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宋朝十八帝 之 宋朝最幸運的皇帝:宋真宗
六、行賄宰相成功,幸運完成史上最后一次“泰山封禪”
(四)史上最后一次“泰山封禪”
擺平了王旦,萬事俱備,只欠“東封”。
大中祥符元年十月初四,宋真宗終于從京城汴梁出發(fā),東行封禪。出行時,“扶侍使”捧著“天書”,乘坐皇帝專用的“玉輅”,走在最前面,作為先導(dǎo),宋真宗頭戴“通天冠”,身穿絳紗袍,乘車緊隨其后,后邊是浩浩蕩蕩的隨從隊伍。
初九,宋真宗駐蹕澶州,在行宮宴請了澶州知州周瑩。
十一,通知許(治今河南許昌)、鄆(治今山東東平)、齊(治今山東濟南)等州大小官員,陪同赴泰山封禪。
十四,駐蹕鄆州。
十七,下詔扈從人員不得毀壞民舍、什器、樹木。
二十,駐蹕乾封縣(治今山東泰安市東南舊縣)“奉高宮”。
二十一,王欽若等獻(xiàn)泰山“芝草”3萬8千余本。
二十二,泰山山頂飄起五色彩云。
二十三,宋真宗來到泰山山門,黃云飄來,覆蓋了御輦,但山道險峻,宋真宗下輦步行,二十二夜本有大風(fēng),至此忽然停息。
二十四,已經(jīng)齋戒3天的宋真宗登上泰山山頂,封禪大典正式舉行。
宋真宗曾于九月在大內(nèi)崇德殿練習(xí)、排演封禪儀禮,此時依禮而行,身穿只有在祭祀天地、宗廟等重大慶典活動時才穿的禮服“袞冕”,在“圜臺”祭祀“昊天上帝”,將“天書”擺放在圜臺左側(cè),以宋太祖、太宗陪同“昊天上帝”享受祭禮。其時五色祥云環(huán)繞圜臺,月亮發(fā)出黃色光芒。
祭祀“昊天上帝”完畢,宋真宗下令,到泰山下建造的“封祀壇”,祭祀“五方帝諸神”,山上山下傳呼萬歲,振動山谷。
當(dāng)宋真宗下山來到出山谷口,太陽出現(xiàn)“冠戴”,周圍充滿黃氣、香叆。
二十五,宋真宗來到泰山的附屬神山“社首山”,設(shè)壇祭祀“后土”,禮儀與祭祀“昊天上帝”相同。
當(dāng)祭祀后土?xí)r,紫氣下臨,如同星光的黃色光點環(huán)繞盛放天書的金匣。
祭祀“后土”完畢,宋真宗返回奉高宮,當(dāng)?shù)竭_(dá)奉高宮時,太陽周邊出現(xiàn)顯示祥瑞的光圈,天空出現(xiàn)五色祥云。
為表達(dá)對“昊天上帝”和“后土”的敬謝,宋真宗下令放生各地奉獻(xiàn)的珍禽奇獸,將奉高宮改名“會真宮”,禁止在泰山7里以內(nèi)砍柴采藥。
二十七,宋真宗在“朝覲壇”之“壽昌殿”接受群臣祝賀,宣布大赦天下,一般赦令所不予寬赦者也一并赦免;文武官員升官進(jìn)階,退休官員賞3個月全俸,在京參與朝會、穿綠色官衣的六品以下官員任滿15年者,賞五品以上官員才能穿的紫色官服;開封府及封禪隊伍所過州軍,報送“服勤詞學(xué)、經(jīng)明行修”的舉人名單,其中“懷材抱器”卻淪于下位、高年不仕卻德行可稱者,特別報告宋真宗本人,量才特用;皇帝的侍衛(wèi)“三班使臣”任滿5年者參與只有任滿6年以上才可參加的任職考核,視業(yè)績提拔;在宋初主動歸降的吳越錢氏、泉州陳氏近親、后蜀孟氏、湖南馬氏、荊南高氏、廣南、河?xùn)|劉氏子孫未入職得食俸祿者,錄用入職;賜天下官民用公款宴飲3日;改乾封縣為“奉符縣”。
大赦詔旨宣布完畢,宋真宗在“穆清殿”舉行盛大宴會,犒勞參與、服務(wù)封禪大典的官員,同時在殿門之外設(shè)席,宴請近臣、泰山父老,賜予父老應(yīng)時服裝、茶、帛,直到第二天離開乾封縣,駐蹕“太平驛”,才恢復(fù)日常飲膳,又賜予親從官員“辟寒丸”、“花茸袍”。
三十,駐蹕兗州,升兗州為親王出任長官的“大都督府”。
十一月初二,宋真宗臨幸曲阜縣孔廟“文宣王廟”,身穿禮服,兩次向孔子像施禮參拜,又參觀了專門祭祀孔子父親叔梁紇的“叔梁紇堂”,分派近臣祭奠孔門七十二弟子,接著參觀了孔林;加孔子謚號為“玄圣文宣王”,派官員以最高級祭品“太牢”祭祀,賜予近便10戶人家守護(hù)孔子墓;賜予孔府銅錢300貫、帛300匹;任命孔子46世孫孔圣佑為官階九品的“奉禮郎”,專司孔府事務(wù),授予孔門近親6人官職、“進(jìn)士出身”身份;追謚齊太公姜尚(姜子牙)為“昭烈武成王”,在青州立廟,周文公為“文憲王”,在曲阜縣立廟。
初五,賜予各國在宋朝的使臣袍服、笏板。
初六,駐蹕中都縣(治今山東汶上縣),參觀廣相寺。
初七,駐蹕鄆州,參觀開元寺。
十一,賜曲阜孔子廟經(jīng)史。
十五,參觀“河瀆廟”(在今河南鞏義),加封河神謚號。
十七,以便宴形式,再次宴請已升任任永清軍節(jié)度使的原澶州知州、周瑩,賜予其屬下兵士錢物。
二十,宋真宗攜帶“天書”回到汴梁皇宮。
十二月初五,宋真宗在乾元殿接受尊號,封禪大典圓滿結(jié)束。
宋真宗以“天書”、祥瑞裝神弄鬼,扯“泰山封禪”大旗做虎皮,樹立自己“圣君”形象,把自己與秦始皇、漢武帝、光武帝、唐玄宗、唐高宗并列,頗為自得。
然而,他的“封禪”,在當(dāng)時就遭到了朝中社稷之臣、正直官員的反對,后人評價也很低,而且,宋真宗封禪,除去封賞、吃住等費用,僅在汴梁、乾封等地修建宮殿、寺觀等,就花費資金800多萬貫,“太祖、太宗兩朝積累盡矣”,宋朝的財政從此一直困頓,直到宋神宗“熙寧變法”之后才有所改觀。
被一壇珍珠封口、不得不支持封禪的宰相王旦,臨死前對兒子說:“我一生別無過失,只有不勸諫天書一事,是我的過錯,無法贖回,死了也無顏見祖宗于地下。你可為我削發(fā),穿黑衣,依照僧道例殮葬即可”;《宋史》撰者在《真宗本紀(jì)》后的“贊”中說:“澶洲既盟,封禪事作,祥瑞沓臻,天書屢降,導(dǎo)迎奠安,一國君臣如病狂然”;清代學(xué)者王夫之在《宋論》中直斥宋真宗“夙有侈心”、“偽妄”。
或許正是因此,也或許因為宋朝之后的元朝統(tǒng)治者崇拜“長生天”,明朝皇室沒有文化,清朝統(tǒng)治者雖崇尚儒學(xué),卻把宋真宗泰山封禪當(dāng)做治國理政的教訓(xùn)看待,元、明、清三朝沒有一位皇帝搞過封禪,宋真宗的封禪,成為歷史上的“絕唱”。
參考資料:《宋史·真宗本紀(jì)》、《王旦傳》、《王欽若傳》、《天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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