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儒家創(chuàng)始人兼第一任掌門,春秋時期著名教育家、政治家、思想家。他首開私人講學之風,門下弟子三千眾,常游走列國,最大的愛好便是滿世界講道理。
說到孔夫子,我們對于這種高級知識分子的主流印象,他應(yīng)該是一個溫文儒雅、發(fā)際線到頭頂、頂著老花眼鏡、臉上常泛慈善之光、書卷不離手、隨口仁義道德的文弱教授。很多人對孔子的了解也僅僅停留在此形象上,孔子刪詩書、制禮樂、著春秋、作易傳,留給后人是仰之彌高的“文圣”形象。可事實上,孔子一本語錄流傳千秋,以文名于萬世,卻也非文弱形象,在文之外,武力亦是一絕,真實的孔夫子是個身材魁梧、力大如牛、武力超群的壯漢。縱覽史書,關(guān)于孔子之勇武的記載很多,在這之前,需要先了解他的父親,即與魯國名將狄虒彌、孟氏家臣秦堇父合稱“魯國三虎將”的叔梁紇。《孔子家語·本姓解》有記載“叔梁紇身長十尺,武力絕倫”,《孔子編年》中說其“以勇力聞于諸侯”,十尺什么概念,按古時量度,十尺便是2.3米以上,活脫脫的一個巨人。而孔子,繼承了父親優(yōu)良的基因,據(jù)《史記·孔子世家》上說:“(孔子)長九尺六寸,人皆謂長人而異之。”《列子·說符》里記載:“孔子之勁能拓國門之關(guān)。”不得不說,這樣的身體條件,稍習武力,就可成為絕頂?shù)奈淞指呤帧?/span>那個時代,尤其推崇“六藝”,“禮、樂、射、御、書、數(shù)”等“六藝”是人人必修的“小學”,按照《大戴禮記·保傅》的說法,那時,孩童至“八歲而出就外舍,學小藝焉,履小節(jié)焉”。春秋時期,“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特殊的社會歷史環(huán)境,決定了戰(zhàn)爭與祭祀一樣為人人關(guān)心、關(guān)注,人人必須懂得射、御,學會射箭、駕車。
孔子如此推崇“六藝”,或許跟他自己精通有所關(guān)系,《禮記·射義》記載:“孔子射于矍相之圃,蓋觀者如堵墻。”孔子表演射技,圍觀群眾竟然里三層外三層圍的水泄不通,可見其不僅射技高而且極具觀賞性。至于“御”,《論語·子罕》記載了一則事例,達巷黨人曰:“大哉孔子,博學而無所成名。”
子聞之,與門弟子曰:“吾何執(zhí)?執(zhí)射乎?執(zhí)御乎?吾執(zhí)御矣。”孔子聽別人說他博學而缺乏足以成名的強項,便與弟子商議選一藝來展示專長。在射、御之中,孔子經(jīng)權(quán)衡而選定“執(zhí)御”,可見其駕馭戰(zhàn)車的本領(lǐng)比射箭更強,《論語·微子》記載有孔子給學生示范駕馭技術(shù):“長沮、桀溺耦而耕。孔子過之,使子路問津焉。長沮曰:'夫執(zhí)輿者為誰’?子路曰:'為孔丘’。”
孔子博通,在當時已是眾所周知,在《淮南子·主術(shù)訓》有所記載:孔子之通,智過于萇宏,勇服于孟賁,足攝郊菟,力招城關(guān),能亦多矣。孟賁是“水行不避蛟龍,陸行不避兕虎”的著名勇士,傳說他力大至“生拔牛角”,而孔子之勇“服于孟賁”,也可見《呂氏春秋》中“孔子之勁,舉國門之關(guān)”的記載并非虛言。根據(jù)這些記載,孔子的武力值已經(jīng)高的離譜,恐怕在當時,能與之匹敵的人并不多,有如此武才,孔子卻不以為然,毅然選擇從儒治學,十余年間周游列國宣揚其治國理念,卻鮮有人買賬,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孔子的選擇是失敗的。在孔子的心目中,“從政”一直是排在第一位的,也就是“立功”最大。子貢曾經(jīng)問孔子:有美玉于斯,韞櫝而藏諸?求善賈而沽諸?《論語·子罕》。問的是相當巧妙的,一塊美玉是藏起來好,還是找個買家賣了好。孔子答: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賈者也!可見,孔子是極其主張積極用世的,懷有美玉一樣的治世才學,就該投其明主,以期報國之用,實打?qū)嵉墓倜浴?/span>還有一句話,最能代表孔子的這一想法,仕而優(yōu)則學,學而優(yōu)則仕。孔子自己也說過,“君子謀道不謀食。耕也,餒在其中矣;學也,祿在其中矣。”難怪有人借此說孔子“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了。孔子反復(fù)絮叨的還是“學”與“仕”的關(guān)系,學習的歸途,就是從政,就是立功。可偏偏,在底層摸爬滾打幾十年的孔子,真正入仕后,反倒渾身不痛快,其仕途也異??部啦豁?,彼時魯國一朝,早已是內(nèi)憂外患,普通的士大夫們或選擇了附庸,或選擇隨波逐流,極少數(shù)的高人選擇了退避山野、潔身自保。而孔子,卻成了不一樣的花火,他夢想虎口拔牙,在魯國悍然發(fā)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代號為“墮三都”的政治斗爭運動。毫無疑問,這肯定損害了某些小人的利益,權(quán)重超天的三桓家族視他為眼中釘,一時之間,孔子權(quán)利被架空,眾多高足門徒因他遭受牽連,斷了仕途前景。而后十余年,游歷諸國之間,未得重用,汲汲的入仕心,最終黯然消逝在一段段行途之中。孔子之所以未能成功,另一個原因就是環(huán)境所致。當時天下大亂,人人都可以稱帝,全天下處處都是狼子野心者,誰的拳頭夠硬,誰的實力更強,誰就可以稱王稱霸,誰能讓讓天下人一時安定,誰就可以得天下。這種情況下,自然不會有人聽孔子那一套,拼拳頭的時代,沒有人顧得上講道理。而天下百姓,顛沛流離,溫飽都顧不上,自然也沒有精力聽孔子的大道理,而稍有權(quán)利者,卻信奉著弱肉強食才是生存之道,可以說,當時之亂世,勢必難容孔子之儒道。
轉(zhuǎn)念一想,若孔子生在一個順風的時代,結(jié)局恐怕大不一樣。漢末時期,儒家思想重新搬出臺面,而當時儒家思想的集大成者王莽,風風火火改制,一度被冠以“圣人”之名,若孔子生于當時,或是另一片光景了。而今,我們再看孔子,作為一個從政者,他是失敗的,而作為儒者,他卻獲得了無比巨大的成功,中華數(shù)千年,儒家思想早已融入其中,影響千秋萬代。
但同時,諸君亦可試想,如前文所說,孔子武力超群本是將帥之才,若他棄儒從軍,又是否會從另一個方向?qū)崿F(xiàn)自己的政治抱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