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洪邁的《容齋隨筆》中曾有詩云:“久旱逢甘雨,他鄉(xiāng)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span>詩中所述四事乃人生四大欣喜,在唯功名是圖的科舉時代,“金榜題名”被看作是人生至喜之極,詩的前兩句不過是襯托而已,三句的“洞房花燭”又常常搖曳在金榜題名之后,模式化的應(yīng)試也造就了模式化的婚姻,正所謂大丈夫先立業(yè)后成家,考得狀元娶得金枝。
后世文人對“四喜”也是崇仰之至,奉為座右銘,埋首書山,青燈長伴,但也不乏揶揄、戲侃者,明代朱國禎《涌幢小品》中曾收錄這樣一則故事:有人在此詩的每句前面各添二字,改成“十年久旱逢甘雨,萬里他鄉(xiāng)遇故知。和尚洞房花燭夜,教官金榜題名時。”雖僅添兩字,但喜味更濃,可謂喜之至極。
如今的學子們,在一眼望不到邊的柏油水泥世界里迷茫,他們甚至忘記了土地的模樣,連麥子和韭菜都分辨不清,對“久旱逢甘雨”并無深切的體味——下不下,無所謂?!八l(xiāng)遇故知”大都發(fā)生在“金榜題名”之后,在遠方的城市邂逅那個曾經(jīng)暗戀的故人,彼此沒有說過話,但在心里相知、相惜——幸福,甜到心碎?!岸捶炕T”的年齡似乎提前了不少,在我們的那個時代還是一個憋在腦子和被窩里的夢想,純正的“夢想”,只有在夢里才敢想想,孩子們敢于付諸實踐,充分發(fā)揚老師和家長們倡導的“實踐精神”(在“談性色變”的師長們眼中,思想教育的宏觀和微觀的差異蕩然無存,他們只是顧忌自己的顏面,忘了責任和義務(wù))——釋放,狂躁的青澀。
一時技癢,遂作歪詩一首,以博眾位看官一笑:
久旱逢甘雨——幾滴;
他鄉(xiāng)遇故知——將死;
洞房花燭夜——隔壁;
金榜題名時——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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