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美人,清娟雅秀,綜合書藝、刻工,可推隋志之首,人氣之高不下一眾名碑。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新中國以來僅印行版本就有十?dāng)?shù)個,亦是它志無法望其項背之處。今一一細(xì)數(shù):
原石拓印本可分為四個檔次:
1、淡墨蟬翼拓:今僅見上海書畫“中國碑帖名品”中印得一整拓縮小圖,上海圖書館藏陳景陶本,驚為天人,蟬翼如生,正是青春好時光,毫無后期拓本孱弱之感。(此拓曾在湖北美術(shù)《隋墓志選粹》中有原大印,但攝影制版算得徹底災(zāi)難,面目全非,尤令人扼腕處是將淡墨之精完全掩蓋,真“相見爭如不見”)
關(guān)于此種蟬翼拓的拓時,有不同見解,一方以為石于關(guān)中陸氏時初拓;一方以為石歸上海徐氏后所拓,我覺兩方均不具備定論之確據(jù),此說姑且懸置。
2、原拓精?。?br>
-日本二玄社“中國法書選”(《墓志銘集.下》2004年改版后),日本臺東區(qū)立書道博物館藏本,淡墨(蓋為石至海上后拓)勻稱,黑白印極精,為美人印本第一;此本亦有平凡社《書道全集》附冊黑白印出。
-西泠印社木夾子“碑帖善本精華”,國家圖書館藏張廷濟(jì)本,亦淡墨拓,字腳完整,憾略放大,原色印精;此本另有國家圖書館《中國國家圖書館碑帖精華》原色印。
-天津人民美術(shù)印,北京大學(xué)藏任杰本,擦拓,已略湮及字腳,中少有破損,略放大,原色印較精,貴州民族“中國歷代書法碑帖精萃”自此翻;此本另有上海書畫“中國碑帖經(jīng)典”、《隋唐墓志精粹》印
- 上海書畫“書法自學(xué)叢帖.正書”,擦拓,雖有失勻稱但字腳較好,黑白印尚可
-上海書畫“中國碑帖名品”,上海圖書館藏吳湖帆本,濃墨拓,墨氣過重,拓時在幾本中也最晚,筆劃顯得細(xì)弱,原色印精;近聞此本將有原色珂羅版精印
3、舊印本翻制或印制不佳:
- 武漢市古籍書店印靜娛室本,翻民國商務(wù)印書館本
- 天津市古籍書店“歷代碑帖集萃”,翻民國文明書局本;此本另有文物“歷代碑帖法書選”印
-上海古籍書店?。ê笊虾辍皻v代法書自習(xí)范本”),翻民國藝苑真賞社本,有填描;此本另有日本二玄社“書跡名品叢刊”、書藝文化院“書道名品大系”第一期第五卷等翻
另《碑帖鑒定要解》披載之上海圖書館藏另一淡墨本,整紙拓,印縮小全幅;《中國石刻大觀.資料篇》載北京文物公司藏劉燕庭本,整紙拓,印縮小全幅與原大兩開;《歐齋墨緣——故宮藏蕭山朱氏碑帖特集》載北京故宮博物院藏朱翼盦本,整紙拓,印縮小全幅,實(shí)物曾寓目;后兩本筆劃較細(xì)瘦,似與吳湖帆本同時所拓。
關(guān)于如何鑒別原石與翻刻,歷來最有名的考據(jù)是首行“墓”字一點(diǎn),無點(diǎn)定為翻刻,然有點(diǎn)者亦不乏翻刻?!对鲅a(bǔ)校碑隨筆》中所描述之點(diǎn)的形態(tài)頗具玄機(jī):“與下橫劃意在似連非連之間”,這卻叫人如何判斷才好?實(shí)際上點(diǎn)的形態(tài)與筆劃間位置在早晚拓中也相當(dāng)不同,常有人因此誤判原石為翻刻,問題越搞越復(fù)雜。
晚期拓本之點(diǎn)
《中國碑拓鑒別圖錄》中所舉石筋石痕更加客觀,但受限于條件(例如拓本填描、填底等),常常也無用武之地。其實(shí)先人未詳述乃因翻刻破綻太多,如與原刻對照,差異處處皆在,實(shí)不難校。隋志尚存北碑遺緒,書與刻均未失天然鋒芒,與后世翻者形成顯著區(qū)別,大可依個人選擇確立考據(jù)點(diǎn)。我常用的是二行“洽”字,原石口部右豎筆直立而下,毫無拖泥帶水,其左邊與上橫筆間形成幾乎90度角,而翻刻皆做回轉(zhuǎn),筆意已大不相同。
翻刻之一
為便于去偽存真,現(xiàn)將主要幾種翻刻印本羅列如下:
- 浙江古籍“梁啟超舊藏碑帖精選”,國家圖書館藏本
- 日本同朋舍“書學(xué)大系”,日本書壇院藏本
- 日本二玄社“中國法書選”(《墓志銘集.下》首版),日本三井藏本,北京工藝美術(shù)“歷代碑帖精粹”翻,與書壇院藏本出自同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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