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人們從遠古開始就形成了對土地的敬畏之情,它源于對大地厚重的贊美,對農耕文明擺脫饑饉和險惡自然環(huán)境的渴望,最終形成為圖騰與信仰。
對于在農業(yè)文明浸潤中長大的民族,幾乎每個鄉(xiāng)村都有土地廟,絕大多數中國人來講,說起故鄉(xiāng),眼前閃現的是:家鄉(xiāng)的父母、兄妹、老友、往事、趣聞,是司空見慣的山水、辛勤勞作的土地、是無法言說的風物人情,也有厚重古街、老屋、家具、炊煙、……,還有房前屋后,那椿樹、槐樹、楊樹、楝樹、梧桐樹,稀稀疏疏。像一幅淡淡的水粉畫,透出幾分朦朧、神秘和素雅。
查閱百度,“故”字包含時間與空間兩種維度, 在故國、故交、故鄉(xiāng)、故地、故居這些語境中,充當語詞的修飾成分,側重于經歷。
我們所說的故鄉(xiāng)在特定環(huán)境下,含有“戶籍”的意義。有可能是“祖籍”,也可能是“出生地”。故鄉(xiāng),對于背井離鄉(xiāng)的人,天生就是一個令人魂牽夢縈的地方。飽含濃厚的個人情懷。 以時光和歲月為依據,以視覺、聽覺、嗅覺、感覺為憑證,濃縮成大量真情故事和生活細節(jié),而后化成記憶,留在心底。
“出門千日好,不如早還家”。在城市生活久了,不知不覺我們把靈魂和肉體交給了城市。城市的路太硬,我們踩不出任何足跡;城市的空間太小,我們吸不到家鄉(xiāng)味道的新鮮空氣。我們既是城市的軟件,又是城市的硬件,天天被更新。人人都想到處復制自己,結果常常被覆蓋、被刪除,甚至被無情地“格式化”。
記憶的深處大多是這樣的:無數條的生產小路,蜿蜿蜒蜒地沿著村子延伸到野外。路邊是井格狀大小不一的田地,莊稼或疏或密的長在其中。若是春天,麥葉就像擦了一層光亮亮的油,錯落的相互依偎。油菜花,在暖洋洋的陽光里泛著金光, 辛勤的蜜蜂穿行其間忙著采花釀蜜。那茵茵的青草,就像剛舒展開的綠地毯,鋪滿河邊、田頭、路邊,一直蔓延到莊稼地邊和村頭菜園。田野里頂頂草帽或葦笠在浮動,鄉(xiāng)親們正忙著間苗或除草。路邊的楊樹葉子嘩啦啦地響著,透出斑駁的光影。路旁,放羊的老人,坐在樹下的蓑衣上,嘴里含著一根長旱煙袋,哼著呂劇或自編的小曲,瞇縫著眼,神態(tài)自如,悠然自得。
懷念和追憶自己的祖先和自己的成長史、奮斗史,必定愛自己腳下這片土地,這片記載成長故事和拼搏歷史的土地。故鄉(xiāng)的山山水水、風風雨雨、事事物物、草草木木,完整無缺地記載著故鄉(xiāng)的社會變化、人事變遷和情感履歷。
故鄉(xiāng)這個詞,只對走出故鄉(xiāng)的游子有意義。那一盞盞黃潤潤的油燈,點亮了多少個無知和蒙昧的夜晚;那一架架吱吱呀呀的老紡車,搖來了多少個對生活熱辣辣的渴盼和向往;那一條條彎曲而又泥濘的山村小道,承載了多少晝夜不分的艱辛與奔波;那一聲聲真誠而清晰的惦念與問候,溫暖了多少風雨飄搖、孤獨無助的時刻……
每個人的精神世界中的故鄉(xiāng),都是一個無可替代的坐標系,是每個人打量和評價這個世界的出發(fā)點。不管走多遠,無論經歷多少榮辱興衰,故鄉(xiāng)都靜靜地藏在心中,沉默無言,像一個飽經風霜、沉穩(wěn)成熟的老人,關鍵時刻會給主意或滋生一絲溫暖的燈光。
聯系客服