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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井姑娘 · 主播 | 姍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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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書快看》之5分鐘帶你讀完《蔣勛說文學(xué)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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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書友們,大家好。
今天上午我們講到了李白的豪放與浪漫,并欣賞了他三種不同風(fēng)格的詩,那么,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李白呢?請翻開《蔣勛說唐詩》第105頁至第126頁,邊閱讀邊思考幾個問題:
1.為什么稱李白為“詩仙”,杜甫為“詩圣”?
2.你喜歡李白還是杜甫?
李白的詩歌詩風(fēng)豪放、飄逸、灑脫,想象豐富,語言流轉(zhuǎn)自然,是繼屈原之后,我國最為杰出的浪漫主義詩人。
詩作《行路難》中,“欲渡黃河冰塞川”講的是生命的茫然。
拔劍四顧,要到哪里去呢?
往北走吧,往北走想渡黃河,可是黃河已經(jīng)結(jié)冰。那么往西走吧,“將登太行雪滿山”,想爬過太行山,可是滿山都是大雪,似乎生命當(dāng)中都是阻礙,都是困頓。
李白會怎么面對呢?
他用調(diào)侃的方式給了自己一個解放,“閑來垂釣碧溪上”,不要這么悲壯,把生命看得悠閑一點吧,不要去做什么偉大的事業(yè),就拿著釣魚鉤,在小溪邊釣魚吧。
“忽復(fù)乘舟夢日邊”,釣著釣著累了,睡著了,夢到自己坐著船到了太陽的旁邊。這是李白的浪漫。
在無法解決現(xiàn)實中的阻礙與困頓時,他會做夢,用夢來把自己帶到最美麗的地方。
我既感動于他“舉杯停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的孤獨,又敬佩他“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jì)滄海”的豪邁。
他很少悲哀到底,他會給生命一個巨大的希望,這是李白內(nèi)在世界里的向往。
而他的《將進(jìn)酒》中“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也充分體現(xiàn)了他的高度自信與樂觀。
李白喜酒,并長于借酒抒懷。
詩以奔放的筆調(diào),傲岸不羈的豪情,狂吟高歌,既有人生幾何、行樂及時,圣賢寂寞、飲者留名的絕對消極,又有“天生我材必有用”的相對積極。
以睥睨權(quán)貴、棄絕世俗的氣概,在醉鄉(xiāng)中實現(xiàn)對不如意現(xiàn)實的超越。
詩人與酒結(jié)緣的歷史不能算是很悠久。
真正把詩歌與酒有機(jī)地聯(lián)系在一起的詩人是曹操,曹操之前,釀酒技術(shù)至少已經(jīng)發(fā)明了兩三千年了。
在那兩三千年里,酒跟詩歌的關(guān)系,與一般軟飲料沒有什么區(qū)別。
只有在曹操唱出“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之后,詩人們這才紛紛端起酒杯,邊飲酒邊吟詩,詩中有酒意,酒中有詩意。
酒之所以受到詩人們的青睞,跟它的兩個特性有關(guān):興奮與麻醉作用。
興奮作用可以激發(fā)詩人的靈感,使他們進(jìn)入亢奮、自由的創(chuàng)作情境,天真、浪漫、閑逸、歡愉、憂患、憤慨、悲愴,種種性格、情感都被充分地釋放出來,化為詩情,凝為詩篇;
麻醉作用可以使詩人暫時擺脫世間禮儀俗套的拘束,在精神上超越名利的得失帶來的煩惱,進(jìn)入一種相對自由單純的精神境界。多愁善感的詩人,人生坎坷的詩人,酒精是他們最合適的飲料。
引發(fā)詩人想象的諸多事物中,月亮與酒是兩種十分重要的東西。
月亮是冷的,可以引發(fā)詩人沉吟;而酒精是讓人熱血沸騰的,可以激發(fā)詩人歡歌。
唐詩里既有月神的沉吟,也有酒神的歡歌,兩者都是唐詩的重要組成部分,缺一不可。毫無疑問,沒有酒精的興奮和麻醉作用,唐詩不可能有今天我們所看到的這樣豐富多彩,這樣瑰麗璀璨。
為了更好地了解唐詩,先來了解一下唐代詩人的飲酒情況,是大有必要的。
李白是一個興趣多樣的人,讀書、做詩、劍術(shù)、學(xué)道、旅游、從政、隱居、飲酒,他都曾有濃厚的興趣。
李白也是一個性格外向喜歡交游的人,結(jié)伴隱居、攜侶同游、觥籌交錯、燈紅酒綠,他都曾熱情洋溢地嘗試過。
從他的一些詩歌作品中看,他的生活,似乎是快樂多多、色彩斑斕的,是頗為熱鬧的。大概正是因為這些,許多人都對他懷有較為濃厚的興趣。
如果讓他們在李白、杜甫之間做一個人生道路的虛擬抉擇,可能更多的人會選擇李白,而不選擇杜甫。
理由大約包括,李白的人生較多快樂熱鬧,而杜甫的人生較多郁悶冷清。
其實,這是一個不小的誤會。李白的快樂熱鬧和杜甫的郁悶冷清,某種意義上都只是他們的語言表達(dá),是一種假象。
杜甫的人生固然充滿著郁悶,不乏冷清時分。但是,李白的人生也絕不是充滿快樂和熱鬧的。兩相比較,李白的熱鬧快樂,應(yīng)該沒有杜甫多。
杜甫有人盡皆知的官宦家族譜系,李白幾代之內(nèi)來歷不明;
杜甫可以名正言順地參加科舉考試,李白只能通過非正常渠道(兩度跟前朝宰相孫女聯(lián)姻、向地方官員自薦、走公主后門等等)謀求仕進(jìn);
杜甫從小便躋身上流社會的交際圈(《江南逢李龜年》“岐王宅里尋常見,崔九堂前幾度聞”可證),李白青年時代只能做個縣衙門跑腿的小吏;
杜甫夫妻恩愛一直有穩(wěn)定的家庭,李白婚姻多變幾度仳離……雖然同是失意落魄之人,但李白的失意落魄遠(yuǎn)比杜甫大得多,深切得多。
由于家族背景尤其是父親祖父身份的不同,杜甫不妨哭窮訴苦,李白卻需要說些大話裝裱門面。
另外,這跟他們的思想性格也有一定的關(guān)系。杜甫崇儒求實,李白崇道尚虛。
李白和杜甫剛好跨越中國詩歌的黃金時代,成為兩個高峰,他們只相差十一歲,可是個性明顯不同。我們稱李白為“詩仙”,稱杜甫為“詩圣”。
李白之所以被稱為“詩仙”,是因為在詩的國度里,他是一個不遵守人間規(guī)則的人。
“仙”的定義非常有趣,李白本身建立起來的個人生命風(fēng)范,不能夠用世俗的道德標(biāo)準(zhǔn)去看待,比如李白的好酒,李白的游俠性格,李白對人世間規(guī)則的叛逆。
可以說李白把道家或老莊的生命哲學(xué)做了盡情發(fā)揮,變成一種典范。
杜甫是“詩圣”,“圣”與儒家學(xué)說有關(guān),儒家生命的最高理想是成為圣人,“圣”需要在人間完成。“仙”是個人化的自我解放,“圣”則是個人在群體生活當(dāng)中的自我錘煉。
很多人喜歡爭辯李白好還是杜甫好,其實生命里面常常充滿兩難,為什么一定非要選擇其中一個?為什么不可以同時喜愛他們?
有一天晚上,皓月當(dāng)空,你一個人喝酒,感覺到生命的孤獨與茫然,體會到李白的詩最美的部分;
有一個寒冷的冬夜,在地下道里面,你看到一個乞丐在行乞,也許你會想到杜甫詩中最感人的部分,你會想起“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二者其實是不同的感動,我不覺得在皓月下喝酒的那個我,走到地下道看到乞丐就不會有悲憫之心。
這中間并不沖突,而是生命的兩種完成,一味爭論李白與杜甫哪一個更好,是把文化弄得小家子氣了。
文學(xué)的美不是生命的窄化,而是讓生命開闊的過程。大唐盛世的迷人不止是李白生命的豐富,更是李白與杜甫一起構(gòu)成的大豐富,因為他們?nèi)绱瞬煌质峭粋€花園里開出來的花朵。
蔣勛先生說,歷史上最讓他感動的畫面,是李白與杜甫在酒樓上坐下來喝酒,談他們的生命理想。
李白、杜甫初遇于天寶三載(744年)夏天。李白遭賜金放還,準(zhǔn)備客游梁宋,離開長安經(jīng)過洛陽,在那里他們初次見面,一見如故。
當(dāng)年秋天,他們曾跟高適等人相約一同游覽梁宋。
第二年,杜甫再游齊魯,秋天到達(dá)兗州,當(dāng)時李白也自梁宋回到東魯,兩人有過一段愉快的結(jié)伴同游的日子,就是杜甫所說的“醉眠秋共被,攜手日同行”。
李杜二人的友情是唐詩史上的佳話,杜甫因牽掛流放夜郎的李白,憂思于心,久而成夢,夢醒后寫了《夢李白二首》。
杜甫在詩中,以夢見故友前的凄惻起筆,最后以夢醒后的感慨作結(jié),可謂極沉郁悲痛之至。生死系念,堪稱古今表現(xiàn)友情的壓卷之作。
都說文人相輕,但是在唐代也有許多不但不相輕反而相推重的例子。
孟浩然四十歲的時候,為了謀求仕進(jìn),來到京城長安。一次在秘書省,雨后天氣,秋月如洗,一班詩壇名流聚在一起吟詩作賦,玩聯(lián)句成詩的游戲。
當(dāng)孟浩然對出“微云淡河漢,疏雨滴梧桐”的時候,舉座贊嘆其清絕,都停筆不再往下續(xù)。
從此,丞相張九齡,侍御史王維,尚書郎裴勝、盧僎,大理評事裴揔,華陰太守鄭倩之等等,都紛紛跟孟浩然結(jié)為忘形之交。張九齡、王維更是對其贊不絕口。
這就是唐代,一個多情深情、兼并包容的大時代。
長按掃描,聽蔣勛講中國文學(xué)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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