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屏囯老師是我一直心懷感恩的老師,是趙老師給了我溫暖的音色和情感,我會永遠懷念他。
— —郎朗
趙屏國老師曾說自己的座右銘是“做培養(yǎng)藝術家的藝術家”。他用自己大半生的教學實踐真正詮釋了這句話。趙老師生前我們雖然接觸并不太多,但是我慶幸自己在他80歲壽辰的時候對他進行了一次珍貴的訪談。令我感動的是,他不僅引領像郎朗這樣的天才學生走向更遠的未來,而且對才能稍差的學生同樣一視同仁。從來不責備、不辱罵,而是和他們共同感受音樂、進入音樂、創(chuàng)造音樂。這是一個真正偉大教師的寬廣胸懷!
趙屏國老師雖然已經(jīng)駕鶴西去,但他不僅為中國鋼琴界培養(yǎng)了許多優(yōu)秀人才,更為我們留下了許多寶貴的精神財富。
永遠懷念趙屏國老師!
— —鮑蕙蕎
親愛的凌遠老師并趙聆晚輩:驚悉屏國先生過世,本人懷著沉痛的心情向屏國先生致深切的哀悼,并向您們及所有親屬至親切的慰問,愿節(jié)哀順變。我和屏國老師結識多年,無論是在美國、德國,還是在國內(nèi)的比賽、音樂會或考級中相遇或一起工作,我們總是一見如故,十分親切,多年來向他和凌遠老師多有學習和請教。屏國老師學識和琴藝以及他對鋼琴教學的赤誠敬業(yè)使他能培養(yǎng)出眾多出色的學生,為中國鋼琴教育做出了卓越貢獻,是我所敬仰的老師和先生!中國鋼琴將會永遠記住他的名字。
愿屏國先生一路走好,安息天國!
— —但昭義偕夫人高紅霞
自1958年中央音樂學院和附中搬到了北京,我很幸運地到了趙屏國老師班上,一直教到我附中畢業(yè),把我送上鋼琴系。
只要一回憶起趙老師,腦海里就出現(xiàn)他那和煦的笑容。上課的時候非常耐心,從不發(fā)火。最喜歡聽他示范,我馬上就能理解他要告訴我什么。有很多從他那里學到的的彈奏方法,不但我在使用,而且也在教給學生。比如在彈兩個以上的音時怎樣突出旋律音,快速跑動時怎樣運用手臂的重量控制音色音量等。
回想起來,我就是那時開始進步快起來的,為我大學時的突飛猛進打下堅實基礎。趙老師對我的影響,還表現(xiàn)在我的教學工作中:一是對學生的態(tài)度親切;二是重視示范的作用,給學生的曲子假如我沒彈過,一定要先練練再上課,這樣能夠明確的示范。
2000年我回到母校開一場獨奏會,趙老師來了,還到后臺對我勉勵一番。
— —李淇
趙老師是我在海外把中央音樂學院視為藝術上精神支柱的重要部分。像他這樣的偉大老師有著兩種極其特殊的能力:點石成金的魔力,他拯救了很多像我一樣的淘氣孩子,永遠能看到我們的優(yōu)點,讓我們在不知不覺中就對音樂著魔,并且終身不渝。
還有他寬闊溫暖的胸懷,只要學生們是走在藝術的道路上,他就無怨無悔地包容理解,引以為豪,甘作孺子牛!
對這樣偉大的老師,我們只有仰視追悼吧,愿趙老師一路走好......
— —杜泰航
我1980年考入中央音樂學院附中,從師于趙屏國老師。我非常心痛趙老師的去世,我作為他過去的一個學生有兩件事情讓我這一輩子不會忘記:在我剛入學附中的時候,我?guī)缀趺總€星期六都去趙老師那里包餃子,他親手搟皮字, 一起吃餃子,一塊兒看電視。他帶我像親生孩子一樣,讓我沒有離開家的感覺;另外一件事情是在高中的時候,趙老師為了幫助我準備全國選拔賽,他幾乎每天早上在出完早操以后到琴房給我上課。正因為這樣每天與老師的接觸,使我在鋼琴上有了巨大的進步。他的做法也給了我一個榜樣, 一直到今天我都在遵從他的教誨和方法去和我現(xiàn)在的學生一起工作。我會永遠珍惜我與趙老師的這段經(jīng)歷,他是我永遠的老師。
— —魯寧
我和趙老師學琴的時間很短,不到一年,但是第一節(jié)課和他給我的曲目甚至他的表情和示范的手型和聲音卻清晰如昨。
我快九歲才開始學琴,屬于絕對的大齡琴童。母親是上海音樂學院第一代從附小上到本科生的鋼琴專業(yè)人士,由于對自己近乎盲目的自信和要教好女兒的難度沒有概念,所以我的鋼琴啟蒙可以說是慘不忍睹。于是母親找到了趙老師,帶我來到了鮑家街43號——中央音樂學院。走進琴房暗暗的走廊到底,在右邊的一件琴房門打開了,里面有一架圓腿老三角琴,趙老師來了,微笑著慈祥極了。我拿出所有的本事給他彈了條貝多芬簡易變奏曲,記得他先是笑而不語,然后慢慢的說:“很樂感,嗯,技術需要規(guī)范……”。老媽馬上問他:“女兒是不是這塊料?該如何弄啊?。俊被鹨话愕募卑?。我心想那你不早點兒讓我學,人家都在彈740了,我剛開始彈849。
二位開始回憶上個世紀50年代,我國來了一批蘇聯(lián)專家指出,那時中國鋼琴界普遍存在演奏緊張,觸鍵用力僵硬的毛病。老媽表示自己深受其害,彈僵掉了,手也壞了,然后自認為絕對不會再走彎路,但事實證明自己太想當然了。
記得趙老師是當時為數(shù)不多的幾位留俄的前輩,他說過塔圖良先生的課堂演奏示范和音樂會展示了鋼琴音色可以那么動聽,那樣迷人!他在琴上示范了變奏曲的主題,可以說這是我人生第一次看到和聽到如何讓鋼琴歌唱,他粗粗的手指抬起來慢慢挖下去的動作和他的哼唱,我恍然大悟地明白了鋼琴可以發(fā)出這么好聽的聲音!這節(jié)課的震撼讓我把趙老師和最美的琴聲永遠結為一體。后來一想到他就是這個聲音和這個主題,只有美且沒有雜質(zhì)的純粹的旋律。
現(xiàn)在自己已為人師,在我們學習的路上,對老師的感恩永遠不夠,就象涅高滋所說的美的聲音來自于美的靈魂,這是一個高尚純粹的教育家的靈魂,謝謝您給我的最美的啟蒙課,向您致敬。
— —孫韻
趙老師是我們學科的老教授,他教學嚴謹,為人謙遜、儒雅。鋼琴學科一向有良好的教學傳統(tǒng)和教學氣氛,都是由趙老師一輩親力傳承下來的。學科由幾個老師一組,組成不同的教研組,組里的老師對每一個學生都關心。記得我在附中做學生的時候,趙老師有一臺錄像機,在那個時代是非常稀有的。我們小組演奏會的時候,趙老師會把小組學生們的演奏都錄下來,并逐一一起觀看,細心的給我們指出問題。我記得我當時彈琴,身體總隨著節(jié)奏打轉,趙老師把我的錄像快進給我看,說:“你看!你的身體一直在畫圈兒”。我看了錄像之后一下就看清楚自己的問題。
趙老師是學科里十分用功的老師,白天給學生上課,晚上他就在課室練琴,而且練到很晚。我記得他演奏了柴可夫斯基的《四季》全集。趙老師和凌老師夫婦都是鋼琴家,他們的兒子女兒也都是鋼琴家。趙老師說,全家都在搶琴練,他只好到學校里來練琴了。當然,趙老師練琴休息的時候,也會來查學生琴房,所以我們做學生的也都不敢偷懶了!
我留校工作以后,也有幸和趙老師共事,每一次我們學科期末總結,趙老師的發(fā)言很長,很細致。我有幸從學生的角度,和同事的角度,都感受到趙老師對鋼琴事業(yè)的熱愛和用心。
趙老師在醫(yī)院最后的日子里,主治大夫說:“趙老師生前這么儒雅,我希望他能夠有尊嚴的離去!”我想起我在做學生的時候,每年新年晚會之后我們會在小禮堂舉辦舞會。還記得趙老師與凌老師翩翩的舞姿,這個時候的凌老師,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嚴厲,松弛的與趙老師相擁而舞,他們是中國鋼琴界常青的舞者!趙老師!您安息吧??!
— —黃亞蒙
敬愛的趙屏國老師離我們而去了,想起和他一起工作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那么的清晰而難忘。
1993年,我從上海音樂學院畢業(yè)來到中央音樂學院附中工作,一開始就和趙老師分到一個教研組,一起參加演奏會、技術考察、期中期末考試。有一次,附中鋼琴學科在北京音樂廳舉行音樂會,趙老師擔任整場樂曲講解,我負責管理學生走臺、催場。這次音樂會讓我大開眼界,趙老師在舞臺上生動地講述著一個個音樂故事,親切又自然。他以淵博的知識和瀟灑的藝術風度引領觀眾進入藝術的世界、令人敬佩。
知道趙老師的大名,是在1984年。那一年,“珠江杯”全國音樂院校青少年鋼琴比賽在中央音樂學院舉行,我作為四川音樂學院附中高一的學生來參賽,也是第一次到北京,自然對這里的一切充滿敬仰和好奇。比賽期間,選手們每天都要練琴。一天下午,有位同學非常興奮地跑過來說:“你知道嗎,我隔壁有個老師今天下午一直在練琴,整整三個小時沒有停,把肖邦敘事曲全部彈了一遍,從第一彈到第四。你猜猜那是誰?”我馬上和他一起湊到琴房窗戶上看,是一個個子高高的、帥氣的男老師正在彈肖邦。同學十分神秘地說:“知道嗎,他叫趙屏國,這里有名的老師”。我大吃一驚,心想,難道當老師還要練這么多的琴嗎?如果是我自己,三個小時中已經(jīng)不知道休息了多少趟,還覺得已經(jīng)“練得很辛苦了”。
趙老師,您是我們敬佩的鋼琴前輩,也是人生道路上學習的典范,我們永遠懷念您!
— —常樺
沉痛哀悼我的恩師
感恩在我5歲開始跟隨趙老師學習,一直到15歲去美國上學,最黃金的10年跟了最好的老師!如慈父般的趙老師不僅在音樂上教導著我,更是在生活中影響著我,“音樂來自于生活,要熱愛生活,要先成為一個誠實善良的人,然后演奏出來的音樂才會是有血有肉讓人感動的?!?/p>
最最親愛的趙老師,您永遠活在我的心中。
R. I. P.
— —孫佳依
斯人已逝,斯人不朽!
驚聞恩師仙逝,極度痛心,無限思緒叢雜萬分。
趙老師是我心目中首屈一指的教導藝術家的大師。四年的學習,為我打開了藝術的大門。
趙老師對我最深遠的影響莫過于對于”美“的追求。從趙老師那,我知道了“美”的藝術是相通的,若要自己的演奏能引起聽眾的共鳴,必不能拘泥于音樂本身,文學修養(yǎng)、美學修養(yǎng)更是重中之重。對此印象最深的例子是學習老柴的Dumka時,趙老師讓我觀摩列賓的畫“伏爾加河上的纖夫”,體會畫中人物的形象及苦痛,以及作畫者感同身受的悲憫……
鋼琴演奏離不開演奏技術,缺不了好的身體。趙老師從來不專門講技術,卻有潤物細無聲的本事,不知不覺中我的技術就突飛猛進了。趙老師從來不說我該怎樣,卻用他的旱冰環(huán)城游等經(jīng)歷鞭策著我,潛移默化下我終于養(yǎng)成每天鍛煉的習慣……
泣不成聲
— —晨光
爸爸,我們永遠想念你
2021年農(nóng)歷的二月二,俗稱“龍?zhí)ь^”,也是爸爸去世的第七天,在這里我和媽媽感謝所有陪伴、為爸爸送行的院領導,周廣仁先生、鮑蕙蕎、劉詩昆、殷承宗、但昭義老師、郎朗、王羽佳和親朋好友?。
常年可惡的糖尿病從內(nèi)到外摧毀了爸爸的身體,卻摧毀不了他的意志……,宣布爸爸病危期間,媽媽來醫(yī)院和爸爸告別,當爸爸看到媽媽的第一時間,竟奇跡般的抬起左手撫摸媽媽的臉頰,滿臉充滿愛意問候媽媽......,爸爸的血壓升到170......,那愛的力量,從心底迸出,那是靈魂與靈魂的告別;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在那個被宣布只有一個小時的夜晚,爸爸身體各項指標很不平穩(wěn);當我緊緊握住他的手,爸爸也有力地緊握著我的手時,爸爸的血壓和心跳奇跡般的漸漸恢復平穩(wěn)……,醫(yī)生們說:“他得有多么堅強的內(nèi)心,多么強大的意志力,不是一般人!他是得多舍不得你,不放棄!“ 爸爸貌似躲過一“劫”……;接下來的三天,我不再放開過爸爸的手……躲過“驚蟄”;在爸爸臨走前,讓他和媽媽做了視頻連線,視頻的那邊媽媽說:“老頭兒,我在這兒,我想你,我愛你,我舍不得你,但我要你放下來,走你的路,我們在一起,你等我,我們會見面的……”冥冥之中,爸爸似乎一直在盯著鏡頭上的媽媽……爸爸真的放松下來,不再急促的喘息,不再和時間賽跑,胸膛不再滾燙和燃燒,燒退了,手上的黑紫色慢慢退去,我輕輕懷抱著爸爸,臉貼著他的臉頰,告訴他我們多么愛他,我們一直在一起……,在我懷里爸爸逐漸停止了呼吸……所有儀表上指針變成直線,數(shù)字變成了零……護士長說,快給他放音樂!隨著我們?nèi)乙黄鹧葑嗟囊魳讽懫?,爸爸的心臟又奇跡般的開始跳動,靜靜的聽完三個樂章的演奏……護士長說,他是得有多愛音樂,多愛鋼琴啊!……爸爸接下來安靜的聽完兩遍我們?nèi)斯餐难葑啵斦坡曧懫鸬臅r候,爸爸真的安詳離開了……愛和音樂是爸爸一生的信仰,他的心臟為愛和音樂而燃燒和跳動,令人肅然起敬!
爸爸是個偉大的人!
愛你,永遠… …
— —趙聆
畢生勤耕耘, 桃李遍人間。
斯人雖已逝,風骨永相傳。
供稿:鋼琴系
責任編輯: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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