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清皇帝之間有一個不能說的秘密,那就是對軍事上的外行,比如對紀曉嵐等人要反復強調國語騎射,好像大清打天下只靠弓箭騎射。但在清軍內部,火器卻被分出了三六九等,滿清皇帝強烈要求將最好的火器都掌握在八旗軍手中。
這種趨勢在清軍剛入關時就有了,清軍主力入關后,沙俄就殺進了黑龍江流域,雙方展開了火器大戰(zhàn)。清軍和沙俄的雅克薩之戰(zhàn)就使用了大量火炮,“黑龍江有大炮八、得勝炮三十二、子母炮二百”,清軍甚至還在此前的戰(zhàn)斗中征調朝鮮火槍手,清軍火器玩的賊溜,沙俄軍隊都感嘆他們的火力,認為清軍的火力射擊具有壓倒性的優(yōu)勢。
在和沙俄的戰(zhàn)斗中,康熙皇帝還讓南懷仁鑄造了“重自二千斤至三千斤”的“神威無敵大將軍”,清軍用船只將其運送到雅克薩城,和沙俄軍隊對射,這些重型火炮自然是掌握在八旗軍手中的。在清朝前期,火炮使用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入關作戰(zhàn)的重型火炮攻城戰(zhàn),這一時期的主角是2000斤以上的紅衣大炮;第二階段是平定三藩、消滅準噶爾等輕型火炮野戰(zhàn)階段,主力是子母炮(平定準噶爾火炮)、神威將軍炮(400斤,平定三藩時制造400門)、制勝將軍炮(500斤)、“沖天炮”(375公斤)等。
無論是重型火炮還是輕型火炮,滿清都會把自己看重的“大寶貝”盡量分配給八旗軍使用。比如清朝前期最重的自制火炮武成永固大將軍炮,它全重“自三千六百斤至七千斤,長自九尺六寸至一丈”,總共61門火炮被分到了京城八旗。就算是在八旗內部也不是平均分配,鑲黃旗、正黃旗、正白旗上三旗分到23門,上三旗平均每旗分到了8門,受到皇帝信任的正紅旗也分到了九門,而正藍旗卻只分到了 6 門。
八旗軍內部尚且是看人下菜碟,八旗軍和綠營軍之間的火力分配更是不公平。子母炮這種九十多斤重的輕型火炮,技術上不算先進(就是改進自明朝的佛朗機炮),因為在對抗準噶爾騎兵時表現(xiàn)出色,也成了康熙眼里八旗軍的專用裝備,不但不給綠營軍現(xiàn)貨,還不讓地方長官給綠營軍鑄造應急(“子母炮系八旗火器,各省概造,斷乎不可……”)。山西總兵為了應付本省防務,只能像討飯一樣哀求康熙:“但奴才若未見寧夏一鎮(zhèn)綠旗營伍有子母炮,奴才安敢輕舉捐造,即此炮所費止六兩有余,奴才於具疏題明之日已買鐵雇工見造壹拾柒位,分給奴才所屬左右平陽、汾州、孟壽、蒲州、平垣、吉州、顯州、石樓等營去后,其余伍位將此俱成。今既蒙部行,不敢再為具題,但炮位已經(jīng)造完,謹俱奏折,叩請圣安,仰懇主子洪恩,準將造成子母炮分給各營收貯”,這才勉強讓康熙同意。
在火槍上,滿清皇帝也不是外行。“鳥槍是軍國第一利器”也是清朝皇帝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話,乾隆還用火槍干掉了熊大、熊二的祖宗,道光用火槍擊斃過造反的天理教教徒,就連咸豐皇帝也十分關心火槍零件和火藥問題。
滿清是一個年初火藥百萬斤的火藥帝國,滿清皇帝是真知道火器好用,他們喊著國語騎射,但到了道光年間27,000名87軍士兵中只有60人達到了射箭甲等標準,八旗軍早就在訓練和戰(zhàn)斗中實現(xiàn)了全員火器化(不是說不用冷兵器,而是他們的冷兵器技巧菜的摳腳)。而真要全民生產(chǎn)、發(fā)明火器,那漢人的優(yōu)勢就太明顯了,所以滿清的皇帝才一直說本朝以騎射得天下,一邊忽悠臣子和讀書人,一邊讓八旗軍牢牢掌握著最強的火器,奈何洋人真不配合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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