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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顏真卿正式進入了仕途。
憑借卓越的才能和踏實的作風,他從基層開始逐級升遷,一步步進入了中央,擔任監(jiān)察御史,并奉命出使河西、隴右、河東、朔方等地。
當時五原郡(今內蒙古包頭)發(fā)生了一件大案,當?shù)毓賳T久拖不決,百姓對此意見很大。
顏真卿巡視到那里后,很快就頂住巨大的壓力查明了真相,抓獲了真兇。
更離奇的是,本來那里一直大旱,可顏真卿斷案后卻馬上下起了大雨。
顏真卿不僅解決了案情,還解決了旱情!
這下百姓對他更崇拜了——官在做,天在看。原先之所以不下雨,是因為官員的不作為讓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而現(xiàn)在顏真卿洗脫了冤情,老天也就開眼了!
他們認為這場雨是顏真卿帶來的,將其稱為“御史雨”。
不久,顏真卿又升任殿中侍御史。
不過,在這一職位上他并沒有待多長時間。
這主要是因為他為人正直,不肯趨附楊國忠。
他辦事一向只看事情對不對,從來不管楊國忠的臉色對不對;他提意見一向只看對國家有沒有利,從來不管對楊國忠有沒有利;他判案一向只看合不合法,從來不管合不合楊國忠的想法……
然而在楊國忠看來,對不對根本不重要,站隊才重要——是自己的人,放個屁都有道理;不是自己的人,再有道理都是放屁!
顯然,顏真卿的不識相,讓他非常不爽。
很快,他就隨便找了個理由把顏真卿攆出了京城。
顏真卿先是被派到洛陽擔任東都畿采訪判官,后來又被遠放為平原(今山東德州)太守。
平原郡位于河北道南部,屬于安祿山的轄區(qū),到任不久,顏真卿就敏銳地感覺到安祿山必然會造反,開始為即將到來的戰(zhàn)事做準備。
他借口城墻被雨淋壞,組織當?shù)剀娒裾蕹浅兀杩Wo城河,并大量囤積糧草和兵器,統(tǒng)計能作戰(zhàn)的人員,以便于將來擴充軍力。
當然,他也知道,這一切不能做得太明目張膽,以免打草驚蛇。
為了麻痹安祿山,表面上他依然是一副名士的派頭,每天不是游山玩水,就是飲酒賦詩;不是前呼后擁,就是左擁右抱;不是喝得睜不開眼,就是玩得張不開腿……
果然,安祿山被蒙住了,他認為顏真卿不過是一個沉迷酒色的文人而已,完全不足為慮。
而比起顏真卿所在的平原,顏杲卿所在的常山郡的地理位置更為重要。
常山位于太行山東麓,地處南北交通的咽喉位置,是從范陽南下的必經(jīng)之地。
叛軍起兵僅僅幾天后,安祿山就親率大軍進抵了常山郡所轄的藁(gǎo)城(今河北藁城)。
顏杲卿雖然忠于朝廷,但并不迂腐,他知道憑他的實力,要想與叛軍主力對抗無異于以卵擊石,便決定先暫時屈身事敵,以后再相機行事。
于是,在得知安祿山即將到達藁城的消息后,他第一時間就帶著長史袁履謙前往迎接,態(tài)度也非常恭敬:大帥哪,正所謂慧眼識豬,我早就看出您不是凡人了,宰相肚里能撐船,而您的肚子里能撐航空母艦,您真是貴不可言哪。惜秦皇漢武,略輸臀圍;隋文唐宗,稍遜肚腩;數(shù)重量級人物,還看今朝……
安祿山非常滿意,賞給他三品官所穿的紫袍,命他仍舊鎮(zhèn)守常山。
當然,安祿山對顏杲卿的信任也并不是無條件的——他帶走了顏杲卿的幾個子弟充作人質。
在離開藁城返回常山的路上,顏杲卿指著身上安祿山賜給他的紫袍對袁履謙說:這種東西,我們怎么能穿?
袁履謙心領神會。
從此兩人便開始暗中謀劃討伐安祿山。
他們秘密聯(lián)絡了參軍馮虔、前真定縣令賈琛、藁城縣尉崔安石等人,并派人告知太原尹王承業(yè),一步步做好了起兵的準備。
不過,最早豎起義旗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堂弟顏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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