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飛機從浦東機場提前10分鐘起飛,這似乎表明我選擇在這時候進島是“正確”的,盡管我在機艙里環(huán)顧四周座無虛席。
起飛時上海下著小雨。飛上萬米高空,舷窗外的斜拉的雨絲消失,藍天白云,令人精神為之一爽。不過,江南一大片雨區(qū),所以從飛機上俯瞰,滿眼是茫茫云海。進入廣東之后,天氣轉(zhuǎn)晴,能夠看見綠色的山巒。飛機只飛了兩個半小時就到達??谏峡?。我慶幸飛機能夠提早到達。就在這時,機上廣播傳出意外的消息:由于??跈C場繁忙,無法降落,要在空中盤旋1小時才能降落!我去??谀敲炊啻危€是頭一回碰到這樣的情況——哦,我明白遭遇了空中春運高峰。
1小時之后,客機終于降落在??诿捞m機場,可是這時發(fā)生新的情況:所有空橋全部爆滿。飛機兜了一個圈子,在機場的一個角落停了下來。但是接客巴士太忙碌。我們在飛機上坐等45分鐘,這才終于來了2輛接客巴士。
機場陽光燦爛,氣溫比上海高出十幾攝氏度,當?shù)厝送ǔV淮┮患r衫,也有的穿短袖T恤。下了飛機,看見候機樓前站了黑壓壓一大群旅客,這才得知,今天三亞大霧,很多三亞的航班在??诮德洌切┤ト齺喌穆每驮跈C場等待天氣消息。
到了候機樓,到處都是人。我注意到新增了一大排“更衣室”,這是別的機場所沒有的。因為這里氣候暖和,那些戴皮帽、穿皮大衣的旅客到了這里大汗淋漓,第一件事就是更衣。
我來到2號行李臺取行李,在傳送帶四周擠滿了人,原來鄭州、深圳的航班跟我們的航班的行李都在這里,三個航班差不多同時到達,行李混雜在一起,怎不擁擠。由于旅客太多,行李車居然成了奇貨。我等了半小時,總算拿到行李。由于沒有行李車,我與妻推著箱子(所幸箱子都有輪子)往外走,在出口處看到里三層、外三層都是接客者,一大片高高低低接客的牌子。
好不容易沖出滿是人群的大廳,又一道難題擺在面前,由于春運期間旅客太多,出租車不夠用,等車的旅客排起長龍。終于等到一輛車,坐好之后,司機卻說“對不起,還要叫一位客人”。沒辦法,他轉(zhuǎn)身拉了一位從廈門來的旅客坐進車,為的是多賺一份辛苦錢。在春運高峰之中,能夠多帶走一位旅客也好,我也就同意了。
往年春運,只是火車站人擠人。如今乘坐飛機對于中國人來說,已經(jīng)不再是陽春白雪,所以我目擊了機場爆棚的盛況。
那位廈門旅客告訴我,他也是在飛機落地之后,在機艙里等待了1小時才來了接駁班車。我問,你那班飛機上旅客多不多?他回答說,全滿。司機說,今天還算好,過年前到海南的旅客更多。尤其是東北地區(qū),往往“全家買全價票”到海南,迎接這里早來的春天。
下車之后,我在一家餐廳就餐,四座響著天南地北的口音。我的鄰座的小伙子是當?shù)厝?,只穿一件短袖T恤,而我雖然已經(jīng)脫掉了大衣,卻仍穿著毛衣、毛背心以及外套,跟小伙子“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