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穆帝永和九年(公元353年)三月初三那天,王羲之與謝安、孫綽等達官貴人、文士騷客四十一人相約,來到會稽郡山陰縣(今浙江省紹興市)附近的蘭亭集會。
蘭亭那里有一條曲折的小溪,溪水旁安置著許多小杌,小杌上放著筆墨紙硯和一些菜肴。四十多人就坐在溪水旁,讓仆人把羽觴(酒杯)斟滿酒,輕輕地浮放在水面上。那羽觴就隨著流水,曲曲彎彎地向下淌去。羽觴停在誰面前,誰就得把酒飲下去;也可在羽觴流過面前時,自己拿起來飲。不過,飲完酒必須吟詩一首;詩做不成,要受罰飲酒。這就是“流觴曲水”。
這種飲宴游樂式的集會,顯然很符合這班文人雅士的身份和愛好。大家歡聚了一天,最后數(shù)了數(shù),共寫了三十七首詩。為了紀念這次集會,便囑托王羲之把詩匯集起來。
王羲之很快把這三十七首詩匯集起來,編成一個集子,取名為《蘭亭集》。自己又寫了一篇序,并且用鼠須筆寫在蠶繭紙上。這就是后來成為稀世之寶的《蘭亭集·序》。
序文的內(nèi)容,當然與蘭亭會有關(guān),但也引發(fā)了一些議論和感慨,能夠使讀者有所聯(lián)想。大概的意思是這樣的:
永和九年三月初三那天,在會稽郡山陰縣的蘭亭集會。為了過修禊(古代民俗,三月三日到水邊嬉游,以便驅(qū)除不祥),許多賢才來了。
蘭亭附近有崇山峻嶺,茂密的樹林和高聳的綠竹,又有清流急水。大家列坐在曲水之旁,一面飲酒,一面吟詠,雖然沒有熱鬧的音樂,但可以抒發(fā)張內(nèi)心深處的情感。這天天氣晴朗,春風和煦,仰觀宇宙的廣闊,俯視萬物的繁盛,縱目游觀,舒展胸懷,盡情地享受視聽的樂趣,使人感到快慰?!?br >
人在相處之中,很快度過一生。有人在屋宇之內(nèi),把自己的胸懷抱負與別人面談;有人不拘形跡,縱情放蕩。雖然人的志趣不同,性情不一,但接觸到事物時,由于暫時得到了滿足,也就高興了,心情會變化,感慨也隨之而生。壽命長短,只能聽憑造化的驅(qū)使,但終究要歸于死亡。
把死和生等同起來是虛妄的,把長壽和短命等同起來是妄造。后來的人看現(xiàn)在,也正像現(xiàn)在的人看過去一樣,可悲啊!所以在此一一記下與會的人,寫下他們所作的詩。
《蘭亭集·序》是一篇對人生充滿深情的序文。它情調(diào)激越,感情真摯,真實地反映了蘭亭集會的情景和詩人們的深情。
后來,人們就把“蘭亭會”比喻為高朋聚首、飲宴游樂。(施皓)
《蘭亭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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