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追名逐利,這是人之天性還是社會使然,答案不一而終。但不可否認,我們離不開這個名利場,或者說很少有人能真的做到淡泊明志,畢竟人各有志,不是圣賢如何說,我們就一定要怎么做,我們代表的只是自己,這就決定了我們知行永遠不可能統(tǒng)一,只會有個大概的方向相同,但具體細節(jié)因人而異。我們也不是要批判這種現(xiàn)象,這又有什么需要說的,套用一句現(xiàn)在的話就是,你開心就好。
王陽明曾說:“圣賢非無功業(yè)氣節(jié),但其循著這天理,則便是道,不可以是事功業(yè)氣節(jié)名矣?!?/p>
圣賢也不是沒有功業(yè)氣節(jié),但他們遵循天理,這就是道,他們不是因為功業(yè)氣節(jié)而出名。圣賢也不是說就沒有私欲,私欲這東西,只要人活著一天就一定會有,因為我們的生活都是七情六欲所組成,所以我們不必覺得自己有私欲是多么可恥的事情,但也不能放任不管,這不是此心不動,隨心而動,完全就是肆意妄為了。
圣賢有功業(yè)氣節(jié)之名,卻不是為了出名才去做這些事情。這很好理解,卻很難做到,我們因興趣而起,卻也因興趣而終,興趣和立志也是兩碼事情。立志是件簡單又莊重的事情,我們隨便的一個念頭那不是立志,最多只是帶來短暫的一點動力,卻不能成為我們持之以恒的目標。
王陽明曾說:“‘發(fā)憤忘食’,是圣人之志,如此真無有己時;‘樂以忘憂’,是圣人之道,如此真無有戚時??植槐卦频貌坏靡病!?/strong>
發(fā)憤忘食是圣人之志,他們從未有停止的時候;樂以忘憂是圣人之道,且是真沒有憂傷的時候,也就談不上得與失了。
很多時候我們翻閱這些經(jīng)典的時候,就是一個感覺,很難,真的很難做到。但是我們又很羨慕這樣的狀態(tài),這也正是我們需要去學(xué)習(xí)和實踐的方向,不是說無法做到,我們就不去做,就不去管,當然也可以這么做,但我們畢竟還是需要一點追求,有追求總比混吃等死的好,至于追求是好是壞,這就需要在良知上下功夫了。
仔細想來,我們在立志的時候,也許沒有那么高尚,或許可能還有些見不得人的目的,可我們畢竟還有良知在管束和引導(dǎo),這也就是致良知的重要性。
王陽明曾說:“我輩致知,只是各隨分限所及。今日良知見在如此,只隨今日所知擴充到底;明日良知又有開悟,便從明日所知擴充到底。如此方是精一功夫。”
我輩中人要致良知,也只是各盡其力罷了,今天對良知的認識是這樣的,那就將今天的認識擴充認識到底;明天,對于良知又有了新的領(lǐng)悟,那就根據(jù)明天的認識,將良知擴充到底。這樣,就是精一的功夫。
良知是隨著我們的認識在加深和改變的,保持致良知的功夫,就是保持我們做人做事最基本的原則,這需要我們能清醒地認識自身,再結(jié)合所處的具體環(huán)境,因地制宜,有效而準確地去實踐,致良知不是空談空想,需要我們在日復(fù)一日的事情中去磨礪,這就是惟精惟一,我們要謹記不能脫離了實踐去空談理想抱負,這種形而上學(xué)的東西還是少一些。
同時,我們也不能覺得自己致良知了,就高人一等,或者見不得別人的一些行為,我們致良知是為了恪守本心,存善去惡,少一些私欲的蒙蔽,如果只是一味地去分個高下,爭個輸贏,是不是從開始就已經(jīng)錯了,又如何能達到此心光明呢?
就好比樹剛發(fā)芽,需要的只是少量的水,等樹成長一些,便需要更多的水來澆灌,從樹苗長成蒼天大樹,所需要的水量也是不同的;如果還是樹苗的時候,就一桶水澆灌下去,那只會適得其反,所以我們致良知,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而這個過程還需要在惟精惟一上下功夫,但也不要覺得盲目毫無頭緒。
每日那些不起眼的小事,就是我們下功夫的地方,雖然我們不與人論高下,但也要對自己的生活負責(zé)任,我們每個人職業(yè)學(xué)問認識有所不同,但應(yīng)該都有屬于自己的責(zé)任,這責(zé)任是一種負擔,卻也是我們生而為人需要承擔的義務(wù),不可推卸,更不可逃避。只要我們能恪守本心,持之以恒,即使求不得那圣人之境,卻也能無愧于天地。
聯(lián)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