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嘍,大家好,我是餛飩,今天我要給你們講實現(xiàn)不了的諾言,劇情出自根據(jù)莫言小說改編的電影《暖》。
井河(人名)已經(jīng)十年沒回老家了,他是當(dāng)年村里走出去的大學(xué)生,后來畢業(yè)留在了北京。
這次井河回來,是為了恩師曹老師家承包鴨塘的事,井河這個從北京回來的干部,幾句話就解決了曹老師這件事。
回去的路上,曹老師念叨著,為了這事,讓井河千里迢迢跑一趟,真過意不去。
井河不在意,他念著曹老師的好,當(dāng)年他考上大學(xué)還多虧了曹老師呢。
雖然十年沒回來,但家人都不在老家,井河也不打算多逗留,準備把事情辦完了就立刻回去。
可走到橋上的時候,井河碰見了一個人,一個他怕遇到的女人。
這個女人跛著腳,身體因為背上的藤葉而深深的彎下去,井河差點沒認出她來。
這個女人叫“暖”,暖卸下背上的藤葉,走到水邊、撩起汗衫、擦起身子,嘴里抱怨著,天不下雨。
暖以前是井河的青梅竹馬,十年前暖還是兩條長辮子的少女,如今已經(jīng)是個被生活壓垮的勞苦村婦。
暖在生活的打磨中變得粗糲,沒了朝氣、也沒了怨恨。井河看著暖,心里不是滋味,他問暖,過的好不好?
暖回答的話里帶著譏誚,一目了然的事情,井河這個城里人,問了一個這么多余的問題。
暖的背影一晃一晃的,把井河晃回了十年前。
那時候秋千還在,井河和暖喜歡一起蕩秋千,蕩的很高,可以看到很遠。
暖和井河從小一起上學(xué)、一起玩,井河比暖大兩歲,因為家里窮,所以上學(xué)晚兩年。
而暖能歌善舞,長得俊俏,是這十里八村最出挑的姑娘。
井河年少的心起了漣漪,但他只敢把心思藏在心里,他家里窮,自己也不算是出挑的后生,給暖提鞋他都配不上。
暖也確實看不上井河,暖的心思都在那個小武生身上。
小武生是省劇團的某個成員,下鄉(xiāng)巡演住到他們村里,暖的目光一下子就被漂亮的小武生吸引走了。
為了看小武生,暖是學(xué)也不去上了,天天往劇團跑,這讓井河心里酸酸的。
后來井河看到,暖和那個小武生并肩走在一起,心里一點也不驚訝,甚至并不嫉妒,只是很失落。
在小武生出現(xiàn)之前,暖的愿望是到縣里參加文藝匯演的時候,能被縣劇團挑中。
可自從認識了小武生后,暖的目標一下子就從縣劇團跳到了省劇團,誰不想離開這窮鄉(xiāng)僻壤到城里去呢?
井河也想到城里去,但他把希望寄托在考大學(xué)上,他想著等他考上大學(xué),他就有資格娶這個村里最俊俏的姑娘啊。
不久后,劇團要走了,暖突然想跟著劇團一起走,還讓她爸去求團長,但團長說省劇團不能隨便招人。
被拒絕的暖很傷心,分別的時候,小武生送給暖一面小鏡子,并且承諾一定會回來接暖。
從那天開始,暖就天天盼著小武生回來接她,連縣劇團下來招人,暖一看不是省劇團,扭頭就走。
可等了一年多,小武生也沒來,井河勸暖,“別傻了,人家是省劇團的,你就是倒貼上兩百斤豬肉,人家也不會要?!?/p>
可暖不信,她覺得,她跟小武生可不是普通的關(guān)系,小武生肯定不會食言的,今年不來明年來,明年不來后年一定來。
可一天天過去,小武生一點消息也沒有,村里別的姑娘都說,暖是癡心妄想。
于是暖經(jīng)常一個人呆著悶悶不樂,井河想逗暖開心,回去問娘要了一塊紅紗巾送給她。
暖知道井河對她的心意,暖說,“要是小武生不回來,就嫁給景河,不過前提是井河要考上大學(xué)?!?/p>
這話聽著有點別扭,但井河心里到底是高興的,他跳上秋千,和暖一起蕩得老高,那會他們是真高興啊。
秋千一來一回,隨著他們的夢在搖蕩,一次比一次高,然而隨著繩索斷了,他們的夢也碎了,至少
暖的夢碎了。
井河和暖一起從秋千上摔了下來,暖的一條腿就這么瘸了。
再回到十年后的今天,暖和井河再度重逢,從前暖的殘疾雖然沒人怪井河,但井河心里始終覺得愧疚,他決定不著急回去了,第二天去暖家里看看。
隔天井河冒著小雨來到暖的家,最先見到的是暖的男人——村里的啞巴。
啞巴看了井河好一會兒,好像才認出井河來。小時候啞巴經(jīng)常嚇唬暖,暖很怕啞巴,為此井河還和啞巴打過一架。
當(dāng)年井河和暖的那一段情景,啞巴是知道的,啞巴不知井河的來意,就那么筆直地站在門口看著井河。
沒過一會,暖的女兒出來了,井河急忙拿出帶的糖果,暖的女兒自己吃了一塊,還不忘給啞巴爸爸吃一塊。
吃了糖,啞巴終于笑了。這時暖終于出來了,顯然是好好打扮了一番,說話也客氣溫暖許多,與前一天判若兩人。
啞巴看到暖,把嘴里的糖吐出來給暖吃,暖不吃,他扯著暖的頭發(fā),硬塞到暖的嘴里。暖臉上掛不住,這就是啞巴對她好的方式。
暖把井河請進屋里,用手語告訴啞巴丈夫,井河在北京當(dāng)了干部,娶了北京的女人,啞巴這才放下心來去干自己的活。
井河一邊幫啞巴干活,一邊和暖聊天,暖嫁給啞巴,是井河意想不到的。
雖說瘸子嫁給啞巴也不算委屈,可這是全村最俊俏的暖,也是他井河當(dāng)年最喜歡的姑娘啊,井河再心里為暖不平,他原本以為暖至少可以嫁個體面的人。
前些年井河聽說暖去城里相親,還以為暖嫁到城里去了。
暖說,相親的那人是真心喜歡她,可他從不跟暖一起出門。暖想了想,自己是個瘸子,還是不要委屈了人家,便回來了。
井河聽了暖的這番話,心里更愧疚了,而這愧疚還不僅僅是因為那場秋千事故,還因為他當(dāng)年向暖許下的那個承諾。
那年井河考上大學(xué),全村人去送他,他承諾會給暖寫信、會回來接她。
暖卻說,自己已經(jīng)配不上井河了,如果連著三封信不回復(fù),就讓井河不要再想著她了。
從此井河走了,他后來給暖寫的信,暖連一封回信也沒有,再后來他們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
可井河不知道的是,他走的最初那兩年,暖雖然沒給他回信,但心里其實在等著他回去接她,暖一直等著,等到心灰意冷。
那時候陪在暖身邊的正是啞巴,每次啞巴都守在村口,郵遞員一來,便拿了信跑去送給暖。
可暖大概是不想讓人覺得,她又在癡心妄想的,等一個自己配不上的人,于是當(dāng)著啞巴的面把信撕了。
啞巴不明白,所以在下一次郵遞員來的時候,就直接把井河的信撕了。啞巴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有啞巴自己知道。
中午吃飯的時候,啞巴拿出酒來要和井河拼酒,鄉(xiāng)下的白酒沖,井河幾杯下肚就應(yīng)付不來了。
暖提醒井河,讓啞巴占上風(fēng)就可以了,他不是啞巴的對手,果然井河一示弱,啞巴就高興起來了。
暖的女兒在一旁很乖巧,她也喜歡聽井河講城里的事兒,暖的女兒把糖紙浸在水里,光照下去很是好看。
吃過飯,啞巴到上面午睡,井河幫著暖一起收拾,兩人聊起往事,記憶都模糊了,卻還殘存著一點美好。
聊到以前那些有意思的事,暖笑起來,暖的笑聲還是很好聽,但她似乎很久沒這樣笑過了,這些年暖都沒像今天這樣,說這么多話。
跟啞巴說不了話,女兒太小也不太會說話,而且暖和女兒說話,啞巴聽不見就會著急。
為此暖都不敢給家里買電視,怕啞巴聽不見,一著急給砸了。暖生活里最大的欣慰,便是有個乖巧的女兒。
暖和井河正說到高興處,女兒下來了,腳上還穿著一雙不合腳的皮鞋,那是暖的皮鞋。暖有些難為情,井河認出來了,那是當(dāng)年他寄給暖的皮鞋。
曾經(jīng)暖心因為纏著父親要皮鞋,被父親打了一巴掌,那時井河就承諾暖,以后一定送暖一雙皮鞋。
這雙皮鞋,暖一直不舍得穿,只是有時偷偷拿出來看看。
這雙鞋啞巴也認得,當(dāng)時正是他給暖送過去的。往事浮現(xiàn),啞巴看著暖和井河在一塊兒高興的樣子,眼里有些哀傷。
吃過飯井河打算回去了,外面還下著小雨,暖的女兒好奇地盯著井河手里的折疊傘,井河便把傘送給了這小女孩。
暖拿著傘追出來,她讓井河打著傘走,暖說自己過的挺好的,井河能來看她,她很高興。
井河知道,其實他把暖忘了,他自己心里清楚。
當(dāng)初到了大學(xué)里,井河眼界開闊了,心境也變了。他雖然給暖寫了信,但其實他心里隱隱希望,暖真的不要回信,這樣他就能心安理得,不再回去。
時過境遷,暖心里早已經(jīng)看淡了,放不下的都是有心事的人,井河如此,啞巴也是如此。
啞巴把當(dāng)初撕掉信的事情告訴了暖,井河一來,啞巴更加覺得是自己耽誤暖和井河,可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呢?
暖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心氣高傲的姑娘了,她知道自己的斤兩。暖曾經(jīng)對井河抱有過期待,但那僅僅是一點念想。
井河不回來,暖也沒有任何怨言,事到如今,暖只覺得,這就是她的命!
在鄉(xiāng)下,一個姑娘家名聲大過天,省劇團都不要暖,大學(xué)生也不要暖,別人會如何議論她?
況且暖還瘸了條腿,就算她是朵花,也別想找個好人家了,嫁個啞巴大概就是暖的命,她認命!
井河走的那天,暖一家去送他。到了河邊啞巴把女兒放下,看著眼前的兩人,突然眼中含淚。
啞巴把孩子推給暖,沖井河比劃了幾下,著急讓暖給翻譯,暖搖頭落下淚來。
暖上前去拉啞巴,啞巴把暖推回去,最后啞巴與暖哭作一團,暖推著啞巴回去了。
旁邊暖的女兒輕輕對井河說,“我爸讓你帶我和我媽走?!?/p>
日光下的河水湍流不息,井河的愧、啞巴的愛,和回暖的認命,多年后的一捧黃土,各有各的歸處。
那么今天的故事就講到這里,你有什么感悟呢?歡迎留言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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