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相遇。
有些人,我們遇到了,僅僅是為了一次擦肩而過。
有些人,我們遇到了,陪我們山一程,水一程,直到終老。
有相遇,就有錯過。
那些離我們遠去的人,或多或少會留下永不磨滅的印記。
請善待,說不定哪天就會愈合我們心靈上的創(chuàng)傷。
正是因為有了這些人,我們的人生才更加飽滿,更加醇厚。
今天我們來一起品讀四首經(jīng)典古詩,一起走進詩人的內(nèi)心,去體驗他們的悲歡離合。
沈園二首
南宋·陸游
城上斜陽畫角哀,沈園非復(fù)舊池臺。
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夢斷香消四十年,沈園柳老不吹棉。
此身行做稽山土,猶吊遺蹤一泫然。
夕陽西下,城墻上的號角哀婉凄楚,沈園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沈園,昔日的亭臺樓閣已不復(fù)存在。
路過那座令人傷心的小橋,橋下春水碧綠,緩緩流淌,當年就是在這里,我見到了她曼妙的身影驚鴻一現(xiàn)。
她離開人世已經(jīng)四十余年,沈園的柳樹也老到不能吐柳絮。
如今,我已年過古稀,轉(zhuǎn)眼就會化作會稽山的一抔泥土,獨自來此憑吊,淚如雨下。
人世間,最痛苦的莫過于兩個相愛的人不能長相廝守。
作下此詩,陸游已經(jīng)75歲了。
我相信,這凡世,總會有像陸游一樣用一輩子來想念摯愛的癡情人。心甘情愿每日辛苦懷念,終其一生也無法割舍這份感情,這是多么的深情?。?/p>
他們本是才子佳人,天作之合。奈何,終究是抵擋不住一個“孝”字。僅僅因為母親的一次占卜,這對愛人就生生被拆散。
那一年,陸游31歲,借酒消愁,復(fù)游沈園,遇到了前妻唐婉和她的丈夫趙士誠。征得同意后,唐婉和陸游有了人生最后一次相聚。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他悲從中來,提筆寫下那首著名的《釵頭鳳》。
開春,唐婉再游沈園,看到了陸游在墻壁上的詞,淚如雨下,和了那首著名的《釵頭鳳》。
這釵,本是他們的定情信物,如今卻成了一生的訣別。
秋日的一天,她悲傷成疾,郁郁而終,年僅27歲。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題都城南莊
唐·崔護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去年的今天,也是這扇門,姑娘那美麗的面容,相映著鮮艷的桃花。
今天重游此地,姑娘已不知去向,桃花依舊,含笑綻放在和煦的春風中。
那一年,崔護科舉落榜,到郊外散心,偶遇妙齡女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回家后,他輾轉(zhuǎn)難眠,非常思念這位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子。于是,來年開春,他再次來到此地,尋訪少女,未果。
有感于此,作下此詩。
《唐才子傳》記載,當日的一面之緣,女子也對崔護一見鐘情??上У氖牵蛳嗨歼^度,憂傷成疾,臥床不起。
崔護幾番周折找到女子的父親,女子的父親抓住他的衣領(lǐng),大喊,原來是你害了我的寶貝女兒。
他苦苦相求,終是再見。她見到他,忽然活奔亂跳,病一下就好了。
后來,二人喜結(jié)連理。
全詩通俗易懂,對比強烈,寫盡物是人非,這首詩也成為人人傳誦的經(jīng)典。后,崔護進士及第,官至御史、節(jié)度使等職。
愛,可以讓人起死回生,舊夢也可以重圓。
江樓感舊
唐·趙嘏
獨上江樓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
同來望月人何處?風景依稀似去年。
獨自登上江邊的小樓,不由得人思緒紛飛,皓月當空,江水奔騰,上下天光,一碧萬頃,如水的月光和波光粼粼的江面連成一片。
月還是那輪明月,水還是那彎江水,眼前的一切依舊和去年一樣,可曾經(jīng)和我一同賞景望月的人兒又在哪里呢?
趙嘏,有一愛妾,貌美如花。那年,他北上長安參加科舉,二人約定,高中后定會來接她。
一日,她去寺廟替丈夫求平安,遇到了當?shù)氐母吖?,貪圖她的美貌,霸占了她,眾人不敢言。
這個消息傳到趙嘏的耳中,于是提筆寫詩:寂寞堂前日又曛,陽臺去作不歸云。當時聞?wù)f沙吒利,今日青蛾屬使君。
詩傳到高官耳中,他良心發(fā)現(xiàn),居然放了趙嘏的愛妾。巧合的是,二人在路上相遇,悲喜交加,僅團聚一夜,次日,她就香消玉殞。
他把她葬在了向陽之地,盡享溫暖,。
趙嘏內(nèi)心悲痛,登樓作此詩。
往事悠悠,昔日你我二人一起登樓望月,當下,風景依稀,月色如舊,可再也不見你的身影。
有一種恨是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同是寫物是人非,詩人趙嘏這首詩在知名度上謙遜崔護,但也不能否認,趙嘏這首詩的厚重感是崔護所沒有的。
寄人
唐·張泌
別夢依依到謝家,小廊回合曲闌斜。
多情只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
自從和你分別以后,猶思難忘,經(jīng)常夢到去你家,院中的風景還是和當年一樣,回廊曲闌還在。
可惜的是再也不見了你那令人魂牽夢縈的曼妙身姿,明月那幽冷的清暉灑在庭院當中,照在片片落花上,發(fā)出一片慘淡的光彩。
詩人張泌,字子澄。這里很有必要說一下“泌”的讀音,讀作bì,泉水涌出的樣子,因古人的字和名通常意義都是相通的。
情竇初開時,張泌和鄰居家的浣衣女交好。后來,張泌搬家,從此山長水闊,再沒見面。
但是,癡情人張泌并沒有忘記她。午夜夢回,經(jīng)常在夢中相遇。
愛情沒有固定的模式,有痛苦,也會有歡樂,這首詩表達的就是詩人張泌的痛快愛情。
詩人從夢境寫起,這里面包含了往日的愉快、別后的相思、夢中的期待,所以情更悲切、更惆悵。
一位癡情的詩人,所做的癡情之事。
這世間,總有遺憾,并不是所有相愛的人都可以長相廝守。
—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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