴翠，仙人風物此間多。
郭沫若少年時代的同學、朋友和親戚吳耦逖，與郭沫若交往甚密，1911 年底去湖南經(jīng)商。年底，其父病危，他乘船返家時，因船失事落水而死。郭沫若當時在成都高等分設(shè)中學堂讀書，回鄉(xiāng)途中聞訊，曾寫《舟中聞雁哭吳君耦逖》詩8 首。是年春節(jié)，郭沫若一口氣寫了10 副挽聯(lián)，悼念亡友。其中一副是：
鼠肝乎，蟲臂乎，前緣未盡今身；紅顏白發(fā)，泣血千行，罵他造化癡頑，專為人間留恨事；
鳳泊矣，鸞飄矣，壯志永埋長夜；玄鶴青蠅，放聲一哭，痛此競爭時代，又教商戰(zhàn)殞健兒。
1915年夏，十七八歲的成仿吾與20多歲的郭沫若同在日本崗山一所大學的預科學校學習，準備考取大學，兩人均抱著富國強兵之夙愿，幻想科學救國，郭沫若學醫(yī)，成仿吾學工，兩人又都對文學有很大的狂熱，使得他們一見面就很要好。在崗山，他們住在一起，一塊到云高去上學，一塊登操山，一塊到旭川劃船，還一塊游覽了日本四周的栗林園和瀨戶內(nèi)海。他們那套小房間里共住了4 個人，成仿吾的那間稍大，他們便常聚在成仿吾的這間稍大的房間里，天南地北地交談。有一天，他們提議對對聯(lián)，成仿吾先出上聯(lián)道：
兩千米達三千步。
這是指散步的距離。郭沫若立刻指著大家對道：
一個房間四個人。
在一起的同學們無不夸贊郭沫若才思敏捷。
1928 年，為了逃避反動派的追捕，郭沫若被迫離開祖國，僑居日本，在極困難的條件下，從事古文字研究，與當時在國內(nèi)燕京大學任教并主編《燕京學報》的容庚先生頗多書信往來，商討學術(shù)問題。
1930 年，容庚先生的母親鄧太夫人病逝，郭沫若聞知此訊，曾撰挽聯(lián)一副，托杭州的親戚制好，寄到容庚先生的家鄉(xiāng)廣東東莞。聯(lián)曰：
警耗破鴻蒙而東來，早歲錫熊丸，敬廬陵有母；
哀思越嶺南以西往，晨昏之雞黍，倍知穎谷可風。
1934 年8月，郭沫若同夫人安娜及孩子在日本千葉縣面臨太平洋的一個村莊住了10 天。8 月5日夜，他做了一個奇夢，當天頭腦異常沉悶，在下海洗身時，想到古人說的“無風不起浪”一語，于是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一副頗有哲理意味的對聯(lián)：
舉世沉浮渾似海；于無風處浪頭高。
出亡日本期間，他仍不忘祖國安危，并為中日人民的友誼積極工作。1935年10月，他應在日華僑之邀，自千葉縣鄉(xiāng)間居所到東京，在中華青年會就《中日的文化交流》為題發(fā)表了精彩的講演，會場上座無虛席。郭沫若的淵博知識，使講演一次又一次獲得與會聽眾的熱烈鼓掌。這時，日本反動當局收買的幾個暗探急了，因為搞不上“情報”，于是搞來幾袋梨子，一只只拋向講臺和正在講演的郭沫若，企圖搞亂會場秩序，迫使講演中止，當場就被聽得正起勁的愛國華僑和日本友人轟了出去。事后，日本友人問郭沫若對此有何感想，他笑了笑，隨即作了一聯(lián)，以志其事：
妄把梨兒充炸彈；誤將沫若當潘安。
當時日本軍國主義分子，多用暗殺等恐怖手段對付持不同政見者和進步人士，所以這里有“炸彈”一語；潘安句，是借西晉才子潘安的故事。相傳潘安少年英俊，乘車外出，很多姑娘向他拋擲水果，往往滿載而歸。此聯(lián)以此作比，表現(xiàn)了他的幽默、詼諧和無畏。
1948 年，郭沫若與著名史學家侯外廬同船由香港赴北京，途經(jīng)東北解放區(qū)時，侯外廬在沈陽一家古玩店購得一枚圖章，上刻“公生明偏生暗”6字，他覺得字雖不多，但寓意很深，富于哲理，頗堪咀嚼。郭沫若見后，愛不釋手，連聲稱道：“有意思，有意思，太好了!”侯外廬見郭沫若如此喜歡，就說：“郭老既然如此鐘愛，我就奉送了!”郭沫若說：“我將金盒貯之!”說罷，兩人朗聲大笑。郭沫若又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侯外廬說：“那就給我題副對子吧!”郭沫若一面欣賞圖章，一面說：“就用這圖章上的話配一副對聯(lián)吧!”說完便揮毫作書：
公生明，偏生暗；智樂水，仁樂山。
侯外廬看罷，高興極了，說：“這是為人處世的格言啊!”遂將此聯(lián)珍藏了起來。
郭沫若一生足跡遍天下，交友遍全球，所到之處，無不留墨紀念；所遇之人，無不斗對酬唱，至于全國無論東西南北，凡所經(jīng)歷，則必題聯(lián)題詩，留下了許多文翰珍奇，不僅為祖國的大好河山刻畫了壯麗形象，增添了絢麗色彩，尤其把革命史事發(fā)揚光大，將藝苑佳話垂之久遠，其意義遠非三言兩語所能包容。如挽魯迅一聯(lián)：
平生功業(yè)尤拉化；曠代文章數(shù)阿Q。
如題成都杜甫草堂一聯(lián)：
世上瘡痍，詩中圣哲；民間疾苦，筆底波瀾。
又如題李清照、辛棄疾祠聯(lián)：
大明湖畔，趵突泉邊，故居在垂楊深處；漱玉集中，金石錄里，文采有后主遺風。
鐵板銅琶，繼東坡高唱大江東去；美芹悲黍，冀南宋莫隨鴻雁南飛。
題蒲松齡故居聯(lián)：
寫鬼寫妖，高人一等；刺貪刺虐，入骨三分。
壽杜波依斯91 歲壽辰：
替有色人種爭光，鐵中錚錚欽此老；為世界和平努力，東風習習壽期頤。
題我國駐丹麥大使館：
堤外海天催曙色；園中花草頌東風。
1961年，郭沫若到廣東佛山參觀了民間藝術(shù)研究社，并留下了詩句：
憑將秋色千張紙，奪取乾坤萬象春；神以人靈神已廢，而今百姓盡為神。
1962 年秋，茅盾也來到佛山參觀，也看了藝術(shù)社陳列的秋色、燈色、剪紙等民間藝術(shù)品，當看了郭沫若留下的詩句，不禁興致盎然，詩興勃發(fā)，高興地答應了該社的請求，留下了墨寶。茅公揮筆寫道：
剪紙斗彩，秋色迷人。
并在下面落了款，但卻故意留出半幅白紙的空白。大家對茅公這奇怪的“半幅題詞”一時莫名其妙，茅公卻笑著說：“留著自有妙用。”
不久，郭沫若第二次來佛山參觀，當他看到茅公那“半幅題詞”后笑道：“這要考難題了!”說著，他略一思索，便在紙的空白處寫道：
作字題詩，春風滿座。
這與茅公的原句，正好配成一副工整的妙聯(lián)，上下聯(lián)相對，用于佛山民間藝術(shù)研究社，非常貼切，這一下，大家才明白了茅公故意空出半幅白紙的用意。
1962年秋，郭沫若到南海普陀山游覽，在梵音洞拾到一個筆記本，打開一看，見扉頁上寫著一副對聯(lián)：
年年失望年年望；處處難尋處處尋。
橫披：春在哪里
再翻一頁，是一首絕命詩，署著當天的日子，他看罷非常著急，馬上叫人尋找失主，結(jié)果找到失主是一個神色憂郁、行動失常的姑娘。經(jīng)了解，才知道這個姑娘名叫李真真，考大學3 次落榜，愛情也遭受挫折，于是決心“魂歸普陀”。郭沫若聽罷，耐心細致地開導她、鼓勵她：“這副對聯(lián)表明你有一定文化水平，不過下聯(lián)和橫披太消沉了，這不好!我替你改一改，你看如何?”姑娘點點頭。他當即提筆將對聯(lián)改為：
年年失望年年望；事事難成事事成。
橫披：春在心中
姑娘看后感佩不已，當即向郭沫若表示，要永記教誨，在人生道路上勇往直前。
廣州白云山聽濤亭的亭柱上有這樣一聯(lián)：
旭日朝霞紅雨亂；天風海水白云閑。
情景交融，頗有意趣。原來這副對聯(lián)是郭沫若與古大存合對的。
1963 年，古大存登白云山時寫過一首詩，其中有一句是：
天風海水白云閑。
大家覺得這句詩頗能表現(xiàn)白云山的風韻，便把它掛在白云山松濤里的“聽濤亭”楹柱上，并按照平仄關(guān)系作為下聯(lián)，向游客公開征上聯(lián)。時隔一年，尚未征到理想的對句。1964年，郭沫若游白云山時，見到了古大存的下聯(lián)，便根據(jù)他對白云山四周景色的觀察，對出上聯(lián)：
旭日朝霞紅雨亂。
上下聯(lián)珠聯(lián)璧合，相得益彰，妙趣天成，別有意趣，令人贊嘆不絕。
這些奇聯(lián)妙對及其故事，既是郭沫若胸襟抱負、思想情操和精辟見解的藝術(shù)結(jié)晶，也是他高深的藝術(shù)修養(yǎng)、藝術(shù)技巧的體現(xiàn)，連同他在其他許多領(lǐng)域的貢獻和建樹，共同構(gòu)成了他珍貴而又豐富多彩的文化遺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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