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文詩：
季桓子也,穿井而獲,土缶其中,有物似羊,
使使問于,孔子曰吾,穿井于費(fèi),于井中得,
一狗何也?子曰所聞,羊也丘聞,木石之怪,
夔與魍魎;水中之怪,龍與罔象,土怪羵羊.
吳伐越國,隳會稽獲,巨骨一節(jié),專一車焉.
吳子使來,聘于魯且,問之孔子,命使者曰:
毋以吾命.賓既將事,發(fā)幣大夫,及孔子也,
孔子爵之.徹俎而燕,客執(zhí)骨曰:敢問骨也,
何如為大?子曰聞禹,致群臣于,會稽之山,
防風(fēng)后至,禹殺戮之,其骨專車,此為大矣.
客曰敢問,誰守為神?孔子答曰:山川之靈,
足以紀(jì)綱,天下也者,其守為神.諸侯之中,
社稷之守,其為公侯,山川之祀,其為諸侯,
皆屬于王.客使問曰:防風(fēng)何守?孔子對曰:
汪芒氏君,守封嵎山,為漆姓者,在虞夏商,
為汪芒氏,于周朝時,為長瞿氏,今曰大人.
【原文】
季桓子穿井，獲如土缶，其中有羊焉，使使問于孔子曰：“吾穿井于費(fèi)，而于井中得一狗，何也？”
孔子曰：“丘之所聞?wù)?，羊也，丘聞之木石之怪，夔、魍魎；水之怪，龍、罔象，土之怪，羵羊也?！?/strong>
【注釋】
玉缶：四庫、備要、同文本作“土”。缶，fu，古代一種肚大口小的容器。
費(fèi)：bì，魯國季孫氏封邑，在今山東費(fèi)縣西北。
木石之怪：山林中的精怪。
夔、魍魎：夔，kuí，古代中國傳說中的一條腿的怪物，形狀如龍?！渡胶＝?jīng)·大荒經(jīng)》有記。魍魎，wng ling，也作蝄。古代傳說中的山川精怪。
罔象：又稱罔像、魍象。古代中國傳說中的一種水怪。
羵羊：én yáng，古代傳說土中所生的精怪。
【譯文】
季桓子在其封邑挖井，挖出了一個土罐子，里面有像羊的樣子的怪物。便排使者前往請教孔子，并說：“我在費(fèi)地挖井，從井中挖到一條狗，這是怎么回事呢？”
孔子說：“據(jù)我所知，挖到的應(yīng)該是羊。我聽說山林中的精怪是夔和魍魎；水中的精怪是龍和罔象；土中的精怪是羵羊?！?br>
【原文】
吳伐越，隳會稽，獲巨骨一節(jié)，專車焉。吳子使來聘于魯，且問之孔子，命使者曰：“無以吾命也?！辟e既將事，乃發(fā)幣于大夫，及孔子，孔子爵之。
既徹俎而燕，客執(zhí)骨而問曰：“敢問骨何如為大？”孔子曰：“丘聞之，昔禹致群臣于會稽之山，防風(fēng)后至，禹殺而戮之，其骨專車焉，此為大矣?！?/strong>
客曰：“敢問誰守為神？”孔子曰：“山川之靈，足以紀(jì)綱天下者，其守為神。諸侯，社稷之守為公侯，山川之祀者為諸侯，皆屬于王。”
客曰：“防風(fēng)何守？”孔子曰：“汪芒氏之君，守封嵎山者，為漆姓，在虞夏商為汪芒氏，于周為長瞿氏，今曰大人。”
【注釋】
吳伐越，隳會稽：王肅注：“吳王夫差敗越王勾踐，棲于會稽，吳又隳之。會稽，山也。隳，毀者也?！睍剑诮裾憬B興。
專車：裝滿一車。專，專斷，因滿而專斷。
吳子使來聘于魯：吳子，即吳王夫差。聘，諸侯派大夫向諸侯請問。
將事：行事，指吳國來使聘問魯國相關(guān)事宜。
發(fā)幣于大夫，及孔子：王肅注 ：“賜大夫，及孔子?！睅?，聘問之禮，如玉、馬、匹、帛等。
爵之：王肅注：“飲酒?！?br>既徹俎而燕：徹，通“撤”。俎，祭祀或者宴會用的四角方形盤，有青銅的，有木漆的。燕，通“宴”。
致：招致、召集、會聚。
防風(fēng)：夏禹時的氏族部落首領(lǐng)，汪芒氏的君主。
戮：陳尸。
足以紀(jì)綱天下：王肅注：“謂名山大川能興云致雨以利天下也?！?br>其守為神：王肅注：“守山川之祀者為神?！?br>諸侯，社稷之守為公侯：王肅注：“但守社稷，無山川之祀者，直為公侯而已。”四庫、同文本本無“諸侯”二字。
皆屬于王：王肅注：“神與公侯之屬也。”
汪芒氏之君，守封嵎山者：王肅注：“汪芒，國名。封嵎，山名。”封嵎，封山、嵎山在今浙江省德清縣西南。
于周為長瞿氏，今曰大人：王肅注：“周之初及當(dāng)孔子之時，其名異也?！宾?，四庫、同文本作“翟”。
有：四庫本無此字。
焦僥氏：四庫本為“僬饒”，傳為西南蠻人的一支?！墩f文·人部》：“南方有焦僥，人長三尺，短之極?！?br>【譯文】
吳國攻伐越國時，損毀了會稽山，得到了一節(jié)巨型骨頭，一輛馬車才能裝下。吳王派使者去魯國朝聘，并且就此事向孔子請教，還告誡使者說：“不要說這是我的意思。”到了魯國，使者辦完朝聘事務(wù)，便向大夫們發(fā)放禮品，發(fā)放到孔子時，孔子飲了一杯酒。
撤去禮器，開始?xì)g宴時，吳國使者拿著巨骨請教孔子說：“請問什么樣的骨頭稱得上大？”孔子說：“我聽說，古時夏禹在會稽山召集群臣，防風(fēng)氏來晚了，夏禹殺了他，然后陳尸示眾，他的骨頭能裝滿一車，這樣的骨頭就算大了?！?br> 使者又問：“請問守護(hù)什么的才叫神靈？”孔子說：“名山大川的神靈，能夠興云致雨以利天下，守護(hù)名山大川的是神靈。諸侯之中，只是守住社稷，而不祭祀名山大川的是公侯，祭祀名山大川的是諸侯，他們都隸屬于天子管轄?！?br> 使者接著問：“防風(fēng)氏守護(hù)什么？”孔子說：“他是汪芒氏的君主，封守封山、嵎山的神靈，姓漆，虞、夏、商時，稱為汪芒氏，周時稱為長瞿氏，現(xiàn)在稱為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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