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西沿海城市主要包括今陽江、電白、吳川、湛江、雷州、徐聞、遂溪、廉江等，這些城市港灣眾多。海區(qū)從黃茅海以西至粵桂交界處，包括雷州半島、臺山(現(xiàn)屬江門管轄)、陽江、電白一帶。自漢代開始，粵西沿海就是海上絲綢之路的必經(jīng)之處，有的是始發(fā)港，有的是轉(zhuǎn)運港。頻繁的海上貿(mào)易，促進了當?shù)氐慕?jīng)濟發(fā)展。宋代以降，粵西沿海開始盛行媽祖崇拜，至今綿延不絶。為探究粵西媽祖信仰的淵源及現(xiàn)狀，筆者查閲文獻并作了實地考察，現(xiàn)把結(jié)果整理成此文，供進一步研究參考。
一、雷州半島周邊市縣的媽祖信仰淵源及現(xiàn)狀
1.雷州半島周邊市縣的媽祖信仰淵源
雷州半島北部的湛江市，原稱廣州灣，1945年改今名。它是粵西地區(qū)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中心。湛江境域，屬雷州半島，三面臨海，港灣羅布，海岸綫長達1600多公里。海上交通發(fā)達。當?shù)厝罕娝赜谐绶顙屪娴牧曀?，許多媽祖廟被稱為“婆廟”、“婆奶廟”。湛江的東方街就原名“天后街”，以舊有天后廟得名，今已廢為民居。遷居湛江的福建人以陳、林、李、王姓居多，可見湛江人與福建的歷史關系密切。據(jù)2003年版《湛江市志》記載，南宋景炎二年(1277)，受元兵追擊的南宋軍隊約20萬人，另有10多萬百姓從莆田、福州、潮州等沿海岸綫相繼逃到大陸南部，其后散居於雷州半島及北部一些地區(qū)。據(jù)《資治通鑒》記載，其實在更早的唐朝中葉，就有一次較大的移民潮由閩入雷。宋紹圣四年(1097)被貶雷州的文學家蘇轍就曾記述：“予居?？怠涓叨嚅}也?！?《〈和子瞻次韻陶淵明勸農(nóng)詩〉小引》)可見，湛江的媽祖信仰傳播，與閩人遷徒密不可分。
又如作為湛江市區(qū)一部分的赤坎區(qū)，在1889年法國未租借廣州灣前，屬遂溪縣的一個偏僻小鎮(zhèn)，但所在的赤坎港是個天然小港，在古碼頭附近有一座水仙廟(址在今赤坎民主路水仙街8號)，廟前有兩口大水井，當?shù)厝罕娬f，這里在古代是漁船汲淡水的地方。赤坎港埠的形成，始於宋代國都南遷杭州后，當時中原的人口大規(guī)模向嶺南遷移。南宋時期，福建沿海航海交通發(fā)達，不少人隨船出海經(jīng)商或者流寓異鄉(xiāng)。湛江地區(qū)的沿海居民，多數(shù)是福建移民，而今湛江地區(qū)包括遂溪、?？?、徐聞等地流行的雷州話，又稱黎話，它們不是黎族的語言，而是屬於閩南語系的一種方言，“更確地說，雷州話的祖宗話是古代閩語的莆田話”。[1]雷州話“實是閩南話在雷州半島的一個分支別稱。大扺到明代，隨著閩潮移民增多，這種‘黎語’已經(jīng)形成”。當?shù)亓餍械睦字莞?，其載體亦是雷州話。在赤坎，至今仍有福建街、福建村、福建河等地名，它們都是當年福建人南遷的歷史遺跡。
再看徐聞縣，兩漢和三國時期，其縣境內(nèi)的徐聞港是我國“海上絲綢之路”的著名始發(fā)港之一。徐聞三面環(huán)海，港灣漁村星羅棋佈，天后宮甚多。如水井天后廟，位於海安所城南門外渡頭，建於清干隆五十一年(1786)，其后多次重修，1949年后改為兵營，20世紀70年代被毀，80年代初，當?shù)厝罕娂Y重建，頗具規(guī)模。又如外羅天后宮，俗稱“三座廟”，1984年重建，規(guī)模較大，廟內(nèi)有正殿、配殿和亭臺。此外，還有錦和天后廟、曲界天后廟、海安白沙埠天后廟、踏磊天后廟、角尾潭鰲“娘王廟”、城南翁農(nóng)尾“圣娘廟”、新西三座“圣娘廟”、東場天后廟，西連田四、水尾天后廟，五里三塘、四塘、南山下村天后廟及新寮鎮(zhèn)建寮村、北尾、港六天后廟等達19座天后廟，今或毀棄或重建，歷盡滄桑。
筆者經(jīng)考察徐聞的天后崇拜，發(fā)現(xiàn)也與當?shù)鼐用竦淖婕P系密切。查地名志記載，徐聞有19個村莊的居民是明清時期從莆田遷移來的。此外，據(jù)縣誌記載，自莆田來徐聞任職的地方官有7位，如明嘉靖間任徐聞縣丞的進士林應聰，明代任徐聞典史的黃鏜、鄭一庸、蘇朝舉等。徐聞民間還流傳著許多有關媽祖的故事，如“搬姑”、“白宮的來歷”等故事(詳見《徐聞文史》第13輯，2000年)。
據(jù)《?？悼h誌》記載，?？悼h歷史上在迎恩坊、下崗老村、下崗仙村、頭角村、東湖村(宋代)、大埔村、南興墟、博懷渡頭等地也都有天后廟，只是世事滄桑，今存者寥寥。廉江古稱石城，自漢至唐代，是百越俚族聚居之地，雖遠離海岸，但江河縱橫，歷史上媽祖宮廟，亦為數(shù)不少。據(jù)光緒《石城縣誌》載：“天后廟在都司果西，康熙十一年建，每歲春秋仲月上癸日致祭?！?995年版《廉江縣誌》收録有安鋪天后宮史跡，該宮位於安鋪鎮(zhèn)中天街，建於清干隆五十一年(1786)，同治十年(1871)重修，并於后座增建一座三間的“上達堂”。1945年被日機炸毀，后改建為戲院。建國后，擴建為人民戲院。此外，在廉江銅鼓逕蟠龍庵左側(cè)、營仔墟及城西白沙村埠頭均建有天后宮。廉江建天后廟，同樣與閩越人遷徒有關?！暗搅嗣鞒?，其他如羅、劉、賴、陳、李等一百二十多姓人氏，先后從福建等地流遷廉江定居。”[3]
遂溪縣得名於“溪水合流，民利遂之”。遂溪因瀕溪臨海，昔時天后宮也不少。據(jù)清《遂溪縣誌》載，天后廟“一在縣南市，干隆元年建;一在通明港調(diào)蠻村，明萬歷十四年建，三十七年重修;一在曾家渡頭;一在南柳村西北;一在梧桐塘;一在城月墟，道光二十八年建”。遂溪天后宮多為明清時所建，因地處雷州半島北部沿海，且先祖大多為閩、潮(州)移民，故有崇拜海神媽祖的風俗。
又據(jù)舊志記載，吳川歷史上亦有8座天后宮，位居洪圣宮、洗太夫人、龍母廟之先。而與吳川相鄰的電白縣城、水東、博賀等港口或近水處亦有5座天后宮。綜上所述，粵西的媽祖信仰既與濱海地理條件有關，亦與閩、潮之移民密不可分。
2.雷州半島周邊市縣的媽祖信仰現(xiàn)狀
歷史上雷州半島周邊市縣媽祖廟宇眾多 。但滄海桑田，大多已經(jīng)毀棄。以下介紹一些比較重要的重修或復建的媽祖廟宇，借窺雷州半島周邊市縣媽祖信仰現(xiàn)狀之一斑。
(1)文章灣天后宮：坐落於湛江市赤坎前進路22號，傳說宋末陳文龍元帥次子陳夢雷，從福建莆田玉湖來到雷州半島隱居。其后裔於清康熙三十八(1699)創(chuàng)建。建國前，孫中山胞兄孫眉在廣州灣成立同盟會，該宮為同盟會會址。曾一度成為南路中共地下黨的醫(yī)療器械、藥品補給轉(zhuǎn)運站。1963年毀壞，1999年重建，占地面積144平方米，建筑面積74平方米，是一座典型閩南風格仿古建筑，正門對聯(lián)：“湄洲分靈遷湛土，文田香火繼莆田。”每年農(nóng)歷正月十九日,這里舉行大型祭祀媽祖巡游活動，并率先在粵西地區(qū)舉行首屆媽祖文化節(jié)。2003年，該宮入編《世界媽祖廟大全》一書。
(2)平樂天后宮：原屬雷州府遂溪縣二十二都?，F(xiàn)屬湛江經(jīng)濟技術開發(fā)區(qū)。位於新建的湛江海灣大橋左邊，昔日古宮前臨大海。始建於清康熙二十九年(1690)，為平樂村始祖宋進士明健太守之長子黃應誠的后裔所建。1962年毀。現(xiàn)存道光二十二年鑄鐵鐘一口。1994年重建。占地面積500平方米，建筑面積150平方米。大門對聯(lián)：“圣德配天天作合，母儀垂后后來蘇?！边^去每年農(nóng)歷正月初九晚，例行全村掃清道路。從初十日至十五日連續(xù)游神7天，鼓樂喧天，場面壯觀。文革時期，巡游活動停止。至1989年恢復。每年三月二十二日媽祖誕期間，平樂村人人齋戒，演戲酬神，成為該村最重要的一項民俗活動。
(3)津前天后宮：位於湛江市外海的硇洲島，前臨南海，始建於明正德元年(1506)，清咸豐元年(1851)重建，共三進，中間拜亭已改作天井。古廟不但有豐富的民間傳說。且文物眾多。如廟前“海不揚波”石坊，為明萬歷三年雷州推官顧以錫為報天后顯靈庇佑他在硇洲洋面戰(zhàn)勝海盜之恩所建。石獅子則為清道光年間硇洲振威將軍福建水師提督竇振彪所獻。又如同治年間，吳川狀元林召棠為天后廟題額。天后坐轎所刻楹聯(lián)“像是莆田尼山吳祖，廟居津前正德元年”，則顯示天后信仰是硇洲吳姓先祖從莆田帶入的。清代，每逢初一、十五，官員們鳴鑼開道，前往朝拜天后像。每年農(nóng)歷三月二十三媽祖誕辰，當?shù)匾e行“三月坡會”，在廟前演戲酬神。改革開放后。不少港澳臺同胞前來祭拜許愿，并贈送石獅、石香爐等，古跡得以光大。[4]
(4)雷城天后宮：又名天妃宮、龍應宮，位於雷城鎮(zhèn)關部街夏江巷。始建於宋，明正統(tǒng)十一年(1446)知縣胡文光重修，更名“雷陽福地”。此后，於弘治八年(1495)、嘉靖元年(1522)、嘉靖十六年(1537)、萬歷二年(1574)多次重修。萬歷十五年(1587)至湄洲島請?zhí)戾袢雽m。清代此宮又多次增建和重修。宮的第三進為正殿，供奉天后塑像。對面為清代古戲臺。1983年?？悼h人民政府定為縣級文物保護單位，1984—1990年信眾集資修葺，使古宮煥然一新。[5]大門刻聯(lián)：“閩海恩波流粵土，雷陽德澤接莆田?！北砻骼字菖c莆田的親緣關系。
(5)梅緑天后宮：該宮始建於明代，清代多次重修，光緒十三年(1887)曾御賜“澤洽重溟”匾。相傳昔年廟將竣工，神像自漳州起運，竟然只一夕至芝寮(吳川古海港)，故有“五更漳水通梅水”之聯(lián)句。天后宮大門石刻聯(lián)云：“孝友著璇宮，天生使獨;聲靈昭鏡海，后來其蘇。”為清光緒四年(1878)重修時唐毓真書。抗日時期和解放戰(zhàn)爭時期，天后宮曾為革命活動據(jù)點，1958年被當?shù)鼐C合廠佔用，1994年當?shù)厝罕娂Y重修，耗資100多萬元，於1995年仲秋竣工。如今，廟宇紅墻緑瓦，斗拱飛檐，為吳川市文物保護單位。按梅緑為吳川治所，境內(nèi)的鑒江為粵西最大的河流，水上交通發(fā)達，商貿(mào)繁榮?！霸缭谔拼陀写巴鶃盱秴谴ㄖュ几叟c廣州、福州和廣州灣(現(xiàn)湛江)之間”。[6]很多閩南人來此經(jīng)商，梅緑鎮(zhèn)至今仍有“漳州街”。
(6)塘天后宮：位於吳川梅緑鎮(zhèn)3O公里外的塘鎮(zhèn)通津河畔，昔日舟楫往來，商貿(mào)頻繁。該宮始建於清康熙五十九年(1720)，道光二十年(1840)重建。2O世紀4O年代初，抗日名將張炎在宮前作過著名抗日救國演講。1944年冬，張炎、詹式邦部隊在鉤鐮嶺殲滅進犯日軍后，在宮前戲臺召開祝捷大會。然幾經(jīng)風雨，天后宮只剩幾堵斷壁殘墻。1997年冬，當?shù)赜凶R之士和港澳同胞、華僑等捐資，按原貌風格在原址重建，2002年冬竣工，建筑面積465平方米，耗資200多萬元，前座設張炎將軍紀念館，上座供媽祖像。宮前立雙龍石柱，壁畫栩栩如生，成為一處緬懷先烈和朝拜媽祖的觀光勝地。
二、陽江地區(qū)的媽祖信仰淵源與現(xiàn)狀
1.陽江地區(qū)的媽祖信仰淵源
陽江古為百越之地，是少數(shù)民族聚居的地方，南臨南海，海岸綫長，島嶼眾多，有七大漁港。因處於熱帶到亞熱帶過渡帶，夏秋臺風頻繁，容易造成災害，故崇拜神只習俗，千年不變。陽江又是古代海上絲綢之路轉(zhuǎn)運港，是粵西地區(qū)物資的集散地。唐代，陽江盛產(chǎn)海鹽，宋代，陽江石灣窯盛產(chǎn)陶瓷，那時期，陽江已和江浙沿海地區(qū)開展商貿(mào)往來。至明代，陽江發(fā)展成為廣東省七大造船中心之一，所以，外地漁船(包括福建沿海地區(qū))經(jīng)常來往於陽江各地漁港，同時也將媽祖信仰帶到了陽江。
在陽江沿海港灣中，過去還聚居著一個特殊群體——蛋民，史稱南蠻之一種，“蛋戶者以舟楫為家，捕魚為業(yè)，或編蓬溺水而居……齊民則目為蛋家”，他們“世世以舟為居，無土著?！?顧炎武《天下郡國利病書》)在舊社會，蛋戶受盡欺凌，生活貧困，他們有的在海邊搭起木棚居住，人稱“蛋家棚”。蛋民久居江海之上，無法讀書識字，愚昧無知，遇有災難，只有聽天從命，祈求神靈保佑，其中海神媽祖和洪圣大王是最主要的神只。陽江漁民有張、林、楊、阮、蔡、郭六大姓，崇拜媽祖者居多。
閩人入籍陽江，對傳播媽祖信仰亦是起了積極的推動作用。陽江籍著名史地學家司徒尚紀教授在所著《嶺南歷史人文地理》一書中寫道：“南宋紹興年間，南恩州(今陽江)邑大豪多莆(田)、福(州)族?！睋?jù)《林氏開基宗祖系譜》記載，原居莆田縣烏石村的二十九世祖咸公，為宋咸淳間(1265—1274)舉人，曾任廣東候補知縣，改任南恩州儒學，居陽江城州背街，為陽江林氏開基始祖。陽江城人林義強曾對筆者說，媽祖林默確是其宗支姑祖。
宋代，陽江縣城已建有“祖創(chuàng)宮”，這是陽江最早的一座媽祖廟。據(jù)《陽江志》(1925年版)載：“天后廟在崇善坊，曰祖創(chuàng)宮，傳自宋創(chuàng)建。干隆四十八年(1783)，道光三年(1823)，光緒三年(1877)、十二年(1886)重修?！惫艑m坐落於陽江市區(qū)塘邊張中段，占地200平方米，前座被改建成民房，中、后座至今基本保持完好。除林姓從莆田遷居陽江外，李姓、姚姓亦均來自福建莆田，而黃姓原居江西，是先居莆田，入粵后再遷居陽江。
陽江媽祖信仰的興盛，還有一個歷史影響因素，那就是清代至民國年間，陽江地區(qū)兵荒馬亂，瘟疫流行。陽江各地舉辦娘媽出游活動，以驅(qū)疫禳災，這在客觀上又強化了媽祖信仰在當?shù)氐挠绊憽Ｓ紊窕顒用咳暌淮?，先城外后城?nèi)，故民間有“二十一日游城外，二十二日游城內(nèi)，二十三日吃豬會”之諺。至1927年后，陽江城大型游神活動始停止。陽江有大規(guī)模游神活動的媽祖廟還有東平鎮(zhèn)天后宮、陽西儒洞天后宮等。前者今尚存每年正月舉行放煙花、搶花抱習俗;后者尚保留一年小游、六年一大游的媽祖游神活動。
2.陽江地區(qū)的媽祖信仰現(xiàn)狀
筆者不完全統(tǒng)計，陽江歷史上具有一定規(guī)模的媽祖廟有30多座，至2006年，現(xiàn)存且對外開放的媽祖廟有13座。其中石角天后宮、儒洞天后宮和閘坡大角天后宮被莆田湄洲祖廟確認為分靈廟，并加入中華媽祖文化交流協(xié)會。陽江北津港天妃廟，是明代廣東三大海神廟之一，明末清初嶺南文學家屈大均為之撰寫《陽江天妃廟碑》，可惜古廟毀於20世紀30年代。下面簡述陽江幾座較有代表性的天后宮現(xiàn)狀，從中可見媽祖信仰在該地區(qū)的傳播情況和發(fā)展趨勢。
(1)石角天后宮：位於陽江市郊東南三里的漠陽江畔，始建於清雍正十三年(1735)，此后多次重修。古宮占地約700平方米，為兩進一天井的清代磚木結(jié)構(gòu)建筑。正門對聯(lián)曰：“澤沛莆田超漠海，靈分湄島鎮(zhèn)鼉江?！?966年古宮改建作他用。1984年，在幾位媽祖熱心人士的努力下，開始著手重修。2O04年7月，從湄洲祖廟請回一尊木雕媽祖像，成為湄洲祖廟分靈廟。10多年來，春秋兩誕致祭，香火旺盛。
(2)儒洞天后宮：位於陽西縣儒洞正街，始建於清道光五年(1825)，落成於道光八年(1828)。工程浩大，是陽江市歷史上規(guī)模最大的一座天后宮。古宮為三進磚木結(jié)構(gòu)建筑。正門對聯(lián) ：“圣德配天，湄洲道范;母儀稱后，海國慈航?！?957年前，建筑占地面積達2760平方米，宮前空地約7000平方米，設大小戲臺四個，1958年后，空地變?yōu)樗饺俗≌?。文革中，古宮神像被毀。1991年修葺后對外開放。從1994年起，每年農(nóng)歷三月二十三日舉行游神祭祀媽祖活動，每隔六年舉行一次大型醮會。2006年冬舉行的首屆媽祖文化旅游節(jié)，盛況空前。
(3)東平天后宮：位於陽東縣東平鎮(zhèn)福興街，是目前陽江市整體建筑保存最完好的一座天后宮。始建於清康熙年間，咸豐二年(1851)重建，占地575平方米，大門對聯(lián)為：“湄島鐘靈，恩敷南國;熙朝顯圣，澤溥東平。”該宮因長期被水產(chǎn)站佔用，整體建筑未損。2002年8月，來自全國各地參加“第五次(陽江)海洋文化研討會”的50多位專家學者到此參觀題詞，對該宮的價值給予瞭高度評價。
(4)平岡天后宮：原為明萬歷年間所建的慈恩寺，當?shù)厮赜小跋扔写榷魉?，后有平岡墟”之說。由於年久失修，古寺在建國前已傾圯。因寺內(nèi)原設有天后宮、三圣堂等殿宇，2005年11月，當?shù)匦疟娫谠轮飞细慕樘旌髮m，2006年9月竣工，建筑面積270多平方米。大門對聯(lián)為：“覃恩浩盪深如海，后德巍峨獨配天?！睂m前有“日月”、“干坤”兩口古井，落成后，香客絡繹不絶，這是陽江市內(nèi)佛寺改建天后宮的一個典型案例。能在一個古鎮(zhèn)邊興建起一座天后宮，原因一是附近沒有天后宮，而當?shù)厥前霛O半農(nóng)經(jīng)濟地區(qū)，信仰媽祖的人不少;二是交通便利，天后宮就在江閘公路主干綫旁邊，經(jīng)過環(huán)境的美化，使之成為了當?shù)氐囊粋€媽祖文化旅游區(qū);三是天后宮負責人人緣好，得到了當?shù)貗屪嫘疟姷男湃巍?/p>
以上是筆者對粵西媽祖文化歷史和現(xiàn)狀的初步考察，由於受時間和條件所限，更深入的研究有待今后進一步的調(diào)查挖掘。筆者相信，隨著人們對媽祖信仰及其文化價值的認識不斷提高，媽祖文化的價值已得到越來越多的人的認識，媽祖精神不但可以幫助我們建設和諧社會，媽祖文化還能促進當?shù)氐奈幕a(chǎn)業(yè)、旅游事業(yè)和經(jīng)濟的發(fā)展，因此，媽祖文化在新時代得到了一個大力弘揚的新機遇，呈現(xiàn)出繼續(xù)復興、發(fā)展的新趨勢。
參考文獻
[1]蔡葉青：《雷州話源流考》，政協(xié)湛江市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編《湛江文史資料》第4輯，1985年11版。
[2]司徒尚紀：《嶺南歷史人文地理——廣府、客家、福佬民系比較研究》，中山大學出版社2001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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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湛方文：《硇洲島津前天后宮》政協(xié)湛江市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編《湛江文史資料》第11輯，1992年版。
[5]雷州市地方誌編纂委員會：《?？悼h誌》，中華書局2004年版。
[6]韋燕徽：《吳川交通發(fā)展史初探》，政協(xié)吳川縣文史組編《吳川文史》第3輯，1985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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