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這篇文字能感覺到他心底的力量和散發(fā)的魄力,驚嘆的是作者對文字的把控。行文似流水,收放自如,似驚鴻,似凜冽的月光,似溫潤的秋風(fēng)~
[作文題目]
材料如下:
古人說:“言為心聲,文如其人”。性情偏急則為文急促,品性澄淡,則下筆悠遠,這意味著作品的格調(diào)趣味與作者的人品應(yīng)該是一致的。
金代元問好<論詩絕句>卻認為“心畫心聲總失真,文章寧復(fù)見為人”藝術(shù)家筆下的文雅不能證明其為人的脫俗。這意味著作品的格調(diào)趣味與作者人品有可能是背離的。
對此,你有什么看法?寫一篇文章闡述你的觀點。
輕嗅文骨的芬芳
文 | 浙江考生
傅庚生先生在 《中國文學(xué)欣賞舉隅》 中拋問:“后生學(xué)者,文與心道契 否?”有人筆底波瀾萬丈,心中槁木死灰;有人拊掌大樂,文飾不堪,徇名逐 利;有人天生潔癖,抱璞守真,留戀理想國;有人拍案而起,剖心燭照,敢放 一把野火,澤被寰宇,筆談間氣吐霓虹!
“性靈彰道著,文骨載風(fēng)儀?!边@是梁漱溟先生《究元決疑論》中對我輩 殷殷的期盼,文品人品,誠有二律背反之意。我們這一代的寫手,又該如何 認識此間命題,如何安放自身,達到兩者圓融之境界?
不可否認,作品的格調(diào)趣味與作家人品背離并非罕見。艾布拉姆斯于 《鏡與燈———浪漫主義文論及批評傳統(tǒng)》中將其斥為“解密過程”,作者、宇 宙、讀者、作品四者循環(huán)返流,四要素也難以逃脫“橫態(tài)性欺瞞”。冷眼旁觀, 《被禁錮的頭腦》中切斯瓦夫·米沃什借鷹隼雙目,銳意指出集權(quán)時代俄羅 斯作家淪為“夜鶯群像”,文骨分崩離析,人格成為悲劇附庸;縱觀中國文學(xué) 史,沈括著《夢溪筆談》,可謂等身煌煌,但卻在政壇迷霧中墮落朽垮,鬻身 于物,為蘇軾的坎坷仕途復(fù)添艱險。究其根源,這些作者并非將心魂血肉潛入 文章;值得注意的是,他們將文字作為可恥的工具,即雅克·巴爾贊《從黎明 到衰落》中指摘的“橫態(tài)木偶”。毫無敬畏,毫無熱忱,毫無神圣與崇高,他們 就像敏銳而貪婪的漁夫,慢慢拉起漁網(wǎng),渴望從虛空中找出某種寶物。文章 為其操縱奴役,其本身復(fù)為功名利祿嘲弄把玩,果真是莫大的諷刺與侮辱。
我們這一代,又該如何保持文學(xué)的純潔性,達臻“真文學(xué)”的藝術(shù)之境?我以為一在讀者。讀者可謂是卡夫卡式的“判官”,得秉持著清醒與鎮(zhèn)定,不 被妖艷可人的文辭灼傷而眩暈,可以借鷹隼銳利之眼,剖開藝術(shù)的真境。北 大有個傳統(tǒng),叫“沉潛”,沉入藝術(shù)的源頭根蒂,潛進人生的幽微百態(tài),從而 抵達人品文品熔為一爐的高超境地。做到“沉潛”,便能撥開重?zé)熋哉?,直?與作者對話。
二在寫手,即我們本身。就像《中國哲學(xué)史》中胡適先生所說:“文”道不 是漂亮虛榮的外衣,而是本性的吶喊與沉思。這聲吶喊,理應(yīng)震撼天地,理 應(yīng)發(fā)聵蒙昧之心,我們在屈瑞林大師《真摯與誠實》中聽見,我們在???《瘋癲與文明》的“失落天真”里聽見,《俄狄浦斯王》中的勇士啊,不愿沉湮 于鼾聲、風(fēng),趁筋骨未鈍、腕血未冷,向世間問一問來此的意義,不正是我們的寫照?
父親曾笑談,年輕的夜晚,躺在床上渾身顫栗,想到什么半夜摸黑點起 蠟燭,光著膀子抓起筆就寫。我從小便“雄心勃勃”想成為作家,每當(dāng)獲得師 長的肯定,外面的嘉獎,父親總要提醒我不能讓文骨背離了人的風(fēng)儀,拿出 季羨林研究吐火羅文的真摯,陳寅恪力挽史瀾的魄力,梁啟超冰鑒灼灼的溫 度,感化他人,圓滿自身,所以說是“幾時借得沖霄浪,雖死望峰亦從容”。行文至此,輕嗅文骨的芬芳,詩人的聲音也不必低吟:
爬學(xué)史乘扶叢殘,文章存軼堪顛沛。
拋棄詩興青云見,自誓夜闌熱腸心。
足跟踏破關(guān)山路,眼底空懸海月秋。
龍泉隱篋鋒未減,勢將重掌掃煙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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