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過年都是老一套,貼春聯(lián),吃年夜飯,看春晚,我早已膩了。而今年,我卻意外地有了盼頭,因為我要到湖南外婆家過年了。聽媽媽說,外婆家過年可有意思了。
臘月二十三,我和爸爸、媽媽踏上了前往外婆家的火車。當(dāng)?shù)竭_外婆家的時候,已是臘月二十五了。好不容易從人流中擠出來,我大大地舒了口氣。一下公交,我便跳躍著向外婆家跑去。奔到外婆家門口,我按捺不住興奮喊了一聲:“外婆!”外婆跑出屋,看到我和爸爸媽媽,不禁怔住了。邊拿我們的行李,邊欣喜地說:“怎么來了?也不事先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們?!蓖馄乓琅f喋喋不休,我打斷了她的話:“外婆,剛剛您在做什么?”外婆摸了摸我的頭說:“準(zhǔn)備過年喝的糯米酒,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好??!”我歡呼雀躍地跟著外婆走了,早已把爸媽扔在了腦后。
外婆在一個罐里掏了半天,我忍不住問:“外婆,您在掏什么?”“掏糯米,用來做酒?!碧土俗阕?0斤,她把糯米放上水,然后反復(fù)清洗,浸泡。外婆告訴我,糯米要浸泡到手可捏碎為止。我拿了一粒飽滿的糯米,一捏就碎了。接下來,外婆將糯米撈出來,瀝干。蒸鍋里注入水,燒開后放入糯米,大火蒸30分鐘左右。糯米蒸熟后取出,晾溫。同時將酒藥丸碾成粉末,用溫水化開,當(dāng)糯米晾至不燙手時,均勻地將酒藥丸水淋在糯米上,拌勻。然后,外婆又找來一個缸,將糯米倒入了缸中。中間掏了個“酒窩”,撒入剩下的酒藥丸水后,便用棉被包好缸。外婆告訴我,一個星期,自釀的糯米酒就可以開缸喝了。那個香啊,能饞得我直流口水。
接著,外婆又帶著我還有弟弟、妹妹往東邊院子里跑去。一看,外公、舅舅他們正忙著呢!“外公、舅舅你們干嗎呢?”“扎兔燈給你們呢!”“我也要扎!”“我也要扎!”幾個孩子迫不及待地幫著忙活起來?!安灰?,先分下工……”“呵呵,外公還懂‘戰(zhàn)術(shù)’呢!”“我來剪紙,我剪得可好了。”我自告奮勇道。外公負(fù)責(zé)原材料采集,舅舅負(fù)責(zé)扎,外婆則趕緊烹調(diào)糊漿去了,弟弟妹妹們圍著我,你一言我一語,真像天上的小鳥一樣,歡快地叫個不停。不一會兒,外公將幾根新綠的細(xì)毛竹,削得平平整整。隨后,舅舅像變戲法似的,將幾根毛竹篾用細(xì)鐵絲扎成了三個長方形,兔頭那邊扎成一個橢圓形,尾后面插上一根細(xì)短的竹竿?,F(xiàn)在輪到我們了,“用糨糊糊紙,快!”弟弟妹妹和我手忙腳亂,沒想到看著容易做著難,最后艱難地做出了一個不像樣的兔燈。唉,真是“技不如人”??!
又到一年春節(jié),撩撥我心的,更多的是對糯米酒和兔燈年俗的回憶和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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