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人愛吃肉,每到朋友相聚或者犒勞自己的時候總要用肉來代表出自己的心情,從炒肉片,到各種扣碗,盡可顯示出南陽人對肉的喜愛。肉是大菜,但是想把肉吃出豪邁,卻唯獨(dú)鹵肉不可。從路邊小攤到酒店大餐,鹵肉這個體系中在關(guān)鍵的時候占據(jù)牢固的C位。
在鹵肉的體系中,頭臉是最街頭巷尾常見的配置,豬蹄、豬尾巴則為解饞圣物,每每在有重大聚會或者重大活動中則必須有肘子的出現(xiàn)。
南陽鹵肉已成自己的體系,也有了自己的格局,每個人家旁邊或多或少都會有一家或者多家的鹵肉年經(jīng)營多年,但是在每一個南陽人眼中卻有更好的攤點(diǎn)勾引著自己的味蕾,盡管很有可能南陽最好吃的鹵肉就在你家樓下,但我們還是喜歡走遠(yuǎn)一點(diǎn),尋找一些別致的味道。
頭臉,顧名思義就是豬頭肉,一直以來豬頭肉不能上桌,在重大時刻和待客之時,豬頭肉是不能作為菜的形式擺盤上桌的,這也就讓豬頭肉有了更多的市井氣和煙火氣。
一豬一頭,一劈兩半,慢鹵入味,這種味道有別于豬身上的其他地點(diǎn),豬頭肉其實(shí)味道最好,皮薄,肉緊實(shí),肥肉少,瘦肉多,關(guān)鍵瘦肉還沒有柴感。
處理豬頭的辦法最是關(guān)鍵,一臉的毛,如吃到嘴中則大煞風(fēng)景,只有小心翼翼的剃干刮凈這樣的豬頭才能下鍋開鹵,除毛之道,松香、瀝青都是下乘,火燒刀刮才是王道,但現(xiàn)在的工業(yè)化時代,這樣費(fèi)時費(fèi)工的活干的人卻少了。
豬頭肉好吃,一個頭上總感覺最有味道的卻是豬拱子,也就是豬鼻子,豬刨食,刨土就靠鼻子,所以豬鼻子也就成了豬臉上的精華,小火慢鹵,鹵到火候,肉皮彈嫩,里面充滿膠原蛋白,混合著鹵湯特有的油脂,又香又彈,口感奇妙,總感覺豬拱子有嚼勁,越嚼味道越濃,吃兩口拱子,在來瓣生蒜,這就是南陽爺們吃鹵肉的日常。
耳朵,下酒圣物,切細(xì),涼拌,一般一個耳朵就能干下去一瓶白酒,脆骨上裹著一層薄薄的豬皮,豬皮已被鹵湯鹵的入口即化,進(jìn)嘴那一刻,感覺滑滑的,用牙齒咬合,則能感受到脆骨的香,吃豬耳朵,是舌尖與牙齒的雙重享受,一層薄薄的膠質(zhì),一種牙齒的咬合快感,只有那種嘎吱嘎吱的聲音傳到耳膜,這種快感才算開始。基本上在沒咀嚼結(jié)束,旁邊的人就會舉起杯子,無論是白是啤,就要整一口了。
豬蹄,解饞圣物,稱之為圣物毫不夸張,一個豬蹄抱在手中,完全有了梁山好漢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霸氣,以前人不都不喜帶手套,雙手抱著個龐大的主題,一嘴下去,皮滿肉厚,膠原蛋白和瘦肉在口中通過牙齒的咀嚼,混文一體,皮的彈,滑,肉的香,勁,混合在一起,滿嘴生香,啃豬蹄不能太斯文,斯文則享受不了那種饕餮的快感,只有大嘴一張,猛咬一口,利用頭部甩動的力量,撕下一塊,則是最佳吃法,油汁順著嘴角滲出,用手一木拉(南陽方言,摸去的意思),從口腔到舌頭,則享受著豬蹄帶來的快感,啃豬蹄,可能最開始你是矜持的,但是吃上一口,你完全已經(jīng)放下了架子,等吃上三口,則完全放飛自我。如果說頭臉是慢嚼細(xì)咽,那么豬蹄則是檢驗(yàn)饕客的最好標(biāo)準(zhǔn)。
豬尾巴,有人戲稱像玉米穗,其實(shí)真的一個道理,中間是骨,外層是肉,切小段,用拇指和食指拿起,轉(zhuǎn)著圈啃,有點(diǎn)像吃玉米穗的味道,但是這可比玉米穗好吃的多,吃豬尾巴一定要配白酒或者生蒜,不能急,這樣才能品出豬尾巴的妙處,一小口肉,一小口白酒,生活也就在這慢嚼慢品當(dāng)中慢慢的過去。
時光流逝,春去秋來,鹵肉就這樣占據(jù)著南陽人的味蕾,家家餐桌不可或缺之物,上到耄耋老人,下到垂髫小兒,對之喜愛無法言表,慢慢的新湯變老鹵,慢慢的新攤變老店,世間任何事都可替代,唯獨(dú)時間不能快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