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自新中國成立以來的中國詩壇。最火的應(yīng)該有兩次。
一次是八十年代的朦朧詩。那時候善男信女們對朦朧詩幾乎到了癡迷的程度,作文里,情書中,如果沒有點朦朧的味道,恐怕分難得,情難續(xù)。一大批詩人因朦朧而揚名立萬。
另一次應(yīng)該是去冬今春的“屎尿詩”。不過“屎尿詩”不是因為詩的本身火,而是因為詩人火。
似乎是“屎尿詩”的“騷臭氣”熏醒了沉寂的詩壇。也讓更多的人知道了在文學(xué)領(lǐng)域里還有詩的存在。
不過,在中國詩壇的整個歷史中,最火的莫過于《平水韻》詩歌。因為用《平水韻》作詩,被納入了比現(xiàn)在國考要求還高的科舉考試中。律格、韻腳都有嚴格的規(guī)范要求。再好詩意的詩詞,如果失律丟韻,不僅詩歌本身被如棄敝履,恐怕詩人的整個人生都會遭遇萬劫不復(fù)。
然而,時過境遷,曾經(jīng)火爆的《平水韻》,如今卻要在夾縫中尋求生存。
造成《平水韻》如今之境遇,固然有其自的要求過于嚴苛,使很多人望而卻步。但更多的是現(xiàn)在人的心理浮躁,都不愿意在格律框架內(nèi)進行推敲。
現(xiàn)在的《平水韻》,可以說是腹背受敵。一面是最古風的釜底抽薪,一面是白話的魚目混珠。
先說古風的釜底抽薪。古風因為沒有《平水韻》的嚴苛限制,導(dǎo)致一部分不愿和白話詩為伍的詩人轉(zhuǎn)移至古風創(chuàng)作中。同時由于古風沒有《平水韻》的格律檢測軟件,又使一部分人打著古風的幌子招搖過市。一首標注古風的詩呈現(xiàn)出來,沒有深厚的功底,一般人是區(qū)分不出來是真古風還是假古風。反正就我現(xiàn)在的水平,是辨別不了真假的,所以索性不去理會,也不加評判。只能任由真假李逵招搖過市了。
再說白話的魚目混珠。白話詩由于相對易懂、易寫,因此一些人以倡導(dǎo)白話文為幌子,仿照《平水韻》格式,隨隨便便就在詩題中寫上絕句或律詩的標注,以達到魚目混珠的目的。這種詩用《平水韻》檢測軟件一檢測,立馬原型畢露。對于這種行為,我只能嗤之以鼻。
除了古風的釜底抽薪和白話的魚目混珠外,還有《平水韻》本身的自毀長城。新韻和中華通韻的出現(xiàn),再一次使《平水韻》的生存空間變得狹小。由于《平水韻》和現(xiàn)代漢語發(fā)音差別較大,因此一些人開始呼吁韻譜改革。先是有了新韻,現(xiàn)在有冒出中華通韻,目的就是把《平水韻》和《新韻》整合在一起,從此改變《平水韻》的格律要求。
他們這樣做的依據(jù)有兩個。一個是說《平水韻》也是從古韻演變而來。一個是說詩詞韻表的改革是詩詞發(fā)展的需要。
其實這里面存在偷梁換柱的問題。一是《平水韻》不是對古韻的改革而是匯總。二是目前不具備改革韻表的能力。無論是時機,還是倡導(dǎo)改革者自身的詩詞能力,都無法擔當起韻表改革的重任。目前尚未聽到有誰敢說自己用《平水韻》作詩張口就來。因此由不諳通《平水韻》的人來改革《平水韻》,就是對《平水韻》的自毀長城。
本身《中華通韻》這種叫法就是錯誤的。因為和《平水韻》等古韻都不能通押,何來“通”字。應(yīng)該叫《白話通韻》。連《平水韻》這種科舉考試的韻書都未敢冠名“中華”二字,僅僅以地名“平水”作注解??梢韵胂竽切┩瞥绻诿吨腥A通韻》的人是何等的不自量力。
正是《白話通韻》打著《中華通韻》幌子才導(dǎo)致了當今詩詞界的亂像叢生。除了“屎尿詩”以外。一些人常把連《白話通韻》都不符合的詩冠以律絕的標注。這些詩雖字詞里沒有“屎尿”字樣。但這種做法或詩的本身意境卻和“屎尿詩”具有同樣的騷臭。
中國詩詞要振興必須依靠《平水韻》。因為《平水韻》的嚴格要求,才能使人有推敲的樂趣,才能戒掉一些人內(nèi)心的浮躁。
當然《平水韻》也要與時俱進向前發(fā)展。《平水韻》向前發(fā)展的空間,就在于生僻字的使用上?,F(xiàn)在很多人都說寫詩忌用生僻字。我不贊同這個觀點。因為生僻字是因為用少了才變得生僻,用多了就不在生僻。比如怒懟的“懟”字,就是由生僻變成不生僻。另外生僻字也是中華文化的一部分。數(shù)千個生僻字如果不用,即是對中華文化的割裂,也是一種暴殄天物。
如何拯救生僻字呢?其實這中間隱藏先人們的大智慧。我知道有些字不僅現(xiàn)在生僻,就是在古漢語中也生僻的夠嗆。那么這些超常生僻的字就真的改退出歷史舞臺嗎?當然不是,這正是《平水韻》的為了發(fā)展方向。
我們看到隨著世界的融合,一些外國語言傳入中國。比如一些英文的縮寫被廣泛地以字母的形式出現(xiàn)在詩詞文章中。拯救生僻字就要從漢字替代字母開始,用生僻字替代外國語言的字母,也是《平水韻》向前發(fā)展所要承擔的責任。
雖然《平水韻》現(xiàn)在的處境令人擔憂。但是我們應(yīng)當堅信《平水韻》的春天終會到來。這一點,在中國歌壇已經(jīng)的到了證實。比如春晚王琪一首《可可托海的牧羊人》所引起的轟動。其實《可可托海的牧羊人》之所以能引起轟動。不是曲子好,也不是王琪唱的好,更不是王琪的眼淚。而是因為歌詞有了內(nèi)容。不再像一前那樣,一首歌詞里沒有句話話,多數(shù)是“哼哼哈嘿”。甚至還有整篇歌詞沒有一句話,只有類似于風月場所包廂里的聲音,也能冠以所謂神曲。
文章也好,歌曲也罷,沒有內(nèi)容,沒有規(guī)矩,就沒有生命力。詩詞更是如此,《平水韻》能傳至今天,就足以說明其生命力的強大。假以時日,必將重新煥發(fā)出春天的生機勃發(fā)。
當然最好是從現(xiàn)在起,規(guī)定《平水韻》以外的詩不得冠以律絕的標注。包括《中華新韻》和所謂的《中華通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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