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發(fā)生了一些事情,讓我想重溫一下我和我的父親母親一起生活過的日子。
我記事大約在三歲左右,那還是有生產(chǎn)隊的時代。關(guān)于時代的記憶,就是生產(chǎn)隊有一臺叫電視的東西,放在一個大屋子墻上摳出的窟窿然后鑲了一個木盒子里,很多人坐著板凳黑壓壓的一片。演的什么記不清了,只記得是黑白的。
我們家有一個兩間的黃色小土房,屋頂是稻草,墻壁是泥土摻和草筑起來的。屋里的地面是土地,如果下雨天鞋就會沾泥。進屋是外間,有一口大鍋,上面有一個很重的木頭鍋蓋,我媽每天用它做飯。進到里間靠窗戶的南面是貫通的大炕,晚上睡覺的時候,爸爸在炕頭,然后是媽媽、大哥、二哥和我。
從小我就內(nèi)向,農(nóng)村串門誰來家了也從不會打招呼,熟人也就最多笑一笑。除了最近的鄰居和直系親屬,沒有幾個人知道我家還有個老三。那時候,父親母親白天要去生產(chǎn)隊干活,大哥二哥也常常出去和小伙伴們玩兒。我哪兒都不去,天天就自己在家看家。
農(nóng)村孩子值得回憶的事兒還是不少的。院子的西北角有間下屋,里面放著農(nóng)具和糧食。旁邊父親搭了一個木棚子,弄了很多鋸末兒堆在里面,就是鋸木頭剩下的下腳料燒火用。一天,大人出去干活了。二哥神秘兮兮的找我,手里拿著一個雞蛋。原來是一個生雞蛋,上面用手摳了一個小圓窟窿。二哥拿著一根筷子,伸進去攪了攪又仰頭喝了一口,然后拿給我示意我也嘗嘗。我嘗了一口,說不好什么味道。之后,二哥走了,我卻心活了——還可以這樣喝生雞蛋!
我家外面窗臺上有一個稻草編的雞窩,平常母雞下蛋時就跳上窗臺爬進雞窩下蛋,下完蛋就叫著“個個大”驕傲的走開。嘗過生雞蛋之后的那段日子,只要母雞爬進去我就會守在雞窩旁邊。母雞走開,我就第一時間把雞蛋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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