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飲酒作詩是李白人生的兩大樂趣。而身為唐代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李白有著大量的名篇佳作，詩的藝術(shù)成就極高。在當(dāng)時就被賀知章稱為“謫仙人”，且對后來中唐的韓愈、孟郊、李賀，宋代的蘇軾、辛棄疾、陸游，以及明清的高啟、楊慎、龔自珍等著名詩人，產(chǎn)生了巨大的影響。
當(dāng)然李白的詩很有名，那是世人皆知，但很少有人知道的是，李白在古代詞壇上也處于開山鼻祖的地位。盡管傳世的“李白詞”，存在著真?zhèn)螁栴}。不過在沒有發(fā)現(xiàn)有力的證據(jù)之前，詞學(xué)界的一般看法，還是認為應(yīng)該根據(jù)宋人的說法，看作是李白的作品。本文向大家分享的《憶秦娥·簫聲咽》，便是李白被譽為“百代詞曲之祖”的一首詞。
據(jù)宋人黃昇《唐宋諸賢絕妙詞選》載：“李白《菩薩蠻》、《憶秦娥》二詞為百代詞曲之祖”。除此之外，王國維還在《人間詞話》中稱此詞“以氣象勝”，尤以最后八字“西風(fēng)殘照，漢家陵闕”最為博大深厚、意境開闊、氣韻沉雄，又帶有悲涼之氣。下面我們便來具體看看李白的這首詞《憶秦娥·簫聲咽》：
簫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
秦樓月，年年柳色，灞陵傷別。
樂游原上清秋節(jié)，咸陽古道音塵絕。
音塵絕，西風(fēng)殘照，漢家陵闕。
首先，詞的開篇“簫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即一陣悲涼嗚咽的簫聲，把秦娥從夢中驚醒，而此時，一輪明月正斜映在秦樓窗前。秦娥，本指古代秦國的女子弄玉。據(jù)《列仙傳》載：“簫史善吹簫，得到秦穆公女兒弄玉的熱愛，婚后每日教弄玉作鳳鳴召來鳳凰，秦穆公為作鳳臺。數(shù)年后，夫妻隨鳳凰飛去”。但此處泛指美貌的女子。
緊接著的“秦樓月，年年柳色，灞陵傷別”，意思是說秦樓上的明月，以及年年灞陵橋邊青青的柳色，都印染著凄愴的離別。灞（bà）陵，在今陜西省西安市東，是漢文帝的陵墓所在地。當(dāng)?shù)赜幸蛔鶚?，漢人送客至此橋，折柳送別。由此可見，這首詞的上片著意抒發(fā)女子的離別之情。而回看詞的開篇，這位女子應(yīng)是在夢中與情人相會時，被簫聲驚醒了，從而只能在冰冷的月下顧影自憐。
然后，詞的下片起始兩句“樂游原上清秋節(jié)，咸陽古道音塵絕”，即樂游原上是清秋節(jié)的歡聚，但在通往咸陽的古道上，音信卻早已斷絕。樂游原，在長安東南郊，是漢宣帝樂游苑的故址，因其地勢較高，可俯視長安城，在唐代是游覽之地，文人墨客也常于此登高作詩。如李商隱的名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便寫于此。
至于清秋節(jié)，即農(nóng)歷九月九日的重陽節(jié)。眾所周知，古代重陽節(jié)是登高團聚的日子。但對于詞中的女主人公，包括無數(shù)離別不能團聚的人來說，它就不是一個清秋佳節(jié)了，反而透出濃濃的傷感意味。最后，“音塵絕，西風(fēng)殘照，漢家陵闕”，意思是說，音信斷絕，西風(fēng)輕拂著夕陽的殘照，眼前只是漢朝留下的陵墓和宮闕。
由此可見，李白花費了大篇幅去抒寫秦娥的離情別緒，最終只是為了由個人愁緒，過渡到歷史的愁緒。那么歷史有什么愁緒呢？很顯然，連漢代那樣強大的王朝，如今也只剩下了陵墓和宮闕。因此唐代現(xiàn)在固然歌舞升平，繁榮昌盛，但其背后卻是暗流涌動、危機重重的盛唐之衰。所以“西風(fēng)殘照，漢家陵闕”，給人營造了一種悲壯的歷史消亡感，且適用唐代，包括以后的所有朝代。
縱觀李白的這首詞，意境上博大開闊，可謂字字錘煉，有如擲地作金石聲。這種風(fēng)格也不曾見于后來的五代花間，因此實際上它已開宋代詞之格調(diào)，即“詞曲之祖”。正如明人卓人月《古今詞統(tǒng)》中所說：“詞林以此為鼻祖，其古致遙情，自然壓卷”。對于李白的這首詞，你怎么看呢？歡迎大家討論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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