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態(tài)度地聽歌、看劇昨天 21:57
前不久《天賜的聲音》中,丁太升和高進開啟了一輪“唇槍舌戰(zhàn)”。
事情是這樣的。
最新一期節(jié)目中,高進和動力火車合作了一首90年代的經(jīng)典,《還珠格格》的插曲《雨蝶》。
對于一首具有時代意義的老歌來說,其實并不好翻唱。
動力火車作為這首歌的原唱,在編曲上進行了新的改編,高進則是參與了唱的部分。
雖然兩個人風格相差頗大,但是通過音樂合伙人的評價來看,整體聽起來挺和諧。
可是臺下的樂評人卻持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正當吳青峰夸完,下一秒丁太升就拿起話筒:動力火車的聲音很有年代感,但是高進的聲音一出來。
“好「土」啊”。
意思就是,高進作為一個80后音樂人,音樂審美怎么可以不與時俱進呢?
當然,高進也進行了回擊。
“每個人的音樂是從他生長的土壤和血液中浸染出來的,我從小就是生活在東北農村?!?/p>
言下之意就是:
不是我不想做好的音樂,而是我達不到這個高度。
這是高進的悲哀,也是當下音樂審美向下兼容的悲哀。
人活在世,各司其命。
成名之前,高進的命運大概是屬于被上天忽略的那一批人。
17歲那年,他和姐姐一同乘火車前往哈爾濱,到站后姐姐去了大學讀書,而他卻是去打工給姐姐掙學費。
一個連學費交不起的家庭,吃飽飯也就成了奢侈。
初來哈爾濱時,全身上下就300塊錢,只夠維持每天中午的餐費。
走投無路也不過如此。
無奈高進只好在哈爾濱火車站候車廳,裝成旅客睡了三個月,也不敢蓋被子,甚至為了躲避檢票人員每天凌晨三點就起來。
由于年紀小也找不到什么工作,先開始只能在飯店做服務員,至少能填飽肚子。
再后來他當過保安,住過幾十人的大通鋪,擺過地攤,在理發(fā)店當過學徒。
回憶起初來哈爾濱的那幾年,滿是“窘迫”和“饑餓感”。
若不是輟學打工,高進那個時候應該在讀高中,音樂則是他深藏心中羞于啟齒的夢想。
在學校的時候,他曾組過一個樂隊,但是為了買把吉他,高進就足足啃了一個學期的干饅頭。
他也自學過創(chuàng)作,從作詞作曲到后期編曲制作,但是有什么用呢?
原以為輟學后,這一切都將拋之腦后。
沒想到在哈爾濱打工一段時間后,遇到了一位大哥,他說可以帶高進唱歌,幫他完成音樂夢,成為明星。
當時的他,很天真的就信了。
其實所謂的明星們,不過就是在酒吧駐唱。
不過好在經(jīng)歷了輟學、流露街頭,有幸能夠以唱歌謀生。
總歸也算是一件不幸中幸事了。
從酒吧唱到迪廳,從洗盤子到小舞臺伴唱,掙得是之前的兩倍。
千禧年之后,他參加了幾次比賽,也取得了一些成績,掙到了一些錢。
2004年,高進離家六年,終于把家里的債還了。
彼時,互聯(lián)網(wǎng)覆蓋了當下的流行歌曲,《老鼠愛大米》《兩只蝴蝶》一大批網(wǎng)絡歌曲蜂擁而至。
高進看準了這個時機,于是他開始自己寫歌,在網(wǎng)上上傳了自己的第一首歌《聽著情歌流眼淚》。
沒想到迅速走紅,并憑借該歌曲獲得CCTV-3歌壇十大新人。
這首歌成為高進后來音樂道路的起點,也成為他生活中重要的轉折點。
第一首歌的爆火,他得到了很大的滿足感。
但是他沒有看到更大的世界。
好的音樂太多了,他卻沒有領悟到。
2009年,北京到處彌留著奧運會的余溫。
鳥巢體育場也成了眾多明星夢寐以求的演出地點。
誰將成為鳥巢演唱會的第一人,必將會引起整個演藝圈的轟動。
那一年,五月一號鳥巢首次對外開放演出,舉辦演唱會的是成龍。
成龍的朋友們,周華健、李宗盛、容祖兒...150多名明星嘉賓輪番登臺。
8萬人的場子,座無虛席。
中途成龍和小沈陽、趙本山同臺演唱了一首《我的好兄弟》。
這首歌正是高進為小沈陽量身定做的歌曲,當時還尚未發(fā)行,成龍這一唱,給后來這首歌的爆火埋下了基礎。
彼時,高進正作為小沈陽的制作人,為他相繼寫了《我叫小沈陽》《幸福的眼淚》《我的好兄弟》《拿得起放的下》...
大概在2010年以后,他為小沈陽寫下的這幾首歌慢慢火了起來,尤其是《我的好兄弟》。
這首歌當年有多火?
從校園到街頭,從ktv到夜市,都逃不掉被這首歌洗腦。
《聽著情歌流眼淚》的小試牛刀,《我的好兄弟》的全網(wǎng)爆紅。
高進嘗到了這背后的甜頭。
后來他的《剛好遇見你》、《我們不一樣》等等一系列的歌曲基本上首首都是爆款。
一次采訪中主持人問:高進你是怎么能做到寫出這么多爆款歌曲的?”
高進很自豪地說:
“反正我知道我有一個技能和本事?!?/strong>
只要我逼自己寫歌,我一定能寫的出來。
他倒也很直接,寫歌其實不需要什么靈感,畢竟是吃這口飯的,大多是生活所迫。
因為不寫就沒飯吃。
作為音樂制作人,他沒辦法完全按照靈感停下來思考。
在北京十年時間,高進一共寫了300首歌。
一首歌能給到的時間跨度其實非常短,當你一味機械式創(chuàng)作的時候,質量可想而知。
他知道什么歌的受眾廣,加上自己本身的經(jīng)歷,太清楚底層人民當下的喜歡的音樂是什么。
他自己也說過,這些歌可能算不上好音樂,但確實很歡迎。
由此,經(jīng)過了十幾年的摸爬滾打,如今的高進,再也不是那個交不學費,讀不起的窮小子了。
他給父母買了別墅,也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寫歌改變了高進的人生活,讓他從一無所有窮小子變成了所謂的“成功人士”。
物質生活給了他足夠的安全感,太舒適,以至于缺乏在音樂上突破和追求。
“我知道自己處在行業(yè)鄙視鏈的最低端?!备哌M在《我是唱作人》中曾說。
他知道自己的音樂性不強嗎?
顯然是知道的?
但是能力有限,無奈只能做到這個程度。
要說寫歌,他是成功的。
身邊也從不缺贊美的聲音,他曾想跳出來聽到批評,去做更好的音樂,甚至為此特地去國外待了半年。
但是事實上并沒有取得突破。
其次,他并沒有真正意義上跳出舒適圈,去嘗試新的東西。
這些年高進其實寫了不少歌曲,在自己擅長的唱作領域他確實可圈可點。
可難免有些俗氣,這也為什么丁太升質疑他沒有“音樂性”。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太得意于現(xiàn)在取得的成績,給自己身的定位太低了。
雖說他是從東北農村走出來的小人物,但是一個人的出身、背景不能直接決定其往后的眼界深度。
他完全可以挑戰(zhàn)更高層次的音樂。
當初參加《我是唱作人》時,很明顯可以看出來他是最得意于現(xiàn)下舒適區(qū)的一位唱作人。
說白了就是迎合市場而缺少自己的思考和態(tài)度。
第一期的《下雪哈爾濱》,模仿的的痕跡過于嚴重。
真?zhèn)€歌曲的情緒基調和編曲風格都很像汪峰的《北京北京》。
放在十年前,這首歌或許還能夠讓人眼前一亮。
但是擱到現(xiàn)在未免有點割韭菜之嫌。
太過于套路化。
同樣是《我是唱作人》的節(jié)目。
馬頔的音樂態(tài)度就很明確。
“《南山南》這種歌,我分分鐘就能寫出來?!?/strong>
“為什么我現(xiàn)在不寫了?”
“因為我要臉?!?/strong>
而高進則非常滿足且得意于像《我們不一樣》《剛好遇見你》這樣的歌曲。
“《我們不一樣》多沒檔次啊,但是你去ktv還是會偷偷唱?!?/strong>這是他認知里對音樂的態(tài)度,也是長期被人質疑“土”“口水歌”的原因之一。
直至此刻,丁太升也沒“放過”高進,在微博洋洋灑灑寫下幾千字的論證,反駁高進根本算不上音樂人,他只是個口水歌制作者。
丁太升自始至終都不認可高進的音樂。
當然他的評價太過攻擊性,以高姿態(tài)去評價高進,自然會讓人不爽。
同樣的意思,反倒丁薇的點評就顯得十分得體:
對于高進這樣級別的歌手,在這個時代完全可以進一步拓寬自己的音樂風格,開拓其他更多的可能性。
其實在滾君看來,高進的音樂“土”不“土”,不是我們思考的點。
我們應該思考的是,為何好多人都覺得高進的歌沒檔次,反倒成了爆款。
而像梁博這樣音樂性非常強的歌手,才華受到了眾人的認可,卻沒有一首傳唱度高的歌。
是高進比梁博更優(yōu)秀嗎?
顯然不是。
不過是市場所向,游戲規(guī)則導致如此。
犀牛 | 策劃
犀牛 | 撰文
滾君 | 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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