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關是古代重要的軍事通道之一,因為處于險要之地,西據(jù)高原,東臨絕澗,南接秦嶺,北塞黃河,因設在峽谷中,深險如函而得名“函谷關”。據(jù)記載,歷史上共有三個函谷關:古函谷關、漢函谷關、魏函谷關。
古函谷關又稱“秦函谷關”,位于河南省靈寶市北15公里處的王垛村,距三門峽市約75公里,地處“長安古道”,緊靠黃河岸邊,始建于西周時期,是我國建置最早的雄關要塞之一。函谷關是洛陽到長安的必經(jīng)之地。這條古道東西長7.5公里,沿途絕岸壁立,道路狹窄,來往車輛僅得通過,“車不分軌,馬不并鞍”,易守難攻,被稱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還有人用“一泥丸而東封函谷”來形容它的戰(zhàn)略地位。它在軍事上居有重要的地位,戰(zhàn)國秦漢之際,為國內(nèi)少有的雄關。
漢函谷關又名“新函谷關”,距秦函谷關150公里,在今河南省新安縣東。漢武帝元鼎三年(114年),樓船將軍楊仆出資興建。據(jù)說,漢武帝時期曾遷山東一帶的豪強富賈至關中地區(qū),關中腹地乃天子腳下。許多諸侯王被封于關外,樓船將軍也被封于關外,但是楊仆恥于做關外侯,因而向武帝請求捐盡家資建函谷關一座,以雪此恥。新建的函谷關就被稱為“漢函谷關”?,F(xiàn)在早已廢棄,僅存遺址。
洛陽新安函谷關遺址
魏函谷關位于河南省靈寶市東北20公里處函谷關鎮(zhèn)孟村境內(nèi),又被稱為“大崤關”“金陡關”。本為曹操運輸糧草的官道,魏正始初年弘農(nóng)太守孟康在運糧道的入口修建關樓。關樓毀于抗日戰(zhàn)爭期間,現(xiàn)早已廢棄,僅存古道和烽火臺遺址。
金陡關舊照
現(xiàn)今所說的函谷關主要是指“古函谷關”。函谷關地勢險峻,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函谷關距今已有2000多年的歷史,其間曾有16次大戰(zhàn)役在這里發(fā)生,不少戰(zhàn)役可以說影響了中國歷史的進程。周慎靚王三年(前318年),楚懷王協(xié)同六國伐秦,秦國依傍著函谷天險,使六國軍隊“伏尸百萬,流血漂櫓”。秦始皇六年(前211年),楚、趙、衛(wèi)等五國軍隊犯秦,在函谷關大敗而歸。楚漢相爭時,劉邦也曾據(jù)守函谷關抵御項羽。“安史之亂”的唐軍與叛軍在此進行過“桃林大戰(zhàn)”。此外還有“出谷會師”“修魚之戰(zhàn)”“周文入關”等戰(zhàn)役?,F(xiàn)在的關樓是1992年參照四川青羊山漢墓出土的畫像磚重新修建的,整個建筑莊嚴美觀,有漢代宮闕的風范?,F(xiàn)在此處留有尹喜望氣臺、孟嘗君雞鳴臺等景點。
雞鳴臺
函谷關是古代中原與西北地區(qū)文化、經(jīng)濟交流的要點。司馬遷、唐太宗、唐玄宗、李白、杜甫、白居易、司馬光等名人志士在此吟詩作賦,流傳至今的還有100多篇。圍繞著這座重關名城流傳著“紫氣東來”“老子過關”“公孫白馬”“雞鳴狗盜”“關東出相,關西出將”“唐玄宗改元”等歷史典故和傳說。
相傳戰(zhàn)國時期,孟嘗君得罪秦王而逃離秦國,到函谷關時才半夜,當時秦法規(guī)定函谷關“日入則閉,雞鳴始開”。秦兵追趕十分緊迫,幸好隨行的一個門客模仿雞鳴,騙得關吏開啟關門,孟嘗君一行得以擺脫危險。
函谷關還是道家的圣地,相傳老子騎青牛入關(見圖4-15)時,守關官員尹喜登臺看到紫氣東來,看到老子后虛心向其請教學問,老子寫下5000余字的《道德經(jīng)》后飄然遠逝,函谷關因此而名垂千古,成為道家文化的發(fā)源地。
公孫白馬則與戰(zhàn)國時哲學家、名家代表公孫龍有關。據(jù)記載,公孫龍騎馬過函谷關,關吏阻止他,只允許本人過關,而馬不可以過關。公孫龍質(zhì)問到:“白馬并不是‘馬’,怎能不讓過關呢?”守關者一時答不上來,只好讓其過關。此即有名的“白馬非馬論”。
函谷關所處的位置原是秦國的“邊疆”,對于秦國有重要的戰(zhàn)略意義,許多重要的戰(zhàn)爭發(fā)生于此。到秦朝統(tǒng)一六國后,函谷關就失去了軍事防御要塞的意義。相較而言,潼關的位置就顯得比函谷關更重要,其在軍事上的地位就逐漸代替了函谷關。到漢代,函谷關東遷,尤其是絲綢之路開辟后,自洛陽西去,漢函谷關為絲綢之路第一關,是往來絲路必經(jīng)之道。函谷古道上的軍事關口,蛻變成絲綢之路上的財富之門與交往之門。西漢以降,函谷關為絲綢之路的繁榮鼎盛發(fā)揮出了巨大的作用。2014年新安函谷關作為“絲綢之路第一關”,成功入選第 38 屆世界遺產(chǎn)大會絲綢之路文化遺產(chǎn)!
史念海:《史念海全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
徐潛編著:《中國古代著名關卡》,吉林文史出版社2014年版。
周明霞:《試論漢函谷關的保護與開發(fā)》,《華中建筑》2009年第9期。
董莉莉、陳樹淑:《周流天下——中國傳統(tǒng)交通文化》,山東大學出版社201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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