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不幸詩家幸,賦到滄桑句便工”,這是清朝文人發(fā)出的哀鳴。國家的風(fēng)雨飄搖,生活在亂世之中反而能做出令人驚嘆的詩句。詩人歷經(jīng)生活的磨難之后,反而能綻放出光芒,但是這些光芒卻是因為國家四散飄零而成,又不得不令人感嘆。
正是因為這重重的矛盾,才越發(fā)顯現(xiàn)出詩文的魅力。而《東京夢華錄》也同樣是誕生在這種情況下的作品。
北宋末年,外族人強行侵占了漢人的土地,連皇帝也被抓走。朝廷隨之南遷,文人也緊緊跟隨著朝廷的腳步南下。一路顛沛流離,見識人間苦暖。
北宋街市繁華
路程的艱辛并沒有影響文人的腳步,但是國家的破碎卻讓他們飽受摧殘,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孟元老一邊懷著對于開封的無限想象,一邊經(jīng)歷生命的流逝,寫出了一部對于開封的回憶錄——《東京夢華錄》。
一、回憶東京諸事,眷戀開封盛景
他雖然只是一部孟元老對于東京的回憶錄,但是對于東京來說,卻是最好的回憶錄。在書中,既有孟元老對于開封深深的眷戀,也有對于東京盛況的詳述。
這就像一個人在年輕時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繁華盛世,在之后許多年的光陰里,就只剩下對于前半生的回顧和慢慢咀嚼。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北宋并不是特別強大的王朝,甚至在唐漢的比較下,北宋幾乎小的沒有了生存空間。因為我們對于他的第一印象,便是向外族繳納歲幣,從而才能夠茍延殘喘下來。
對于這樣一個朝代,我們并沒有懷有多少期待。甚至可能還認為,這個朝代的生活十分的艱難。由于政治體系的特殊,讓我們不得不懷疑北宋的生活現(xiàn)狀。
北宋城墻
可是在孟元老的書中,北宋開封得百姓生活卻是最好的生活。雕欄畫棟,青樓酒坊,處處都有別朝比不上的魅力。
“正當(dāng)輦轂之下,太平日久,人物繁阜。垂髫之童,但習(xí)鼓舞,斑白之老,不識干戈。時節(jié)相次,各有觀賞:燈宵月夕,雪際花時,乞巧登高,教池游苑?!?/span>
這是當(dāng)時孟元老對于當(dāng)時盛況的描述,在孟元老生活的時期,北宋空前發(fā)展,稅收穩(wěn)定,國庫充足,很久沒有齊國戰(zhàn)事紛爭。作為北宋的都城開封自然生活內(nèi)容豐富,人民富足。
經(jīng)濟的發(fā)展衍生出人們對于日常生活的要求和商業(yè)的發(fā)達,高樓林立,穿行在街巷之中,總有歡聲笑語往來其中,這不僅僅是孟元老對于開封的夢,更是當(dāng)時開封百姓的日常生活。
“國朝混一之初,天下歲入緡錢千六百余萬,太宗皇帝以為極盛,兩倍唐室矣。”
這是《建炎以來朝野雜記》中對于宋朝稅收的記載,雖然宋朝沒有完成大一統(tǒng)的重任,當(dāng)時在稅收方面卻做到了極致。雖然北宋的官員冗雜,當(dāng)時比唐朝兩倍還多的賦稅,確實讓北宋十分富有,而生活在開封城中的百姓更是其中的受益者。北宋的富有,直接造就了開封百姓日常生活的種種盛況。
二、游走街頭巷尾,品嘗開封美食
開封的獨到之處,孟元老在開篇序章中已經(jīng)粗略涉及,但是并不全面。開封的美食并不單單只有白天,而是從白天到晚上連綿不休,就像我們現(xiàn)在不僅白天有琳瑯滿目的吃食,在晚上還有各式各樣的點心夜宵。
北宋街上店鋪
“出朱雀門.直至龍津橋.自州橋南去.當(dāng)街水飯.爊肉.干脯.王樓前貛兒.野狐.肉脯.鶏.梅家鹿家鵝鴨鶏兔肚肺鱔魚包子.鶏皮.腰腎.鶏碎.毎個不過十五文”
這是東京夢華錄中對于開封朱雀門外吃食的介紹,一路走下來,光小吃就數(shù)不勝數(shù),不由地讓人感覺到當(dāng)時物質(zhì)生活的繁盛。對于老百姓來說,這些東西的價格并不昂貴,平常勞作回家,便可沿街購買。每個十五文錢,隔一段日子,城中百姓便可在外面酒樓打牙祭。
若是遇到富貴人家的公子,更是可以沿街一路往下而去,常常開封真正的珍饈美味。如果只是單單可以這樣吃東西,那未免太過無味。
那時候的開封城中,甚至還有外賣服務(wù),公子,姑娘們坐在家里,足不出戶,便可吃上外面買來的吃食。而且這吃食還是由各個不同風(fēng)味的美食組成,可見,當(dāng)時經(jīng)濟活動的繁盛。
而如此讓人艷羨的生活,不僅僅得益于北宋稅收的發(fā)達,更是因為當(dāng)時紙幣的盛行,交子第一次現(xiàn)身就是在北宋時期,作為紙幣本身并沒有流通價值。是朝廷賦予了他額外的價值,他才在北宋的以流行。而交子的出現(xiàn),改變了以銀錢結(jié)算的方式。不具備實際價值的貨幣出現(xiàn),才是北宋商業(yè)活動達到頂峰的證明。
北宋百姓
“皇佑、治平皆一億萬以上,歲費亦一億萬以上”
這是北宋歲費介紹,已經(jīng)達到一億萬之上,從種種數(shù)據(jù)來看,北宋的繁華已經(jīng)比唐朝過之不及。百姓的吃食也不再拘泥于日常能夠吃到的東西,而是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野味和海產(chǎn)品。
“至平明,羊頭、肚肺、赤白腰子、奶房、肚胘、鶉兔、鳩鴿、野味、螃蟹、蛤蜊之類訖,方有諸手作人上市買賣零碎作料。”
到平明街這一代,集市上就開始賣野味和海產(chǎn)品,這些東西對于那時候的開封百姓來說,是十分稀有的,海產(chǎn)品的出現(xiàn),更是說明。在北宋時期,人們已經(jīng)開始了對于大海的開發(fā)。
事實上,北宋開封百姓的日常生活中,充滿了美食。沒有戰(zhàn)爭的時光,使得都城的百姓歌舞升平,百業(yè)俱興。
三、徘徊茶樓酒館,欣賞門樓坊市
開封的美食不僅僅局限在街頭巷尾,更是有許多林立的酒樓,鱗次櫛比的酒樓,一間挨著一間,酒樓的上面有著明晃晃的招牌,還有跑堂的小二來回穿梭。
北宋門樓
在酒樓之中,時不時就有了高聲召喚隨從,在酒樓的一角,還有各種才藝表演。歌舞升平的景象,讓人流連忘返。
這樣熱鬧的景象并不局限在某一家酒樓,而是有兩條最為繁華的飲食街,比我們現(xiàn)在的生活還要多樣化。
從潘樓街到馬行街有著一間間店鋪,賣什么的都有。要是一個人從頭到尾的逛,不知不覺就能逛到晚上。
“凡京師酒店,門首皆縛彩樓歡門。唯任店入其門,一直主廊約百余歩,南北天井兩廊皆小合子。向晩燈燭熒煌,上下相照。濃妝妓女?dāng)?shù)百,聚于主廊槏面上?!?/span>
開封的百姓,不管有錢沒錢,都可以去酒樓里面逛逛。酒店的招牌上都是吸引人的彩帶,而到了晚上更是燈火通明。喝酒不僅僅是喝酒,還能進行才藝交流,欣賞藝術(shù)表演,濃妝的妓女在其中表演才藝。那時候的妓女和現(xiàn)在并不相同,而是類似于現(xiàn)在小明星,并不會陪酒賣笑,而是單純的表演,讓酒客欣賞。
這種攬客方式有其獨到之處,更是說明在當(dāng)時的東京,酒樓已經(jīng)充斥人們的日常生活,粗略估算書中所載,光酒樓就有上百家。
釀酒
有些酒樓為了贏得百姓的喜愛,不僅在裝修上下足了功夫,在美食的特色上也十分用心,當(dāng)時的酒店都有屬于自己的特色飲食。
有的會以賣好酒聞名,有的會以廚藝好聞名,或者說單獨賣某個地方的飲食。酒樓的競爭也在其中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四、漫步汴京街頭,領(lǐng)略歌舞升平
開封的百姓中除了有各式各樣的酒樓和多元化的商業(yè)美食街,還有時尚的夜生活。夜生活可以說是開封百姓最有特色的一部分。
“舉目則青樓畫閣,秀戶珠簾。雕車競駐于天街,寶馬爭馳于御路,金翠耀目,羅琦飄香?!?/span>
深更半夜,本應(yīng)該人煙稀少,關(guān)門閉舍。但是在開封卻像開啟了另外一個次元的生活,百姓熙熙攘攘的聚集在街頭看著歌舞。
那個時候并沒有電,而是點上蠟燭照明,很多青樓酒肆徹夜不歇,最熱鬧的地方當(dāng)屬妓館,不管你夜生活在哪里開始,妓館是不能不去的地方,妓館之中不但燈火通明,而且輕歌曼舞,各色沒人在妓館之中縹緲若仙人。
“夜市直至三更盡,纔五更又復(fù)開張。如要鬧去處,通曉不絶?!?/span>
樸實無華的夜本應(yīng)該寂靜的悄無聲息,但是開封的熱鬧顯然有紙醉金迷之態(tài),從白天開到也是,靡靡之音一直不斷絕的傳來,如此糜爛的生活,正是北宋開封最真實的寫照。
酒樓夜生活
這樣的夜開封,對于北宋百姓來說很是常見。原以為,這樣繁盛的夜是給王公貴胄準備的,其實不然,許多百姓也會選擇在夜晚漫步在汴京街頭,領(lǐng)略他的歌舞升平。
當(dāng)時的百姓只要花很少的錢去酒館坐一坐,就可以看上絕妙的歌舞表演。而且節(jié)假日的時候,街上也有大型的義演。
結(jié)語:
《東京夢華錄》對于北宋開封的的記錄頗多,這就是對開封的回憶錄,簡單直白的文字躍然紙上,我們好像依稀可以看見,從前開封百姓的生活。
現(xiàn)在這種生活已經(jīng)遠去,變成曾經(jīng),但是《東京夢華錄》對于我們了解北宋開封百姓的日常生活卻又很大的幫助,這就像是一副徐徐在我們眼前展開的畫卷,讓人流連忘返。
北宋開封的奢靡程度,讓人覺得嘆為觀止,了解當(dāng)時百姓的日常生活,對我們來說有著參考意義,百姓的生活總是有共通之處,這正是去追尋從前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