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言第十二
第五節(jié):問
一說天之,二說地之,三說人之;四方上下,左右前后,熒惑之處安在。右主問。
字面理解
一說天之,二說地之,三說人之。
要知道天時、地利、人和。
四方上下,左右前后,熒惑之處安在。右主問。
四面八方、上下、前后、左右,究竟問題在哪里?辦法就是“問”。
感悟
1、深層次理解
鬼谷子闡述了要想知道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問”就是最好的途徑。
天時、地利、人和是治理好國家的基本要素,那么這三個要素的真實情況從何而來?四面八方、上下、前后、左右,究竟有沒有問題?問題出在哪里?如何才能解決這些問題?要靠自己親自去實踐、去探索,簡直就無法辦到。最好的辦法就是深入一線、深入到群眾中去,去“問”,要不恥下問,要帶著問題去“問”,要不厭其煩的去“問”,要追根溯源的去“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直至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為止。
“問”并不是想不明白才去“問”,這只是“問”的一種形式。納人善言也是“問”;廣開言路也是“問”;集思廣益也是“問”;社會實踐也是“問”。
2、問
鬼谷子說:“四方上下,左右前后,熒惑之處安在。右主問?!惫砉茸痈嬖V我們:要想知道四面八方、上下、前后、左右,究竟問題在哪里?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問”。
從古到今,沒有哪個大成功者的成功是自己苦思冥想想出來的,伴隨著他們的成功,往往都有一段經(jīng)典的請教(問)故事。
商湯能夠滅夏桀,是因為伊尹主動去給他當間諜。
周文王能夠興周,是因為他親自拉車接回了姜子牙。
齊桓公能夠稱霸諸侯,是因為管仲給他籌劃了“尊王攘夷”的國策。
秦穆公能夠使不入流的秦國位列中原諸侯之列,是因為蹇叔告訴他了使秦國建立“威德”的方法。
劉邦能夠九五之尊,是因為張良為之謀、蕭何為之籌、韓信為之戰(zhàn)。
劉備能夠三足鼎立,是因為諸葛亮為之籌謀了《隆中對》。
曹操能夠打敗袁紹,是因為許攸給他指點了“烏巢”的玄機。
孫權能夠鼎足江東,是因為魯肅為之獻上了“榻上策”。
李世民能夠千古一帝,是因為魏征在邊上不斷的給他挑刺。
趙匡胤能夠高枕無憂,是因為趙普總是在家溫習半部論語。
朱元璋能夠脫穎而出,是因為聽了朱升的“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的忠告。
李自成能夠當幾天皇帝,是因為李巖喊出了“迎闖王不納糧”的口號。
3、學習與學問
我們不妨把鬼谷子所闡述的“問”廣義的來理解:“學習”過程,就是“問”的過程,通過學習,系統(tǒng)的掌握了知識,然后帶著問題去實踐的人,就是有了“學問”的人。
在中國,學習這一詞,是把“學”和“習”復合而組成的詞。最先把這兩個字聯(lián)在一起講的是孔子??鬃诱f:“學而時習之,不亦說(yuè)乎?”意思是,學了之后及時、經(jīng)常地進行溫習和實習,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嗎?學習這一復合名詞,就是出自孔子的這一名言。按照孔子和其他中國古代教育家的看法,“學”就是聞、見與模仿,是獲得信息、技能,主要是指接受感官信息(圖像信息、聲音信息及觸覺味覺等等信息)與書本知識,有時還包括思想的含義?!皩W”是自學或有人教你學?!傲暋笔庆柟讨R、技能的行為,一般有三種含義:溫習、實習、練習?!皩W”偏重于思想意識的理論領域,“習”偏重于行動實習的實踐方面。學習就是獲得知識,形成技能,獲得適應環(huán)境改變環(huán)境的能力的過程。實質(zhì)就是“學以致用”。
齊國有一位擅長做車輪的能工巧匠,他的名字叫輪扁。一天,齊桓公在殿堂上讀書,輪扁在堂下砍削車輪。齊桓公讀書讀到妙處,不禁搖頭晃腦、口中念念有詞:“很有道理”。輪扁見桓公這樣愛書,心里覺得納悶。
他放下手中的錘子、鑿子,走到堂上問齊桓公說:“請問,大王您所看的書,上面寫的都是些什么呀?”齊桓公回答說:“我在看圣賢書,書上寫的是圣人講的道理?!陛啽庹f:“請問大王,這些圣人還活著嗎?”齊桓公說:“他們都死了?!庇谑禽啽夂喼背稣Z驚人:“那么,大王您所讀的書,不過是古代圣賢留下的糟粕罷了?!饼R桓公很是掃興。他對輪扁說:“古之圣賢給我們留下的都是文化精華,怎么會是糟粕呢?”“你一個做車輪的工匠,憑什么瞎議論呢?你說圣人書上留下的是糟粕,如果你能談出個道理來,我還可以饒了你,如果你說不出道理來,我非殺你不可!”輪扁不緊不慢地回答齊桓公說:“我是從自己的職業(yè)和勞動經(jīng)驗體會來看待這件事的?!薄熬驼f我砍削車輪這件事吧:速度慢了,車輪就削得光滑但不堅固;動作快了,車輪就削得粗糙而不合規(guī)格。只有不快不慢,才能得心應手,制作出質(zhì)量最好的車輪?!薄坝纱丝磥恚鬈囕喴灿兴囊?guī)律??墒牵抑荒軓男睦锶ンw會而得到,卻難以用言語很清楚明白的講授給我兒子聽,這個‘正好’二字,就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悟,因此我兒子便不能從我這里學到砍削車輪的真正技巧?!薄八晕乙呀?jīng)70 歲了,還得憑自己心里的感覺去動手砍削車輪。我已經(jīng)教我兒子30年了,我無法用語言表述這個‘正好’二字的內(nèi)涵,需要我兒子自己去悟,由于他總是悟不出這個‘正好’的真諦,所以他總是做不好車輪子?!薄坝纱丝梢?,古代圣人心中許多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他們感悟的知識精華,由于他們無法用語言把它表達出來,他們也就無法把它寫在書中,因此這些精華已經(jīng)隨著他們死去了。那么大王您今天所能讀到的,當然只能是一些古人留下的膚淺粗略的東西了,其精華部分需要您自己去悟。”齊桓公連連點頭,認為輪扁說的非常有道理。
在中國石材界,我培養(yǎng)了一大批人才,但是,我在傳授石材知識的時候,有一樣東西是我無法傳授的,就是我對石材的感悟:當我看到大家都不看好的石材中所蘊含的藝術價值價值的時候,當這些藝術作品遠遠高于其材質(zhì)價值被市場接受的時候,我是無法用語言把它描述出來的,更不可能把它寫進我的石材專著中去?!奥劦烙邢群?,術業(yè)有專攻。”在我們石材行業(yè)是如此,在其他行業(yè)也照樣如此。不能把學到的知識生搬硬套,要在實踐中去升華這些知識,這里的升華就是理論聯(lián)系實際,理論聯(lián)系實際的紐帶就是實踐中的“感悟”。所以,我們學習前人總結(jié)出來的知識,不是拿來就用,一用就靈的。是要在社會實踐中通過親身實踐,才能悟出知識的真正內(nèi)涵,所謂“實踐出真知”就是這個道理。
知識是全人類的共同財富。對于愛學習的人來說,知識就是他的財富;對于不愛學習的人來說,知識只能成為別人的財富,自己則一無所有。
我在網(wǎng)絡上發(fā)布了“鬼谷子大智慧”和“老子大智慧”視頻講座,反響強烈,我接到了很多人的來信。
有人問:如何學習才能獲得真知?我告訴他:“看書”、“解書”、“用書”、“悟書”,按照這樣的順序來獲得真知。先看書,理解其字面意思;再按照理解的字面意思去運用,此時的運用是被動的用,是照本宣科,是照著做,做就是實踐;在做的過程中去悟,悟出其深刻的內(nèi)涵;悟完以后再去用,此時的用就是主動的用了。所謂主動的用,就是可以運用知識和經(jīng)驗進行分析,制定計劃后再去實施。達到這個境界就已經(jīng)獲得真知了。
李世民與魏征
玄武門之變,魏征成了李世民的階下囚。李世民怒責魏征:你為什么離間我們兄弟骨肉之情?魏征毫無懼色,率直地回答說:皇太子倘若早聽我的話,決無今日之禍!李世民對魏生的才干早有了解。通過這次面對面的思想交鋒,李世民更看到了魏征的坦率、剛烈和忠貞。因此,大膽地對他委以重任。
當時太宗雖已即位,然而“玄武門之變”給人們內(nèi)心帶來的波動還未完全消失??紤]到建成、元吉在山東地區(qū)影響較深,李世民遂任命魏征為特使,專程前往山東,全權處理安撫事宜。
魏征一行途經(jīng)磁州,路遇州縣差官押送前太子千牛(侍衛(wèi)官)李志安和齊王府護軍李思行進京。魏征甚覺不妥,他對副使李桐客說:我等在受命出使之時,上面已有詔令赦免東宮和齊王府舊人,現(xiàn)在他們卻反其道而行之,將思行等人押送京城,誰能不生疑心呢?我等若視而不救,此番出使安撫就會往返徒勞,人們一定不再相信我們了。于是,他大膽主持公道,當即釋放了李志安等二人。當魏征的奏書傳遞到朝廷,李世民閱后非常高興。
李世民由此愈發(fā)信任魏征,封他為巨鹿縣男,并任用他為諫議大夫,經(jīng)常召他“入臥內(nèi)”談論國家大事,請魏征評論自己執(zhí)政的得失。魏征也“喜逢知已”,知無不言,竭盡其全力。
唐代官制,皇帝之下設立三省:中書省、門下省、尚書省。凡皇帝詔誥和國家大政方針,均由中書省草擬、門下省審議、尚書省執(zhí)行。諫議大夫?qū)匍T下省諫宮,參與議政,并可直接向皇帝進諫,陳述意見。
魏征任諫官之職,敢直言,每每“犯顏苦諫”,有時竟在朝廷群臣面前弄得李世很難堪。有一次,李世民退朝歸來,憤恨地對長孫皇后說:“我一定要殺了魏征這個鄉(xiāng)巴佬!”皇后問明緣由,遂穿上朝服,鄭重地向太宗拜賀。李世民很驚訝問她為什么這樣做,她說:“我聽說主上圣明,臣下才敢直言?,F(xiàn)在魏征直諫,正是由于陛下開明的緣故,我怎敢不賀!”李世民這才轉(zhuǎn)怒為喜。
魏征諫諍,涉及方方面面。事關國計民生,魏征敢于直諫。貞觀三年,李世民派人征兵。右仆射封德彝提出,中男(唐制:民年十六為中男,十八始成丁,二十一為?。┢渖眢w魁梧者,也在應征之列。李世民準奏,命令下詔書。按唐制,詔書要由中書舍人署發(fā)。此時,魏征雖是諫議大夫,卻仍兼中書舍人之職。魏征以為這樣做沒道理,就固執(zhí)地不肯署發(fā)詔書。多次催促,魏征還安然不動。李世民大怒,召魏征進見,憤然責問。魏征據(jù)理力爭道:“竭澤而取魚,以后永遠也沒有魚了;焚林而?。ù颢C),以后永遠也沒有野獸了。如果中男也都盡數(shù)征其入伍,租賦雜徭將如何提供?陛下常說您接人待物要貫之以誠信二字,要讓臣民都沒有偽詐之心??墒亲阅腔詠?,在許多大事上都不守信用。又憑什么再取信于人?”李世民聽后愕然,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失信于民的地方。魏征一是又列舉出國家在稅法上存在的幾個大問題,致使李世民心服口服,高興地說:“我原來看你這樣固執(zhí),還懷疑你不曉政事,現(xiàn)在聽你的一番議論,誠然說出了精要之處?!本瓦@樣,征中男入伍的詔令,終于撤銷了,李世民因而獎賞了魏征。
貞觀二年,原隋朝通事舍人鄭仁基的女兒恰值妙齡,“容色絕姝”,李世民準備聘為“充華(唐女官名,九嬪之一),詔書已經(jīng)發(fā)出,只是冊封的使臣還未出發(fā)。實際鄭氏之女早已許嫁陸氏,而陸氏此時懾于皇帝的權威,非但不敢力爭,反而上表含混其詞,回避與鄭女有婚約一事。這時,包括房玄齡在內(nèi)的一批大臣,都認為太宗納鄭氏之女的事無妨,魏征卻力排眾議,馬上進諫說:“陛下為人父母,撫愛百姓,當憂其所憂,樂其所樂。自古有道之主,以百姓之心為心,故君處臺榭,則欲民有棟宇之安;食膏梁,則欲民無饑寒之患;顧嬪御,則欲民有室家之歡……”。并說:“君舉必書”,提醒太宗不要因此而在歷史上給后人留下話柄?!疤诼勚篌@,手詔答之,深自克責,遂停策使,乃令女還舊夫”。
在魏征的直接參與下,唐初實行了一系列有利于社會發(fā)展的具體政策。經(jīng)濟上推行“均田制”,以解決農(nóng)民為土地的渴望;同時推行“租庸調(diào)制”,旱天災則減免一定賦稅,如此輕徭薄賦,遂使農(nóng)民減輕了負擔;又兼獎勵婚配,興修水利,就更進一步推動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的發(fā)展。政治上,勵精圖治,革除弊政,修訂法令典章制度,選賢任能,懲治貪官污吏,提倡廉潔奉公。在這一系列政治經(jīng)濟政策的作用下,唐代的生產(chǎn)力得到了恢復和發(fā)展,社會秩序日趨穩(wěn)定,形成了人口增加,生活不斷改進,政治清明,人民精神振奮的歷史局面。這也是唐代歷史上有名的“貞觀之治”。
作為一個大唐帝國的政治家和國務活動家,魏征的頭腦始終十分清醒。他看到李世民雖然一再標榜要做一個開明的君主,然而在實際上又常常很矛盾,貪圖安逸、講究奢華,不愿聽忠言直諫,一系列的問題都越來越明顯地暴露出來。為了使李世民能夠清醒,始終做一個勵精圖治的開明君主,他不但經(jīng)常面諫。在他的晚年,辭去宰相之職后,還給李世民上一奏疏,就是著名的《十漸不克終疏》,從十個方面論述了貞觀中期以來的唐朝政局,指出李世民統(tǒng)治日益懈怠的危險性。這篇奏疏根據(jù)儒家治國安邦的道理,結(jié)合實際,有理有據(jù),感情充沛。對十個方面的問題論述得十分深刻透徹,而又十分動人心魄。李世民看后,很受感動,竟至于將《十漸不克終疏》寫在屏風上,以便朝夕閱讀,天天警惕自己。
點評
鬼谷子說:“一說天之,二說地之,三說人之;四方上下,左右前后,熒惑之處安在。右主問。”本節(jié)我們講的是“問”,為什么要把李世民納諫的故事當“問”的案例呢?我們不妨再寬泛一點來想這個問題,為什么要“問”?因為想不明白才問,要是想都沒想到呢?問什么?這就是為什么李世民在魏征死后感慨萬分留下了千古名言:“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钡脑蛩?,“納諫”所得到的東西,要遠遠高于自己去問所得到的。
《荀子·勸學》:“吾嘗終日而思矣,不如須臾之所學也;吾嘗歧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見也?!睂τ谖覀兤胀ɡ习傩諄碚f,善于聽取別人的意見,要比自己想不明白去問,得到的啟發(fā)要多得多。魏征說:“兼聽則明,偏信則暗。”聽也要會聽,不能什么都聽,聽完以后要經(jīng)過大腦思考,思考完以后就要去證實,證實就是去實踐、去問。
武則天與科舉
武周王朝,是武則天畢生為之奮斗的心血所在,她希望武周王朝能夠繁榮強盛、萬世永昌。
治國之道,首在用人。武則天在以鐵血手段打擊、消滅支持李唐王朝的勢力的同時,通過科舉,大膽、破格用人,為武周和盛唐時代選拔了大批人才。
唐代取士的三大途徑是科舉、門蔭和軍功,武則天最為看重的是科舉,特別是皇帝親自主持的制科考試。正如中唐時人沈既濟所說:“及永淳(682年—683年)之后,太后君天下者二十余年,當時公卿百辟,無不以文章達,因循遐久,浸以成風?!?/p>
這一時期,由科舉進身的名人很多,以宰相而言,武周朝就有:狄仁杰、張柬之等11人。后來唐玄宗開元年間的名相:姚崇、宋璟、張說、張九齡,都是武周時期科舉所取的進士或明經(jīng)。
武則天十分重視科舉,有一次她還親臨考場,主持科舉考試。當時的科舉考試主要是考做文章。文章的好壞是錄取的主要標準。武則天用人不看門第,不問你是不是高級官吏的子孫,而是看你的真才實學,看你的政治才能。由于是從科舉出身者中間選拔高級官吏,使科舉出身做到高級官吏的越來越多。這樣,就大大刺激了士人參加科舉的積極性,也刺激了一般人讀書學習的熱情。開元,天寶年間“父教其子,兄教其弟”,“五尺童子恥不言文墨焉”的社會風氣,正是從武則天時期開始的。文化的普及,推動了文化的全面發(fā)展。
武則天廣開入仕之門,做到“進用不疑,求訪不倦”,除大開制科,還要求臣下舉薦人才,還可以毛遂自薦。只要考試合格,即刻任用。同時進行嚴格的考核,不稱職的立即罷免,對有才能的人,則隨時提拔到關鍵崗位重用。
進士科由隋煬帝首創(chuàng),唐朝初年并未受到重視。地位低于明經(jīng)科,明經(jīng)科主要考查儒家經(jīng)典;進士科則考查時務策文,而衡量策文的標準主要不是文章內(nèi)容,而是詞華文采。
武則天建立的武周政權無法從儒家經(jīng)典中找到合法的理論依據(jù),因此她的眼光落到了進士科上,大批錄用參加進士科考試的寒門士子。在武則天的大力倡導下,以文辭為主的進士科越來越為朝廷和世人所重,進士科和文學的結(jié)合日益緊密,浪漫飄逸、恢宏大氣的盛唐文學于此孕育。這一時期科舉出身的著名詩人就有王勃、楊炯、杜審言、沈佺期、宋之問、劉希夷、陳子昂、賀知章、王翰等。另外,大文章家李嶠、張說、蘇颋(張說和蘇颋號稱“燕許大手筆”),大史學家劉知幾、大畫家李思訓、大書法家薛稷,也都是這一時期經(jīng)由科舉進身的。
隨著唐代民間文學逐漸融入進士科考試的內(nèi)容中,制舉也日益突出文采了。制舉就是由皇帝下制詔舉行的不定期考試??脊儆苫实叟R時任命,皇帝有時還會親臨考場,及第者成為天子門生。武則天自臨朝稱制起便頻繁地舉行制舉。
武則天于載初元年(689年)二月,在東都洛陽洛城殿親自策問天下貢士,被后世認為是科舉史上的“殿試”之始。為了這次殿試,武則天提前一年就下詔讓文武百官五品以上者薦舉賢才,特別注明人數(shù)不限多寡。及至考試正式開始時,由四面八方趕來應試的考生足有萬名之眾,云集洛城殿。武則天急需選出能為武周政權服務的人才,因此非常重視這次殿試,親自臨考,所問都是她關心思考的時政問題。因考生上萬,科目又多,考試持續(xù)了數(shù)日之久,可謂盛況空前。
在這次殿試中,青年才俊張說脫穎而出,文筆俊秀、言辭鋒利、文采飄逸,直指武則天重用酷吏之弊,被武則天欽點為對策天下第一,當即拜為太子校書,從此步入仕途。
唐初貴族門蔭的權勢,經(jīng)過武周革命后大為衰減,衰落了的高門世家子弟也不得不轉(zhuǎn)而從科舉考試這里尋找政治出路了。
點評
鬼谷子說:“一說天之,二說地之,三說人之;四方上下,左右前后,熒惑之處安在。右主問?!北竟?jié)鬼谷子講的是“問”,武則天的科舉制度與“問”簡直“風馬牛不相及”嘛。自武則天當政以來,開科舉以招攬?zhí)煜沦t才,寒門學子入仕也是從武則天開始,武則天因此可以得到很多自己沒有想到的治國方略,這不是比傳統(tǒng)的“問”更高明的方法嗎?換言之,武則天掌握了天下最高明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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