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同·魏碑故里”
全國書法名家作品邀請展開幕
平城魏碑高峰論壇舉行
步入中國·大同潘家園內的書展展廳,百余幅魏碑書法力作和名品原拓,在2000平方米的展廳內營造出一種宏大的藝術氣息和厚重的歷史氣韻,向觀者展示北魏平城的輝煌歷史文脈。昨日上午,“天下大同·魏碑故里”全國書法名家作品邀請展開幕。展覽不僅弘揚了大同燦爛輝煌的北魏文化,而且突出了平城魏碑源頭的地位,以北魏文化為載體,薈萃國內魏碑書法名家的經典佳作,展現(xiàn)魏碑故里天下大同兼容并蓄的文化氣度,為金秋時節(jié)的古都大同帶來彌漫墨香和流芳雅韻。
中國書法家協(xié)會副主席顧亞龍,中國書法家協(xié)會副秘書長吳占良,省文聯(lián)書記處書記靳忠,市委常委、統(tǒng)戰(zhàn)部長黃岑麗,副市長郭蕾,市政協(xié)副主席武保洲、許進娥、郭俊崗、楊碩平、王德成出席開幕式。
展覽由中國書法家協(xié)會、山西省文聯(lián)、大同市委、市政府、市政協(xié)主辦,中國文聯(lián)書法藝術中心、省書法家協(xié)會、市委宣傳部、市政協(xié)辦公廳、市政協(xié)學習文史委、市文聯(lián)、市文化局、市文物局、云岡石窟研究院、市書法家協(xié)會、中國大同·潘家園承辦。共征集100位中國書法名家的150幅書法作品,其中魏碑作品131幅,魏碑名品原拓27件。邀請展上,當代中國書法大家云集,有“北碑巨擘”孫伯翔先生的扛鼎力作,有五位中書協(xié)副主席作品,有中國書法家協(xié)會學術專業(yè)委員會委員諸多作品,有11屆國展獲獎作者的作品,諸位書法名家同時奉上平城魏碑名品臨摹作品和平城魏碑筆意創(chuàng)作作品,以墨跡展示當代魏碑書法的書寫高度,以碑拓還原魏碑原作的古樸本真面貌,其臨摹作品參透原碑、古意盎然,創(chuàng)作作品師古不泥、率意清新。
當日下午,舉辦了平城魏碑高峰論壇,薈萃魏碑學術專家,從專業(yè)角度給予魏碑尤其是平城魏碑高度評價和學術認可。
大同是歷史悠久的中國大古都之一,北魏王朝在平城建都近百年,創(chuàng)造了輝煌的北魏文化,而平城魏碑則是北魏文化的寶貴遺產之一,是中華民族書法史、美術史、藝術史、政治、經濟發(fā)展和研究的寶貴財富。近年來,大同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視北魏文化的傳承與弘揚,此次展覽是繼今年“中國大同北魏文化論壇”之后,大同又一弘揚北魏文化之盛事。
大同日報記者 史涌濤 陳旭東 周芳
平城魏碑高峰論壇發(fā)言摘登
“平城體”與魏碑源流
魏碑學術專家 姜壽田
通過對平城晚期魏碑的研究,可以認識到平城魏碑不僅標志著魏碑的早期發(fā)展,而且是從初始到成熟的整合發(fā)展過程,是“龍門體”的前身,與“龍門體”幾乎同時臻于高度成熟。換言之,平城晚期魏碑標志著魏碑進入完全成熟階段,而不是與“龍門體”,分屬早晚期兩個不同發(fā)展階段。 “龍門體”即是“平城體”的不同地域表現(xiàn),這是通過對平城晚期魏碑研究得出的客觀合理的史學結論,而這個史學結論足可以有效改寫魏碑歷史。
平城魏碑無疑是魏碑的始源,標志著魏碑的早期發(fā)展嬗變。但是這僅僅是一個方面,此外,通過平城出土魏碑題記,還進一步表明和使人認識到,平城魏碑尚還代表了魏碑的晚期發(fā)展,是魏碑的典范并且與“龍門體”同體。
因而,從史學上應提出“平城體”的概念。隨著魏碑經歷東西魏、及北齊、北周的深化發(fā)展,由碑刻題記轉向大字深刻的摩崖石經,使其無論在筆法書體、還是審美風格方面,都獲得超越性發(fā)展,從而壓到超邁南派楷書,直啟隋唐楷書源流,這使魏碑在書法史上占據(jù)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影響與價值。而“平城體”作為魏碑典范則無疑構成魏碑的書史奠基。
魏碑書藝形成階段的里程碑
魏碑學術專家 宮大中
多年來,筆者認為魏碑形成階段應在平城時期,因鮮有考古資料證實,總感到是一個缺憾。
魏碑書體作為北魏官書,初步形成應在北魏都平城的近百年間。崔玄伯尤善草隸行押之書,為世摹楷。玄伯祖悅與范陽盧諶,并以博藝著名。諶法鍾繇,悅法衛(wèi)瓘,而俱習索靖之草,皆盡其妙。諶傳子邈;悅傳子潛,潛傳玄伯。世不替業(yè)。故魏初重崔盧之書。太武帝太平真君十一年(450年)誅浩,崔、盧盡夷其族。近年出土戍主劉賢碑、馮熙墓志,似應為“崔盧之書”體系;太武帝平定北方,初造新字千余,詔曰:“今制定文字,世所用者,頒下遠近,永為楷式。”可見魏初皇家對文字、書法的重視。
《平城魏碑十二品》的面世,堪稱魏碑形成階段的里程碑。從魏碑的源頭活水,即發(fā)軔、孕育的中原河洛地區(qū),到平城魏碑書體的形成,再到孝文遷洛后官書魏碑的盛期繁榮,構成魏碑不可分割的一個鏈條整體,共同造就魏碑的時代輝煌。期待云岡石窟研究院和大同市考古界、書法界,繼續(xù)尋找、充實魏碑形成階段的內涵,尤其是“崔盧之書”的遺物,使其從歷史記載中走出來。
北魏文成帝《南巡碑》的
發(fā)現(xiàn)與意義
魏碑學術專家 張慶捷
《南巡碑》是北魏唯一存世的記載皇帝活動的紀念碑,無論書法價值,還是歷史文物價值,都是極高。碑額陽刻“皇帝南巡之頌”六個大字。九十年代,有學者尋蹤覓跡來到此地,經過認真拼復,將碑上半部分拼合起來,可識碑文達到兩千六百余字,其中碑陽一百七十三字,碑陰兩千四百四十余字。遺憾的是,因為碑體下部遺失,沒有發(fā)現(xiàn)撰文者、書丹者和刻碑者的信息。
《南巡碑》名曰南巡,重點在于御射,因此《水經注》徑稱之為《御射碑》。碑文使用較大篇幅詳述文成帝御射一事,記載三次御射,表面是贊美文成帝的高超箭術,實則通過此事褒揚文成帝追循太武帝,率先垂范,繼承拓跋鮮卑彎弓騎射的傳統(tǒng),在推行文治的同時,牢記馬上得天下的歷史,倡導練兵,崇尚武功,文武并用。
有關北魏諸帝出巡或御射之碑,雖然當時刊立不少,但現(xiàn)存兩面文字的唯《南巡碑》一通。其他或早已湮沒無聞,或單有后世仿制之碑,或僅存一面文字,如太武帝《皇帝東巡之碑》,只存有拓傳的碑陽文字。因而這塊南巡碑是關于北魏早期政治、官爵姓氏諸方面信息量貯存最多最集中的一塊碑,能從多方面補史載之闕,具有較高的學術價值。
書法復歸到一種自然狀態(tài)
魏碑學術專家 吳川淮
《比丘尼曇媚造像題記》是北魏平城時期“體兼楷隸”的一件代表作品,與陜西耀州的《姚伯多兄弟造像碑》一樣,在整體的精神充滿了一種樸厚蘊藉。中鋒用筆,矜持之中又有很放松的意態(tài),不求張揚也不求過于的整肅。不去有意地追求“勢”,但其勢自出。點畫之間不是很講究,卻達到了一種特殊的蘊藉之美?!侗惹鹉釙颐脑煜耦}記》能讓我這樣一個現(xiàn)代人感到書寫是如此讓人沉醉的事情,我就想到當代的書法作品,為什么很少能夠打動我呢?這里也許有一種間隔的效果,有一種陌生化的魅力,有一種時間的刻度所造成的距離感。當代的作品距離感太近,當代的作品沒有因為時間的沉淀而獲得那種深沉的靜謐感。
《比丘尼曇媚造像題記》給我們當代書法創(chuàng)作的啟示是,當代北魏書風的創(chuàng)作,從龍門二十品走出來可以,從姚伯多走出來也可以,從李璧墓志走出來也可以,從《比丘尼曇媚造像題記》走出來,書寫中帶有現(xiàn)代人精神自然放松,也是一條路子。平城書法遺存開闊了我們對于書法史的認識,更重要的是這種認識將帶動當代北魏書法新風格、新氣象的出現(xiàn),這才是北魏平城書法遺存研究借鑒的價值意義。
鄭道昭書法的平城遺風
魏碑學術專家 賴非
拓跋氏代魏政權的平城時期(398-494),是魏晉之后五胡十六國中華多民族文化大碰撞、大交流、大融合的重要時期,也是漢字—書法史上隸、楷過渡,楷書初成的重要階段??瑫脑缙陔A段,書法界稱之為“魏碑書”(簡稱魏書)階段。
鄭道昭之名見之于《魏書》《北史》,而他在書史上的顯名,則來自“云峰刻石”及清代以來對云峰刻石書法價值的品評。清人把鄭道昭與云峰刻石等同起來,認為全部作品皆出之鄭氏名下。事實上,云峰刻石40件北魏作品存在著很大的差異。從用筆、結體、書風上分析,結合刻石內容、位置、環(huán)境的考察,可知用筆細膩、結體方正、筆風端莊雄渾的《鄭文公上、下碑》等19件作品,為一人書寫。用筆方峻、結體側倚、筆風緊峭莊嚴的《白駒谷題名》等5件作品,為一人書寫。鄭道昭僅是書寫了《論經書詩》等11件作品,其他都是他的僚屬或道士們書寫的。
瀏覽平城時期的書壇,審視鄭道昭的書法作品,可知他的書寫狀態(tài)、作品風格,更接近于孝文帝初期實用性的通俗類型。筆力軟弱,結體松散,但用筆起、收處相當講究??吹贸觯嵉勒言跁鴮懙幕竟τ柧毶?,下過一定功夫。在平城,他算不上書法大家,日常的實用書寫則可圈可點,勝人一籌。
平城碑刻的歷史性存在
魏碑學術專家 胡傳海
龍門碑刻的最大特點就是鮮卑拓跋族異質文化的介入,在與漢文化的整合過程中,具有了一種與漢族文化中整飾特色迥然不同的蠻荒的特點。一般人談魏碑往往是洛陽時期的碑文,而北魏的變遷,必須要從他的兩個都城——平城、洛陽時期來看。所以,平城碑刻具有它自己獨特的歷史地位。
在自然理念下產生的北魏作品,無論是平城時期還是龍門時期,它們在藝術表現(xiàn)上還是有著一些共通性,它的書法表現(xiàn)特征是:“以隸書為主,略帶篆勢,間以楷意。用筆方圓兼?zhèn)洌瑠A雜著行草寫法,筆畫樸實渾圓,結體開張高峻,講究挪讓與呼應,追求字形平穩(wěn)中見險絕的藝術效果?!边@也可以看作是少數(shù)民族的文化特色之所在。
平城碑刻之所以為人們所忽視,是由于它在作品的數(shù)量上與龍門碑刻無法匹敵。但是隨著出土作品的增加,人們最終發(fā)現(xiàn)所謂的龍門石刻系統(tǒng)是離不開平城石刻系統(tǒng)的。二者的關系就如同星球與衛(wèi)星一樣,平城石刻是龍門石刻的一顆衛(wèi)星,它從作品的多元化審美乃至作品問世的時間等方面,或者與龍門是平行關系,或者是互補關系,或者是唯一關系。如果在研究龍門石窟藝術的時候忽略平城石刻應該說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來源:大同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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