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戲曲《看瓜》原本
人物：洪大爺 五十余歲，老貧民，共產(chǎn)黨員。
洪大娘 洪大爺老伴。
小? 英女，二十余歲，生產(chǎn)隊會計。
衛(wèi)老四 男，五十歲，社員。
時間：盛夏正午。
地點：某生產(chǎn)隊瓜棚前。
布景：舞臺左側(cè)有古槐一株。右側(cè)有一瓜庵。庵前有小木桌和小凳，桌上放有小秤、賬本、算盤等物，天幕上現(xiàn)一片成熟的西瓜。
[幕啟：洪大爺用草帽打扇揩汗上。
洪大爺 好熱的天啊!
(唱)驕陽似火六月天，
點點汗珠灑瓜田，
勤勞譜出豐收曲，
社員個個喜開顏。
隊委會研究定了點，
今天西瓜就開園，
第一批先給收購站，
為繁榮市場作貢獻。
[小? 英上。
小? 英 洪大爺!
洪大爺 噢，小? 英來啦!
小 英 大爺，剛才我在路上碰見東莊小王，他說請你再去幫他壓一會回茬瓜。
洪大爺 行!我馬上就去。
小 英 大爺，今天咱隊要開園，恐怕你忙不過來吧。
洪大爺 你放心，保證顧得過來。
小? 英 大爺，你真是人老心紅手藝巧，助人為樂風格高!
洪大爺 哎，話可不能這么說，大爺我還差得遠著哩!
小 英 遠?可是大伙都這么說哩——
(唱)你的干勁實在大。
為集體忘了自己家，
成天汗珠臉上掛，
日夜操勞不知乏，
鋤草、施肥把藥打，
擺弄瓜好似育嬌娃。
社員每逢提起你，
個個豎指齊聲夸!
洪大爺 看你把話說到哪里去了，要說嘛，你這小會計也出了不少力啊!
(唱)那次瓜苗遭蟲害，
正趕上花謝要坐胎，
多虧你及時把藥買，
打藥后才滅了這一災。
小? 英 不管你說啥。反正……
洪大爺 反正什么?
小? 英 反正都說你好。
洪大爺 (一笑)你這小鬼!哎，你來有啥事?
小? 英 大爺，你說現(xiàn)在成熟的瓜有多少，我好給供銷社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拉。
洪大爺 讓他們先來三輛車吧!
小? 英 好，我打電話去。(欲下)
洪大爺 哎。小? 英，回去給你大娘說一聲。讓她馬上到這里來一下。
小? 英 噢!(下)
[洪大爺向地里走去，衛(wèi)老四上。
衛(wèi)老四 (唱)剛才我聽有人談，
隊里西瓜開了園，
忙找老洪把瓜買，
抓先搶快撈點錢。
咦，人呢?(朝庵內(nèi)瞅了瞅)啊?瓜已開園啦。怎么棚下連個瓜籽都不見呢?(向地里一望)襖，他在地里哪!(喊)老洪哥一
[洪大爺應聲上。
洪大爺 老四，你從哪里來的?
衛(wèi)老四 剛下晌，洪大哥，來，抽根好煙。(遞煙)給!三毛多的。
洪大爺 不，(示旱煙袋)這個抽慣啦!
衛(wèi)老四 這……(望著瓜地有意地夸獎)
(數(shù)板)大哥真算話，
種的好西瓜，
個兒長得大，
皮薄瓤兒沙，
方圓百十里，
誰不把你夸……
洪大爺 老四，你有啥事?
衛(wèi)老四 大哥，我……想買點西瓜。
洪大爺 本隊社員想吃瓜，那還不方便，摘上個吧!
衛(wèi)老四 按多少錢算?
洪大爺 大家都一樣，別人多少你多少。
衛(wèi)老四 噢，五分錢一斤。(背白)擔到集上至少掙它一半。(轉(zhuǎn)向洪)老洪哥，你能賣給我多少?
洪大爺 你能吃多少?
衛(wèi)老四 哎!洪大哥——
(唱)我家人口雖不多，
吃西瓜一個賽一個，
為讓他們把癮過，
多賣給我?guī)讉€看如何?
洪大爺 不夠吃，就多摘上兩個。
衛(wèi)老四 老洪哥，是這，你有情，我感激，請你幫忙幫到底。
洪大爺 你的意思……
衛(wèi)老四 再多賣給幾個。
洪大爺 你究竟要多少?
衛(wèi)老四 這……越多越好!
洪大爺 啊?(發(fā)現(xiàn)不對頭)
(背唱)衛(wèi)老四他平素自私自利，
與別人相處事愛沾便宜。
為什么今日里大講闊氣，
莫非是想販瓜來搞投機?
什么，越多越好?
衛(wèi)老四 對!這樣吧，三十個，五十個，百兒八十個都行。哎!老哥，你給我多少，我要多少。
洪大爺 老四，我看你又是想走邪道，去販賣西瓜吧!
衛(wèi)老四 不不不。你怎么這樣不相信我?我的確想買一點來送親戚。 ……大哥，你只管多賣給我一些。保險不會出問題。
洪大爺 這怎么行呢?為了保障市場供應，咱們的西瓜由供銷社統(tǒng)一收購，統(tǒng)一出售，可不準讓私人隨便販賣啊!
衛(wèi)老四 洪大哥，我看你也有點太死心眼了!
(唱)隊里讓你種西瓜，
為給集體把錢抓，
我出票子你賣瓜，
咱一不拖欠二不賒，
賣飯的還怕肚子大，
誰的錢不是一樣花。
洪大爺 老四!
(唱)咱們?yōu)楦锩鼇矸N瓜，
單純抓錢方向差，
農(nóng)副生產(chǎn)有計劃，
繁榮市場利國家，
辦事情要聽毛主席的話，
一切從革命利益來出發(fā)!
衛(wèi)老四 洪大哥!
(唱)咱本是一條巷對門居住，
好鄰居也應當有點照顧，
這件事我決不大張旗鼓，
有亂子我承擔不賣師傅。
洪大爺
(唱)好鄰居不讓你陷入歧途，
勸你走光明路才算照顧，
這件事切不可馬馬虎虎，
路線上不能有半點含糊。
衛(wèi)老四
(唱)人常說，于人方便己方便，
兄弟我確實有困難，
老洪哥， 你睜一眼閉一眼，何必卡得這么嚴?
洪大爺
(唱)社員托我負責任，
公事公辦要認真，
私自販賣難應允，
勸你再別費這心。
衛(wèi)老四 說來說去，你還是不賣?
洪大爺
老四，大忙天，你還是安心到隊里干活吧，不要想那些歪門邪道。我還忙著哩。有時間咱再好好談談。(向地里走去)
衛(wèi)老四 這……這老頭就是難說話!
(唱)我實想弄些瓜搶先賣快，
到集上肯定是賺錢買賣，
這老頭脾氣犟性子古怪，
憑自己有點權(quán)盡耍厲害，
乘興來掃興歸暫且忍耐，
唉!鏡中花水中月采它不來……(思索)哼!不賣算了，三年還不等你一個閏月。走著瞧!(下)
[洪大娘手提塑料袋上。
洪大娘
(唱)人民公社力回天，
社員齊心奪豐年，
隊里西瓜又增產(chǎn)，
我比他爹更喜歡。
剛才小? 英把話傳，
老頭子叫我到瓜園，
我今日再去把他勸，
定讓他歇個晌午天。
他爹!他爹—
(洪大爺應聲“來啦”上。
洪大爺 他媽，小? 英早就回去了，你咋這時才來到?
洪大娘 咱那外甥女秀珍來隊里抓小豬娃，孩子多日不來，來了還能不招待招待?
洪大爺 啊，原來是這。秀珍捉上小豬了沒有?
洪大娘 捉上了，我讓她等我回去再走。
洪大爺 捉上就對了。來，你替我看會兒瓜，我有個事兒去辦一下。(欲走)
洪大娘 哎!看把你急的，你要去干啥呀?
洪大爺 去東莊一趟。
洪大娘 哎呀，連天晌午你到東莊去干啥?
洪大爺 她媽!
(唱)東莊種的回茬瓜，
眼下正在把蔓壓，
小王剛學不“通達”，
我得抽空幫幫他。
洪大娘 那你明天還不能去?
洪大爺 她媽，毛主席號召咱們向雷鋒同志學習，雷鋒同志幫助別人是不拖時間的。
洪大娘 哎喲，我真對你這“老雷鋒”、老黨員沒有一點兒辦法。
洪大爺 好了，我得趕快走!
洪大娘 哎呀!不行不行。咱秀珍吃罷飯還要走哩!
洪大爺 你不回去，她咋能走?
洪大娘 那你快去快回來。
洪大爺 知道!東莊瓜地又不遠，過溝就到。(欲走，復回)哎，她媽，你可要負點責任，誰也不準摘瓜!
洪大娘 放你的二十四條心吧!
(唱)看瓜的任務交給我，
你速去速回莫耽擱，
回來交你原封貨，
少你一個賠十個。
洪大爺 好，那我就走了。(欲下)
洪大娘 (猛想起一事)哎，他爹，你回來——
洪大爺 咋啦?
洪大娘 還得跟你商量個事兒。
洪大爺 啥事?
洪大娘 這事兒嘛，說是我的，也是你的，說是你的，也是我的，其實呀，是咱兩人的事……
洪大爺 哎喲，羅嗦!自家的事回來再談!(下)
洪大娘
(唱)一句話未說清他爹走遠，
這件事倒叫我左右為難，
外甥女多半年還沒見面，
正湊的隊里瓜今天開園，
剛才我本想和老漢商談，
買個瓜讓孩子嘗嘗新鮮。
好，我先挑個去。(欲走，又停)不行啊!
(唱)我已經(jīng)給他爹打了保險，
少一個賠十個有言在先。
不通過老頭子怎能隨便……
(思索)這……哎喲!
(唱)等回來又還得耽擱半天。
處甥女兒吃一點，
老漢回來再付錢。
咱又不把便宜沾，
何必在此犯為難!
(決定地)就這么辦，我先挑個去!
[洪大娘向地里走去。衛(wèi)老四上。
衛(wèi)老四
(唱)想過來想過去放心不下，
這一個好機會我還得抓，
再去找洪老頭拉噠拉噠，
說不定纏住他能買點瓜。
(向地里張望，有所發(fā)現(xiàn))
哎!(喜出望外)真湊巧哇!
(唱)這可是個新發(fā)現(xiàn)，
洪老婆偷偷進瓜園，
只見她東瞅西又看，
定是摘瓜嘗新鮮!
(偷偷瞅著)嘿!她真的摘了一個，這下可抓住了小辮子。(稍思)對!(念)我悄悄路口將她等，她走后再去找老洪，利用這個好“把柄”，也許西瓜能買成。
(竊笑)嘻嘻……(下)
[洪大娘抱瓜上。
洪大娘
(唱)我東邊瞧來西邊查，
越看越瞅眼越花，
個個瓜都是那么大，
下不得狠心摘掉它，
好容易找到西南凹，
才碰上這個歪脖子瓜。
(喘氣)哎喲，滿地跑了一遍，我就沒有敢摘大的，只挑了這么一個歪脖子瓜。
(洪大爺上。
洪大爺 他媽，叫你等急了吧，這下你可以回去了。
洪大娘 他爹!(抱起西瓜)你看，把這個估一下，看有多少，記上賬，我抱回去啦!(欲下)
洪大爺 哎，你等等!這瓜……
洪大娘 我剛在地里摘的！
洪大爺 誰讓你摘的?
洪大娘 我自己讓摘的。
洪大爺 你怎么能隨便摘瓜?
洪大娘 咋?我就不能挑一個瓜?
洪大爺 他媽!
(唱)我臨走對你曾叮嚀，
你滿口應承作保證，
為什么私自把瓜動，
為什么自己說話不執(zhí)行?
洪大娘 咋，你把我也當成外人啦?
(唱)老頭子成天在瓜地，
老婆兒經(jīng)常把飯?zhí)幔?br> 一家人怎分我和你，
摘個瓜可有啥關(guān)系!
洪大爺 (生氣地)他媽!
(唱)你平時私心并不大，
批判會帶頭把言發(fā)，
今天咋說這樣的話，
公私不分有偏差!
洪大娘 (緩和地)你呀!
(唱)老頭子莫把氣來生，
聽我把話說分明，
咱秀珍還在家中等，
摘個瓜讓她嘗嘗新。
洪大爺 他媽!
(唱)摘個瓜問題倒不大，
但手續(xù)絲毫不能差，
既然你把瓜摘下，
咱趕快過秤帶回家。
洪大娘 他爹，人都說你辦事認真，你可真夠認真的。
洪大爺 不認真能行嗎?不認真就啥也干不成。
(唱)咱們?yōu)榧w來“站崗”，
以身作則理應當。
經(jīng)濟上搞下馬虎賬．
路線上就會迷航向!
咱們看瓜是為革命，對自己的要求就應該更嚴格些。
人常說：毛毛細雨濕衣裳，小事情不警惕上大當。想想過去，看看現(xiàn)在，兩個瓜園，兩個天地。解放前我給地主看瓜，誰敢動人家一個瓜把；
如今咱們自己當家做主，大伙兒讓咱看瓜，是對咱信得過，如果咱不自覺維護集體利益，那怎么能對得起廣大群眾。怎么能對得起黨和毛主席啊!
洪大娘 (深有感觸地)對!他爹，咱們應該自覺維護集體利益，來，過秤吧!
洪大爺 (遞秤)給!
洪大娘 好，我來稱。
洪大爺 我來記賬。
洪大娘 (稱瓜)他爹，放在十斤低一點兒
洪大爺 哎喲，就算十斤吧!該你大方的時候又不大方啦。
洪大娘 (用手指洪大爺?shù)谋羌?你呀!
洪大爺 好了，你快回去吧!秀珍還等著哩。(向地里走去)
(洪大娘抱瓜欲下，衛(wèi)老四急上。
衛(wèi)老四 (發(fā)現(xiàn)洪大娘還在這里)呵，在哩!我當她拐彎走啦。
洪大娘 (轉(zhuǎn)身見老四)老四，你來干啥?
衛(wèi)老四 不干啥，老嫂子，哪里來的西瓜?
洪大娘 地里摘的。
衛(wèi)老四 (周圍一看，神氣十足地)哎，你摘瓜通過誰啦?
洪大娘 我自己摘的。
衛(wèi)老四 哎，老嫂子，社員可不能私自拿集體的東西呀!
洪大娘 怎么，私自拿集體東西?
衛(wèi)老四 你這樣做，群眾是會有意見的。
洪大娘 有意見請?zhí)岚?
衛(wèi)老四 你還怕不提!
(唱)隊里讓老洪來負責，
制度訂得挺嚴格，
別人現(xiàn)錢買不到貨，
你為啥自己隨便來摘?
洪大娘 隨便亂摘?(笑)哈……
衛(wèi)老四
哎，你不要滿不在乎嘻嘻哈哈，要知道這樣做，社員們看見了影響可不好哇!如果都象你這樣，他也吃，你也拿，我還想……那不就亂套了嗎，這集體財產(chǎn)還咋管呢?
洪大娘 老四，這件事用不著你來教訓我。
衛(wèi)老四 咋?告訴你．這私自摘瓜，不僅是多吃多占，損害集體利益，嚴格地說就是——
洪大娘 就是啥?
衛(wèi)老四 就是挖社會主義墻腳!
洪大娘 (笑)哈……還有比這大的帽子嗎?
[洪大爺上，老四未發(fā)現(xiàn)。
衛(wèi)老四
我這是實事求是．決不擴大，對集體財產(chǎn)，互相監(jiān)督，人人有責，這樣亂摘亂拿，群眾就得干涉!
洪大爺 對!老四，這幾句話說得好!
(唱)集體財產(chǎn)大家管，
人人都有監(jiān)督權(quán)。
多蒙你負責提意見，
這種態(tài)度我喜歡。
衛(wèi)老四 這……(聲色忙轉(zhuǎn))老洪哥!
(唱)按理說老嫂子錯誤很嚴重，
我提意見她嘻嘻哈哈滿不在乎全當耳旁風，
只因兄弟我一時感情沖動，
有些話說得不好聽。
洪大娘 你……
洪大爺 老四!
(唱)方向不對應糾正，
走錯路線要批評。
理正不怕態(tài)度硬，
管什么好聽不好聽!
衛(wèi)老四 老洪哥!
(唱)這話你我不能用，
咱們是街坊老弟兄。
互相包涵互照應，
里里外外要分清。
洪大娘 哼!啥話你都會說。
洪大爺 老四，這話可就說錯了，
(唱)革命立場要堅定
鐵的紀律要執(zhí)行，
維護集體最為重，
不能顧面徇私情。
衛(wèi)老四
(唱)雖然話是這樣講，
“千金”臉面不可傷，
凡事總得前后想，
靈活運用才適當!
洪大爺 (有意地)那你說今天該怎樣靈活運用呢?
衛(wèi)老四 洪大哥!
(唱)今年的西瓜增了產(chǎn)，
說功勞大哥你占先，
老嫂子也流了不少汗，
種瓜得瓜理當然。
這事只有我看見，
老鄰居決不往外傳。
洪大爺 老四，你的意見是……
衛(wèi)老四 哎呀，洪大哥!
(唱)靈人不必仔細點，
我的心思你了然，
得方便，且方便，
集體有光大家沾。
洪大爺 你來還是……
衛(wèi)老四 打開窗戶說亮話，我來還是為買瓜。
洪大爺 剛才已經(jīng)對你說，為啥又來把嘴磨?
衛(wèi)老四 前面有人把路引，我老四就得隨后跟。
洪大爺 我不能讓你把錯誤犯，想鉆空子難上難!
衛(wèi)老四 不買西瓜我情愿，你自己犯錯怎么辦?
洪大爺 公事公辦，不講情面!
洪大娘 真有錯誤，請你批判!
衛(wèi)老四
哼!自己隨便摘瓜，還不承認，今天是我碰上了，你故意裝正經(jīng)，如果沒有人碰上，不就混過去了嗎?(威脅地)老洪啊!
(唱)你老伴今天把錯犯，
難道與你沒牽連?
我把真情往外傳，
定叫你名譽全部完。
洪大爺
老四，毛主席教導我們：“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陰謀詭計”。我們?nèi)绻绣e誤，可以讓大家進行批判，但是決不能看著你往錯誤道路上走哇!
衛(wèi)老四 這……(老羞成怒)就許你放火，不準我點燈?
洪大娘 老四，沒調(diào)查，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這個西瓜……
衛(wèi)老四 西瓜就是證據(jù)，你不要背上牛頭不認臟。
洪大娘 你這話說得太早了……
衛(wèi)老四 咋，你不服氣，要不，走，找干部說理去!
洪大娘 說說就說說。走!
[二人爭辯，小? 英內(nèi)喊“洪大爺——”
衛(wèi)老四 好，小會計來了，就讓她評評理。
[小? 英上。
小? 英 洪大爺，剛才供銷社打來電話，說拉瓜的汽車已經(jīng)出發(fā)啦，咱們趕快摘瓜吧!
洪大爺 好!
衛(wèi)老四 哎!小? 英，你來得真好，先給評評這個理。
小? 英 評啥理?
衛(wèi)老四 (指洪大娘)她偷隊里的西瓜!
小? 英四 叔，你咋能這么說哩，洪大娘就不是這號人!
衛(wèi)老四 好我的會計哩，你還不相信，我這人從來說話有根有據(jù)。這不，(示瓜)臟物還在眼前。
小? 英 這瓜……
衛(wèi)老四 是她剛在地里摘的。
洪大娘 不錯，是我剛才在地里摘的。
衛(wèi)考四 怎么樣，這可是她自己招出來的。
洪大娘 不過，這秤也過了，賬也記了。
衛(wèi)老四 啊?(仍不相信)這看瓜的吃瓜，過秤記賬，那還不是一句空話。
洪大娘 空話?你等等。(取過賬本)給!你看這個。(衛(wèi)老四愣住了)
小? 英 (小? 英接過賬本)四叔，你看：(念)六月十六日，洪老大買瓜十斤。
衛(wèi)老四 這……(仍疑)十斤?(看瓜搖頭)這么大的瓜，起碼也有十二三斤。
洪大娘 不相信，(拿過秤)給!你稱稱。
衛(wèi)老四
(自信地)稱就稱。(稱瓜。由于硬把秤錘往十斤上放，結(jié)果秤錘溜下砸了自己的腳)哎喲……(重新稱后。大驚)
洪大娘 多少?
衛(wèi)老四 這……(語塞)
小? 英 究竟多少?
衛(wèi)老四 (尷尬地)九斤九兩。這秤……
小? 英 這秤沒問題，是你(指他的頭)這個有問題。
衛(wèi)老四 唉!(無言可答)
洪大爺 老四!
(唱)這件事你算親眼見，
咱們不必再糾纏，
不過我得提一點，
你那自發(fā)思想得改變，
如果讓它再發(fā)展，
資本主義的破船定會翻。
小? 英 大爺，四叔他……
洪大娘 他纏的想販賣西瓜。
小? 英 什么，販賣西瓜?四叔，你……
衛(wèi)老四 我……唉!(抱頭蹲下)
小? 英 四叔!
(唱)社員們學大寨改天換地，
你卻想販賣瓜鉆空投機，
洪大爺為集體把心操碎，
你還說人家是自私自利，
你應當和人家仔細對比，
回頭來好好地向他學習。
洪大爺 老四!
(唱)咱們?yōu)楦锩鼇矸N田，
不能抓錢不看線，
要把自發(fā)勢力連根鏟，
才能永保紅政權(quán)。
洪大娘
(唱)你應當安心搞生產(chǎn)，
當個勤勞好社員，
投機事千萬不能干，
洪大爺
(唱)要時刻提防路走偏!
衛(wèi)老四 唉!(慚愧地)洪大哥……
(唱)只怨我在平時學習太少，
心不明眼不亮鬼迷心竅，
多虧你及時拉我走正道，
實叫我內(nèi)心慚臉上發(fā)燒……
洪大爺
(唱)這錯誤希望你不要再犯，
小? 英
(唱)這教訓應該牢記心間。
衛(wèi)老四
(唱)從今以后看我的表現(xiàn)，
洪大爺 小? 英
(合唱)希望你認真讀書，
洪大娘
言行一致
永遠向前!
(遠處傳來汽車鳴笛聲。
小? 英 供銷社的汽車來啦!
洪大爺 那我趕快摘瓜去。
衛(wèi)老四 (要求地)老洪哥，我也跟你去摘瓜吧?
洪大爺 行，歡迎!
小? 英 走，咱們一塊兒去摘!
眾走!
[眾“亮相”
(汽車笛聲越來越近。
——幕落
(此劇1973年9月由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1974年2月臨汾地區(qū)蒲劇團排演，赴京參加華北區(qū)戲劇調(diào)演)
編劇 王永泉 1973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