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國史系列故事—33，敬請點擊"關(guān)注"，查看更精彩故事

311年，西晉國都洛陽被漢趙的大軍攻破。征東大將軍、東萊公王彌的軍隊率先殺進皇宮，晉懷帝在太極殿束手就擒，嬪妃宮女更是成為劫掠的對象。居住在弘訓(xùn)宮的晉惠帝皇后羊獻榮再次成為砧板之肉，被亂兵驅(qū)趕、辱罵。

此時，龍驤將軍劉曜的軍隊也進入皇城，劉曜阻止王彌的手下焚燒宮廟、搶掠宮女，與王彌發(fā)生沖突，但劉曜是漢趙開國皇帝劉淵的養(yǎng)子，王彌最后服軟，皇室俘虜也交給劉曜處理。

劉曜命令將晉懷帝及宗室、后宮嬪妃都押往漢趙國都平陽，但他一眼看上了羊皇后，吩咐到了平陽，就將這個女子帶回自己的府邸。班師后，劉曜強納羊皇后為妾。

羊獻榮由西晉皇后，變成了剛剛因功封中山王的劉曜之妾，身份瞬間跌到了谷底。但之前的顯赫只是他人眼中的榮耀，皇后的生活到底是什么狀態(tài)？羊獻容冷暖自知。

一、一出嫁就是皇后

羊獻容要嫁的皇帝是晉惠帝司馬衷。

晉惠帝名標史冊，不是因為英明神武，也不是因為殘暴無道，而是因為智商低下。官員報告發(fā)生饑荒，老百姓沒飯吃，晉惠帝疑惑："何不食肉糜？"就是這個皇帝，因為無法處理國事，因而大權(quán)旁落，前皇后賈南風(fēng)專權(quán)，殺太宰、殺太后，引發(fā)八王之亂。

趙王司馬倫廢殺賈南風(fēng)，選擇羊獻容立為新皇后。當然，士族大家的泰山羊氏與其關(guān)系密切，羊獻容的父親羊玄沒有看到時局的危險，也未考慮女兒嫁給"白癡"后的生活，他想的是光大門楣、皇后之位的榮耀，300年底，將女兒嫁給了司馬衷。

羊家就此卷入了"八王之亂"漩渦的中心，未蒙其利，先受其害。

301年，司馬倫篡位，尊司馬衷為太上皇，羊獻容皇后之位還沒坐熱，就失去了位置。

303年，齊王司馬冏、成都王司馬穎、河間王司馬颙、常山王司馬乂合力打敗司馬倫，司馬衷復(fù)位，羊獻容被立為皇后。

304年2月，司馬颙專權(quán)，有不臣之心，廢皇后羊氏為庶人，廢皇太子，司馬穎成為皇太弟。

304年7月，左衛(wèi)將軍陳眕等政變，驅(qū)逐司馬颙，恢復(fù)羊獻容后位。

304年8月，皇帝司馬衷再次戰(zhàn)敗，羊獻容又被廢后。

304年11月，皇帝被挾持到長安，在洛陽的大臣荀藩、劉暾等又恢復(fù)了羊獻容后位。

305年4月，司馬颙的中領(lǐng)軍張方再廢羊獻容。

305年11月，立節(jié)將軍周權(quán)再恢復(fù)羊獻容后位。不久洛陽令何喬攻殺周權(quán)，又廢后。

不同的人、不同的利益集團操縱立后、廢后，羊獻容像走馬燈般，一會兒上臺一會兒下臺。河間王司馬颙厭倦了這一游戲，以晉惠帝的名義頒詔賜死羊獻容：

"河間王颙矯詔，以后屢為奸人所立，遣尚書田淑敕留臺賜后死。"《晉書》

在洛陽的司隸校尉劉暾與尚書仆射荀藩、河南尹周馥馳都上表反對，由于中原混戰(zhàn)，羊獻容僥幸逃生。

306年6月，東海王司馬越打敗司馬颙，迎晉惠帝司馬衷返回洛陽，又恢復(fù)羊獻容后位。

307年1月，司馬衷駕崩，新即位的晉懷帝與羊獻容胃為嫂關(guān)系，他尊稱羊獻容為惠帝皇后，居弘訓(xùn)宮。

二、新的男人

在羊獻容嫁給司馬衷的六年多時間里，她無數(shù)次面對生死，已經(jīng)麻木了。羊獻容在士族家中長大，知書達理，但與司馬衷這樣的智商低的丈夫不可能琴瑟相和。他們有一個女兒，在皇帝自己無力不保時，也就遑論妻女了。

羊獻容想到過死，與丈夫沒有共同語言，國運黯淡無光，命運慘淡無望，她以為生活注定如此，實在了無生趣。當洛陽城破被俘，被大兵們粗俗的辱罵時，她已做好了結(jié)自己生命的準備。

一個年輕的將軍占有了她。劉曜，一個匈奴人，但漢家史籍無所不知，草書龍飛鳳舞、隸書鐵畫銀鉤，都頗有造詣。在這里，羊獻容雖是妾室，卻有共同語言，除了詩書唱和，即使天下之事也能彼此相知，很快的，二人郎情妾意、如膠似漆。

318年，漢趙發(fā)生了外戚靳準叛亂，在平陽的宗室全部被殺。劉曜平叛，稱帝，遷都長安。此時原配妻子去世不久，劉曜立獻容為皇后。這是羊獻容第7次被立為后，不同的是，這次有丈夫在前面沖殺，她的心是安定的。

劉曜曾讓羊獻容比較他與司馬衷，羊皇后道：

"胡可并言？陛下開基之圣主，彼亡國之暗夫，有一婦一子及身三耳，不能庇之，貴為帝王，而妻子辱于凡庶之手。遣妾爾時實不思生，何圖復(fù)有今日。妾生于高門，常謂世間男子皆然。自奉巾櫛以來，始知天下有丈夫耳。"《晉書》

有人認為這是羊皇后在拍馬屁，但從她的經(jīng)歷看，著實是由衷之言。

結(jié)語：

羊獻容沒有死節(jié)，這在后世受到許多的指責。沒有人想過，作為晉惠帝司馬衷的皇后，沒有愛情、沒有敬重、甚至是沒有依靠，屢屢面臨廢立、生死，她都如待宰羔羊般地靜候厄運加身，而一次又一次的逃出生天使她知道，只有活著才可能有未來。

死節(jié)，是回報家國或夫君的明示。所以，她可以沒有死節(jié)之心，因為家、國和夫君都沒有給予她回報的理由。如果她要死，只能是為了自己而死，為她的不堪受辱而死。她勇敢而耐心地站立在生死之間，只等最后的答案揭曉。

劉曜后期也變得剛愎自用，不能容人納諫，最終被石勒所殺。但在此之前，322年，羊獻容病重，此時，與前夫所生之女已經(jīng)逃回東晉，與劉曜所生三子環(huán)繞榻前，握著劉曜的手，她知足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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