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之下無完人：岳飛的手上沾滿南宋農(nóng)民的鮮血
作者不詳
宋代詩人林升有一首詩《題臨安邸》：“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詩中所述的昏君非是別人，乃是南宋開國之君趙構。他在位期間，政治上昏庸無能，心中想的不是力圖北進收復中原，而是一心想討好金人，向金納貢稱臣，茍且偷安。作為昏君的臣子，注定會一生陷入兩難的境地。忠與不忠，都難堵后人悠悠之口。
岳飛，曾官拜江淮宣撫使司右軍統(tǒng)制、通泰鎮(zhèn)撫使、清遠軍節(jié)度使、湖北京西路宣撫副使、樞密副使等職，力主抗金，金將完顏兀術發(fā)出“撼山易，撼岳家軍難”的概嘆，是有名的漢民族英雄，但他對昏君趙構又是愚忠的，當時國內(nèi)階級矛盾激化，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爆發(fā)了鐘相、楊么農(nóng)民起義，提出“等貴賤，均貧富”的口號，在起義軍占領的地方，宣布免除百姓的一切勞役和賦稅，人民生活出現(xiàn)了興旺氣象。加入起義軍的百姓達到二十萬人，多次擊敗南宋和偽齊軍隊，控制了洞庭湖地區(qū)，建立起大楚政權。宋高宗趙構最后派岳飛鎮(zhèn)壓楊么農(nóng)民起義，岳飛將北上抗金的部隊南下滅楚，他在湖區(qū)各要道屯駐重兵，縮小包圍圈，加緊經(jīng)濟封鎖，并在夏季進兵，蹂踐禾稼，造成起義地區(qū)嚴重的經(jīng)濟困難；同時大力開展政治誘降活動。黃佐、楊欽首先叛變楊么，起義軍內(nèi)部分化瓦解，一時八百里洞庭血肉橫飛，楊么力戰(zhàn)不屈，被岳飛部將牛皋生擒被俘犧牲。岳飛既是抗金的民族英雄，同時又是鎮(zhèn)壓南宋最大農(nóng)民起義的劊子手。愚忠的岳飛最后下場是悲殘的，他在大勝金軍后的一天之內(nèi)，連收趙構十二道金牌要他班師，使岳飛抗金之功“十年之力，廢于一旦”，最終以“莫須有”的罪名被殺害于風波亭。
另一位抗金將領韓世忠的經(jīng)歷與岳飛類似，他英勇善戰(zhàn)，胸懷韜略，在抵抗金兵南侵中屢立戰(zhàn)功。他為官正派，不肯依附丞相秦檜，在岳飛含冤時曾當面質(zhì)問秦檜，為岳飛遭陷害而鳴不平，秦檜回答“莫須有”三字即從此而來。就是這樣一位受人擁戴的將領，作為昏君的臣下，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公元1120年，宋徽宗、蔡京、童貫一伙貪得無厭地壓榨人民，賦役繁重，“人不堪命，遂皆去而為盜”。江南遂爆發(fā)了北宋時期最大規(guī)模的農(nóng)民起義——方臘起義。短短3個月內(nèi)，起義軍接連攻占歙州、衢州、處州、杭州、婺州等6州52縣。一時間，東南各地無處無方臘。人們打著方臘的旗號，懲貪官污吏，殺土豪劣紳。各路起義軍都匯集到方臘的旗幟下，聽從他的指揮，起義軍很快發(fā)展到百萬之眾，宋朝急派官軍進行鎮(zhèn)壓，在屢攻不下的情況下，韓世忠以偏將的身份隨王淵出兵江浙，以伏兵擊敗起義軍，王淵贊他：“真萬人敵也。”韓世忠又乘勢追擊方臘至睦州清溪桐，親手俘獲方臘，押至開封凌遲處死。當時江南一代尸橫遍野，血流成河，韓世忠手上沾滿了人民的鮮血。所謂民間流傳的武松單臂擒方臘，乃是誤傳，武松所擒，乃方臘部下大將方七佛也。韓世忠的結局，比岳飛好了許多，他反對議和，多次上疏彈劾奸相誤國，觸犯了南宋小朝廷求和媚外的投降政策，最后被解除了兵權，公元1151年，一代名將憂郁而死。
韓世忠、岳飛一代抗金名將，作為昏君的一枚棋子，親手鎮(zhèn)壓了北宋、南宋兩次最大的農(nóng)民起義，令人可悲可嘆。秦檜一代才子，投身為昏君的臣子，后世罵其為千古第一大奸臣，則是有些冤枉。實際上單論一個“忠”字，在高宗心里，秦檜可說是最忠的臣子之一，不過趙構是一昏君，決策有悖于民族的利益，秦檜忠實的執(zhí)行之，不得不跟著吃些掛落，落個罵名罷了。在金人未攻破汴京前，秦檜一直主張抗金，反對割地求和。在金人的威逼下，宋朝百官議立張邦昌為帝。秦檜竟站出來反對，立議狀要存趙氏。結果秦檜被金人俘虜北去。他南歸后見到宋高宗，知道宋高宗一心求和，為效忠高宗，所以才“力主和議”。他是執(zhí)行主子的命令，不能說是不忠。至于說他害岳飛，疑點多多，岳飛從抗金前線歸來，是趙構連下十二道金牌，高宗連續(xù)十二道金牌才把岳飛招回，就是說岳飛連續(xù)十一次抗旨，不聽圣旨召喚可以說是和趙構對著干，是“不忠”的表現(xiàn)，如果岳飛果忠，一道圣旨就夠了，何須十二道？所謂“狡兔死，走狗烹；高鳥盡，良弓藏”，在昏君趙構一門心思想求和的情況下，岳飛、韓世忠對他已不太重要了，歷代皇帝對握有實權的大臣都有加以誅殺的前例，這幾乎是不變的道理。由于皇子以及兵權的問題，高宗對岳飛懷恨在心，下詔召回不聽正好是處置岳飛的理由和把柄。秦檜只不過是執(zhí)行趙構的指示處死岳飛，若沒有皇帝的許可，秦檜是沒有能力和膽量殺害岳飛這么大的朝庭官員的。至于為什么，不可說，只能是“莫須有”。民間對于岳飛之死，不愿加罪天子，那么臣子秦檜只能成為替罪羊，成為一代代百姓的道德泄憤工具。秦檜一代大才，當年考中新科狀元，書法成就天下第一，現(xiàn)代流行的宋體字，字體端莊，形態(tài)大方，橫平，豎直，撇如葉，捺如刀。自創(chuàng)立以來，不但被書法家所推崇，而且受到印刷業(yè)的青睞，幾百年以來，書刊報紙一直把它作為印刷的標準字。而這宋體字，正是秦檜所創(chuàng)。就這一方面來說，秦檜對社會是有貢獻的。秦檜生前常自我解嘲地對人說：“功名富貴不過是過眼煙云，唯有秦體字乃萬世不易之業(yè)”。
可見，不管是岳飛、朝世忠，還是秦檜，都是忠于皇帝的，岳、韓以戰(zhàn)忠，不管你是犯了軍國主義錯誤的金人還是反剝削壓迫的義軍，只要皇帝下了圣旨，照打；秦檜以和忠，不管皇帝的政策是對的還是錯的，是有利于國家的還是不利于國家的，只要是皇帝的意思，照辦。他們?nèi)嗽诓煌瑫r期執(zhí)行了趙構不同的決策，可悲的是，他們都成了昏君利用的工具，如此文武人才，在昏君臣下，一個被賜死，一個被罷官，一個卻是遺臭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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