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氣法時論》
“皇帝問曰:合人形以法四時五行而治,何如而從,何如而逆,得失之意,愿聞其事。
岐伯對曰:五行者,金、木、水、火、土也,更貴更賤,以知生死,以決成敗,而定五臟之氣,間甚之時,死生之期也,......?!?br style="FONT-FAMILY: "> 病在肝,愈于夏,夏不愈,甚於秋,秋不死,持於冬,起於春,禁當風。
肝病者,愈在丙丁,丙丁不愈,加于庚辛,庚辛不死,持於壬癸,起於甲乙。
肝病者,平旦慧,下晡甚,夜半靜。
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補之,酸瀉之。
病在心,愈在長夏,長夏不愈,甚於冬,冬不死,持於春,起於夏,禁溫食、熱衣。
心病者,愈在戊己,戊己不愈,加於壬癸,壬癸不死,持於甲乙,起於丙丁。
心病者,日中慧,夜半甚,平旦靜。
心欲耎,急食咸以耎之,用咸補之,甘瀉之。
病在脾,愈在秋,秋不愈,甚於春,春不死,持於夏,起於長夏,禁溫食飽食、濕地濡衣。
脾病者,愈在庚辛,庚辛不愈,加於甲乙,甲乙不死,持于丙丁,起於戊己。
脾病者,日昳慧,日出甚,下晡靜,
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用苦瀉之,甘補之。
病在肺,愈在冬,冬不愈,甚於夏,夏不死,持於長夏,起於秋,禁寒飲食、寒衣。
肺病者,愈在壬癸,壬癸不愈,加於丙丁,丙丁不死,持於戊己,起于庚辛。
肺病者,下晡慧,日中甚,夜半靜。
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用酸補之,辛瀉之。
病在腎,愈在春,春不愈,甚於長夏,長夏不死,持於秋,起於冬,禁犯熱食、溫炙衣。
腎病者,愈在甲乙,甲乙不愈,甚於戊己,戊己不死,持於庚辛,起於壬癸。
腎病者,夜半慧,四季甚,下晡靜。
腎欲堅,急食苦以堅之,用苦補之,咸瀉之。
夫邪氣之客於身也,以勝相加,至其所生而愈,至其所不勝而甚,至于所生而持,自得其位而起;必先定五臟之脈,乃可言間甚之時,死生之期也?!?br>
上面所講的,
一是所欲,五臟希望什么,要求什么,
一個是用五行生克,來推測這個疾病的發(fā)展情況,或者說預后。
下面我們把它串講一下。
“皇帝問曰:合人形以法四時五行而治”- 這個“合”簡單的解釋就是結合。但是另外一種解釋,也可以解釋為驗,驗證的驗,檢驗、驗證。
結合人體的形體,以及四時五行而診治疾病,這是很通俗的解釋。
如果你再嚴格的分析,認真的分析,也有另外的意思,說驗證人的形體和四時五行,相合的關系來進行研究,這個“治”作為研究也可以。
但是我們還是用一個通俗的解釋吧,結合人的形體以及四時五行來診治疾病,總之這個精神是不錯的嗎,使人和四時五行相聯(lián)系起來分析問題。
“何如而從,何如而逆”- 把人的形體和四時五行相聯(lián)系起來分析疾病,什么情況是從,什么情況是逆呀?
“從”就是順,就是正常,就是好啊。
“逆”就是逆證,就是危險、嚴重了。
疾病在什么情況下就好、就減輕、就痊愈?
什么情況下就壞呀,就加重,甚至于死亡呢?
“得失之意”- 順就是得,逆就是失,得失之意
“愿聞其事”- 我想聽聽有關這個問題的解釋。
“岐伯對曰:五行者,金、木、水、火、土也”- 岐伯回答說,金木水火土,這就是五行。
“更貴更賤”- 這五行,它的每一行,有它旺盛的時候,也有它衰弱的時候,就時間而言,五行之氣有盛有衰,所以叫更貴更賤,更迭著變化。
“貴”就是旺盛。
“賤”就是不足。
在它所主的時令,它就是貴,在所克制的之氣所主的時令的時候,它就是賤。
比如,平旦,早晨是木氣旺,這個時候木氣就貴,等到三四點鐘,四五點鐘那一段,是申酉時,是金氣盛,金氣就貴,但是肝氣受到克制,木氣受到克制,木氣在下面三五點鐘這一段,它就應該是衰,或者說是賤。
所以五行之氣,在一年也好,在四季也好,在一天之內也好,它都有更貴更賤的這樣周期性的變化,有旺有衰。
“以知生死,以決成敗”- 我們懂得了這樣一個五行更貴更賤的規(guī)律的話,用以可以知死生,判斷疾病的發(fā)展情況,給疾病做一個預后。
“成”也是痊愈。
“敗”也是失敗,治療不成功,或者病人死亡了。
“而定五臟之氣”- 那么首先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分析疾病的痊愈以及加重的問題,要先定五臟之氣,五臟之氣是盛是衰。
五臟之氣在什么時候盛,在什么時候衰?
某一臟是屬于哪一行,比如肝屬木,心屬火之類,定五臟之氣。把這個五臟之氣屬于五行的問題確定下來。
“間甚之時,死生之期也,......?!? 把五臟之氣的盛衰情況掌握了,這樣的話可以定五臟之氣。
“間”就是病輕,
“甚”就是加重,
就可以知道什么時候輕微,什么時候加重。
要是生的話什么時候痊愈,要是死的話,什么時候死亡。所以說“間甚之時,生死之期也”。
這個小的自然段,就強調了人的身形和四時五行相聯(lián)系,五臟分屬五行,就象我們在《陰陽應象大論》里所講的,五行在一天、在四季都有其衰、旺,因此五臟之氣同樣也有其衰、旺的周期,或者說衰旺的規(guī)律。
下面就用這個規(guī)律來分析一下,五臟之病,比如說,
“病在肝,愈于夏”- 這個病的衰旺過程是怎樣的呢?
其實在這一段的最后說了,也就是45頁,整段的最后兩行,
“夫邪氣之客於身也,以勝相加,至其所生而愈”- 這某一臟為病,按時間算的話,到達什么時間病痊愈呢?“至其所生而愈”,到它所生的那個時間應該痊愈。
比如說,肝臟屬木,按四季來說是屬于春天,其所生,木生火,夏天,也就是肝病應該在夏天痊愈。
“至其所不勝而甚”- 到達它所不勝的這個時辰,或者說季節(jié),肝屬木,它所不勝的是金,金克木,按四季來說是秋天,所以肝病到秋天就加重。
“至于所生而持”- 這個“至于所生”是生我者。
比如還是說肝病,水生木,所以肝病到了冬天,應該相持,維持現(xiàn)狀。
“自得其位而起”- 到了春天,那是木之位,是肝之位,所以這肝病應有起色,按本篇來說,是說的有起色。
我們把它后面總結的這一段話,先說一遍,然后在回過頭來,再看具體的每一臟之病。
你看
“肝病者,愈于夏”- 不是嗎?肝屬木,夏屬于火,木生火嗎,“至其所生而愈”所以他說,肝病者,愈于夏。
“夏不愈,甚於秋”- 肝屬木,秋屬金,所以甚于秋,秋天就嚴重,也就是說金克木了。
“秋不死,持於冬”- 秋天雖然嚴重,但是可以不死的話,病情再持續(xù)的話,到了冬天就可以維持現(xiàn)狀,也就是最后所說的,“至于所生而持”。
這里“至于所生”也就是水生木,冬天是水,所以說到冬天病就維持現(xiàn)狀。
“起於春”- 肝病到春天應該有起色,這是本篇的意思。
也有也有另外一種解釋,“自得其位而起”也有病再復發(fā)的意思,也不是不通。
現(xiàn)實情況也有這種病情,既有肝病到春天有起色的,也有的肝病到春天就發(fā)作的。這個“起”當然就本篇來講主要是講的有起色。
但是從理解上也有人理解為是到個時候病就發(fā)作,而且臨床上這種現(xiàn)象也確實存在,特別是春天,精神性的疾病,木郁之病到春天容易發(fā)作,什么=抑郁癥啊、躁狂癥、精神分裂癥,這些情志性的疾病,以木郁為主的那些疾病,確實到春天發(fā)作的多,現(xiàn)實情況是這樣,而且實驗室研究看,到春天這一類的病,他體內的一些生化指標,也是在發(fā)生變化,所以“自得其位而起”的問題,還存在這另外一種解釋。
也確實有一些疾病,明顯的存在著這樣一種情況,到它相應季節(jié)反而發(fā)了,本來到秋天這病好了,差不多了,到春天來了,發(fā)作了。
所以治療一些精神性的疾病,特別吃西藥減藥量的話,一般主張在秋天減,到春天不能減,甚至于就是秋天、冬天比較平穩(wěn),到春天說不定用西藥還得加點量,用中藥的話冬天就開始治療了,到春天更應該注意了。所以這個“自得其位而起”的問題有兩種理解。
“禁當風”- 因為木氣通于風,風木之氣通于肝,木、風、肝,按五行歸類,它們是一個系列的,因為受了風邪更容易侵犯肝臟,導致肝病加重。
“肝病者,愈在丙丁”- 這同樣的是按一天十二個時辰算,跟上邊按季節(jié)算是同一個規(guī)律。
丙丁是屬于火,“肝病者,愈在丙丁”就跟上面講愈在夏是一回事。
“丙丁不愈,加于庚辛”- 庚辛是金。
“庚辛不死,持於壬癸”- 壬癸是水,跟上面講,持于冬是一樣的。
“起於甲乙”- 甲乙日,這個不是按12時辰了,是按甲乙日。丙丁日,甲乙日,甲乙日就是木之氣。
甲乙屬木,
丙丁屬火,
戊己屬土,
庚辛屬金,
壬癸屬水,
按十干日,十天,兩個兩個組成一行。
這下面是一天中的時間問題。
“肝病者,平旦慧,下晡甚,夜半靜”-
“平旦”就是清晨,早晨這段屬于木,和肝氣相應。
“晡”是指申時,是下午三至五時。這段屬于金氣盛。所以它就下晡甚,金克木了。
“夜半”屬水,也就是上面所說的“至于所生而持”,水生木。
這是說的病情的加重、減輕,都是按五行生克,也就是本段最后總結的那個規(guī)律來推算的。
下面又說,
“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 我不是說了嗎,在這一段前面談到了五臟所苦,這兒又說到五臟所欲。
肝為什么欲散呢?
肝本性是條達,但是肝不能條達而抑郁,肝病又多郁,肝郁病是很多的,對不對,五臟都有郁,但是肝郁最常見,肝氣郁了,所以它希望散。
怎么才能散呢?說,
“急食辛以散之”- 辛甘發(fā)散為陽,也是我們《陰陽應象大論》剛講完的,辛味藥可以發(fā)散,所以急食辛味藥以散之。
“用辛補之,酸瀉之”- 辛味藥怎么會是補呢?
適其本性為補,肝欲散,你用辛味藥來散它,適合肝臟的性了,那就叫補。
反過來,與適其性相反的,那就是瀉。酸瀉之,酸味和辛味相反了,辛味在散,酸味在斂,所以那就叫瀉。
當然在同一個方子里面,我們經常是補中有瀉,雖然以補為主,但是還要加點疏散的藥,或者疏散藥為主的時候,我們經常要加點收斂的藥,這才叫組方。
不是說需要溫了,一派熱藥,一點養(yǎng)陰藥不用;需要補氣了,一派補氣藥,一點養(yǎng)陰藥不用,那恐怕不是真正的配方原則。這一條,特別在逍遙散這個方子的使用上,看得最清楚,肝欲散用逍遙散用辛補之,所以用薄荷、生姜這一類得散,有的醫(yī)生認為薄荷、生姜太淡了,不用,不用就不叫逍遙散,人家說了要急食辛以散之,以辛為補,你還得用點芍藥,不用芍藥斂一下也不行,用辛補之還得用酸瀉之。
下課。===================上課,
接著講教材44頁,也就是陰陽五行的第二行,《臟氣法時論》的那一篇文章,上次我們已經講了,根據生克關系,研究肝病的發(fā)展變化的基本規(guī)律,同時也提到了,“肝欲散,急食以辛以散之”。
下面接著我們談病在心。
“病在心,愈在長夏,長夏不愈,甚於冬,冬不死,持於春,起於夏”- 這個規(guī)律都是一樣的,也就是本段最后所說的“夫邪氣之客於身也,以勝相加,至其所生而愈,至其所不勝而甚,至于所生而持,自得其位而起”還是這樣的一個規(guī)律。
“病在心,愈在長夏”- 心主夏,所以說愈在長夏,長夏屬土,土是火所生,說“至其所生而愈”,心主火,長夏屬土,火生土,所以到長夏這個季節(jié),心病應該緩解,或者說是痊愈。
“長夏不愈,甚于冬”- 如果長夏病沒有好,到了冬天病勢就加重。
為什加重呢?
因為冬是屬于水之氣,心是火之臟,水克火,所以心病到冬天病會加劇。
“冬不死,持于春”- 到了春天就是相持之時,春天屬于木,心臟屬于火,木生火,也就是教材這段最后所說的“至于所生”,就是生己者。到了春季木氣旺的時候,相持,疾病出在一種持續(xù)狀態(tài),沒有加重,也沒有減輕。
“起于夏”- 到了夏天,心臟所應的那個季節(jié),心氣就應當旺盛了,所以“起于夏”,病有起色。
當然對于本段的每一段的“起”,我都說,都提過,按這一篇的意思是講的有起色,但是從整個《內經》的理論上來看,甚至于有些病的臨床實踐當中看到的,到相應的季節(jié)也有病再發(fā)的這種現(xiàn)象,有些是持續(xù)性的,經過幾年的病,大它相應的季節(jié)它容易發(fā)病,這種情況是有的。
但是本篇的意思是有起色的意思,“起于夏”是心氣當旺,到夏季說他病有起色。
“禁溫食、熱衣”- 心病本來容易火亢,不能再吃熱飲食,穿熱的衣服,熱飲食也熱的衣服,就可以助長心火之亢,熱為陽,助長體內的心火之亢,本來心火是盛的,所以這樣的人就應該不要吃熱飲食,熱性的飲食,因為飲食也有四氣五味,寒熱溫涼,除了溫度的冷熱之外,還有食品的性質冷熱。
至于食品的性質,什么是涼性的,什么是熱性的,什么肉類是涼性的,什么肉類是熱性的,以及五谷也有寒熱溫涼的區(qū)別,這個我們在以后講課當中,會逐漸提到。
在飲食上面不要吃熱性的東西,衣服呢不要穿的太厚,不要穿的太熱,這是心臟病應該注意的。
當然,這個所說的心臟病,是指的心火亢盛之類的病,不是說的心陽衰的那類病。
下面又說,
“心病者,愈在戊己”- 這是按十干日來算的,上面說的是春夏秋冬長夏,按一年五季,這是按十干日,也就是按五行日,五行日就是上回提到過的十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兩個干是一行,
甲乙屬于木,
丙丁屬于火,
戊己屬于土,
庚辛屬于金,
壬癸屬于水,十干劃分為五行。
心病屬于火,“愈在戊己”也就是屬于土的那天,火生土,“至其所生而愈”,所以到戊己,土日,痊愈。
“戊己不愈,加於壬癸”- 壬癸是水,水克火,心屬于火的,所以在壬癸日病勢加重。
“壬癸不死,持於甲乙”- 到甲乙屬木,木是生火之氣,甲乙日疾病相持。
“起於丙丁”- 到丙丁日有起色,這和五季的變化,春夏秋冬長夏的變化,按五行生克的規(guī)律是一致的。
“心病者,日中慧”- 心屬于火臟,日中其氣旺,晝夜當中,日中也是一天氣最旺的時間,心是陽中之太陽,所以到日中心陽之氣盛,就是“日中慧”。
“夜半甚”- 夜半是子時,子時就是屬于水,水氣望而克火,心為火臟,所以到夜半的時候心病加重。
“平旦靜”- 平旦屬于木氣,春生之氣,太陽快出來了,屬于木之氣。是生己之臟,所以說比較平靜。
下面有說,
“心欲耎,急食咸以耎之”- 心火亢盛而急,所以欲軟,這個“耎”就通這個“軟”了。
心火亢盛,所以出現(xiàn)急的現(xiàn)象,咸味屬于水之味,水可以克火,可以制約心火之亢,所以用咸味藥來軟其急,瀉其心火,水克火,這個就不完全是五行的問題。
下面這一段的,用什么補之,用什么瀉之,就沒有完全按照五行生克,這么來考慮了。當然,心火亢,用咸味瀉心火是可以的,水克火。
“用咸補之”- 因為心病需要咸味來軟,所以用咸味的話就叫做補,所謂適其性者為補。
“甘瀉之”- 甘味又和咸味藥是相對的,甘是土之味,土克水,所以咸味既然是補了,甘味自然是瀉了,是從這個角度說,和我們平時所說的補瀉的概念不一樣,這里的概念就是適其性就為補。
上面我們講到肝的時候也是這個道理,“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補之”,辛味藥怎么會補的呢?上次我們提到過了。同樣的,辛味藥適合“肝欲散”的那種狀態(tài),那就叫補,適其性者為補嗎,和我們一般的說人參、黃芪是補的概念不一樣。相反的呢,瀉也是這個道理。
因為咸味是補了,甘味和咸味是相對的,土克水,甘味是土,咸味是水,既然咸味是補的,甘味就是瀉的。一般的說,甘味是偏補,按我們一般的概念,但是在這里就不是了。
下面講
“病在脾,愈在秋”- 脾屬土,在秋天是己生之時,土生金,秋是金氣,“至其所生而愈”,所以到秋季,脾病應該是減輕,或者說是痊愈。
“秋不愈,甚於春”- 春屬于木之氣,脾病,脾屬土之臟,所以木克土,因此脾臟(病)到春天加重。
“春不死,持於夏”- 如果春天能維持下去,到夏天疾病就處在相持、持續(xù),這樣一個階段,同樣的,長夏是屬于生己之時,火生土。
“起於長夏”- 長夏是土之氣,和脾臟之氣相同了,所以病有起色。
“禁溫食飽食”- 這個脾有病,運化無力,不適合吃的過飽,當然這還有溫食,太溫熱的飲食,對脾的運化,在這種狀態(tài)下也是不利的,特別是飽食,吃得過飽,那么就使脾臟負擔更加重了,脾臟(病)更難于痊愈,所以脾病的時候禁飽食。
“濕地濡衣”- 濡衣就是濕衣服,濕地就是居住環(huán)境潮濕,生活環(huán)境潮濕,脾惡濕,所以禁濕地濡衣,不要在濕的環(huán)境下生活,不要穿濕的衣服,因為是脾惡濕。
“脾病者,愈在庚辛”- 庚辛是金日,土生金,所謂“至其所生而愈”,因此到庚辛日脾病要減輕,或者痊愈。
“庚辛不愈,加於甲乙”- 甲乙屬木,木克土。
“甲乙不死,持于丙丁”- 生己之時,生己之日,“至于所生而持”,就是相持、持續(xù)階段。
“起於戊己”- 戊己日屬于土是脾所應之日,脾氣當旺,在這個時候脾氣當旺,那么因此呢,戊己日脾病有起色。
“脾病者,日昳慧”- “日昳”也就是指十二時辰當中的未時,這個寅、卯、辰、巳、午、未,午時過后是未時,未時是現(xiàn)在時間一到三點,屬于土氣,和脾土之氣是相應的,所以愈在這個時辰,未時。
“日出甚”- 日出是指的平旦的時候,平旦的“旦”字不就是太陽出在地平線上嗎,平旦就是屬于木之氣,或者說是卯時,子丑寅卯,那個卯時,總之這個平旦是屬于木之氣,木克土,所以脾病在日出的這個時間病勢加重。
“下晡靜”- 下晡本來是傍晚,申時,子丑寅卯申,申時,申時是屬于金,那么說金呢,土生金,即己所生之時,這個也可以說是下晡靜,即所生之時病情比較平靜。
但是如果按照上下的前后文理,前后體例上來看,這個這時候“下晡靜”,“下晡”應該是日中,日中整個時候,是火之氣,火生土,為生己之時。所以教材有個注釋,說如果從上下文字體例上來看,這個“下晡靜”應當是“日中靜”,也可以,因為從文字體例上是這樣,而且從全文上來看,日中屬火,火生土,也就是所說的“至于所生而持”,“持”就是靜,平靜,沒有再發(fā)展。
以上這兩個理解都可以,就是說??笨梢?,不校勘它也講得通,講的通就是前后體例不一致,前后文理也不一致。
“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 “脾欲緩”,同樣,脾也急而不舒緩,緩和急是相對的,脾急而不舒緩,脾欲緩。
“急食甘以緩之”,甘味的藥有緩和的作用,比如說小建中湯用那么多飴糖,飴糖是甜的,那不就是甘緩的藥嗎?緩脾。
“用苦瀉之”- 你看這個苦,苦是火之味,火味又不可能和土之味相克,所以它又不是那個相克關系,“苦瀉之”是因為苦就是燥,苦味有燥的作用,“苦燥”所以說“用苦瀉之”,也就是說苦和甘緩在藥物作用上,在者點上是相反的,甘能緩,而苦能燥,本來脾已經苦急了,欲緩了,所以用甘緩之藥,那么苦再燥的話,那豈不是更不能緩了,所以它“用苦瀉之”。
“甘補之”,剛才說了,脾欲緩,用甘緩之,所以甘在這里就是補藥。緩其急,適其性,就稱為補??嗫梢栽铮雌湫粤?,在這里來看,本來一般的來說,脾惡濕而喜燥的,但這里不是的,這談的脾病,它出現(xiàn)了欲緩而急的這種現(xiàn)象,不是一般的脾濕,所以用藥上也不能固定不變。
凡是脾病來了我就得用燥藥,那不一定,脾有時候也需要用緩和的藥,起碼在這個問題上我們應該知道,不要泛泛的凡是脾病全要用燥濕,你不一定的,脾也有特殊情況,還要脾陰不足的時候,不是說都是脾陽不足,不都是惡濕,它有時候還出現(xiàn)燥的現(xiàn)象,當然不是很多見,在臨床上看來脾燥的時候相對來說比較少,但是脾欲緩的情況,還是提出來,還是有的,應該注意。
下面,
“病在肺,愈在冬,冬不愈,甚於夏,夏不死,持於長夏,起於秋” - 這道理和前面講的都相同,也就是“至其所生而愈,至其所不勝而甚,至于所生而持,自得其位而起”,是這樣一個按五行相生相克,這樣的規(guī)律來算的。
“禁寒飲食、寒衣”- 肺病禁寒飲食,還禁寒衣,為什么肺病禁寒飲食呢?是因為寒飲食入胃之后,這個寒氣可以影響到肺。
寒飲食入胃為什么能夠影響到肺呢?
是因為肺的經脈起于中焦,大家一背這個“肺手太陰之脈,起于中焦,下絡大腸,還行胃口,上膈,屬肺,從肺系”
那是講的肺手太陰之脈起在中焦,下絡大腸,然后再還行到胃口,再穿過橫膈膜,上到肺,因此如果寒飲食下到胃里以后,寒氣就通過手太陰的肺脈,上到肺里邊來,因此說肺有病禁寒飲食。
禁寒衣倒是好理解,因為肺主皮毛,寒衣,衣服寒冷,穿的薄了,穿的冷了,或者受了寒了,皮毛之邪影響到相合之臟,影響到內臟,那會使肺病加重,這個現(xiàn)象在生活當中大家都會看得到的,特別一著涼,咳嗽,這個最明顯。其實喝冷東西,特別是喝飲料,突然喝冷了咳嗽的現(xiàn)象也是挺常見的。所以說飲食寒冷之氣通過經脈到肺。
這個我記得這樣一個病例,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子本來就有些氣管炎,夏天了,比較平靜了,病情不太厲害了,那天她爸爸挺高興,帶著孩子到北海公園去玩,夏天,玩的挺熱的,就在那個五龍亭下,一個涼亭子里面,把孩子放到那睡了一覺,然后又給孩子買了兩罐冰的酸奶,喝了。
四歲的孩子喝兩罐冰酸奶,那個酸奶是瓷罐子的,冰鎮(zhèn)的,回家這個病就發(fā)了。
為什么呢?
涼亭子里面吹著風睡了一覺,皮膚受寒,又加上喝了兩瓶冰鎮(zhèn)的酸奶,胃又受寒了,好吧,內外合邪,表里受病,那導致喘病就發(fā)了,這個喘病盡管在夏天,你還得用些溫性的藥來治。
下邊說,
“肺病者,愈在壬癸,壬癸不愈,加於丙丁,丙丁不死,持於戊己,起于庚辛”- 道理和前面相同,同樣的時間的問題。
只不過這個下面接著說,
“肺病者,下晡慧”- 下晡,剛才我說了,是屬于申酉時,申時和酉時,申酉屬于金,肺病在其所當令之時辰比較平靜,或者病情比較容易有起色。
“日中甚”- 日中屬于火,陽氣最旺盛的時候,屬于火,火克金,所以日中甚。
“夜半靜”- 夜半屬于水,是屬于肺所生之時,所以說夜半靜也可以的,其所生之時病比較平靜。
同樣的,如果跟其它幾臟,除了脾臟之外,從其他幾臟所敘述的文字體例上來看,這個“夜半”一說應當是“日昳。
就如我們在講上面脾臟的時候,就是在時間上它說“下晡靜”,一說應當是“日中”。這個一說應該是“日昳”,教材上有個注釋,是丹波元簡《素問識》“據前后文例,當是日昳”。
“日昳”是什么時辰呢?
日昳就是下午三點左右那個時辰,或者說是土,脾土的時間,因為一點到三點是未時,日昳就作為未時看待。日昳前面有講到,在講脾病時不是講“日昳慧”嗎。
所以這個“夜半靜”一種解釋呢,夜半屬于水之氣,水是金,其所生之臟,說平靜也可以理解,但是如果從前后文字體例上來看,這個“夜半”一說是“日昳”也就是下午一點到三點的未時,未時是屬于土,生己者,也就是“至于所生而持”,這個時候。
“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 “肺欲收”,那是說肺的一種病態(tài),這種病態(tài)是肺氣耗散的一種病態(tài),肺氣耗散了所以欲收,那這個時候用什么藥物,什么性味的藥物來收呢?
“急食酸以收之”,酸味就可以收斂肺氣,免得肺氣繼續(xù)耗散。
“用酸補之”- 因為酸可以收,酸收適合肺的現(xiàn)實狀態(tài),所以酸味就是補。
“辛瀉之”- 辛是散,辛味就是瀉。當然我們在用酸收的時候,其實也不妨用點辛散。
我在講“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的時候,提過這個問題,所以用辛補之,酸瀉之。這里就是是用酸補之,辛瀉之。
固然是以酸味藥為主,來收斂肺氣,但是同時還應該配一些辛散的藥,來宣發(fā)肺氣,當然,這種情況下,用辛味發(fā)散是時候就量要少,酸味藥相對來說量要大一些,因為是以酸收為主的。
那說我不是一味的使用酸收,效果不是更好嗎?
不是更好,從簡單的理解,它可能是更好,但是事物都有相反的一個方面,而且肺的本身也不是一味的要斂,肺的本身也還有宣發(fā)的性質,所以在斂的時候,要注意要有一些宣散,這才叫陰陽對立統(tǒng)一的觀點。單一的觀點,那不是陰陽對立統(tǒng)一的觀點。單陰無陽,單陽無陰,那都不行的。所以在用酸補的同時,也可以少用一些辛味藥來瀉,相對來說叫瀉。
舉例來說,比如小青龍湯,其中五味子是酸的,用的芍藥也是酸的,但是還要用點細辛,細辛就是辛的,但是細辛的辛,肯定沒有五味子的酸這個量大,這時它配合起來使用效果才好。當然你用細辛來溫肺,來止喘,那還有其他的意思,我們只是從這個酸味和辛味,補瀉來說,配合起來使用,也是應該的。
下面講,
“病在腎,愈在春,春不愈,甚於長夏,長夏不死,持於秋,起於冬”- 這是講腎的一條,這個跟前面講的道理都一樣。
“禁犯熱食”- 也就是烤的東西,炸的東西。我們打鐵,那不就是把鐵燒紅了,往水里一放,那叫,其實就是燒熱的東西,熱飲食,而且這種熱飲食是油炸的,煎炒的,這個時候,不適合給腎臟病的病人來吃,因為腎本身是水臟,用那些燥烈、熱的東西,更容易傷其腎精,傷其精氣。
“溫炙衣”- “溫”是溫暖,“炙”就是烤,衣服烤熱了穿,這也不好,或者說穿熱的衣服,上火的衣服穿上,不好的。
下面,
“腎病者,愈在甲乙,甲乙不愈,甚於戊己,戊己不死,持於庚辛,起於壬癸”- 這個按五行生克規(guī)律所說的,和前面道理都一致。
“腎病者,夜半慧”- 夜半就屬于水,和腎臟是相應的,腎氣旺于子時,夜半也和腎氣相應,所以夜半慧,病情輕淺,或者病情好轉。
“四季甚”- 這四季是按一天來說的,晝夜晨昏來說的四季,還是說的辰、戍、丑、未四個時辰,這個咱們講完之后,看理論闡釋的時候,再詳細講一下。
這個四季就是把一天分成四季,十二個時辰分成四季,每一季是三個時辰,最后面那個時辰那就是四季,它這個四季說的是這個,或者叫四季之末,是屬于土所旺之時,具體的時辰,就是辰戌丑未四個時辰。相當于一年四季當中的每一季的最后一個月的意思,這就叫“四季”。
“下晡靜”- “下晡”就是傍晚申酉時,申酉屬于金之時,金是生己者,是至于所生,金生水。
現(xiàn)在是腎病,金時,金生水,所以這個時間病情比較平靜。
下面說
“腎欲堅,急食苦以堅之”- “腎欲堅”,這是說腎不能藏精了,腎以藏為本,腎不能封藏,所以它需要堅,這個“堅”就是堅固的意思,就是不要再流失的意思,腎需要堅固,而不能再流失。
用什么來堅呢?
用苦味來堅它,苦味可以堅陰,聽說過這句話吧,使陰精堅固。
比如,知母、黃柏,我們在治療一些遺精的病人的時候,經常加點鹽知、柏。知母、黃柏是苦味藥,在拿咸味炒一炒,用咸味引藥入腎,咸味入腎。
知母、黃柏用其苦來堅腎陰,免得遺精、滑瀉。所以“腎欲堅,急食苦以堅之”。
“用苦補之”- 苦可以堅腎,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苦就是補。
“咸瀉之”- 相反的,咸是水之味,克火的,苦味屬火,所以咸就是瀉之。
這一段我們講完了,最后的總結,這是《內經》給前面那個五臟之病什么時候生,什么時候愈,預后的判斷問題,做了總結。其實我們在講當中,隨時都得引這句話,說,
“夫邪氣之客於身也,以勝相加”-
“以勝”就是相克之,相勝、相克。
“相加”,“加”就是疊加,咱們教材說是加臨,加臨也是疊加,相加、相臨也就是相接觸,運氣也可以客主加臨。
或者說,這個“加”也可以理解為是侵犯,但是用加字,那么用疊加、用加臨,好像更便于理解。
邪氣侵犯到人體之后,它的傳變過程有“以勝相加”的這樣一個特點。
“以勝相加”出現(xiàn)什么情況呢?大體的規(guī)律是
“至其所生而愈”- 那么疾病的發(fā)展,到它所生的那個時,按五行相生來說,那個時間那病才痊愈。比如說,脾病所生的時間是秋,土、金、水嗎,那么脾病到秋天就應該痊愈。
“至其所不勝而甚”- 那么這個疾病發(fā)展到有病之臟所不能勝,也就是被克的那個時間。比如說,脾病,到春天就應該加重,因為春天屬木,木克土,所以“至其所不勝而甚”。
“至于所生而持”- 就是生己的那個時辰,生己的那個季節(jié),疾病相持。比如說,脾病,剛才說的脾病,那么到了夏天,這個病就應該相持,處于相持的階段。因為夏天屬火,火生土,剛才我以脾臟為主來講的,夏天是火之氣,為生脾之氣,所以到這個時候疾病相持。
“自得其位而起”- 脾病是屬于土,長夏是其位,所以脾病在長夏應該有起色。
這上面說的是在什么時候起,什么時候重,甚至什么時候死亡,是推論,那么推論下來的,這個推論什么時候才能應用呢?
下面這句話說明,推論什么時候才可以用,如果你什么病都拿來這么推,它都可以使用,不是,有它一定的范圍,他說,
“必先定五臟之脈”- 你要想用這個道理來推論疾病的是加重,還是減輕,甚至是死亡,首先你要明確,“必先定”,確定、明確五臟的脈象是什么。
五臟的脈象是什么呢?
那么從《內經》的理論來說,概括的說,肝弦、心洪、肺毛、冬石,冬石,冬石就是說的腎實,五臟者四時之五臟,脾代。
一般的說,它是這么來說明的,
春脈如弦。
夏脈如鉤,有可以說是洪,鉤就是洪。
秋毛,毛脈就是浮脈。
代脈,這個代脈不是跳跳停停的那個代脈,也就是緩和的脈象。
冬石,冬天沉。
或者我們前面講《陰陽應象大論》里講的,權、衡、規(guī)、矩,這只是四種,就沒有代。
“弦”,可以說是“規(guī)”
“鉤”,可以說是“矩”
“毛”,可以說是“衡”
“石”,可以說是“權”
反正《內經》里有不同的表達,但是它們所講的意思是相同的,這個弦、鉤、代、毛、石,必須先明確這五臟之脈的脈象的基本特性,除了這些特性之外,還要知道正常的這個五種脈象,不管它弦也好,它毛也好,它石也好,都要帶有緩和之氣,或者沖和之象。
不管它是那一種脈象,春天是弦脈,夏天是洪脈,不管它是哪一種脈象,都應該帶有沖和之象,和就是我們說的和緩之象。
和緩之象是什么?
這叫有胃氣,只有,有著和緩之象,那就說明這個脈象還有胃氣,反映人體中它有胃氣,后天之本不斷,這才是正常的。所以,“必先定五臟之脈”是這個意思。
把這個定下來了,四季之脈都有緩和之象,我們明確了,那么如果是這個脈象上,已經沒有了緩和之象了,或者換句話說,反映出來已經沒有胃氣了,這說明病勢已經比較嚴重了,那么這種脈象后面我們會講到的,這叫真臟脈。
就是沒有胃氣了,沒有沖和之象的那種脈象,叫真臟脈,它就是危險之脈象。“有胃氣則生,無胃氣則死”。
所以要先知道正常的脈象,然后又要知道在脈象上,是否出現(xiàn)了更嚴重的真臟脈了,這個時候,
“乃可言間甚之時”- 在這種情況下,你才可以說什么時候加重,什么時候減輕。
“間”就是輕。
“甚”是加重。
“死生之期也”- 什么時候可以恢復,要恢復的話,應該什么時候恢復。要死亡的話,應該什么時候死亡。
處在這種情況下,你才可以作這個推論。
不是說凡是人有病的時候,如心臟死于心病,中醫(yī)診斷是屬于心之病,那你告訴他哪天該活,哪天該死,不是這樣的。
而是說脈象上得出現(xiàn)了那樣一種狀態(tài),也就是后來所說的
“必先知經脈,然后知病脈”- 先知道正常的經脈是什么樣,然后才知道病脈是什么樣,這個時候出現(xiàn)真臟脈了,“乃可以言間甚之時”,你才可以說有真臟脈出現(xiàn)了,病情比較危重,那么根據剛才我們上述所推論的那些道理,這個病大體在什么時間應該加重,在什么時間應該緩解。
?
當然我們知道這個過程的時候,對我們采取治療措施,不單是預后問題,對于我們采取治療措施也是有益的。
就是他病情應該在什么時候緩解,我在這個時候積極治療,本來病情就在這個時候要緩解,人體的正氣就有上升的趨勢,如果這個時候我們給予適當?shù)闹委?,應該說療效是好的。
不單是一個判斷病情的輕重、死生的問題,而且對于治療上也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這一段原文,我們就講到這。
我再回過頭來說一下,這一段所講的疾病其所愈、其所生,其所持、其所死,疾病的預后,由季節(jié)算也好,由天算也好,還有一天當中什么時間段來推論也好,它是按五行生克來考慮的,這是《內經》推論,或者說預測疾病轉歸的一種方式,還要其它方式,這只是其中的一種方式,而這一種方式也不是隨時都可以使用的,是必須在特定的前提下,什么前提?
這本篇所指出的,是要掌握了脈象的這種特性,五臟的正常脈是什么,當五臟脈出現(xiàn)真臟脈的時候,你才考慮用這個推論,它是這么確定下來的。
當然作為一般的疾病也可以有所推論,就是說不一定是非得見到真臟脈,是死亡的脈象出來了才推論,病情一般的情況也可以推論,這個問題不大,好多病都有這種情況,但是那不能作為絕對的,什么事情作為絕對的,那本身就出錯了。
當然我知道同學們的心理,因為本人也是當學生過來的,就是總希望老師你告訴我一個方法,就這種推論就完了,他要該死就該死,他要該活就該活,我使這個推論去看病不簡單嗎,都有過這種心理,但是,那是不客觀的,疾病是很復雜的,不可能用這么一個東西,就全部分析清楚了,必須還有其它的。
一樣,將來在學習辯證的時候,你不是說八綱全概括完了,為什么還要告訴我臟腑辯證,為什么還有氣血津液、三焦辯證,最好學一個,但是學一個又解決不了我們復雜的客觀現(xiàn)實,所以還得準備學更多的東西。
再有,我說過,在講這一段之前,《內經》里邊就是本篇的前面還有五臟所苦,我講課的時候提到過,雖然教材上沒有,但是我講課中提了,大家在學習的時候把這段看了,應該回憶一下,前面我所提過的五臟所苦,
“心苦緩,急食酸以收之。
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
脾苦濕,急食苦以燥之,
肺苦氣上逆,即是苦以瀉之,
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br style="FONT-FAMILY: "> 這個也是最常見的分析。
下面我們看46頁,看
【理論闡釋】
& 第一個問題,就是一種歸類問題。
所謂合人形以法四時五行而治,它怎么歸類的這個呢?看看這個表就可以了,它是按五行歸類。
五行 木、 火、 土、 金、 水,
五臟 肝、 心、 脾、 肺、 腎,
四季 春、 夏、 長夏、 秋、 冬,
時日 甲乙 丙丁 戊己、 庚辛 壬癸,
時間 平旦(寅卯)日中(巳午)下晡(申酉)夜半(亥子)
但是,辰、戍、丑、未時在四季之間,是屬土。
你看,
寅卯辰,那是一個時段后面最后一個,
巳午未,就是辰末了,
申酉戌,每三個時間段最后一個,
亥子丑,亥子后面不就是丑嗎,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按那個時間,把三個時辰作為一個時間段,最后那個時辰那就是辰戍丑未,那就屬于土,把它叫四季。
這個理論是來自于“脾不主時而既旺于四季之末”,把兩個合起來了,把長夏的理論和這個合起來了,這也是《內經》的理論。
四季的話,
比如春天,寅卯辰,它時間段劃分的話,一天可以分為四個季節(jié),按季節(jié)劃分的啊,寅卯辰就相當于春天,但是辰在最后,四季之末,辰那個時間就屬于土氣。
寅卯辰看來是相當于春天那個節(jié)氣的,但是,最后的辰那個時間段應該屬于土氣。
巳午未應該是屬于火的,屬于夏天的,但是夏天最有這個時間段又屬于土氣,未是屬于土氣。
申酉戌、亥子丑,是一樣的。
這是這樣一個劃分時間段的一個方法,這是第一點。
?筆記者附表:摘自《內經講義》
?
這個理論是這么提出來的,這個理論的發(fā)展,這個理論的運用,咱們教材上提到了,
比如,張仲景是按六經辯證,他按六經辯證的時候,他不也有“欲解時”嗎,“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其實道理和我們上邊《臟氣法時論》所講的道理是一個道理,“從巳時到未上”也就是巳時時到未時之間,這個時候是太陽陽氣最旺盛的時候,和太陽的經氣相符合了,太陽經氣當旺,所以這個時候它才痊愈。
六經病都有“欲解時”,道理都是這個,也就是經氣旺了,這個時間經氣旺盛,因此這一經之病在這個時間就有起色,是欲解時。
同時教材也特別提到,我們雖然講的是個一般規(guī)律,在《內經》里還有其它預測疾病的規(guī)律,但是學習每一個規(guī)律的時候,都應該結合臨床實際情況,教材上說,不可刻舟求劍、膠柱鼓瑟,而機械的套用,這個難就難在這里,規(guī)律告訴你了,怎么使用,那還得在臨床當中根據具體情況來使用,所以我說學中醫(yī)難學,恐怕也就難學在這兒了。
道理容易不容易,容易啊,甚至你這么一說,誰都記得住,誰都可以理解得了啊,但是怎么用?還要結合臨床實際去,不然的話,那就叫做刻舟求劍了,凡見到病人我就推測他那天該死,那天該活,這恐怕不行,那叫刻舟求劍,也就是教材說的不需要那樣子,那就是膠柱鼓瑟(柱:瑟上調節(jié)聲音的短木,用膠把它粘住,使得音調不能調整,比喻拘泥固執(zhí)、不知變通。筆記者注。)機械套用。
這是理論闡釋的第二個問題。
最后還有一個小的自然段,那是講的一天的,不是按生克來考慮的,疾病大致都有這個情況,也就是平旦慧,白天比較安靜,到晚上加重一些,到夜里最嚴重,它是一般的病大體上都有這樣的特點,所以有“旦慧、晝安、夕加、夜甚”變化規(guī)律,大體而言是這樣的。
那和我們上面所講的按五行生克來推斷,就不是一樣的了。
下課。====================上課,
看教材的第47頁,“五臟苦欲補瀉”理論的指導意義,我講過兩次,《臟氣法時論》這一篇,我們只是講的五臟的所欲,
“肝欲散,心欲軟,脾欲緩,肺欲收,腎欲堅” ,五臟所苦部分沒選,或者說根據教材字數(shù)限制刪去了,但是我在講課之前,還是剛才,講課這一段之后,都說過五臟所苦的問題,
“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脾苦濕,急食苦以燥之,”等等,五臟所苦我提過了。
【臨證指要】
提出來的是“五臟苦欲補瀉”理論的指導意義問題,在這一段里頭,咱們提到了,就是五臟各有其性,如肝苦急而欲散,心苦緩而欲軟,脾苦濕而欲緩等,而藥物的五味則有,辛散、酸收、甘緩、苦堅和咸軟的作用,故可用其性味以糾正臟氣之偏,治病就是這么一個道理。
治病怎么治的呢?
什么叫病呢?
總的來講,病就是陰陽失調,各有所偏,而藥物的性質也是四氣五味陰陽各有所偏,治病的道理就是利用藥物的陰陽之偏,來糾正人體的陰陽之偏嘛。
大的思路就是這個,用藥物的陰陽之偏,來糾正人體的陰陽之偏。所以他說,故用其性味以糾正臟氣之偏。
如,肝苦急欲散,苦也就是惡的意思,即惡(苦)酸,喜辛,所以要以酸瀉之,以辛補之。
李念莪《醫(yī)宗必讀.苦欲補瀉論》把這個道理是這么講的,說,
“違其性則苦,遂其性則欲,本臟所惡,即名為瀉,本臟所喜,即名為補”。
我在講課當中一再強調這個問題,“適其性者為補”這本臟所欲,就是適其性嘛。本臟所惡就是不適其性,反其性,所以本臟所惡為瀉,本臟所喜為補。
下面還舉了一些藥物,《醫(yī)學啟源.用藥備旨》它里面有一些具體的舉例,說,“
?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甘草。
心苦緩,急食酸以收之,五味子。
脾苦濕,急食苦以燥之,白術。
肺苦氣上逆,急食苦以瀉之,黃芩。
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黃柏、知母。......。
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川芎。(我舉的逍遙散,說的是生姜、薄荷。)
以辛補之,細辛?!?br style="FONT-FAMILY: ">以酸瀉之,芍藥。
王好古的《湯液本草》,繆希雍《神農本草經疏》,李念莪《醫(yī)宗必讀》等,都對這個問題進行了發(fā)揮,而且這還說有一個繆、李二氏強調,
“夫五臟之苦欲補瀉,乃用藥第一義也,不明乎此,不足以言醫(yī)”,說不懂得五臟苦欲補瀉的問題,就不能當醫(yī)生。
下面舉了三個病例,是《臨證指南醫(yī)案》葉天士的病例,這三個病例同學們自己去看,它都是用的“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這個理論開的方子,都是開的甘緩之藥,比如,甘草、玉竹、麥冬、石斛、甘蔗、小麥等等。
它這三個病例,基本上對不同的病,有吐血的,咳嗽的,他都是用的“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的用藥道理,選的是甘味藥為主來進行治療的。
這個《臟氣法時論》我就講到這里。
?
聯(lián)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