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這一切之后,我才明白,婚姻或許會給女人在事業(yè)上的發(fā)展帶來困擾,但家的溫馨又何嘗不是女人前進的動力呢?既然選擇了婚姻,就要勇敢地面對它,對婚姻逃避和隱瞞,其實是對婚姻的褻瀆。
從民政局出來,我和葛海相對著傻笑——兩個人在法律上已經(jīng)是夫妻了。在街頭傻樂了一陣,我們回過神來,屁顛屁顛地去找館子慶祝。葛海問:“要不要把狐朋狗友們都叫來,亮亮咱們的證?”
我給他細細分析:“我在公司做了3年,經(jīng)驗和能力都有了,只要一有機會就可以升職加薪,如果現(xiàn)在公布我結(jié)婚了,上司怕我說不準什么時候就回家生孩子去了,就不會給我機會了,你也知道,現(xiàn)在這些大公司里已婚未育的年輕女子最受歧視了。應該趁著這幾年好好努力一下爭取好的職位。那時候再宣布自己結(jié)婚了,這樣不是更好嗎?”
葛海皺著眉頭說:“已婚享受未婚待遇,你是不是別有居心?”
我生氣了:“說什么呢你?我這不是為我們兩個人考慮嗎,靠你一個人的收入,我們能過上好日子嗎?你掙的那點兒錢,只夠還房貸的。”葛海不吭聲了。隱婚的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其實我選擇隱婚,有很多理由。往淺了說,有那么一點追求時尚的心思在里頭;往深了說,我是想充分利用單身女子的優(yōu)勢,盡快在職場上混出名堂。婚姻和事業(yè),我一個都不想放棄,在兩者的博弈中,我只好退而求其次選擇隱婚。
既然“隱婚”,我對葛海來了個約法三章;不許到公司門口接我,不許打我的辦公電話,不許在我同事面前自曝身份。不久,公司里有一個升職的機會,原經(jīng)理助理辭職走了,幾個有希望得到這個職位的人都躍躍欲試,而最有希望的就是我和另一位女同事。論資歷和工作能力,我比這位女同事要稍遜一籌,而最后我卻得到了這個職位。
助了我一臂之力的當然是我的單身身份。那位女同事新婚不久,盡管她一再保證近幾年內(nèi)沒有要孩子的打算,公司最后還是選擇提拔了我。
我高興地向葛海炫耀:“怎么樣,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要堅持隱婚了吧?”
葛海淡淡地說了句“恭喜”,沉浸在興奮之中的我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失落。
我一心要在新的工作崗位上做出成績來,自此更花了大量的時間在工作上。所謂助理,就是協(xié)助頂頭上司做好工作,如何與頂頭上司配合默契就成了我琢磨的重點。
很快,我在工作上的細心就得到了我的頂頭上司范錫明的贊賞。范錫明是一個離異男人,5歲的女兒彤彤體弱多病,幼兒園的老師常常打電話到公司,讓他趕快過去送女兒就醫(yī)。那天,老師打電話過來時,范錫明正準備主持一個重要會議??此媛峨y色,我主動請纓:“經(jīng)理,開會的準備工作我都做好了,不如我去送孩子看醫(yī)生吧?”
范錫明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那麻煩你了,小柳。噢,這是我家的鑰匙,看完病,你把彤彤送回家就自己回家吧。”
我把彤彤帶去打了針,然后送她回了家??刺焐淹?,范錫明還沒有回家,于是我給彤彤洗了澡,靠在床頭給她講故事。這時,范錫明回來了,本來是一臉焦急的神色,一看我還在,他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這以后,除了工作以外,偶爾我也會客串一下保姆的角色,幫范錫明照顧他的女兒。而范錫明對我的態(tài)度也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看我的眼神逐漸豐富起來。憑女性的直覺,我知道他對我萌生了愛意。意識到這點后,我心慌意亂,不知道要不要向他道出自己已婚的事實。左思右想,我決定保持沉默。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給以后的晉升加分。
圣誕節(jié)的時候,范錫明送了我一束玫瑰花,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笑著說:“經(jīng)理,這束花是為了感謝我?guī)湍憬油畣??那我就收下了,其實不過是舉手之勞,經(jīng)理不必掛在心上。不過花很漂亮,我很喜歡。謝謝!”
我不知道我這樣說范錫明是否已經(jīng)明白了我的心意,但是那天把花拿回去后我和葛海卻發(fā)生了一次激烈的爭吵。
葛海要我老實交代和范錫明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我說就是普通的上下級關(guān)系。葛海冷笑:“普通的上下級關(guān)系,用得著又接人家的女兒,又幫人家打掃衛(wèi)生嗎?你對我也沒有這么上心吧?怎么了,是不是看人家有車有房心動了,后悔了?”
葛海的話讓我傷透了心。我越想越覺得委屈,忍不住又開始數(shù)落起來。但是這一次葛海截住了我的話頭:“是,我知道是我沒本事你才要隱婚的,才要靠著別的男人的青睞往上爬,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行了吧!”
說完,葛海怒氣沖沖地跑了出去,整夜都沒有回來。打他的電話,一次兩次他沒有接,后來再打就關(guān)機了。
葛海的強烈反應出乎我的意料,我打算向范錫明說出自己已婚的事實。
那天,我們在一起喝茶的時候,我正琢磨著怎么婉轉(zhuǎn)地告訴他我已經(jīng)結(jié)婚,范錫明卻突然告訴我,他近期會調(diào)到公司總部,他覺得我是接替他的最佳人選。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我的心激動得怦怦直跳,那一瞬間,我決定不告訴他我已婚的事實,但是也不給他機會向我表白,直到我升了職再說。
我在工作上表現(xiàn)得更加賣力,對范錫明流露出來的愛意我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不接招也不生硬地拒絕。
我以為我能夠在這種曖昧的氣氛中游刃有余,直到那天晚上,范錫明送我回去的時候?qū)④囎娱_到了偏僻的地方,在車內(nèi)強吻我,我才在情急之下說出了自己已婚的事實。
范錫明難以置信地看著我,說:“你既然已經(jīng)結(jié)婚了,為什么又對我那么好?”我努力替自己辯解:“范經(jīng)理,我做的都是分內(nèi)的事,你是我的上司,我?guī)湍阋苍谇槔碇小!?/p>
范錫明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開始的時候我還可以理解,但是在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情意后你還裝糊涂我就難以理解了?!蔽也挥傻冒蛋到锌?。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范錫明在受傷之余的唯一感覺就是我欺騙了他?,F(xiàn)在不要說升職了,以后兩個人共事都很困難。
我沮喪萬分地回到家,想向葛海發(fā)泄一下內(nèi)心的苦悶,才發(fā)現(xiàn)葛海還沒有回家。
那天晚上,葛海凌晨才回來。我問他最近都在忙什么,他說沒忙什么,就和朋友們在一起玩。
“女性朋友?”我開玩笑地問,心里卻慌慌的。
“是。”沒想到葛?;卮鸬煤芨纱?。
“是公司里新來的小女孩,我們不是玩隱婚嗎。小女孩想當然地認為我是單身,于是很張揚地說她愛上了我,然后很奮勇地追。”
在葛海很平靜的敘述中,我終于崩潰。
面對我聲嘶力竭的聲討,葛海說:“我們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也許我們從一開始選擇隱婚就是錯的,既然選擇了婚姻,就沒有必要把它藏起來?!?/p>
他說,一個男人最自豪的就是一個女人當著所有人的面宣稱,他是她的丈夫,可是他呢,卻只能作為我的朋友出現(xiàn)。結(jié)婚一年多來,他感覺不到家的溫暖,也感覺不到做老公的自豪,更多的是挫敗的感覺。
開始的時候,他還能夠容忍,但是當范錫明出現(xiàn)以后,當我明知道范錫明的情感卻放任這種曖昧的時候,他對我感到了深深的失望,也對我們的婚姻感到了絕望。
他說:“走到這一步,我們都是身不由己。”
一絲苦澀流進了心里,我問葛海:“我們可不可以重新來過?”葛海搖了搖頭:“來不及了,我們的婚姻已經(jīng)成為過去?!?/p>
葛海的堅決讓我們的婚姻迅速結(jié)束。而我,因為面對范錫明的尷尬,不得不選擇了離職。曾經(jīng)婚姻事業(yè)一個都不肯放棄的我,現(xiàn)在卻什么都失去了。失去了這一切之后,我才明白,婚姻或許會給女人在事業(yè)上的發(fā)展帶來困擾,但家的溫馨又何嘗不是女人前進的動力呢?既然選擇了婚姻,就要勇敢地面對它,對婚姻逃避和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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