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俊東簽名的明窗1979年初版《獵書小記》網(wǎng)上已經標出了12800元的高價,品相平平的普通初版本最低也叫價1400元。是書所收仍為書話短章,和上一本《書話集》里的文字一樣有味道、有資訊、有揀擇??墒?,平裝,鉛印,字號偏小,用紙很差——這樣的《獵書小記》竟然也要一千多元才能買到初版,我上網(wǎng)查核之前沒有想到。
應該還是“物以稀為貴”規(guī)律在起作用。四十多年前的舊書了,當初港版印量不多,今天已很難在舊書店碰到。記得多年前聽人講過,說1990年代初,有內陸愛書人逛香港舊書店,見店里有成排的董橋初版《雙城雜筆》和成排的《獵書小記》,于是盡數(shù)橫掃,很讓店老板目瞪口呆了一番。大家于是都猜此人是誰,終究沒能證實到底哪位。反正不是我。不過我可以聲明:若那時讓我碰上這兩種書,有多少我買多少。我一個中學同學讀了我的公號文章后曾經對我說,你那篇買書被騙的文章我看了,你還是有點貪。我承認。好書當前,我很容易犯“貪”病,尤其價格便宜時。現(xiàn)在網(wǎng)上一本《雙城雜筆》標價是40000元,所以啊所以,您也不用假設自己遇到一排幾十港幣一本的《雙城雜筆》該如何自處了。沒有機會了。
我那本《獵書小記》是花20港幣買到的。十四五年前,我?guī)Щㄉ轿乃嚦霭嫔绲膸孜桓邔尤ハ愀鄱壬依餅椤抖瓨蛏⑽念惥帯放牟鍒D。董先生席設陸羽,宴請諸位。飯畢,蒙他帶我們到旁邊的神州舊書店門口,說,你們進去看看吧,慢慢看。那是我初次逛“神州”。那時的“神州”還可以在中環(huán)生存,幾年之后,就搬到柴灣工業(yè)區(qū)自家?guī)旆咳チ?。那時店里似乎剛收購了一批藏書,因許多書都蓋同一枚藏書印。我買到了封面蓋印的一本《獵書小記》。雖說印章蓋得不是地方,破了相,畢竟書品還算好,價又不高,于是想都不用想,就放進了已挑出的一堆書中。書堆里已經有了香港翻印的周作人,初版的曹聚仁,臺版的夏志清、林文月,但是沒有董橋。老板說董先生的書陳子善在這里買走很多。當然當然。好書當然難逃陳老師法眼。誰也拿他沒辦法。
《獵書小記》的首要貢獻是倡導“獵書”一詞。黃俊東在序中說,他已經出過一本《書話集》,所以新書的書名因要避開“書話”,干脆就用“獵書”。他說西洋愛書人常用垂釣或打獵來比喻搜藏圖書,動輒就說“漁書”“獵書”,而我們古人似沒有這樣的用法,也沒有人稱藏書家為“獵書家”。
書籍難得,經典神圣,古人于是不肯把“漁獵”一類字眼兒用在藏書或藏書家身上,免得讓人說“不尊重”“輕飄”。不過,另外一些場景中,“漁獵”就大顯神通了,比如“漁利”,比如“獵艷”,等等。
OK,說完“獵書”,下面就開始“獵艷”吧——上封面:
書影未完,明天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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