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娜依達·吉皮烏斯是俄羅斯白銀時代被稱作“薩福”的女詩人之一,她的大多數(shù)詩歌作品都展現(xiàn)出了“在苦難中咀嚼生活的甜蜜、在絕望中尋覓希望的高傲”的個人態(tài)度。
因此,她的詩歌總是會以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給人以力量。比如詩歌《干杯》,就以其特有的理性和激情,將“干杯”作為象征,告訴我們在失敗面前,要暢飲所有的歡樂與痛苦。
我的失敗,真誠地歡迎你!
我愛你,正如我對勝利的眷戀;
謙卑蟄伏在我高傲的杯底,
歡樂與痛苦原本是并蒂相連。
詩人在詩歌開頭,就以熱情取代悲傷,敞開心扉來“歡迎”失敗,這意味著對全部人生的接受。失敗常而有之,倘若有著正確的心態(tài),它并不可怕。就像詩人一樣,她的人生態(tài)度是“我愛你,正如我對勝利的眷戀”。在她看來,失敗與勝利同等,它們都可以帶給自己不一樣的成長。這也是我們常說的,失敗可以給人以力量。
后兩行詩,是詩人對她的這種人生態(tài)度所作的進一步解釋。她說自己之所以歡迎失敗,并不是因為自己過于自信和高傲,而是將“謙卑蟄伏在我高傲的杯底”,以此來面對原本就是一體的“歡樂與痛苦”。詩人在這里揭示了人生的本質(zhì),歡樂與痛苦總會伴隨著我們,要欣然享受歡樂,也要勇于接受失敗,這是常理。
多么地安謐呵,明亮的黃昏!
平靜的水面有青霧在徘徊;
最后的殘酷蘊含無限的溫馨,
上帝的真理包藏上帝的欺騙。
第二節(jié)詩中,詩人從辯證的角度,繼續(xù)對“失敗”進行闡釋。她說失敗是如此“安謐”,恰如“明亮的黃昏”。讓人感受到失敗雖有落寞,但不失情調(diào),可以給人以安閑靜謐。她說失敗是“有青霧在徘徊”的“平靜的水面”,讓人感受到失敗時可以靜下心來去體會眼前的風景。
詩人的情緒在后兩行詩中繼續(xù)上升,她高唱“最后的殘酷蘊含無限的溫馨,/上帝的真理包藏上帝的欺騙”。如果說前兩行詩是對失敗形象的闡釋,那么這兩行詩就是對失敗抽象的說明,充滿了生命的辯證。失敗是殘酷的,但也有著告誡自己走回正規(guī)的溫馨,就像上帝的真理中也包含著上帝的欺騙,所有現(xiàn)象都是辯證統(tǒng)一的。
我愛我那一無際涯的絕望,
最后一滴總令我們沉醉。
此刻唯有一事我永志不忘;
不論斟滿的是什么,都要——干杯!
從前兩節(jié)詩來看,詩人在令人悲愴的失敗面前,對否定性事物予以肯定,有著理性的積極,伴而有之的是面對人生的激情。而從最后一節(jié)詩來看,詩人的激情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釋放。她高喊自己熱愛著“一無際涯的絕望”,因為失敗總會令自己沉醉。
繼而發(fā)出自己無論面對著什么樣的失敗,無論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困境,都永遠不會忘記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論斟滿的是什么,都要——干杯”。此刻的詩人充滿激情,豪邁地面對所有的事情,就像一位征戰(zhàn)沙場的強者勇往直前。
在詩歌《干杯》中,我們看到了詩人吉皮烏斯以理性和激情,暢飲所有的歡樂與痛苦。仿佛是一劑良藥,悄然灌注進我們的靈魂,讓人猛然震顫。試想自己的遭遇,是不是也曾有過詩人這樣的人生態(tài)度。倘若并沒有達到詩人這樣的境界,那么自己以后再次面對失敗,也要足夠積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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