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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咱們說到,建中削藩的戰(zhàn)爭,一開始進行的很順利。僅僅幾個月的時間,山南東道節(jié)度使梁崇義、成德節(jié)度使李惟岳的腦袋就在長安見了面,魏博節(jié)度使田悅、平盧淄青節(jié)度使李納被打得躲在城里不敢出門。
這時候,所有人都感覺割據二十年的河北藩鎮(zhèn)馬上就要over了?!顿Y治通鑒》里寫的是“朝廷謂天下不日可平?!?/span>
估計李適也是這么想的,因此他對田悅和李納都保持高壓政策。
但就在這個時候,唐軍將領之間暗流涌動,正在醞釀一場驚天逆轉。
削藩第一階段進展順利,唐朝自然要論功行賞,當時朝廷沒錢,漕運斷了六個月,德宗自己都快喝不上粥了,哪有錢封賞將士。
781年正月 重劃河南各戰(zhàn)區(qū)
沒錢賞賜那就只能封官了,結果這一封就封出毛病來了。
建元三年(782年)二月十一日,德宗任命張孝忠為易、定、滄三州節(jié)度使,任命王武俊為恒(河北正定)、冀都團練觀察使,任命康日知為深(河北深州市)、趙都團練觀察使。同時將德、棣(山東陽信)二州隸屬于朱滔,讓他回歸本鎮(zhèn)。
朱滔再三請求將深州劃歸到麾下,但朝廷不許,由此他心懷不滿,屯兵于深州,賴著不走了。
王武俊也很不痛快,他一直看不起張孝忠,再加上當時朝廷曾發(fā)下檄文,誰干掉了作亂的節(jié)度使,他的位置就給誰坐。
王武俊心里想,李惟岳可是我親手勒死的,結果朝廷讓張孝忠做了節(jié)度使,還有那個康日知,他算個什么東西,跟我一樣做觀察使,皇上您說話也不算數啊!
這種情況被田悅得知后,他派心腹來到深州對朱滔說:“您奉詔討伐李惟岳,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便攻克束鹿,打下深州,王武俊能殺李惟岳,這是您的功勞?。?/span>
按當時的檄文,李惟岳地盤都應該給您,可現在朝廷卻把劃出去了,這是背信棄義啊。
再有一點,大人您想想,皇帝心里想的是啥???
他是要蕩平藩鎮(zhèn),不允許世襲啊。如果魏博鎮(zhèn)要是亡了,接下來那就是燕、趙了。要是魏博還在呢,燕、趙無憂矣。
您現在抬抬手,救田悅一命,這可是為子孫后代謀利?。?/span>
我們大人托我給您帶個話,事成之后就把貝州(河北清河縣)送給您,您這地盤不就連在一塊了嘛!
朱滔本身就是個心黑手狠之輩,他的節(jié)度使位置還是從親哥哥手里搶來的。
唐朝為了防御吐蕃特意設了防秋制度,每年秋季各鎮(zhèn)都要抽調精兵到隴山駐防。
唐代宗大歷八年(773年),幽州節(jié)度使朱泚命弟弟朱滔領兵到涇州(甘肅涇川)防秋。
代宗聽后很高興,因為自從安史之亂以來,幽州的軍隊很少為朝廷所用,朱滔到達長安后,李豫對他大加賞賜?!顿Y治通鑒·唐紀四十》
在回去的路上,朱滔就琢磨長安好遠吶!
不過遠也有遠的好處,要是我哥去了長安,幽州不就是我的天下了嘛!
回去以后,他就攛掇哥哥,對朱泚說:“皇帝真是個好人啊,對我倍兒客氣,這都是哥哥你的面子!但我合計吧,你說皇帝這么講究,咱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啊,要不顯得咱兄弟不敞亮,對不?
要不你去覲見天子得了,我看周邊的節(jié)度使都不去覲見天子,您要是給他們打了樣,皇帝肯定高興啊,那時候咱兄弟的榮華富貴就穩(wěn)了!”
朱泚信以為真,在大歷九年上表,要求入朝。代宗確實樂壞了,派人修了豪宅等著朱泚。
當年七月,朱泚走蔚州(河北蔚縣)身患急病。身邊的人都勸他返回幽州,等病好了再動身朝見。
朱泚還挺固執(zhí),說道:“就算我死了,也要把我的尸體抬去朝中?!?/span>《資治通鑒·唐紀四十一》
九月,朱泚到達長安,百姓爭相圍觀,代宗親自設宴款待,賞賜甚厚。
可等朱泚到了長安,朱滔就下手把哥哥的親信全殺了。這時候朱泚才知道被親弟弟賣了,但他也沒轍了,只能留在長安。《新唐書·朱泚傳》
正是因為朱滔這種做派,張孝忠和他聯兵平叛之時才會說:“朱滔言大而識淺,可與共始,難與共終!”《資治通鑒·唐紀四十三》
782年2月 重劃河北各戰(zhàn)區(qū)
朱滔聽到田悅使臣的話很高興,馬上讓他回去報告,魏州得知有外援更加堅定死守的信念。
朱滔又派手下去恒州,對王武俊說:“您在九死一生的環(huán)境下,誅殺叛逆首腦,鏟除禍亂根源,而康日知都沒離開過趙州,他怎么能跟您平起平坐呢?朝廷這種處理方式,我們都感到憤憤不平!
我聽說朝廷有旨讓您支援糧食和馬匹給其他人,估計這是因為您太能打,朝廷忌憚您的能力,打算先讓您的力量貧弱,然后再對您下手??!我們朱大人也不敢說能自保,故此想了一條計策,想跟您聯兵一起救田悅。事成之后,朱大人愿意將深州交給您,請您早點派人去接收吧。這樣一來,范陽、恒冀、魏博三鎮(zhèn)兵馬連結,有如耳目手足相互救助,以后便永無禍患了。”
王武俊也很高興,派人去接收深州,約定日期一起出兵。朱滔還派人去勸說張孝忠,但被張孝忠嚴詞拒絕。
建中三年四月,王武俊和朱滔的叛跡已經很明顯了,尤其是王武俊,朝廷命他出兵討伐田悅。他不但不受詔,反倒把朝廷的使者抓起來送給了朱滔。
德宗感覺田悅未平,王武俊又反,如果朱滔也反了,唐軍兵力不足以壓制。于是就加封朱滔為通義郡王,指望以此穩(wěn)住他。
但這種手段已經不能打動朱滔了,他沒動手的唯一原因在于手下的將士不想南下打仗。
《資治通鑒》記載:“朱滔對眾人說,'將士有功者,吾奏求官勛,皆不遂;今欲與諸君敕裝共趨魏州,擊破馬燧以取溫飽,何如?’
三問,皆不應!”
朱滔只好作罷,回手他就殺了數十個大將,對士兵卻厚加撫慰,拉攏人心。
就在朱滔帶兵南下的途中,他給遠在長安的哥哥寫了一封書信,為了不被發(fā)現,他讓人把書信裝進蠟丸藏在頭發(fā)里,但還是被馬燧截獲了。
馬燧把人和書信都送到了長安,朱泚嚇壞了,伏地請罪。
李適還是挺厚道的,沒像李隆基殺安思順一樣殺了朱泚,而是對他說:“相去千里,初不同謀,非卿之罪也。”
但不管怎么說,朱泚都是個隱患,尤其他帶來的幽州兵駐扎在鳳翔,朱泚也被任命為鳳翔隴右節(jié)度使。于是朝廷就想找個重臣代替朱泚,這時宰相盧杞又出來打擊異己,他忌憚同為宰相的張鎰生性耿直,便推薦張鎰做鳳翔隴右節(jié)度使。
張鎰到任后,推薦了一個人主政隴州(陜西隴縣),這個人就是日后改變川西格局的韋皋。
782年4月至6月 朱滔、王武俊叛變南下魏州救田悅
五月,朱滔、王武俊的軍隊趕到魏州,與李懷光、馬燧率領的唐軍對峙。之后朱滔命人在永濟渠上筑堤,將渠水導入王莽故河,斷了官軍的糧道與歸路,唐軍堅持了兩個月后被迫撤軍。
七月,德宗任命淮寧節(jié)度使李希烈為檢校司空,兼平盧淄青節(jié)度使,鼓勵他討伐李納。
但在李希烈心中對干掉梁崇義,沒能接手山南東道地盤憤恨不已。面對朝廷的命令,他擁兵三萬就是不動。不但如此,他還派人去聯絡李納圖謀攻取汴州。
十一月,朱滔稱冀王、田悅稱魏王、王武俊稱趙王、李納稱齊王。但他們只稱王,卻不敢立年號,而是效仿先秦諸侯共尊周天子的舊例。
其中,朱滔作為盟主,稱孤;王武俊、田悅、李納稱寡人。
四人居住的堂舍稱“殿”、對事情的處置稱“令”、部下上書稱“箋”、四人的妻子稱“妃”,長子稱“世子”。
所設官職一律模仿唐朝的建制,只是改了名稱。
從這些舉措上看,雖然四人自立為王,但還是刻意與唐天子做了區(qū)別。
這其實說明,朱滔四人心里也清楚,天下人還是奉李氏為正朔。他們也沒有勇氣去挑戰(zhàn)天下人的共識。
十二月二十九日,李希烈自稱天下都元帥、太尉、建興王。
782年11月 淮寧李希烈踞十一州叛變,中央再用潁蔡糧食道
建中四年(783年)正月初十,鳳翔隴右節(jié)度使張鎰與吐蕃大相尚結贊在清水結盟,暫時去掉了李適的一塊心病。
但在東部戰(zhàn)場上,情況變得岌岌可危。
十三日,李希烈攻陷汝州、圍困鄭州城,唐軍屢敗于其手。他麾下的游騎兵向北一直到達了彭婆鎮(zhèn),距洛陽只有二十公里,東都震恐,士紳百姓紛紛逃入山谷。
德宗向宰相盧杞問計,盧杞回答道:“李希烈是一個年輕將領,自持軍功卓著,驕橫簡慢,一般人勸不了他。
只能挑一個溫文爾雅的重臣,去宣達朝廷的旨意,李希烈一定能夠革心洗面,翻然悔過。顏真卿是三朝老臣,為人忠厚耿直,名重海內,是出使的最佳人選!”
德宗認為有理,十七日下詔命顏真卿到許州(河南許昌)安撫李希烈,詔書頒下,舉朝震驚,都知道這是盧杞要顏真卿去送死。
盧杞這個傻叉,真是應了古人那句話“丑人多怪”。
我看歷史還算比較平和,很少因為不喜歡誰就罵人,但盧杞真是個令人痛恨的人渣。
說起來,盧杞也是官宦之后,他爺爺是盛唐宰相盧懷慎、他大伯盧奐是兵部侍郎,南海郡太守,尚書右丞、他爹是御史中丞盧奕。
盧懷慎是開元年間著名的清官,雖然才能不及名相姚崇,但他舉賢薦能,正直敢言,死后追謚“文成”,可見其官聲。
他伯父盧奐繼承了父親清廉節(jié)儉的品德,唐玄宗為其題書“斯為國寶,不墜家風”。
他爸盧奕“剛毅樸忠,直方而清”,在安史之亂時,忠貞不屈被安祿山所殺,唐肅宗追授禮部尚書,謚號“貞烈”,入《忠義傳》。
就這樣三個人,也不知道咋教育出了盧杞這么個玩意兒。
父祖的優(yōu)良品質一點沒有不說,長得還特別磕磣。
按《舊唐書·盧奕傳》的記載,其父“大腹豐下,眉目疏朗?!?/span>
可在《盧杞傳》對他的描述是“貌陋而色如藍,人皆鬼視之”。長成這個慫樣,白天出門都屬于犯罪!
話說相貌是爹媽給的,這事兒也不怪盧杞,當時韓國的整容業(yè)還沒出現,他就是想換張臉也沒地方換。
但他名聲這么臭,史料里的記載是“故天下無賢不肖,視杞如仇”。也就是不論好壞貧富,所有人都視其如仇,這就是他自己奮斗的結果了。
《舊唐書·盧杞傳》里寫了這么一件事,“當時郭子儀病了,文武百官都親自來問候,郭子儀都不屏退姬侍。等到盧杞來,郭子儀讓所有姬侍都離開,自己一個人見盧杞。
等到盧杞走了,家人問其故,郭子儀說:“盧杞形陋而心險,左右見之必笑。若此人得權,即吾族無類矣?!?/span>
郭子儀是怕盧杞嗎?
當然不是,郭巨俠是什么段位的存在,還別說當時盧杞不過是個御史中丞。就算是割據一方的節(jié)度使,郭子儀的威名都能震懾千里。
當年田成嗣割據魏博目空四海,郭子儀的使臣到來,承嗣望西而拜曰:“此膝不屈于人若干年矣!”
李靈曜據汴州作亂,公私物過汴州者皆留之,惟郭公物不敢近,遣兵衛(wèi)送出境。
仆固懷恩、李懷光、渾瑊皆出于郭公麾下,雖貴為王公,常頤指氣使,他們在郭子儀面前也小步快走,以示身分卑微。
這些人郭巨俠都不怕,他會怕一個盧杞嗎?
他是不想被狗咬而已!
等到盧杞做了宰相,“忌能妒賢,迎吠陰害,小不附者,必致之于死,將起勢立威,以久其權?!?/span>
第一個被他干掉的就是宰相楊炎,說起來楊炎也不是啥好人,他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但楊炎至少是個能臣,他的兩稅法改革很有建樹,中國歷史上“財政預算”的概念,也是他首次提出的。
就是因為楊炎看不上盧杞“陋貌無識”,盧杞就懷恨在心。
李希烈征伐梁崇義之前,楊炎就反對,結果盧杞背后捅了一刀,罷了楊炎的相位?,F在李希烈反了,證明當時盧杞的判斷是錯的,可德宗不但沒治罪,反倒相信他的誣告,流放賜死了楊炎。
盧杞與顏真卿的矛盾也是在做宰相之后,代宗時期顏真卿奉召入朝,官至刑部尚書、吏部尚書。
楊炎為相時,因顏真卿剛正不阿,被改為太子少師,兼禮儀使。到了盧杞掌權后,更加厭惡顏真卿,改授他為太子太師,罷其禮儀使一職。盧杞還多次派人打聽哪個方鎮(zhèn)缺人,準備把顏真卿排擠出京都。
顏真卿去見盧杞,對他說了一件舊事。
安史之亂時,顏真卿為平原郡守(山東德州),安祿山為震懾各郡守官,將盧奕、李憕、蔣清三人的首級傳閱諸郡。
傳到平原郡時,顏真卿殺死叛軍使者,用草編成人身,接上首級裝殮,設靈位哭祭。
最后顏真卿對盧杞說:“你父親的頭送到平原郡,臉上滿是血污。我知道他是忠良,不忍心用衣服擦,親自用舌頭舔凈。這樣,你還容不下我嗎?”
上面這段話來自《新唐書·顏真卿傳》:“楊炎當國,以直不容,換太子少師,然猶領使。及盧杞,益不喜,改太子太師,并使罷之,數遣人問方鎮(zhèn)所便,將出之。真卿往見杞,辭曰:'先中丞傳首平原,面流血,吾不敢以衣拭,親舌舐之,公忍不見容乎!’
杞矍然下拜,而銜恨切骨。”
這就是盧杞,行徑令人切齒!
皇帝讓顏真卿去勸降的詔書下達,滿朝公卿失色。宰相李勉畏懼盧杞的為人,悄悄給李適上了一道密奏,認為國將失一元老,而朝廷貽羞,請求留下顏真卿,但李適毫無表示。
等顏真卿走到了洛陽,河南尹鄭叔則堅決反對他前行。顏真卿淡淡的說:“君命可避乎?”
臨行前顏真卿給兒子留下一封信,要他“奉家廟、撫諸孤”。
這說明顏真卿已懷必死之心。
到了許州,他拿出詔書準備宣旨,李希烈派其養(yǎng)子千余人環(huán)繞謾罵,拔刀在他身上比劃。
顏真卿足不移,色不變。
李希烈一看沒嚇住他,趕緊出來做好人,用身體擋住顏真卿,斥退左右。
當時四鎮(zhèn)都派使者到李希烈處,上表稱臣,勸他稱帝。
使者們在李希烈面前行拜舞禮,對他說:“朝廷殺害有功之臣,無信于天下。您英明威武,功蓋當世,已遭朝廷疑忌,必有韓信、白起之禍。希望您早尊帝號,讓天下臣民有所歸依。”
李希烈這傻子聽了以后還挺美,他也不想想,那哥四個也就是稱王,可都沒敢稱帝,他們讓你稱帝,這不是把你放羊肉串爐子上烤嗎?!
結果這二貨還把顏真卿叫來,得意洋洋的說:“現在冀、魏、趙、齊四王推戴我,太師看看態(tài)勢,你以為我是被朝廷猜忌無處容身嗎?”顏真卿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這是四王嗎?這是四兇!你不做朝廷的忠臣,一天到晚跟亂臣賊子混在一起,你是要跟他們一齊覆滅吧?”
這時候,四鎮(zhèn)使臣又出了一個餿主意,他們說:“太師崇高威望,您現在要建帝號,太師恰好在此,這是上天把宰相賜給您啊?!?/span>
顏真卿聽后大聲呵斥使者:“爾等聞顏常山否?吾兄也。祿山反,首舉義師,后雖被執(zhí),詬賊不絕于口。”
這段話就是文天祥《正氣歌》里“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的出處。
緊接著顏真卿說:“吾年且八十,官太師,吾守吾節(jié),死而后已,豈受若等脅邪!”
一通訓斥把使者崩得都不敢吱聲了,李希烈氣壞了,讓人在館舍的庭院中挖了一個坑,說是準備活埋他。
顏真卿對李希烈說:“都已經決定殺我了,還玩這些花樣干啥,直接一劍砍死我,多痛快?”
正所謂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面對視死如歸的顏真卿,李希烈也沒轍了。
之后李希烈敗退到蔡州,顏真卿也被押送到蔡州。他寫下遺表、墓志和祭文,指寢室西壁下的地面說:“這地兒不賴,我就埋這兒了!”
興元元年(784年)正月,李希烈稱帝,國號為楚,年號武成。因為顏真卿管過禮樂,就派人去問稱帝的儀式,顏真卿說:“老夫曾掌國家禮儀,只記得諸侯朝見皇帝的禮儀!
興元元年八月初三(784年8月23日),顏真卿被叛軍勒死于蔡州龍興寺,終年七十六歲?!短茋费a》
消息傳來三軍大慟,李適廢朝五日,贈司徒,謚“文忠”。
《新唐書》對他的評價為“真卿立朝正色,剛而有禮,非公言直道,不萌于心。天下不以姓名稱,而獨曰魯公。”
現在顏正卿的墓一共有五個,分別在河南偃師、陜西鳳棲原、山東費縣、江蘇句容、浙江湖州。
按《舊唐書·顏真卿傳》的記載,江淮平定后,顏真卿的兒子顏預、顏碩扶靈回京安葬。
按道理說,他應該埋在陜西萬年鳳棲原的顏氏家族墓地,哥哥顏杲卿也埋在這里。
但現在最有名的顏真卿墓,卻在河南偃師。
到底哪個是顏真卿的埋骨之地,現在還有點搞不清楚。
不管在哪里吧,各地都有顏真卿墓園,說明大家對他的愛戴,總比爭西門慶故里強多了。
好啦,這期的內容就到這兒吧,講得有點散,尤其是顏真卿這段。不知會不會有小伙伴聽了半天,不知道老布在講什么。
其實后面這段內容,我是在講中國人的“氣”。
氣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這東西是支撐中華民族幾千年篳路藍縷、薪火相傳的關鍵。
它讓中國人可以被打倒,但不會被擊垮。
每到生死存亡之際,都會有人站出來,振臂高呼,奮勇向前。這就是中國人的信仰,他們不是信仰某個莫測的神靈,而是信仰自己心中的氣節(jié)。
這就是文天祥在《正氣歌》寫的,“時窮節(jié)乃見,一一垂丹青”。
用《新唐書·顏真卿傳》的一句話,做今天節(jié)目的收尾吧,“雖千五百歲,其英烈言言,如嚴霜烈日,可畏而仰哉!”
這就是中國人的氣,中國人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