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省肥東縣教體局 傅家安
家譜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中華民族的珍貴文化遺產(chǎn)和史料寶庫。盛世修譜是中華民族之文化傳承,是中華文明之體現(xiàn)。近年來,隨著社會經(jīng)濟的快速發(fā)展,中華民族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得以重煥生機,重新發(fā)揚光大。中華大地上,各姓氏聯(lián)宗祭祖,修譜建祠活動蔚然成風。
女性是否入譜、如何入譜,是當前各姓氏修編家譜過程中遇到的最具共性的問題,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受漫長封建宗法觀念和習俗的影響,在古法修編的家譜中,女性是不能入本姓族的譜的,即使是出現(xiàn)在家譜里,也大多是以“張王氏”等形式附屬在男子后面,只記姓,不記名而已。
“女性不入家譜”的古譜修譜方法是封建君法統(tǒng)治、家族制度和夫權思想的產(chǎn)物,由此產(chǎn)生的家譜文化是一種殘酷的文化行為,是男權的絕對和極度的顯示,也是封建社會對女性的家庭、社會以及政治地位作出的最基本、最根本的否定。
廣大婦女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中華民國初年,福建省福清市漁溪鎮(zhèn)鄭村在修編《定山鄭氏族譜》時,流傳著一個有趣的故事:一個深夜,該村的鄭氏族長聚精會神地伏案編修族譜,累了抬起頭,猛然發(fā)現(xiàn)眼前站著一個同宗女性亡魂,口里不停地念叨:“只許男性入譜不公平,女性也要入譜!”族長極其驚異,一邊答應女性入譜,一邊趕忙用手撲打燭火,卻不料手掌被燭頭釘穿了個窟窿,鮮血染紅了族譜……從此,《定山鄭氏族譜》便有了女性的名字。雖然這只是一個故事,真實性無從考證,但卻很有典型性和代表性,說明了女性對女子不入家譜做法的極其痛恨。
2005年,臺灣性別教育平等協(xié)會公布的《習俗文化與性別》問卷調(diào)查顯示:“女性不管已婚未婚,名字都不會被列入族譜”位列廣大女性無法忍受的十項習俗文化之首,一些女性在問卷上寫道:“姓名不列入族譜,就好像這個人不存在,但女性常常是支持家庭很大的力量”,“不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是家庭的一分子,未能列入族譜,似乎是拒絕讓女性的生命留下記錄”。
女性不入家譜的傳統(tǒng)習俗在現(xiàn)代青少年女性中也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一位女大學生在網(wǎng)上寫到:“假期回老家探望父母,第一次見到了家譜……可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家譜里很少記錄女孩的信息。就拿我來說,就算我和我的表姐妹們有多大的成就,讀書多好,將來做了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也不可能寫進去,(這是)挺郁悶的事情。”“現(xiàn)在都是21世紀了,天天倡導男女平等,我很好奇,如果現(xiàn)在還有家族在繼續(xù)寫的話,女孩子寫不寫進去呢?”
由此可見,女子不錄入家譜的家譜修編思想應該引起今人的反思,尤其是參與家譜修編人員的深刻思考。不可否認,在各姓氏、各姓氏支系的“通譜”“家譜”編寫過程中,關于“女性是否入譜、如何入譜”問題引發(fā)的爭論時有發(fā)生,持“祖宗之法不可變”思想的編修人員仍占相當比例。歷史的車輪已經(jīng)步入二十一世紀,中華民族進入了快速發(fā)展的現(xiàn)代文明社會,筆者認為,當前傅氏修家譜,應樹立正確的修譜觀,在繼承的基礎上創(chuàng)新。古譜修編法則中的優(yōu)秀文化我們不但要繼承,還要進一步發(fā)展,其宗法、夫權等封建思想應該摒棄,尤其在“女子不錄入家譜”方面需要進行一次深刻變革。
從歷史的角度看,從古至今,歷朝歷代,各個姓氏都涌現(xiàn)過不同類型的優(yōu)秀女性,像古代的武則天、上官婉兒、花木蘭、蔡文姬、李清照、班昭、卓文君,近、現(xiàn)代的秋瑾、宋慶齡、何香凝、吳儀、鄧穎超、趙一曼、向警予等等,數(shù)不勝數(shù),這些女性的非凡人格魅力、所作出的杰出貢獻,令世人敬仰。
從政治的角度看,女子不入家譜,是中國封建政治在文化上的最基本,最根本的體現(xiàn)。實際上是對女性生存、生活空間的最殘酷的隱含著血腥的罪惡禁錮,是對女權在社會、政治上的徹底抹殺。這與現(xiàn)代文明社會提倡的“男女平等”以及我國計劃生育基本國策的要求是背道而馳的。
從遺傳的角度看,不論男女,生命科學是公正的,遺傳物質的分配是公正的,男女遺傳作用和功能是對等的,都占有父母各百分之五十的遺傳物質。家譜不僅是社會文化歷史資料,還是自然科學方面的關于人種發(fā)展的寶貴資料,女性入譜對于避免近親結婚,登記明源、理枝清絡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從傅氏自身來看,現(xiàn)當代,本氏女性中涌現(xiàn)出的政界、商界、文化界名人、賢女不計其數(shù),外交部副部長傅瑩、國家發(fā)展部兼教育部高級政務部長傅海燕、香港金朝陽集團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傅金珠、廣州中醫(yī)藥大學教授傅杰英、重慶云燦餐飲文化有限公司董事長傅彩虹,廣西嬋娟企業(yè)創(chuàng)始人傅嬋娟,等等,真是巾幗不讓須眉漢,敢與日月爭光輝。
由此看來,新時代編修傅氏家譜,必須改變這一傳統(tǒng)做法,必須讓女性進入本姓本族的家譜。這樣做,不僅在傅氏文化建設上實現(xiàn)男女平等,有利于傅氏宗親認同和執(zhí)行計劃生育基本國策,而且對弘揚先祖傅圣文化,促進傅姓人種科學遺傳具有不可忽視的意義。
更何況在中華民族姓氏家譜編纂史上,女性入譜早已不是一族一地。如中華民國時期湖南《大界曾氏五修族譜》,就把女子編入了家譜,而且譜后的“跋”也是曾寶蓀這個女才子寫的。福建省福清市漁溪鎮(zhèn)鄭村的《定山鄭氏族譜》,從中華民國起,女性卻可以冠冕堂皇地入譜。1986年,福建省長樂縣橫嶺鄉(xiāng)謝氏修訂家譜,一反女子不入譜的舊習,把當代女性大作家謝冰心編入了家譜。并且,譜的序言也是冰心寫的。湖北鄂州“槐蔭堂”1993年新編的《王氏宗譜》,也將女性入了譜。譜中指出:“……鑒于國家實行計劃生育,一對夫婦只能生一個孩子,(因此)必須改變以前女兒不能上譜的規(guī)定,決定每戶只生一個獨生女的,其獨生女可以上譜。不然,計劃生育難以推廣,長此下去很多房戶就后繼無人。這是這屆續(xù)譜的又一重大改革,深得族人擁護?!?005年,浙江橫涇陳氏在《鄞縣橫涇陳氏宗譜(續(xù)修本)》說明中明確:“提倡男女平等、適應獨生子女政策,自二十三世(安字輩)起,我族子孫,不倫男女,凡陳姓及直系子女均入譜;女性子孫在《世系圖》及《世次傳》中在名下加(女)字說明'。2009年,歷經(jīng)十年的《孔子世家譜》問世,與以往四次大修相比,最大不同是女性后裔也可以入譜,女性與男性一樣以大字標注,其配偶則以小字標注,跟隨其后。如果其子女跟隨孔姓,也可列入家譜。2010年,受“生男生女都一樣、女兒也是傳后人'新觀念熏陶,及不少獨生女成才的典型事例感召,山東滕州趙家文化座談會決定一改以前只記男性不記女性的傳統(tǒng)做法,讓女性上家譜,嫁出去的女孩寫清楚嫁到什么地方、丈夫和子女的姓名等;娶進來的媳婦也詳細記載娘家的地址、父母和丈夫姓名,不再象以往只有姓氏沒有名。像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
綜上所述,讓傅氏女性及隨其傅姓的后代入譜是當今傅氏順應時代潮流和宗親意愿,響應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大發(fā)展大繁榮要求,繼承和發(fā)展先祖傅圣以人為本執(zhí)政理念、與時俱進根本思想方法的一次革命性變革,其德其功必將載入傅氏宗族史冊,本次修編的通譜也必將成為中華民族族譜文化歷史長河中的一顆璀璨明珠。
聯(lián)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